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自南》灰灰也

13、第十二章

　　运动会第一天兵荒马乱地发生了好多事，年岁渐长顾南浔已经不太记得每件事的细节。
　　大清早林念嘉因为在早读课躲在语文书背后偷偷吃杂粮煎饼，而和因为馋嘴忘乎所以地向孟檀昕展示自己可以一连吃六包番茄酱的庞其杰，一起被“请”到教室最后靠着墙背书。林念嘉羞地将脸埋到书里，又被《沁园春雪》那一页上扑鼻的饭香气惹的肚子咕咕叫。
　　前一天顾南浔和陆淼晴一起到小卖部买水，以效仿偶像剧女主给在球场挥洒汗水的男生送水。结果被通知蒋聿和盛子皓都拒绝参与篮球赛，并表示有那时间不如用偷带进来的手机打几局游戏。后果就是“五壮士”被迫组团喝了一晚上的水，晚自习不知道跑了几次厕所。
　　万恶的化学老师非要在开幕式之前开启一场化学默写，并表示如果不合格的人需要错的抄写20遍才能放他们“出笼”。顾南浔被化学课代表的语速和难度折服，摆烂地拿着小镜子左照右照。她已经能做到十分娴熟地调整好角度让蒋聿清楚的出现在镜子的中心，就在她懒散的绕着鬓发看向镜子时，却正好和折射对面的男生对视上。
　　顾南浔猛地将镜子反扣在桌面上，动作幅度过大以至于扯到头发“嘶嘶”地吸气。侥幸心理作祟使她又抬起镜子看过去，蒋聿将头埋的低低的，水笔奋笔疾书。顾南浔正想舒一口气时，他将一张便利贴贴在额前的刘海上。不知道是营养不良还是什么，他的头发老是在某些角度看上去有点泛黄，贴上黄色的便利贴让人有点分辨不清。顾南浔只好眯着眼仔细辨认上面有点潦草的字迹。
　　“好难！”后面是一个圆不圆扁不扁的小人头吐着舌头。
　　顾南浔还没来得及做反应就听到化学课代表宣布同桌互改听写本，顾南浔和林念嘉一手红笔一手黑笔伪造的相当到位，为了防止被老师看出破绽还故意空几个不补充。众人集合去操场之后大家都四散开来，顾南浔靠着单杠看天空发呆，正想着蒋聿画的小人傻笑就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蒋聿手里捏着一包拆了封的酱香土豆递到她面前。
　　顾南浔赶紧收敛起傻乎乎的表情将手伸过去，蒋聿手一撤：“回答我的问题才能吃。”顾南浔没料到这一茬，她到也不是多想吃零食，但印象里这好像是蒋聿第一次主动和她搭话，她努力将窃喜从面上隐去：“什么问题？”
　　“为什么老偷看我？”
　　顾南浔没想到他这么直白，咬着嘴唇狡辩：“如果你不老看我，怎么知道我在偷看你？”双手背在身后不安地搅来搅去。
　　蒋聿不明所以地笑起来，将零食往她怀里一塞就摆摆手走了，路过她身边还不忘留一句。
　　“下次可以正大光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