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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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极是在冬天来到山城的。
南方的冬天总比北方温和许多。
张泽禹还没有适应山城不供暖的冬天。
那个冬天格外反常，第一场雪就下得纷纷扬扬。
张极推开教室的门，雪粒钻进教室，化成一团团白雾，缭绕地圈在他周围，映着他明媚的笑。
“张极。”他的自我介绍似乎都带着江南的阳光味。
张泽禹关于那天的记忆，好像只剩下张极拉开自己身旁的座椅，笑着问他“我能坐这儿吗？”
“他的眼睛真好看。”张泽禹这么想着。
*
有趣的人彼此之间有着天生的吸引力。
他的新同桌有着江南水乡特有的气质：温暖、柔和。
对于张泽禹来说，有时还会有点讨厌。
张极喜欢叫他“小宝”，上次张泽禹和妈妈打电话的时候被他听到了。
“小宝儿？你叫小宝啊，为什么？”张极笑了，笑的很坏。
“要你管！”张泽禹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
拜托，校霸怎么可以叫小宝。
“我以后可以这样叫你吗？”张极笑得更开心了，眼角眉梢都浸着笑意。
好吧，不得不承认，这个同桌笑起来还是很好看的。
不笑也好看……呸！明明就很讨厌。
“闭嘴！”小宝生气了，发誓以后再也不理这个讨厌鬼同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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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哥~哥~这题不会。教我~”张极用他那双漂亮的眼睛就这么盯着张泽禹，把作业往他面前推。
“这题不会你明天直接去电子厂报道吧。”张·莫得感情·泽·冷漠·禹拒绝交流。
“你生气了？”张极又笑了。
“没有！”张泽禹从没觉得他这么欠揍。
“那就是可以叫啦？”
张极看着小宝开始用笔尖在作业本上乱戳，觉得自己的小同桌真可爱。
“那……不可以在别人面前叫……”张泽禹的声音越来越小，觉得自己禹哥的面子快丢光了。
“不叫就不叫吧，今天练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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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极是音乐生。
张泽禹从没见过这样的艺术生，真正为了音乐而活，像是天生的艺术家。
张泽禹也有一段为音乐痴狂的过去，背着电吉他跟着乐队跑商演。
只是曾经。
他的梦想被叫做叛逆，扼杀在萌芽时期。
他至今都记得平日温柔的母亲给他的耳光和在他看来近乎癫狂的斥责。
“啪——”响亮、清脆。
连同他的电吉他一起破碎。
很疼。张泽禹近乎无意识的想着。
*
好在私立高中的琴房里会有电吉他。
他见过张极弹琴的。
那是一个黄昏，他走进本该空无一人的地方。
暗色的阳光扑进落地窗，让钢琴边角闪着有质感的光。
张极逆着光坐在边上，他似乎对张泽禹的到来并不感到惊讶，依然是笑着：“听我弹一首再走？”
张泽禹鬼使神差地点了头，找到一个琴凳坐下。
似乎是贝多芬的《第十交响曲》，张极说话的时候张泽禹没有听清，只顾盯着他的手。
蓝绿色的血管顺着手臂延伸到指尖，随着用力微微凸起，在阳光下好看的过分。
这双手天生就该用来弹钢琴。
乐声像水流翻涌着从琴箱溢出来，爬过张泽禹的脚踝，漫过膝盖，最终心脏仿佛被攫住，有一瞬间他甚至忘了呼吸。
等到最后一个音符坠落地面，他才感觉到心跳加速，不清楚是因为音乐，还是面前这个发着光的人。
“怎么，被我帅傻了？”张极真的很喜欢笑，他俯下身轻吹身旁琴凳上小宝的刘海。
张泽禹下意识闭上眼睛，再睁开就看到面前猝然放大的俊颜，耳根发热。猛的推开张极，踉跄着离开这里。
他几乎是逃出去的，心脏漏跳了一拍，直觉告诉他再待下去会发生一些不太令人期待的事。
张极留在原地，慢慢地挑起唇角。
快上钩了。
他捻了捻手指，“啧”了一声。
刚刚小宝抬头闭眼的样子……像极了索吻。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