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之刃]那只猫头鹰好烫人》赤红朱

20、苹果

　　“炎柱大人，我大哥在你眼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大概是氛围很平和的原因，不死川玄弥问出了这个有些冒昧的问题。

　　“不死川吗？”炼狱杏寿郎停下动作，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他是个外表严肃，但是心中充满了热情的男人！”

　　“哈？”不死川玄弥茫然地眨了眨眼睛：那是谁？

　　灶门炭治郎凑过来愤愤道：“他是个欺负女孩子的凶暴分子！”他可没忘记风柱刺伤祢豆子的仇。现在的他已经今非昔比了，等下次再碰到那个人，他一定要让风柱再次体验到灶门家祖传头槌的威力！风柱刺了祢豆子三刀，他还要再撞风柱两次这事才算完！

　　“没人问你的想法。”不死川玄弥咬牙道，“别装作一副很熟的样子凑到我身边搭话。”

　　“吃苹果吗，灶门少年，我妻少年，嘴平少年？我好像在不知不觉间削得太多了。”炼狱杏寿郎推过去一大盆削成各种可爱模样的苹果。

　　“我要吃，正好肚子饿了，谢谢炼狱先生。”灶门炭治郎挑了一块削成樱花形状的苹果。他又看向不死川玄弥那边放苹果的盆，真诚地称赞：“玄弥也好厉害，刀工和炼狱先生不相上下呢。”

　　不死川玄弥瞳孔地震：玄，玄弥？谁准许你这么称呼我的，我们很熟吗！

　　“你不是折断过人家的手臂吗，炭治郎……”为什么能毫不愧疚、满脸笑容地坐到人家身边。我妻善逸发出了小声的吐槽。

　　嘴平伊之助一边狂塞苹果，一边转动着眼珠打量身材高大的玄弥。这个家伙让他感觉怪怪的。

　　“哦，那件事啊。”灶门炭治郎挠了挠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很较真地说道：“那时候是玄弥不好，竟然对着女孩子发脾气。我不觉得自己有错。——等等，你们两兄弟怎么都对女孩子这么粗鲁！我跟你说啊玄弥，不要什么都学你哥哥，至少欺负女孩子这一点绝对不能学！欺负女孩子可不是男人该做的事情，巴拉巴拉……”

　　不死川玄弥握紧了拳头，忍得额角都爆出了青筋。他反复提醒自己：这个聒噪的家伙是炎柱的继子，我不能当着炎柱的面殴打他！

　　“炎柱大人，你们结束训练了吗？”道场门口探出一个小小的身影。

　　炼狱杏寿郎看向那个小小身影：“是小澄啊。训练还没有结束，我们只是暂时休息。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我听说玄弥先生被炎柱大人带来道场了。——失礼了。”中原澄脱了鞋进入道场，将她捧在怀里的牛皮纸袋递给不死川玄弥。她开心地说：“检测报告出来了，玄弥先生的身体没有大碍，真是太好啦！”

　　不死川玄弥一改面对炭治郎时凶暴烦躁的模样，布满伤疤的小麦色脸庞上浮现出一抹红晕，他侧过脸避开小少女清亮的眼睛，小声道了句谢谢。

　　嘴平伊之助嫌弃地坐远了一点。“这家伙突然变得好恶心。”

　　不死川玄弥脑门上蹦出一个鲜红的“井”字：忍住，这头臭野猪也是炎柱的继子！话说回来，你就不能选个正常人当继子吗，炎柱！

　　在中原澄拿着兔子苹果离开道场后，炼狱杏寿郎的鎹鸦要飞了进来。

　　“杏寿郎大人，伊斯塔大人回来了。室内清小姐正带着她返回房间。”他拍打着漆黑的羽翼，降落在装苹果的大盆面前。这堆成小山一样的雕花苹果是怎么回事？要围着大盆跳了一圈，眼巴巴地望向炼狱杏寿郎。

　　“哈哈，放开肚皮尽管吃，要。这些都处理得不够完美，我不想拿到伊斯塔面前去。”

　　“？”灶门炭治郎和我妻善逸咀嚼的动作微顿，觉得嘴里的苹果突然不香了。所以我们只是处理残次品的垃圾桶吗。

　　炼狱杏寿郎没有注意到心情复杂的继子们，他擦干净手上的苹果汁水，把衣服的褶皱一一扯平，将自己打理得闪闪发光：“她出去玩了三个小时四十六分钟，现在一定很疲惫，我这就去接她！”

