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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慕姐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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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若水不知道,那天慕彦萍送她回家后,便打了一个电话。
“姐,你派一个保镖过来。”
没头没脑的要求,吓得电话那头的慕彦锦以为他出了什么事,丢下手里价值一亿的合同,连夜赶到H市。
慕彦萍对月当空,还未吐出胸中那口浊气,一连串的门铃声就打破了家里的寂静。
这么晚了会是谁?
皱着眉头的慕彦萍心情郁闷地打开房门。
“少爷好!”震耳欲聋的声音震得他瞳孔地震。
风尘仆仆的慕彦锦,还有她身后齐刷刷站着的二十个戴着墨镜,身着黑色西装的保安。
惊得慕彦萍神色大变,这么大阵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来打劫。
“姐,你这是干嘛?”
看到宝贝弟弟完好无损地站在面前,慕彦锦悬着的心落了下来,还好,弟弟没事。
愉悦的心情,声音都透着轻松的节拍:“彦萍,你要的保镖,我给你带来了。”
?
他就要一个,姐姐却带来二十个?
平日面瘫的慕彦萍,此时看起来有点呆傻。
呆呆的神情落在慕彦锦的眼里,霎时萌化了她这颗老姐心,怎么看都觉得自家弟弟最可爱,心有所动,行为合一,捏住弟弟的脸颊,开心地问:“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姐姐办事效率特别高?”
高?是很高,这都高出天际了。
翻了一个白眼,拍掉姐姐的魔爪,慕彦萍还是老实的点头,嘴角挂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慕彦锦知道此刻弟弟心情变好,她来时注意到弟弟之前心情肯定不佳,她的这个弟弟就是这样,心情不好总是一个人闷在心里。
单元楼左边姐弟恭亲,单元楼右边的大门后,一双眼睛通过猫眼密切注视着门外。
瑟瑟发抖的邻居大哥躲在暗黑中,嘴里碎碎念着,“我就知道,这个人是混□□的,之前嗑药,现在又召集杀手,他想干嘛?”
“他不会想杀我吧?”一想到自己上次对他和他的兄弟极不友善,不停脑补的邻居大哥双腿都抖了起来,差点站不住。
妈呀!他还不想死。
要不要打电话给警察,谁能给他支个招?
夜幕低垂,长长的夜色如同一幅正在展开的浓重水墨画卷,让人感受到静谧和孤寂。
姐弟俩手里各捏着一瓶啤酒,各靠在沙发两头,遥遥相望,空中互敬。
“彦萍,你是为谁要的保镖?”
“姐,这事你别管了。”
这闷葫芦似的弟弟着实让她担忧,慕彦锦没再追问,想知道怎么回事,她有的是办法。
“姐,你有没有恨过我?”慕彦萍低着嗓子沉声问道。
恨?慕彦锦疑惑地看向他,为什么要恨弟弟?
看到姐姐这眼神,慕彦萍补充着,“要不是因为我,妈妈就不会没了,你难道不恨我?”
二十四年了,在这二十四年里,这还是彦萍第一次主动对她提起妈妈。
妈妈的突然离世,让家里所有人都感到伤心、悲痛。
母亲去世的那段时间,她和父亲因为太过悲伤,没有顾及到年幼的彦萍,看着他一天比一天消沉、萎靡,他们以为他是太过思念妈妈,而不知道那个小小的他竟然背负着一个沉重的十字架,等她和父亲看到他一脚踩上顶楼的栏杆时,才惊觉他的不对劲。
他患上重度抑郁症,父亲请遍名医都没有将他的病根治好。
没有尽到照顾好幼子的责任,父亲心里一直很自责,他希望有生之年有机会弥补曾经犯下的错,期望看到弟弟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娶妻生子,一世安康。
曾亲眼看到弟弟一只脚踩出护栏悬在空中,那一刻,她有生之年都不会忘记,即使现在回想起那一刻,慕彦锦的手还会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心痛蔓延至全身。
“姐姐?”
