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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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如醒从未觉得如此奇怪过。
扶憬此人的确认认真真在为他讲解拆分刚才的招式。
双手却时不时穿过他的头顶。
扶憬，一位大罗金仙此刻正在为他人束发。
师如醒想这话说出去，怕是会令不少人不可置信。
但扶憬偏偏这么做了。
本人并未觉得没有任何不对。
师如醒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何答应扶憬坐下来。
扶憬垂眸，瞧见师如醒带着叫他自己都未曾觉得的动作。
他眼睫轻颤的速度更快了些。
扶憬的动作放得更轻。
最后拿出一支簪子，别在了师如醒的头发上。
那是一支竹簪，仔细看来，和扶憬头上带的有几分相像，除却花纹雕刻的不同。
待到一切弄完，扶憬正在说的讲解的话停下，往后退了几步，转而道：“好了。”
师如醒站了起来。
青年俊美，长发轻束，眸光流转时，更显三分好颜色。
扶憬打量着他，片刻后移开目光，说道：“昨日季繁给你的那册子还在吗？”
闻言，师如醒道：“在。”
昨日他就研究了一下那册子，的确如季繁所说，其中的妙处一旦使用就很容易上手。
那册子一共只有三页，每一页纹刻着不同的法则奥秘。
对于他现在修行的东西而言，刚好有所借鉴。
扶憬点了点头，道：“第一页，地仙人仙皆可以参悟，第二页为天仙，第三页为金仙。”
“待到你为大罗金仙之境时，这东西便无用了。”
扶憬说师如醒修至大罗金仙，倒是笃定。
“其他还有些是剑阁参悟，灵髓池炼体，还有进入藏书阁第五层的权限。”扶憬拿出几块令牌给师如醒。
“这些都是进出的凭证。”扶憬轻声道。
师如醒接过，问道：“这些扶憬你昨日似乎就可以给我？”
扶憬面色不改，说道：“昨日忘了。”
师如醒不禁抿唇一笑：“神君，也会忘？”
“会忘。”师如醒瞧着扶憬说得颇为认真。
师如醒此刻竟然觉得自己这位神君朋友说的话，有些辨别不清真假来。
“如醒虽然刚来，却为天仙，可在玄元殿担任职务。”扶憬提及这件事，眸光一暗，令师如醒有些看不清扶憬究竟在想些什么。
师如醒问道：“我能做些什么？”
“金仙自动晋升为玄元殿长老，天仙可以自由选择担任闲职和实职。”
“实职可以选择在北方不同地方镇守，闲职闲散些，却是如今适合如醒你的。”扶憬说道。
“如醒你刚刚飞升，正是要在仙界打好基础，可以自己先历练千百年。”扶憬提醒，“更多的天仙，实际上也是担任闲职，他们偶尔闭关，便是千百年时间。实职更多时候是会轮换而来。”
而到了后面，实力越强，所谓的实职闲职便不能这般做这般界定了。
就像金仙自动升级为长老，哪怕这位长老不管事，但是敢说这位金仙长老没有真实的权力吗？
到底还是实力说话的。
师如醒听了，颔首。
嗯，其实按照他的性子，也的确不太喜欢管事情。
在下界独行的近百年，师如醒其实也喜欢上了走走停停的生活。
各地风光不同，人也不同。
总有不同的悲欢离合。
师如醒有时候，见证了这些事，心境便会提升。
当然，真的安定下来，师如醒也不是做不好。否则当年离开宗门后，他如何做到镇守一方。
“那我担任什么闲职？”说到这里，师如醒抬眸问。
扶憬笑道，缓慢地说：“如醒不如猜一猜？”
师如醒眼睫轻颤，瞧着扶憬的面色，又思考了下。
片刻后，他直言笑道：“我不知。”
“如醒之后便知道了。”此刻的玄照神君卖了个关子，沉声道。
师如醒不禁摇头笑了笑。
最初结识扶憬时，他便知这人气度不凡，待知道他是神君后，却又觉得。
在他面前时，神君倒是不像神君了。
扶憬说的之后就知道了，师如醒便真的就在第二日知道。
扶憬给他的位置，叫做副殿主。
即便是向来心态没什么波澜的师如醒听了，当时都愣了愣。
副殿主……闲职？
至少师如醒并未听过这般的闲职。
师如醒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那时扶憬似乎猜到他的反应，并不在他身侧。等他通过那玉佩问过扶憬后，扶憬便道：“我做殿主如何，你做副殿主就如何。”
言下之意。
殿主是个不太忙的活计。
师如醒想了想，觉得也是。
