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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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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往时审院的观察者默默走到首领左右，手里利器闪烁着令人瑟瑟发抖的寒光。直到审判长幽幽入座，沉默半响后，他颤颤的话语才淡淡在阴森的审讯室内回响。
“求月·奥里斯，我承认你在一些方面上具有常人难以想象的天赋，但是——看在你拥有这颗星球一半血脉的份上。”
“我忠告你，我警告你；放弃对阿莫斯海域的拯救，放弃你那愚蠢的飞天计划。”
“新月之土的子民永远生活在月亮的注视下，这既是诅咒却亦或者能称之为祝福。相信作为新一代的领导人，你应该知道。”
“阿莫斯的生物渴望强大的光芒，太阳的照射，使祂们庞大的身躯浮出海面，散发着恶臭粘液的触手随时可以将人们化为尘埃。”
求月没有笑了，她只是平静着坐在椅子上，从容地仿佛身在的是自己的办公室而不是审讯室里，浑身的气势骤然巨变，犹如被触犯领地的狮子一般：
“请容我拒绝，【审判者】索玛。身为新月的首席执政官，您的要求我没有想要采纳的意向。”
“作为往时审院的【审判长】大人，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一年里到底有多少人因为无法忍受黑夜的漫无止境而选择死亡，白天从来没有到来。如今到底有多少新月的人民将白色的天空与金色的日轮当作是人们虚妄中所求的睡梦？已经有人从天海之外带来了新的、属于我们生的希望。身为三政之一的首领你居然选择眼睁睁地看着这颗星球慢性自杀？”】
02.
很沉，脑子很沉。
求月捂住了自己的头，多年前与新月三大势力之一的往时审院首脑的初次会面忽然以难得的梦出现在记忆中。
“呜哇！这就出来了？好神奇！”肩上搭着的是三月七的手，她兴奋的笑容怎么也遮不住，“这是新月的高科技吗？突然一下就把人转移出来了！”
星默默把求月放下，“话说，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往时审院的旧址，被遗弃的观测塔。”求月一手抓起自己白色的长发，简单地扎了一个利落的长马尾，“这里有一个可以直通阿莫斯海域的秘密暗道。”
感受着两道充满期待的眼睛，过一会儿，求月又慢吞吞道：“一般的守卫很难发现，应该。”
“好耶！”来自三月七。
“直接绕过小兵直取boss首级吗？我喜欢！”来自星。
三月七连忙拿出手机，“我这就告诉姬子姐和丹恒来这里集合！”
星举起手中棒球棍兴致冲冲地附和：“开团开团！”
求月：……倒也不必如此开心。
03.
最后，还是求月阻止了她们。
“说实话，正如你们最初见到我一般，”她接过三月七递来的外套，整个人缩在不算大的衣服里，接近一米八的身高导致了她如今看起来些许的滑稽，“我一直都睡在那个棺材中，如果你们没有唤醒我的话。”
“我应该还会再过几年才能醒来。”
“无论是我对这颗星球的认知，还是其他什么的。全部都停留在一百年前了。可能如今的我情报库都不如你们更新的快。”
“所以还是确定一下，在喊你们的伙伴一起才行吧。起码这样也不至于一网打尽了。”
在接触女神像符文的时候，新世界钟的时间随着被刻入整个转移系统的符文里一并显现出来。看着眼中围着旋转的蓝色字符，求月才恍然。
原来已经一百年了啊。
原来才一百年啊。
“话说回来，求月。”星金色的眼睛有时候像是带着一丝神性一般，无论是做出多么离谱的动作亦或者说出无比令人感到怪异的话语，她总是无法从星的眼睛里看到过多的情绪，“你为什么会躺在棺材里面呢？”
“之前我们通过偷听，知道了那所教堂里安放着的是死人的身体，可是你明明还活着吧？”
随后，她又补充了一句：“我们只是想要知道新月人口中无比坚信会拯救他们的神是怎样的。并没有要故意打扰死者的宁静的意思。”
求月闻言，摆了摆手：“没事，我知道。”
她轻轻地抚摸垂在肩上的白丝，在很久以前她的头发并没有如此光滑和洁净。
因为要四处奔走的缘故，她黑色的发丝总是杂乱的，很难打理。
