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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07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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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飞鸟蝉羽拒绝配合,所以这场谈话到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看来你并不担心公安与组织的调查,很自信自己准备的充分”赤井秀一在谈话的最后,补充了这样一句话,这是结论,也是试探。
“您以为我设计这件事设计了多久”飞鸟蝉羽嗤笑,随着最后一声枪声响彻,他彻底搞定了最后一个敌人,这一次组织的追击算是彻底的失败了。
赤井秀一虽然惊讶,但语气还能算是冷静“我一直认为,组织最不可能背叛的人就是你和琴酒,你们几乎能说是组织的标志——乌鸦的银狼与毒蛇,你们太过于特征鲜明,哪怕进入下一个机构,也不会得到比组织更多的信任与看重。”
“您认为看重能抵得过仇恨吗?”飞鸟蝉羽难得有些心平气和,但也有可能是因为现在他们并不是敌人,这让他面对这个难缠的对手,难得有了几分想交谈的意思。
毒蛇侧坐在高楼的围栏之上,看着浅蓝落入橙红,火焰从天际坠落。
“算了,其实恨意也不是最重要的缘由,它只是动机的根源,接着一个谎言,需要千千万万个谎言掩盖、堆砌,直到瞒不下去的那一天,‘嘭’的一声彻底崩塌。”
红发美人笑着摇头“我只是比自然崩塌更先了一步。”
“顺带一提,琴酒不是叛逃的,您难道不知道吗?FBI?”
“是不是叛逃的有什么意义吗?”赤井秀一的话语很尖锐,他直直的指向了这个问题的重心“谁不知道琴酒与轩尼诗的关系,哪怕是你没有带走他,在你叛逃的那一刻,组织也再不会信任琴酒。”
“所以我才要带走他,他是我的软肋、我的爱意、我停留的枝干,哪怕是牺牲他能带来更多的时间,我也绝不会这么做。”
这是赤井秀一第一次听到飞鸟蝉羽这样直白的表达情感。
“所以,FBI与公安也千万小心,只要你们不能确定一定能杀死我,就千万不要伤害我的狼王,不然……我一定会拼尽全力报复的。”
赤井秀一一时之间说不清楚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察觉到了什么,于是只能试探性的开口“你就不怕有人用琴酒威胁你吗?”
“FBI吗?”
赤井秀一又不说话了,他听着电话对面轻柔又让人鸡皮疙瘩直冒的笑声,直到飞鸟蝉羽笑够了,停下了声音。
“您认为我不会知道吗?FBI的行动?”
毒蛇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花,他戏谑的报出了一连串的字母数字。
“您认为FBI得到的这一串数字确实是真的吗?Surprise,猜错了!”
他的语气充满了恶意又带着几分平日里藏的很好的乖张“准备好为您的同事收尸吧,赤井秀一,这是一点点警告。”
“再有下次,FBI总部我也不会留下。”
电话被挂断了,赤井秀一沉着脸掏出了自己的手机联系FBI的人,接通电话的是他在FBI的上司。
“怎么了,秀。”
可能是因为赤井秀一现在正在潜伏期,所以上司才会什么都没有跟赤井秀一说,硬生生导致了这一次的悲剧。
赤井秀一快速的报出了那一组的数字,他冷声质问“你们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个消息。”
上司愣了愣,似乎从他的怒火里察觉到了什么,于是压着满心的疑惑先回答了问题“虽然不知道你从哪里知道的,但这个消息是从FBI在彭格列内部的一个卧底那里传出来的,可信度较高。”
“可信度较高?”赤井秀一挑眉“你们怎么会认为轩尼诗在这件事里面不插手?没有正面对付过轩尼诗和琴酒的人,出了这样的主意,上面的人竟然真的敢就这样相信?”
“你是怀疑上面的决策,还是出主意的人?”
“我都怀疑”赤井秀一压下了满心的怒火,但还是忍不住冷笑“我不管到底是卧底策反还是上层腐败,下次再有人这样自作主张,以后相关的消息就再也不要咨询我了。”
“不把手下的命当命的人,我也不愿意为他工作。”
赤井秀一其实与同僚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他只与卡迈尔与朱蒂关系要好一些,但这不妨碍他对这些胡乱决策害了下属命的人不满。
上司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很少见到赤井秀一这样生气,而且赤井秀一是少数卧底到组织高层的人,怎么说都应该安抚。
“出什么事了,赤井?”