　　“？”不死川玄弥为炼狱杏寿郎精准到分的说辞感到了困惑——怎么回事，这个人是有分离焦虑症吗？

　　炼狱杏寿郎离开的速度很快，回来的速度也很快。

　　不死川玄弥的目光在被炼狱杏寿郎抱在怀里的陌生美少女身上一扫而过，又看向从炼狱杏寿郎背后探出的三个小脑袋，有一种拔腿就跑的冲动。四，四个女孩子！这里的女性人数太多了！

　　室内清、中原澄和高田奈穗齐声喊着“玄弥先生”，挨在他身边团团坐下。

　　中原澄坐在了不死川玄弥的左边：“玄弥先生和炭治郎先生他们成为朋友了呢~好开心~”

　　室内清坐在了不死川玄弥的右边：“啊，这些苹果是玄弥先生削的吗？看起来好可爱，我们可以吃吗？”

　　“小清和小澄好狡猾，人家也要挨着玄弥先生坐！”高田奈穗见挤不到不死川玄弥身边，干脆跳起来挂到了他的后背上。

　　整个人红得快要烧起来的不死川玄弥现在很后悔，非常后悔。他后悔没有及时躲回病房被炎柱绑到了道场，更后悔训练暂停后没有及时离开而是跟着炎柱学起了削苹果的技术。如果不是接连作出了错误的选择，他就不会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这个家伙居然这么受欢迎，明明长了一张‘敢靠近就把你揍成肉饼’的脸！”我妻善逸感觉自己生吞了一个大柠檬，喉咙和胃里全都冒出了浓浓的酸气。

　　这个人的魂火也有点奇怪，残留着几丝幽邃的痕迹。伊斯塔“看”了一眼不死川玄弥的魂火，觉得他的情况和祢豆子有几分相似。想到祢豆子，伊斯塔从身后拿出一个漂亮的花环，跑到装着祢豆子的箱子前面，轻轻敲了敲箱门。

　　“今天带回来的手信，是我亲手编的，和小忍那个一样没有净化作用。”

　　祢豆子把箱门打开小小的一条缝，“嗖”一下拿走了被伊斯塔放在地板上的花环。

　　“喜欢吗？”

　　“唔唔！”祢豆子发出了肯定的声音。

　　炼狱杏寿郎削出了一个完美的兔子苹果，他把小兔子放进伊斯塔的掌心，抓着她的另一只手去感受这只兔子苹果，期待地问：“怎么样，这块小兔子形状的苹果很可爱吧？有没有想要咬一口的冲动？”

　　没有。谁看到可爱的东西就想把人家吃进肚子里啊。只有你才这么奇怪。伊斯塔回想起了这个人要吃掉十个自己的暴言。她托着那块被制作者倾注了满腔信仰的小苹果发了一会儿呆，慢吞吞地咬了一口。

　　毕竟是献给神明的祭品，她不能辜负信徒的心意。——哦，是甜的！

　　尝出甜味的伊斯塔收起抗拒的表情，小口小口地啃起兔子苹果。

　　炼狱杏寿郎把第二块苹果递给伊斯塔。这次是小麻雀形状的。

　　好吧，既然都吃掉第一块了……伊斯塔继续“咔嚓咔嚓”。

　　等伊斯塔啃完了第二块苹果，炼狱杏寿郎随意问起：“净化作用是指什么呢，伊斯塔？”

　　“类似于我的神圣辉光。”

　　“唔姆，原来如此，我明白了。”炼狱杏寿郎点了点头，递上第三块苹果。

　　在炼狱杏寿郎试图向伊斯塔投喂第五块苹果的时候，伊斯塔提出了这样的问题——“杏寿郎，你听说过举高高这种游戏吗？”

　　“千寿郎年纪还小的时候，我经常和他一起玩举高高。伊斯塔想玩吗？”

　　伊斯塔点了点头，她走到道场中间。“过来这边。”

　　大猫头鹰飞扬着头顶两簇火红的短毛，快步走到伊斯塔身边。

　　伊斯塔伸手握住了他的腰。

　　“？”炼狱杏寿郎懵了。

　　佩戴着蝴蝶发饰的中原澄、室内清和高田奈穗将满脸红晕的不死川玄弥夹在中间，捧着各种形状的苹果“咔嚓咔嚓”地啃，豆豆眼一眨不眨地望着在玩举高高游戏的伊斯塔和炼狱杏寿郎。

