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七里马

13、##13生日

　　##13生日

　　林茜看了一会儿又走了，宋容容还以为她离开了。

　　到中午。
　　刚刚下戏，猛然间，所有灯都关了。
　　吓宋容容一跳。

　　紧接着从通道口，一辆载有三层蛋糕的推车缓缓出现，蜡烛光照应出车后林茜的脸。

　　她红唇巧笑，将蛋糕推到场地中间，随之，片场的灯才开了。

　　林茜：“贺霖，生日快乐。”

　　其他人也纷纷说：“贺霖，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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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眼眸微弯：“谢谢。”

　　咦，今天是哥哥生日？不对啊，宋容容想起来，哥哥生日不是今天。
　　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了。
　　今天是哥哥身份证上的生日。

　　哥哥是五月初十生的。
　　爸爸妈妈当年上户口的时候为了方便，直接写了5月10号。

　　严格来说，5月10号这个日期，既不是哥哥公历生日，也不是农历生日，是个完完全全不准确的日期。

　　这么多年，他们家都是过农历生日。
　　约莫要再过十几天才是哥哥真正的生日。

　　不过身份证是这个，粉丝祝福也是这个，估摸着哥哥也就将错就错了。

　　林茜姐姐之所以没走原来是想给哥哥过生日啊。

　　接着又有人推车进来：“茜姐给大家准备甜品、水果和奶茶！”

　　很多人都在道谢：“谢谢茜姐。”

　　……怎么林茜姐姐这个行动有点点正牌的架势？还当着西门茶茶茶的面，不怕西门茶茶茶生气吗？

　　要是林茜不知道哥哥和西门茶茶茶的关系，她还会以为哥哥暗中劈腿。

　　既然她知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炒cp”。
　　宋容容眼睛一亮。

　　是啊，哥哥和林茜姐姐绯闻这么多年，要谈早谈上了，没谈不就意味着就是纯粹的朋友或合作关系？

　　悟了悟了，怪不得林茜姐姐率先来找自己，原来是提前跟正宫打好关系，好让“自己”不要误会啊！

　　林茜姐姐！
　　宋容容用力鼓掌，鼓掌用力。

　　也许是宋容容显得格外开心，林茜轻飘飘投过来一个眼神，她没说什么，凑近很亲昵地将刀叉递给贺霖：“贺霖，切蛋糕吧？”

　　哥哥：“我找个东西罩一下，免得弄脏衣服。”
　　很快，张山就给他找了个形状类似围裙的东西，戏服很宽大，显得围裙很小。
　　一下把属于青几的冷淡感冲淡了。
　　没等张山过来，他主动走过去，换了个位置，不着痕迹地站在张山身边，跟林茜隔开几个人。

　　宋容容没忍住偷笑：唔，哥哥还是懂得在女朋友面前避嫌的。

　　哥哥切完蛋糕，让张山依次分发，宋容容荣幸得了一小块，又偷偷去瞧剧组中小推车里的奶茶。

　　大家纷纷上前拿奶茶，转眼间，小推车里的还剩了十几杯。
　　环顾一圈，似乎片场人手中都拿了饮料。

　　自己是这部剧主演，薪酬那么高，林茜送过来的奶茶，要是她还跟工作人员和群演抢，也太过分了。
　　但如果还剩这么多的话……

　　浪费可耻！宋容容从小深受国家的教育。

　　鼓足勇气走过去，观察到没什么人在意自己，拿了杯红豆奶茶，唔，杯壁只剩余温，幸亏拿了，不然彻底凉掉就不好喝了。

　　刚转身，正好碰到饰演瑶池的女二万甜端着蛋糕正好横穿她身后，两个人差点撞着，她见宋容容拿着奶茶，眼睛瞪得眼珠子都要滚下来似的。

　　“你还喝奶茶？！”
　　“……”难道觉得她拿奶茶太占便宜了吗？宋容容有些心虚，刚准备放回去。
　　“不怕胖啊！”
　　“……”

　　宋容容视线默默落到她手中，万甜瞧瞧自己手中的蛋糕：“我对自己要求没那么高……不是。我听说，你非常严于律己，任何碳水化合物都不碰的……”

