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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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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求月有一个青梅竹马，名为“特里斯”，他们曾经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曾经是。
“对不起，求月。”特里斯有一头耀眼的红发，如同灿烂的烈阳，吸引着人靠近。那时的他看向求月的眼眸中不再包含着存粹的喜爱与友好，反而是一层让人感到心惊的灰绿色，他说话的声音不再高昂，透露着歇斯底里后无奈的平静，“不能和你一起了，我要和布卡师父一起搬去亚德丽芬的星系。”
亚德丽芬？
求月下意识拉着了他的手，很冰冷。
“你疯了？”她语气急切地说道，“那里是灾难与战争的中心，死亡的摇篮。你搬去那里和自/杀有什么区别？！”
她用力抓住了特里斯的手，紧紧地拽住了沾了灰尘的袖口，眼里是不可置信和抗拒。
可惜的是特里斯的力气比求月大很多，只是稍稍一用力就将她的手甩开了。记忆中的红发远比如今张扬许多，还有几个丝绿色的挑染，是他对父母要求的违抗。而现在，特里斯的头发软趴趴的垂落下来，别在了耳朵后面，看起来有些杂乱，是曾经挑染的地方，没有了鲜艳的属于生命的颜色。
“你不懂。”
特里斯淡淡地说道：“而且我没疯。”
求月难以相信：“我怎么就不懂了，况且没疯你还敢去亚德丽芬？”
她又伸出手，想要抓住特里斯：“你和布卡才认识多久？两个月？就这点时间你还敢和他出去冒险？”
“走！和我去找阿姨他们，我劝不动你那你爸妈总能劝动吧？”她想要拉着他去找他的父母。
尽管特里斯向后退了退想要避开与她的的接触，但是求月依旧没有放弃，她碎碎念地唠叨着说道：“还有我们这个星球现在怎么样你也不是不知道，因为阿莫斯海域怪物的特性导致许多星球对我们进行了封锁与拒绝交易，现在的资源我们连造个飞船飞往隔壁星球都算难的了，你还想着跨越诸多星系前往亚德丽芬？？”
“布卡说什么就是什么吗？特里斯你难道察觉不了这是个骗局吗？！万一是来自塔坦格雷的星际诈骗团该怎么办？先跟我回去，我们好好谈一下……”
话音未落，特里斯就拍开了求月的手。他的脸上仿佛被阴霾所笼罩一般，看似平静地问道：“我们难道没有好好在谈吗？”
求月捂住被拍红的手，抬头看向他：“特里斯，你……”
他又重复了一遍：“难道我们没有好好在谈吗？”
就像是暴风雨前片刻的宁静一般，求月敏锐地察觉到了特里斯内心深处那积累已久只差一步就能爆炸的情绪。
怎么了？
她心想。
原本还要继续出声的嘴短促的张开之后，又被抿起。
我是不是有些太烦人？还是最近他又和阿姨他们吵架了？
她心想。
于是求月沉默地放下了手有些小心翼翼地看向特里斯，他们就这么安静地僵持下去，直至那份快要膨胀裂开的压抑与消极慢慢地退回了安全线，求月才敢开口说话。
“……已经，确定了吗？”
“嗯。”他点了点头，手垂在身侧摩梭着牛仔裤的面料，“今天晚上七点启程。”
求月不敢问他有没有感知父母的事实，心里想着的是另一个不敢说出口的意见，嘴里却说着完全相反的事情：“那，也行吧。”
“祝你旅途安全。”
“……”
“谢谢。”
02.