　　中原澄：“有点羡慕呐。”

　　室内清：“小清也想玩举高高的游戏。”

　　高田奈穗：“我也想。”

　　“抱歉，小澄、小清、奈穗，我实在没有力气了，而且肚子也很撑。”炭治郎捂着圆滚滚的肚子，歉意地对她们说道。

　　“我！我可以！只要和女孩子玩，无论什么时候什么状态我都奉陪！”我妻善逸兴奋地举起手。

　　小少女们齐齐扭开了头，装作没听见我妻善逸的话，她们将期待的目光望向不死川玄弥。

　　盯——

　　不死川玄弥浑身紧绷，羞得头顶上都冒出了白汽。距离太近了吧，你们！近到身上的药香味都飘过来了！

　　“无视我？！我说你们也太区别对待了吧！”

　　高田奈穗无辜地眨巴着豆豆眼：“因为善逸先生一看就居心不良，不想和你玩的说。”

　　我妻善逸被小少女冷酷的话语刺中了心脏，飙着泪倒地不起。他不甘心地抓挠着地板，背后冒出一股黑色的怨气：我才是对女孩子最温柔的那个男人啊！为什么你们都不用正眼看我呜呜呜……我好嫉妒，好怨恨呜呜呜……

　　第三次把炼狱杏寿郎高高抛起再稳稳接住的伊斯塔停止了被小少女们称为“举高高”的活动，她仰起头“看”向炼狱杏寿郎：“感觉到了吗？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虚弱，稍微进食一些人族的食物就足够了。”

　　炼狱杏寿郎的脑海里此刻只有一句话反复刷屏——结果是我被举高高了吗！！！

　　伊斯塔第一次来到此世人族的训练场，对这里的所有东西都很感兴趣。从石化中恢复过来的大猫头鹰见她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拉着她的手将她带到道场的每一样设施前，详细地向她介绍这些东西的来历和作用。

　　听多了和战斗相关的话，伊斯塔有些手痒，于是她提议道：“我们切磋一场吧，杏寿郎。我不用魔法和奇迹，你也不要用呼吸法，单纯地使用体术，你觉得怎么样？”

　　炼狱杏寿郎忆及伊斯塔异常敏锐的感官和超凡的反应速度，心中也很好奇她的身手如何。他爽快地点头答应，看着武器架上的几列木刀向伊斯塔询问：“这里只准备了木刀，可以吗？”

　　“我习惯用剑枪。”伊斯塔念出咒文，向着道场外的银杏树伸出右手，一道无形的风刃切砍下了银杏树粗壮的树枝，裹挟着这根树枝在空中转成一个绿色的圆。银杏叶片如同惊慌的鸟儿般四散而落，被风刃打磨得光滑圆润的棕色木枪飞入了伊斯塔的掌心。她掂了掂这把临时制作的木枪，满意地舞出一个枪花。

　　“在开始前我还需要做一下准备。”伊斯塔提着木枪走到道场后方的练习用木偶前，对准木偶挥舞了一下木枪。

　　以木偶为圆心，木枪的破坏力呈圆弧状展开，将半径七米内的所有物体——道场的地板、道场的墙壁、以及道场外侧的石制脚踏尽数湮灭，现场没有遗留一块多余的木屑、尘土和石粒，轻描淡写得仿佛只是有人将蛋糕切出一块，然后一口吞掉了。

　　四个小少年外加三个小医师被这一幕震撼得呼吸都差点停止了。几人的脑海里不约而同地闪过这样的疑惑：这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吗？

　　“真是令人敬畏的力量，不愧是神明与龙的后代！”炼狱杏寿郎率先回过神来，双眼放光地夸赞道。

　　伊斯塔凝神观察了一下在场人族的骨骼密度与肌肉张力，重新调整了自己的力量。她向五只木质人偶中仅剩的那只再次挥动木枪，木偶在枪尖抵达它的身体前被枪尖带起的枪势一分为二。这次木偶身后的墙壁没有受到枪势的波及，完好无损。唔，现在应该差不多了，不会对杏寿郎造成无法挽回的致命伤。在木偶上半个身体连同被切断的木质左臂和木质右腕摔落地面的“噼啪”声中，伊斯塔将枪尖指向炼狱杏寿郎：“来吧。”