　　“不是。”宋容容摇头，决定稍微毁一下西门茶茶茶的形象，毕竟现在这副身体是自己当家做主，“我很喜欢吃甜食的。”

　　“这样啊。”万甜点点头，又打量她几秒。
　　林茜的助理见奶茶发不完，推着车到处问人要不要奶茶，站在这碍事，万甜捏着宋容容袖子，将她拉到旁侧。

　　可能为了氛围，剧组灯也没全开。
　　角落是暗暗的。
　　万甜直接椅子后面的位置，那里有两个小矮凳，两个人坐下后，就只在椅子上方露出两颗脑袋。

　　“你不介意吧？”万甜问。
　　“不介意。”
　　“我很喜欢在这里，这里没人注意，还能看到整个片场。”万甜将蛋糕放在椅面，又扭头看宋容容，“你跟我想象不一样。其实我一直想找你说话，就上次吃饭，你把台词全背出来了，我还蛮佩服。你跟网上传得不同。而且那个替身爆料，你还主动道歉，很真诚……”

　　宋容容用吸管插入杯子：“也就最近不一样。隔段时间就变回去了。”
　　万甜之前跟西门茶茶茶没有过交集，是难得令宋容容感到放松的人。
　　“是吗？”
　　万甜回应，也不知道有没有理解这句话。

　　“贺霖穿围裙的样子好可爱啊。”万甜目视着远方说，“系围裙很熟练的样子，也不知道他私底下会不会做饭？”
　　“会。”宋容容笑眯眯的，“普通的菜能做，最擅长的是做面。”他做的西红柿鸡蛋面可好吃了，现在想起来都馋。家里还有一条土豆绿方格围裙呢。是宋容容在网上精挑细选的哥哥专属围裙。

　　“你怎么知道？”
　　“看的八卦。”宋容容露齿一笑。现在她说谎都不脸红心跳啦，练出来了。

　　万甜点点头：“你觉得林茜是他女朋友吗？”
　　“不是。”
　　“为什么？”
　　“直觉。”
　　“我也觉得。”万甜挑了非常小的一小勺蛋糕吃，“他对谁都这样，所以我反而觉得林茜不是他女朋友。真女朋友不会这么客气。”
　　“对谁都这样？”宋容容疑惑。

　　“哦，你之前没跟贺霖合作过吧？”万甜盯着远处的说着，不忘又吃一口蛋糕，“我跟他合作，严格来说是三次了。我第一部戏就是跟贺霖一块儿演的，那也是他的第一部戏。”

　　哥哥的第一部戏，宋容容看过很多次的。
　　她盯着万甜的脸，福至心灵：“我知道了，你演那个女主叔公的小侄女！”

　　万甜大惊：“你居然知道？”
　　宋容容：“你演得挺好的，所以我记得！”
　　万甜是真没想到还有人记得她的第一部戏，有些感动，又有些不知所措，她转过脸：“只是个小配角啦，就，你也懂得，娱乐圈挺踩低拜高的，有场戏拍得还挺恶心。”

　　“□□戏吗？”宋容容对剧情很熟悉的。

　　万甜用勺子拨拨蛋糕：“演恶毒女配被肥猪男□□，观众会比较爽吧，对于演员来说就不是了，当时我年纪小，对方又实在长得太猥琐了，还咸猪手。”

　　宋容容点头：“我当时看的时候就很不适应，还吐槽了呢。”

　　“真的啊？”

　　“真的。我最讨厌看这种戏份了。而且做错了事用法律惩罚，干嘛搞这种。最后那个光头男居然也没坐牢，也真是奇怪。”

　　万甜笑笑：“不过我也没受很大伤害，因为刚拍的时候我就很害怕。贺霖当时跟我不是在同一个剧组嘛。我们都没说过话，但只有他提出来说这场戏不太好，建议让替身拍。”

　　“那对替身不也是？”

　　“男替身。就是那个肥猪男的兄弟，之前试戏，一直在旁煽风点火说不够逼真。”

　　“是贺霖提议的？”

　　“是。”