飞鸟蝉羽既然敢这么说,那就说明现在再去援助,应该也是已经无力回天了,赤井秀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这串数字是轩尼诗给我的,他让我去给动了手的人收尸。”
电话对面的上司倒吸了一口凉气,赤井秀一听见他吩咐其它人联系出任务的人,又听见椅子翻倒,步伐凌乱的声音,最后,上司沉沉的声音出现在了童话里。
“已经联系不上他们了。”
赤井秀一早有预料的叹了一口气“请他们的家人节哀吧。”
FBI的兵荒马乱并没有影响到飞鸟蝉羽的计划。
他绝不允许有人趁着这个时候对琴酒下手,所以必须要杀鸡儆猴。
这些官方的垃圾就像是鬣狗群上方盘旋的乌鸦,烦的他够呛,几次三番的危险袭击让他杀了越来越多的人,情绪也越来越兴奋,行事更是越发乖僻狠辣。
在死了不知道多少人之后,官方终于在表面上偃旗息鼓了,至于组织,他们损失的比官方更严重,但却又不敢停手。
——boss要活过这两年,就必须要飞鸟蝉羽回来做手术。
这个手术整个组织目前只有飞鸟蝉羽能做,就连早就叛逃的雪莉,也是办不到的。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飞鸟蝉羽收到了来自巴黎公社的电话,准确的说,是波德莱尔的电话。
金发的大美人真的无愧于恶之花这样的称号,他美的就像是恶与欲望的化身,也像是恶与欲望一样,无处不在,如同附骨之蛆,如影随形。
“Cecil,听说你已经叛逃了?”隔着电话飞鸟蝉羽都能想象出他那一副慵懒,眼眸又含着恶意与捕猎欲的模样,就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毒蛇。
他点到为止,却带来了隔着时空也能感受到的压迫感与战栗“你应该明白我想说什么,要是最后是等着我来抓住你的话……我会忍不住把你玩坏掉的,小飞鸟。”
但不得不承认,波德莱尔的威胁真的是有效的,飞鸟蝉羽一瞬间就觉得脊背发麻,像是被强大了好几倍的野兽盯上了那样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不得不说……这很符合飞鸟蝉羽某些不正常的期待,紧张之余,他又忍不住有些兴奋,克制不住的咬住了嘴唇。
再松开的时候,唇甚至都已经流血了,染的唇瓣艳丽、迤逦。
他深吸了一口气,眯了眯眼“我很期待,亲爱的波德莱尔大人。”
飞鸟蝉羽很少这么叫波德莱尔,他更喜欢亲亲腻腻的喊夏尔,但不得不说,这样的称呼,让波德莱尔也不由自主的兴奋了起来。
金发美人轻轻的笑,是调戏也是威胁,是欲望的放纵,也是堕入深渊的邀请“小变态,你兴奋起来了?”
“但不得不说,我也是。”
“快点跑吧,塞西尔,被我抓到了,我一定说到做到……”
“我会让你在床上哭着这样叫我的,亲爱的。”
巴黎公社的行动在各国的监视之中,波德莱尔想来东京可不容易,说不定到时候飞鸟蝉羽都已经自投罗网了。
当务之急,其实是费奥多尔与江户川乱步的委托。
天人五衰的事情已经彻底爆发了,吸血鬼的祸患也开始迅速蔓延,霓虹乱起来了。
幸好飞鸟蝉羽提前了一步通知彭格列以及手下的情报网,才尽可能的降低了损失。
江户川乱步将行动的地点定在了机场,他希望飞鸟蝉羽能在大指令到达之前,偷走吸血鬼伯爵布拉姆。
飞鸟蝉羽到达的时候,福地樱痴已经在试图说服条野采菊了。
其实不是说服,而是胁迫,条野采菊是猎犬部队最大的变数,立原道造与末广铁肠最单纯,哪怕是发现了也最好对付,而大仓烨子,只要理由合适,说服她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条野采菊……
他是洞察人心的无明之王、审讯之王,身为被迫招安的前黑手党,他见过极深的黑暗也见过最明亮的黎明,他看起来站立混沌,眼睛看不见,但世界却尽展脉络。
他最有可能察觉真相,但摇摆不定最难掌握,所以福地樱痴要么将他收入队伍,要么……提前杀了他。
“条野,你在猎犬中也很特殊,信条不与部队挂钩,是把猎犬当成容器的离群之犬,你有成为天人五衰的资格。”
“我看中你的异能力与听力招揽了你,一切都是为了今天。”
才来到房间外就听到这一句的飞鸟蝉羽眉头一皱,他有些忧虑的轻轻抚摸着放着特殊武器的金色盒子。
但条野采菊没有说话,他好像在思考。
于是飞鸟蝉羽就又放下了心,以无明之王的听力不可能发现不了自己在这里,他迟迟没有出声,那便是立场发生了偏移。
房间内的谈话已经接近尾声,条野采菊看似平静的勾了勾唇角“我明白了,我同意加入天人五衰。”
“你想好了?”