　　面对力量远胜自己的强大神明，炼狱杏寿郎没有犹豫退缩，反而露出了一副跃跃欲试的兴奋表情。他拿起木刀按照剑道礼节向伊斯塔行了个立礼，语气高昂地开口：“请赐教，伊斯塔！”

　　炼狱杏寿郎的话音未落，伊斯塔已奔袭至炼狱杏寿郎面前，握着木枪以下至上斜扫向他的胸口，仅仅只是惊起的风势便击碎了枪尖下的地板。

　　炼狱杏寿郎以一招没有让刀刃燃起火炎的叁之型·气炎万象至上而下架住气势汹汹的木枪，他借着未尽的枪势跃向后方，同时不忘提醒伊斯塔：“你要等我说完话直起身以后才能向我攻击，你现在的做法不符合剑道礼仪！”右脚率先落地，炼狱杏寿郎将重心移至左前方，双手握刀向后横举，旋身上前。

　　被炼狱杏寿郎踩踏过的地板寸寸凹陷断裂，烟尘蓬发。

　　“什么叫神明与龙的后代？”灶门炭治郎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炼狱先生也好厉害，速度好快！看来炼狱先生在和猗窝座的战斗中收获颇多，在没有使用炎之呼吸的前提下，他的速度居然与那时候相差无几。

　　我妻善逸捂着脸尖叫：“原来伊斯塔小姐这么厉害吗！人形兵器这种设定真是时髦又可爱！”

　　“那个亮闪闪的小丫头果然很强，我也要和她切磋！”嘴平伊之助身上燃烧起了犹如实质的斗志之火。

　　不死川实弥被他们吵得皱起了细短的黑眉。可恶，不能因为这些家伙分心！这种程度的对战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看到的，他要趁现在努力学习那个少女和炎柱的战斗技艺！

　　双眼处的绷带下亮起金色的光芒，很快又在伊斯塔刻意的控制下熄灭。奇迹和魔法的释放对伊斯塔来说犹如呼吸般自然，她早已习惯将术法与自己的体术结合在一起进行攻击了。不过目前攻击类型和增益类型的术法仍旧受到法则的压制，她要早一点适应这种只能使用体术的状况。

　　伊斯塔在停止术法，反击，进攻这三步之间和炼狱杏寿郎打了好几个来回，炼狱杏寿郎似乎也逐步适应了不能使用呼吸法的现状，攻势如同烈焰般迅猛激昂。切磋进行到第十分钟的时候，伊斯塔进行了第一次闪避，只见她轻盈跃起，洁白的圣袍猎猎飞扬，金链宝珠之间相互碰撞，光斑摇曳。她跃至道场的天花板，足尖重重一踏，在天花板印上一道蛛网状的巨大裂痕。

　　金红的右眸灼然有神，划过一道炫目的流光望向高处的伊斯塔。

　　灯光明灭闪动间，木枪自高空突刺而下，正面迎击往上挥舞的木刀，刀势与枪势相互撞击，猛烈迸射向四周，地板与天花板齐齐发出了破碎的轰鸣之声，霎那间尘土与木屑横飞四溅，遮蔽了观战诸人的视线。

　　这个场景让灶门炭治郎和嘴平伊之助回想起了炼狱杏寿郎与猗窝座的最后一次对招，虽然他们清楚这只是一场友好的切磋，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紧张到手心几乎被自己的指尖刺破。那个时刻也是如此，他们的眼睛跟不上炼狱先生与猗窝座的战斗，也无法插手那场战斗，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眼睁睁地看着炼狱先生……还要继续努力锻炼，变得更强！更强！强大到再也不会重蹈覆辙！

　　沉闷的刀枪对击之声不绝于耳，明明是普通的木刀与木枪，偏偏被伊斯塔和炼狱杏寿郎挥舞出了真刀真枪都难以企及的气势。伴随着道场内木质结构的尽数破损倾塌，伊斯塔的木枪和炼狱杏寿郎的木刀再也支撑不住，齐齐化作了湮粉。

　　“唔姆，看来没办法继续了。”炼狱杏寿郎遗憾地松开手掌，原本该是刀柄的木屑从他的掌心滑落。

　　伊斯塔按住自己隐隐作痛的双眼，好奇地问：“我老是忍不住使用奇迹和魔法，你居然一次都没有运转过自己的呼吸法，怎么做到的？”

　　大猫头鹰双手叉腰，骄傲地挺起胸膛：“因为我向伊斯塔许下了承诺！”

　　“……”又微妙地感觉到被这个人嘲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