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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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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飞鸟蝉羽只是勾唇一笑。
诚然在这种情况下,随便说点什么应付过去才是理智的,但飞鸟蝉羽一向被称为疯子也不是敌对者无故放矢,他不畏生死,也找不到存在的意义,在计划铺垫逐步落成的当下,适当的发泄情绪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所以他笑,笑着去勾波德莱尔的手指,笑得张扬而肆意“放纵欲望才是您应有的样子不是吗?”他的唇瓣张合,刻意引诱。
真是坏透了,明明知道现在可都没办法做到这一点,偏生要说这话,让人更加心痒难耐难以忍受。
波德莱尔明白这一点,但又偏偏无法避免的受到诱惑,但他可不是那种会忍耐不满的人,更何况罪魁祸首就在眼前。
于是金发美人那弧度漂亮的眉峰一挑,伸手就钳制住了不知死活的小兽的下巴。
他那修长的手有着不符合外表的力量,让人无法挣脱,白皙的皮肤泛着丝丝凉意,在阴恻恻的声音下,让人不由得联想到蛇类干燥而冰冷的鳞片。
“坏心眼的小鸟是要被嚼碎,一口一口吃下去的哦,Cecil。”
“那就咬碎我吧,夏尔”飞鸟蝉羽毫不抵抗的被人用这样糟糕的姿势对待着,只是眨眨眼,用狡黠的眸光为自己添色。
一时间场面僵持,波德莱尔森冷的目光巡视着,碰撞红色眼瞳里醉人的红酒,最终还是不知想到了什么,转移了话题。
“这个,也归我”他拿高那块怀表示意。
飞鸟蝉羽微笑着并不给予反对。
目标达成的小狐狸已经尝到了戏耍野兽的快意,这一点甜头倒也就无关紧要了,反正更深层次的东西,没有他的参与,单凭现在的研究水平不太可能发现。
天空还是淡蓝的模样,云朵错落着沉没在天际,霞光是橙色的,缤纷着点亮远方的几处云,地面却已早早的暗沉下来,大理石的沉重着,偶尔有几道流转的光略过。
明明还没到该逢魔的时候,狞猫却早早的就守候在了捕猎的道路上。
“这时候反抗是毫无意义的不是吗?”飞鸟蝉羽微微举起手,示意自己的无害。
可尼采那双黑色的瞳孔却没有因此显露半分宽恕,还是那样可怖着,暗沉着,癫狂着,似乎要从眼前人的身上挂下一层血肉来。
“你是个精明的骗子,从我这里骗去了三年的宝贵时间”他没有什么特别的语气,好像只是在陈述。
他们之间隔着一段距离,但飞鸟蝉羽还是能看清尼采黑色的半掌的手套下那漂亮的手部肌肉,现在正放松的搭在广场边的塑像上。
“这反映出你的勇气,也突显了你的智慧”狞猫先生慢悠悠的收回手,却在这看似放松的动作发生的下一秒就快速逼近了红发的研究者。
他的杀意无序而癫狂,一向能激起人体本能的战栗“但德国因此错过了最好的布局时机,现在杀了你才是最理智的选择。”
“啊……杀了我吗?”飞鸟蝉羽并为如人所料的那样被恐惧笼罩,他只是眨眨眼,突然笑开来,红卷发凌乱着随着身躯颤抖,肆意披撒像萎靡的将枯的花藤。
“那为什么还不动手呢?尼采先生?我可毫无反抗能力。”他主动拉着尼采的手去触碰自己的咽喉,像是在献祭又好似是陷阱,眼尾笑得发红,那糜烂的艳色让他看上去情色又疯狂。
“因为波德莱尔不在”尼采看了看他,太久没有过这样动作的唇角勾出一抹诡异而僵硬的笑“他不应该预料不到我在这里,那就是故意露出这样的破绽,你得罪他了吗?”
“毕竟毒蛇一向是很记仇的”飞鸟蝉羽摸了摸眼角笑出的泪水,直起身子“所以您要试一试他有没有留下后手吗?”
尼采低头仔细的想了想“按理来说我应该试一试,那说不定就能达成目标,但是我现在不太想这样做。”
“我应该对您的这个想法做出什么行动,让您更加坚定想法,好让我更有可能活着回去,不是吗?”飞鸟蝉羽摊手,侧头间眸光狡黠“但我也不想这么做呢。”
他们对视着,尼采的笑容越裂越大“我很喜欢你,所以……德国随时欢迎你的加入。”他的声音飘忽。
但飞鸟蝉羽却又不说话了,眼睫飘飞着煽动情绪。
于是尼采转身离开。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连雪白的云都染上了阴影的颜色,橙色的霞光从天际消失,在势头越发软弱的阳光下,万家灯火慢慢呈现出自己的风姿。
飞鸟蝉羽踏进自己暂居的酒店的时候就敏锐察觉到了那些多出来的明里暗里的窥视,但他不以为意,只是微笑着转头踏进了属于自己的房间。
这一夜,或许少有入局者能安然入眠。
好在危机总归是会过去的,无论暗地里有多少暗流汹涌,从表面上看来却还是安安稳稳的到了那些来访者离去的那一天。
尼采没有再来找过飞鸟蝉羽,莎士比亚倒是有一天突然出现在了飞鸟蝉羽的房间里。
那位金发的剧作家坐在酒店的沙发上侧头看过来,梳的整整齐齐的金发搭在耳后,微笑间仿若能叫人看见童话与珠宝的绚烂,看见尖顶的屋檐上淅淅沥沥落下的薄雨,看见金色的直挺的墙与红的像火焰的玫瑰。
这让听到动静转头看过来的飞鸟蝉羽也不由得暂时放下对无礼闯入的不满与对钟塔侍从的成见,在心里由衷的赞叹英国超越者的风情。
无论是狄更斯还是莎士比亚,从他们身上都可以找到那种咏唱调给人的触动,那是从世俗与人性的极致里突显出来的浪漫与风情。
这样的触动总归会影响观感的,至少对于飞鸟蝉羽来说是这样,所以他不由得放柔和了一些语气,取出早已经准备好的茶叶为莎士比亚泡了一杯茶。
“您值得更细致的对待,只可惜我这里只找得到这样残缺的招待品”飞鸟蝉羽把杯子放到莎士比亚面前,然后在沙发的另一侧坐下。
莎士比亚敏锐的发现了这样情绪变化,虽然不明所以,但该抓住时机还是能明白的。
所以他从善如流的接过杯子,喝了一口这肯定不是酒店档次的红茶“这杯茶还是很让人惊喜的,但我更希望获得一些其它的喜悦。”他意味深长的看着飞鸟蝉羽。
飞鸟蝉羽微笑着,他从沙发的旁边拿起放在那里多时的黑色箱子,里面是与送给法国的那个相似的成品。
“我想,您应该也不会讨厌这样的礼物。”他眨眨眼,把物品交到莎士比亚的手里。
莎士比亚好奇的拿起成品与箱子里附带的那一纸说明,虽然少了那一块能传送的怀表,但在仔细看了一遍后还是不由得出现了与波德莱尔相似的感叹。
“哦,亲爱的,我开始责怪狄更斯当初的监管不利了。”他夸张的哀叹着,用那漂亮的、忧伤的蓝色眼瞳去看飞鸟蝉羽,那双眼睛看上去比宝石更美丽。
但这样的风景只换来了飞鸟蝉羽似真似假的抱怨“请别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莎士比亚先生,您这样会让我心软的。”
骗子的话语绵软着,看似是在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