慕彦萍疑惑地看向慕彦锦,她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深呼一口气后,压下心里的愧疚,掀起眼帘,慕彦锦刻意露出了一个笑容,“怎么了?”
近三十年的姐弟,感情又异常深厚,姐姐这刻意的表情,彦萍怎会毫无所察。
浩浩荡荡带着一批人来,走时又浩浩荡荡地走。
慕彦锦如彦萍所愿只留了一个保镖,大手一挥,带着其他人离开了。
回B市前,她又找了何慕容,向他了解了彦萍这段时间的情况。
蔺若水?若水?
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慕彦锦思索着。
“慕姐,你也听过蔺若水?”何慕容惊讶地问,表情太过夸张,以至于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都变形了。
他这副模样看起来很有问题,慕彦锦眯起眼,盯着他看。
商界传闻,被慕彦锦盯上,不死也要脱成皮。
何慕容害怕地摸了摸鼻子,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慕姐,你是彦萍的姐姐,也就是我慕容的姐姐,你有什么话就直接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慕彦萍绝对想不到,自己的好兄弟这么容易就把自己卖了,而且还是年底清仓大放送。
何慕容将蔺若水的个人情况、工作能力,还有她超强的医学技能等等都事无巨细的说了,又将慕彦萍对蔺若水的单相思也招了,还将他让蔺若水试试医治彦萍的打算也交代了。
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儿像倒豆子似的全倒光了。
说完后,何慕容拿起桌上的茶杯猛灌了几杯,心底的不安开始冒了出来,他是不是说太多了,完蛋了,要出人命了。
不安让他借着喝水偷瞄慕彦锦。
却被她抓了个正着,尴尬的他放下杯子,挠起头来。
慕彦锦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在担心什么?担心我现在阻止他们俩的接触?”
“还是担心我现在出手对付蔺若水?”
何慕容讪讪的干笑了几声,讨好地说:“没有,没有,我相信慕姐姐肯定不会这么做。”
“我为什么不这么做?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你觉得能进我们慕家大门?”
“这……”何慕容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
“还是你认为我会相信,就凭她区区一个只是学过心理学的,能医好医学大拿都无法治好的病?”
“这……”他无法反驳她的话,她说的都是事实。
望着慕彦锦绝尘而去的背影,何慕容心情沉重,现在只能期盼彦萍别怨他。
何慕容心情沮丧地回到公司,推开办公室的门,半秒后,手比脑快,立马又关上了门。
关上门后,才惊觉不对,狠狠地打了握住门把的那只手,心里埋怨,让你这只破手速度快。
万万没想到,前脚刚把人卖了,后脚就碰到这个人。
此刻办公室里就坐着慕彦萍。
在门外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后,何慕容才硬着头皮推门进去。
心虚的他目光都不敢直视慕彦萍,借口找一份重要文件,一直低着头,漫无目的地翻着桌子上那堆资料。
突然,一只大手盖在了那堆文件上,“说吧,怎么回事?”
从他刚刚这些骚操作中,慕彦萍看出了猫腻,这小子从小到大,只要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就这样一副心虚的模样。
“没,没事。”
“嗯?”慕彦萍明显不信,“说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何慕容不敢大声反驳,只敢小声嘀咕。
“别废话,快说,又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何慕容一把推开了他的手,为自己铺垫道:“你先答应我,接下来不管我说什么都不许生气。”
“不说?不说,我就走了。”慕彦萍作势要走,才跨出一步,就被何慕容一把拦住。
“好啦,好啦,我说,我说还不行?”真是的,每次都这么威胁他,最可恨的是他每次都就范,真气人。
没一会儿,门外的人力小文就听到了何总办公室里传出的噼啪声、撞击声,其中还夹杂着几声抽气声。
听的小文心惊肉跳,虽然不知道这两个好哥儿们这次又为了什么翻脸,却不妨碍她猜测待会儿何总出来的时候是哪只眼睛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