　　两个人对视一笑，懂得都懂，哥哥还是有点子……腹黑的。

　　“刚入组的时候我听说他是新人，一出道就演男二还觉得他是资源咖呢，后来一看他的脸就服了。娱乐圈见多了就知道大部分是靠化妆，真帅哥还不多。像他这样的只要碰到好人设就绝对能起来。”

　　宋容容注意到万甜看向哥哥的视线带了点儿倾慕。

　　她决定拉回话题：“那你为什么说，他对谁都这样？”

　　万甜像是不吃了，用勺子将蛋糕一点点抹平：“因为他真的对谁都这样。就是很好很温柔，会主动出声，会帮忙，你看剧组的人都很喜欢他。可他不会主动跟人接近。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像他身边好像有个小小的圈，谁都进不去。我给你举个例子吧。你知道贺霖有个妹妹吗？”

　　宋容容按下内心的惊诧：“知道。”

　　“拍第一部戏的时候，因为他帮过我我很感激，就去主动跟他说话。有次他问我，现在年轻小女孩喜欢什么生日礼物，我还以为他有女朋友呢。他说是给他妹妹的。他闲下来就给她妹妹拍剧组照片，还给她发微信。那时候他还会跟我说家里的事，会烦恼会开心。后来呢，我在晚会上碰到他，他就几乎不谈私事了。”

　　“那也可能是因为……”宋容容斟酌了下，应该怎么说。

　　“红了是吧？”万甜说，“我知道红了的人，会不自觉跟以前认识的人保持距离。但贺霖不是，他会主动打招呼，哪怕我去参加晚宴也是个小透明，会给我介绍资源。我这部戏女二就是他定的。合作蛮多次，他对我比较放心。”她手撑着下巴。

　　“他还是把我当朋友，不是说因为他红了，就会疏远。区别是，他再也不讲自己的事了，哪怕跟朋友。现在我也有点点红嘛，我肯定是不会把他的私事拿出去说的，可是他就从来都不跟人分享。他对别的朋友也是如此。”

　　宋容容有点点明白了。

　　“他好像不对人说真心话了。不知道是不是被人坑过还是什么，总之就是……很有距离感。不是物理的距离感，是心里的距离感。”

　　“嗯。”

　　万甜笑：“我好像跟你说得太多了。”
　　“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宋容容保证。
　　“这种事说出去也没用啊。我去拿杯饮料。”

　　宋容容盯着远处的哥哥，万甜的意思就是哥哥有点儿“封闭”吧，拒绝真正的亲密和交心，即便表面上他一直言笑晏晏，很温柔。

　　是因为自己吗？

　　宋容容刚进贺家那会儿，爸爸妈妈还正常上忙，哥哥上学，一家人其乐融融。

　　后来因她的病，妈妈辞职，哥哥也会多照顾她，整家人的重心都倾斜在自己身上。

　　哥哥明明是爸爸妈妈的亲生孩子，分到的亲情和关爱可能还没自己多。

　　就算自己死了……
　　哥哥也已经长大，更是一直在外面工作，跟爸爸妈妈见面很少。

　　是因为这样的失衡，才导致哥哥逐渐感受不到亲密关系？

　　宋容容起身，隔着走动的人影间，直直望向他。
　　剧组把所有灯光打开。
　　整个片场灯光乍然亮起的瞬间，哥哥似乎感受到这股长久的视线，也将视线落在她的脸上。

　　宋容容双手背在身后，无声说：笨蛋。

　　只懂得忍耐和体贴别人的……
　　笨蛋。

　　林茜走的傍晚，刘导回来了；
　　刘导回来了，片场的欢乐气氛不在了。
　　开工开工开工。
　　每天都在拍、拍、拍，天天熬到凌晨两三点。

　　拍了十几天后，到了5月24日，农历的五月初十。

　　宋容容觉得，既然西门茶茶茶是哥哥的女朋友，应该知道哥哥真正的生日吧。

　　当天凌晨回到酒店，用手机发出一条微信：生日快乐。（蛋糕）
　　又发了一条：去门口看看。

　　哥哥回酒店房间后，她就让小西放礼物在门口。

　　不能光明正大谈恋爱，也要给哥哥一点属于甜甜女友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