在短暂的沉思后，她坦然地告诉她们：“说实话，我也不确定我如今的状态到底是否可以称得上是活着。”
三月七倒吸一口凉气：“咦？？”
星口气平淡但语出惊人：“难道是丧尸吗？病毒是靠唾液感染的吗？如果是这样请务必给我来一口！”
三月七：……
她下意识打了星一拳：“不要说这么奇怪的话啊！你不觉得求月很为难吗？！”
求月心情复杂的回复：“并不是丧尸，而且就算是丧尸我也拒绝咬你。”
星：“咦？为什么啊？我很脏吗？我昨天洗澡了！”
三月七：“都说了不要纠结这种奇怪的问题了啦！还有求月你不要惯着她呀，听着就很奇葩的问题就直接无视掉！”
原本有点紧绷的气氛就此破裂，只见求月一下坐在地上，背靠着身后的石柱，也不管身上洁白的礼裙染上灰色的脏痕。
“丰饶的星神，你们应该熟知祂的故事吧？”
三月七点头：“那个赐予长生的星神，知道知道！”
“你应该不是丰饶民对吧？”
求月摇摇头：“如果你是指那些追随着丰饶星神劫掠其他文明资源的家伙，我不是。”
不等三月七长舒一口气，求月又投出大雷：“但是我吃下了丰饶的果实。”
三月七：……
在漫长的寂静过后，整个观测塔充斥三月七的惊叫：“啊啊啊啊——？！”
身边是星嫌弃的口吻：“三月啊，你也太不稳重了。不久是吃下丰饶的果实吗？要像我一样，无敌的银河棒球侠早已看透一切！”
她板着脸，叹气道：“要稳重啊三月。”
“不要给我学丹恒的说话方式。”
“咦——三月老妈子的样子好烦耶。”
“你倒是给我反思反思一下啊！”
04.
求月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与三月七的初次见面后，这里在发热发痛，感觉越来越明显了。
“怎么了吗？”星察觉到白发少女的异常，抬眼看她。
摩梭着胸口凸起的伤疤，求月情不自禁再度回忆起被唤醒前见到的记忆——
【“星神铸成了抵挡在不同宇宙之间的壁垒，或许我已经发现了XXXXXXX，我不敢保证这个猜测绝对正确，但是XX的星神……XXXX！XXXXXX！”】
她发现了什么？
记忆的星神为什么要撕下属于这份记忆的碎片？
求月垂眸想到。
答案我是知道的。这份答案好像是我曾经和她一起推演出来的。
祂涉及了什么？为什么成为了连记忆的主人都无法掌握的东西？
她回答：“不，没什么。什么都没有。”
先不要去理会问题吧。先去直面最接近的事物。
求月放弃了思考。
05.
“呼呼……”沉重而急促的喘息声传来，求月的头发被汗水打湿，脸颊泛红，她感受到她的肺部就像是一只正在被撕裂的气球一样，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大声。
“呃，你看着好像不太好的样子。”三月七委婉地说道。
星点了点头，“你的体力这么弱的吗？确定不要我抱着吗？”
求月摇了摇头，语气坚决：“不了，谢谢。”
在过去没有被背叛之前，求月的身体很好，即便执政官的工作部分情况都是在办公室里做着大量的书面工作，她仍有一层薄薄的腹肌。
而如今，好不容易摆脱了梦境的求月几乎算得上是失去了所有，包括她那一副强健的身体，也化作了柔弱的躯壳。
“按照你们之前对星核的描述，要封印它的时候会很凶险对吧？”
三月七点了点头，还不等她来得及说些什么，就听见求月说道：“如今我连跑快点去躲避攻击都做不到。”
星打断她：“没必要你亲自过去我们也能封印星核。而且你这样的方式不仅不会帮助你的身体康复，反而会因为这样过度透支身体的方式，留下后遗症。”
求月对她笑了笑：“那倒不会哦，你忘了吗？我本是一介死人的，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那是因为，
吃下了丰饶的……
想起了当初能够重现光明却不得已继续忍受黑暗的药王秘传首魁丹枢，三月七和星不由都沉默了。
“我的身体情况应该是停留在一百年前吃下丰饶果实的那一刻的，不得不承认在这种时候也算是丰饶难得的优点吧。”
以及——
“在确认情况过后，能和我说说你们为什么会被追杀吗？”
先不提避着卫兵千万阿莫斯海域，单说这一次。
她们看着也不像是不和当地的执政官好好沟通只会单打独斗的性格啊。求月如是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