阿莫斯海域边缘，距离地面有着接近于六十米的地底，与往时审院的观测塔最底层-13楼所连接。
三月七的声音轻快：“哇，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到这里了！”
并非是传统意义上制作的蜡烛，在符文的操纵下闪耀着光芒。星就好像是一个好奇的孩子，安静地低下头颅，金色的眼眸里倒映着那支没有闪烁，只是发出“噼啪”几声的火焰。
此刻的场景看起来有些矛盾，周围是如某蓝星中世纪风格所建造的石墙，尽管技术略显粗糙，但是仔细一看却大有乾坤。
女人的声音温柔而富有磁性，一丝岁月沉淀下来的从容与自信，慢慢地说道：“无论是被堵死的石门还是之前遇见那无比凶险的怪物，这之间居然全部是由一种能够直接体现的文字所激发直接意义上可以打破的，这个……是叫符文对吧？”
来者的嗓音是求月第一次听见的，她从黑暗中走出，穿着一身美丽的白色长裙，脖子上别的金色玫瑰让整个人看起来优雅和圣洁。盯着那头精心梳理好的红色长发，求月稍微神游了片刻。
她对女人点了点头，说道：“对，新月的符文能够连接这颗星球的记忆从而实现精神短暂回溯到过去的现象。”
也就是说，无论之前女人在门前所看见杀死的怪物还是如今红色的烛火所点亮的石墙，都曾是过去发生的事情。
三月七挠了挠头，心里隐隐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的地方，喃喃地问了一句：“是这样吗？”
星直接点出：“但是我和三月七之前没有进入过观测塔吧？要转移好像也只能转移你自己才合理对吧？”
求月笑了笑，解释说道：“这是新月后期对符文的开发技术，在身体之间或者契约之后可以带着不同的精神体陷入短暂的针对的单一回忆中。而现实中没有相关记忆的身体会在符文发动期间进入虚空状态直至抵达针对的单一回忆现场才会解除并进入实体化。”
星哇了一声，有些吃惊：“这么说，看起来是我们在瞬间被转移到观测塔里，但是实际上是求月你再把我们虚空化之后硬生生靠着自己的两条腿从新月的最中心走到阿莫斯边缘入口的？”
此时她看向求月的眼神包含敬意：“之前说你是体力废是我的错，对不起。”
三月七也适当的鼓起掌来。
求月尴尬地笑了笑，“那你想多了，凭我的能力怎么可能自己走到观测塔的啊？”
姬子也开口告诉她们：“事实上，在你们陷入包围之后，丹恒就赶到那里了。在带着求月逃离教堂之后，他和求月小姐和平沟通并交换情报，丹恒用手机信息和我联系，我们就决定兵分两路，由丹恒带着求月小姐前往观测塔，而我负责留守吸引新月的注意。”
否则就我这一身毫无武力的身子，你们起码得睡个大半年。
求月如是想到。
闻言，星顿时又变了脸色，一副恶搞的恶婆婆形象活灵活现：“咱原以为是你突破了自我，结果还是借助外力。”
“求月啊，你太令咱和三月失望了。”
三月七没有丝毫顾及，直接叉腰回怼道：“你这变脸得也太快了吧？而且为什么还要把我给拉下去啊！”
诚实的星朴实地回答道：“因为我不想让求月只降低我一个人的好感度！”
“不要把什么都给代入进游戏里啊我说！况且就算这样为什么也要把我的好感度也一并下降啊！！”
这是溺爱的姬子发出的感叹：“孩子们可真活泼啊。”
“……”
03.
关于如今没有和姬子一起出现的丹恒，是在穿过了长达30米的隧道后，星提出来的——
“话说回来，怎么不见丹恒在哪里啊？”
说到此处，三月七一脸恍然，她的右手握成拳状轻轻敲打了一下自己的左手，兴奋地说道：“我就说哪里不对劲，原来是丹恒不见了！”
她又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说的话：“丹恒不见了……咦？咦！”
“姬子姐，丹恒去哪里了啊？”她的眼睛直视最前方，那是列车中公认的靠谱大人。
此时，姬子手里紧握着方形箱子，仿佛随时可以拿出武器应对突发状况。红色长发的优雅美人听见了三月的疑问，但是没有转头，说道：“他去见新月现任的执政官了。”
三月七有些惊愕：“现任的执政官？我记得他好像对我们不是很友好的样子……”
准确来说，是他根本就不乐意让星穹列车的人插手这颗星球的‘内务事’。只是在对星穹列车提出帮忙的想法表示了感谢，以及对造成列车无法继续前行的歉意之后，不由分说地派人对他们刀剑相向，由此将他们赶回列车去。
粉色短发少女脸上是忧心忡忡：“他们不会对丹恒做什么吧？而且这和自投罗网有什么区别？”
“不，他们当然不敢对那位名为丹恒的小哥做什么。”站在三月七前方的求月扭过头，在手中煤灯的照射下，那双猩红色的眼睛是如此的扭曲，“在来观测塔之前，我就已经见识到了。丹恒先生实力的强劲。这颗星球如今的能源是靠符文体现的旧时回忆所提取的，丹恒先生是外来者，新月没有任何关于他的记忆库资料，所以大多数的手段其实对他而言是无效的。”
“如果要使符文的威力实现有效，要么他们能够接触到丹恒先生的身体，要么在丹恒先生自愿同意的情况下签署协议。”
先不说如此谨慎的丹恒会不会自愿同意结下契约，姬子语调平稳，语音清晰地说道：“而且，他们的【神】如今在我们这边。”
一个不属于这个时代，身体不强韧，还似乎不信任故乡反而与外人结盟的【神】。
求月眼中泛着柔和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没有透露过多的张扬。她提着手里的煤灯，双手微微向上：“神什么的就算了吧。我只是一个被迫醒来给年轻人收拾烂摊子的无辜倒霉蛋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