“毕竟您也说了,招揽我就是为了这一天。”
汹涌的暗流终于达到了容纳的顶点,在某一刻彻底爆发,白发的军警带着一副平静的表情骤然出手,企图杀死福地樱痴。
“为什么,条野?”
条野采菊的内心独白并没有被说出,因为下一秒,雨御前就重置了时空,来自未来的刀刃,挡住了此时此刻条野采菊的攻击。
见状,白发军警毫不犹豫的发动了异能力——“千金之泪”。
只可惜福地樱痴也是早有准备的,封锁空间的黑兽及时到达了现场。
千钧一发之际,另外一道光芒充斥了整个房间。
红色卷曲长发的异能力者手里拿着的是一朵正在开放的花,也正是这朵花,封锁了时间,却又打破了空间。
——时锁,异能力转化武器的变种,可以将一切有关空间的异能力转化为封锁时间的固定屏障。
带这个来是江户川乱步的主意。
飞鸟蝉羽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拉着条野采菊险而又险的躲过了芥川龙之介的尖牙。
紧接着,他伸手推了条野采菊一把“快跑,这里的空间暂时没办法被封锁了。”
白发军警并没有多话,而是仔细的记住了这个心跳,接着立刻转身逃跑。
福地樱痴也在叹气,他用那双虎狼似的眼睛紧紧盯着飞鸟蝉羽“毒蛇,你出现在这里,是费奥多尔想要坏了我的计划,对吗?”
飞鸟蝉羽摇了摇头,异能力——“狼王”发动,他摆出了防备的姿势。
“不全是。”
飞鸟蝉羽并不是武斗派,他的近身战斗力,只能说是对付一般异能力者绰绰有余,但对付福地樱痴,说真的还是差了些。
幸好任务并不是要跟福地樱痴拼命,不然飞鸟蝉羽也不会同意江户川乱步的计划。
他顶着福地樱痴巨大的力量、带着满身的刀伤强行靠近了棺材,在福地樱痴反应过来之前,捏碎了时锁之花,转动了另一个随身携带的钟表——空间转移,在黑兽袭来之前,他消失在了异能力的漩涡里。
说真的福地樱痴现在只觉得有点麻。
“这些异能力研究员真的太讨厌了,哪来的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但这种东西决战前没能查清楚确实是福地樱痴的失误,当务之急要挽回局面的话……
“追杀条野,不能让他把消息送到其它人的手上!”
与此同时,正在开会的巴黎公社。
会议室中间,异能力光华大放,几乎一瞬间,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摆出了防备的姿势。
空间转移的钟表一瞬间裂开,几乎裂成了粉末,碎末顺着金发异能力者的指缝下滑、飞散,波德莱尔看着飞扬的粉末,神情一凝,他骤然伸出手,代表着异能力的花朵就立刻缠上了不速之客的脖颈。
直到光芒散尽。
飞鸟蝉羽伤的不轻,但他的手还是紧紧的抓着一副棺材,超越者们可不瞎,那敞开的棺材里装着的,分明是最近世界各地爆发的吸血鬼之祸的罪魁祸首——伯爵布拉姆。
波德莱尔挑了挑眉,他上前一步,抓着飞鸟蝉羽的手把他摁到了旁边的桌延上。
腰肢磕碰到坚硬冰冷桌子,让本就受了伤的飞鸟蝉羽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
“塞西尔,这又是唱的哪出戏?”波德莱尔的嘴唇亲密的贴近了飞鸟蝉羽的脸颊,手却不留情的按在了伤口上。
“嘶……刚刚从福地樱痴的手上抢来的,再晚一点您可就见不到我了,不对我温柔一点吗?夏尔”飞鸟蝉羽抱怨着,手指轻轻的搭在了波德莱尔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