神君为玄元殿修为第一人，更多在大场面做事，玄元殿需要神君出面的地方也不多。
真的事事要扶憬解决，这神君真的就只是个名头了。
不过……
副殿主。
师如醒略微沉默了片刻。
也罢，做就做了。
师如醒轻笑一声，他又不怕。
有本事，便找玄照神君说理去。
师如醒笑容浅淡，眼底也是带着笑的。
但是此刻的他，又多了两分不羁来。
曾经他在下界有个事迹。
霁玉君怒斩百余魔头，沾血而归。
“那便做吧。”师如醒回应。
他飞升而为天仙，有何做不得？
如此，师如醒之后在玄元殿修行了数月，和扶憬的关系依旧保持那般。
期间他也去了玄元殿的灵髓池。
灵髓池对第一次使用的人是最有效果的，至少按照师如醒如今的仙体，进入灵髓池时，便觉得有些脱胎换骨，有了很大的提升。
这么一泡灵髓池，便是三个月。
师如醒当时醒来出灵髓池回到院子里时，便发现扶憬在外等着他。
他道了一声：“恭喜。”
师如醒一怔，多瞧了他两眼。
这位玄照神君瞧着他的头发，便说：“可要束发？”
师如醒手中正拿着已经取下来竹簪。
泡池时，他便松了发。
“神君爱为人束发？”他将竹簪递过去，笑着说了声。
随后，他便听着扶憬似乎在笑。
笑的声音低沉又沙哑。
“不爱。”他说。
师如醒停了下来，回眸瞧着扶憬。
扶憬神色淡然。
不知怎么回事，师如醒莫名觉得自己刚刚泡池子怕是有些后遗症。
力量并未完全吸收。
否则，为何心跳动快了一瞬。
就在此刻，扶憬撩起他耳畔的发。
师如醒无比清醒的感觉到，那指尖。
和那天他握住时是一样的。
一样的温热。
带着来自于扶憬身上的清淡竹香。
扶憬头上的发簪。
也是竹簪。
师如醒安静下来。
扶憬此刻也将竹簪固定好。
“若是扶憬不爱束发，不必为我束。”师如醒说道。
这些日子被扶憬束发束习惯了，改回来也不是不行。
但他又听扶憬似乎闷笑一声，说：
“如醒又怎知，我不爱为你束发？”
.
师如醒有些不解那天扶憬所说的究竟带着哪些意思。
或许是他天生对感情方面迟钝了些。
若非直言，他并不会深想。
但偏生扶憬之言……
师如醒想不清楚，便放了下来。
几日后，季繁来找他。
季繁见了他，露出个笑容来，脸上的酒窝也格外明显。
师如醒笑着迎接：“季繁仙友。”
季繁拱手：“哪里哪里，副殿主。”
师如醒听了，笑着摇摇头道：“季繁仙友总爱打趣。”
季繁挠挠头。
“霁玉上仙，这次，我是有些事过来寻找你的。”季繁说道。
师如醒听了，先请季繁坐下来，这才问：“季繁仙友要说的是什么事？”
季繁沉吟片刻：“我前些日子交接了手头的职务，如今闲散下来。”
“于是这段日子我就和另外一些朋友约定，打算去仙界洞府历练一二。不知霁玉上仙意下如何？可要同去历练？”
季繁认为，他都和师如醒有些交情了，总要加深一下的嘛。
刚好最近要准备这件事，也来问问师如醒。
这也是刚飞升多认识认识仙界的好机会。
季繁补充：“这洞府以前就被人探查过，这一次刚好又赶上开放，危险程度有，但是正适合地仙和天仙去。”
师如醒思考片刻，就答应下来。
说来他还未曾去仙界洞府历练，如此一来，倒是刚好。
季繁见到师如醒答应下来，笑着道：“时间就在两日后，我也刚好带霁玉上仙认识认识我的朋友。”
“其中也有两位天仙，想来你们可以互相探讨认识一下。”季繁说。
季繁虽然是地仙，但是人缘关系挺不错，结识了不少人。
师如醒点头：“多谢季繁仙友想着我。”
季繁笑着摆手：“无碍无碍。”
决定和季繁过两日去探查仙界洞府后，师如醒跟扶憬说了声。
仙界历练，他刚好能看一下自己究竟在仙界的能力。
第一次是季繁带他同去，日后少不了自己去找。
就当积累一些经验。
扶憬当时也格外赞同师如醒的决定。
就在出发当时，师如醒准备好正离开时。
一道细碎的声响冒出来。
师如醒下意识地回头看。
只见地面上突然多了一个玄色衣袍的小人。
小人面容冷峻，但在瞧见师如醒时，面色柔和了些许。
师如醒瞧着小人，一时间愣住了。
他伸出手来，小人就顺着上了他的手掌。
不是玄照神君又是谁？
片刻后，师如醒弯着眉眼，笑着伸出手来戳了一下扶憬的额头。
“好小。”
师如醒也许自己都未意识到，此刻自己的声音里，带着欢喜。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5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