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四季海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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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霁月开始了她魔鬼般的早八生活，虽然苦是苦了点，但她不得不承认谢裴之真的有些本事，坊间传闻诚不欺她。刚开始苏霁月还是不会的，被他骂得也挺惨，她也着实没料到，谢裴之平时倒是个谦谦的温润公子，可要是在学术上触了他的霉头，让他不满意不痛快了，那后果就不太好说了，活脱脱的学识“病娇”
所以，在谢裴之的一顿魔鬼训练下，苏霁月感觉自己的文采都嘎嘎上升了不少，他给她出的变态考题也基本得兴应手了，也因为这一来二往的，苏霁月和谢裴之真就越来越像兄弟了，或许最开始苏霁月还抱着一个尊师重道的态度，但她觉得实在奇怪，相处下来就没有那些顾忌了
[某日]
“今天就到这儿吧。”谢裴之收了收东西
苏霁月倒是一脸懵，怎么这个点就下课啦？平时谢裴之可爱拖堂了，甚至讲到忘我时，能拖1个时辰，你又还不能打断他，不然活脱脱受骂！今日也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
苏霁月忍不住好奇就问了问：“谢兄，今日下课如此早，看来是有要事啦？”
“没什么，就是些小事，你早些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谢裴之开始赶人了
苏霁月觉得很不对，就往前仔细瞅瞅他，就发现他不仅额头冒细汗，神色也是十分的紧张。不对，他很不对！
“我不着急的，谢兄若是有什么不得已，可以和我说说蛮，毕竟咱两这关系是吧。”苏霁月用肩头怼了怼谢裴之的肩膀
“害，反正你迟早会知道，因为今天放榜了，科举的。今年出榜比往年迟了许久，怕是不太好定就一直搁置着，我是怕出什么岔子。”谢裴之叹了叹气
苏霁月看得出他的担忧，宽慰他道：“谢兄相信自己啊，你的才华众人皆知，不管结局如何，你已经是明珠了，就算失败也是他们有眼无珠，你不必妄自菲薄。再者，我信你，你定是状元！”
“噗呲，你倒是比我还有信心。”谢裴之被逗笑了
“真的，要不我们现在一起去看，如若你成了状元郎，那你得请我去风雨楼吃饭，还得给我放一天假！”苏霁月拉了拉谢裴之的胳膊
“好，我答应你。”谢裴之似乎是心情好了不少
苏霁月和谢裴之打算走路去衙门，毕竟今日放榜，那里一定挤满了人！坐马车更慢……
[府衙]
果真不出所料，衙门前可谓是水泄不通，他们俩费了好大的劲，才挤了进来。
“谢兄你紧张吗？”苏霁月是拉着谢裴之挤进来的，怕人太多挤散了
“没事，你看吧，若我落榜便是我学识浅薄，不堪此位，证明我还需要继续学习，下次……下次我一定行！”
“那我们一起看。”
谢裴之点头，苏霁月使劲将他往前拉，二人并肩站在了榜单前，谢裴之的名字赫然在榜单前列
“状……状元？”谢裴之整个人愣在原地，只有睫毛在不停地眨，呼吸也暂时停止了，而现在在他的世界里，只有他个榜单
苏霁月是个喜形于色的人，当即表现得很激动，拼命摇着谢裴之的手臂，她高兴得差点当街热舞一段，她看着谢裴之那副样子，简直和那次他见到那幅兰花图一样，只不过这次程度更深些。
“我……我……居然真的考上状元了？！”
“我就说你可以的！谢兄，这都是你该得的啊！高兴一点，这可不是做梦，是真的！”苏霁月高兴得合不拢嘴
吃饭、假期，搁谁不高兴！
“记得你答应我的，请我去风雨楼，还有我的一天假期！”苏霁月趁着谢裴之高兴赶快提了出来
“好……好……好，明天……明天我就请你吃饭！还有假期，这样，苏霁月我给你放3天假，你好好在家学习就行了。”谢裴之也高兴得冲昏了头
苏霁月：不是吧啊啊啊啊，三天！谢裴之啊，你配享太庙！
苏霁月激动之余，猛得想起来今日与傅清寒还有约，看了看系统界面发现快来不及了
“谢兄，今日还有事，我先告辞了哈。”苏霁月松了松手，也不管谢裴之听见没就溜了
说起傅清寒。见面第一次，苏霁月不算讨厌但绝对不喜欢，行为奇怪就算了还爱挑逗她！那次一起查过案后，也确实有所改观。再到现在，她应该是把他当朋友了吧，毕竟她补课这段时间，只要放假基本都会去城外，射箭赛马，生活好不快在！
“呼～呼∽傅清寒！这里！”她招了招手
苏霁月是一路小跑来的，在短时间内，一时间大脑有些缺氧
“哟，苏小姐这是？这么着急见我啊？”傅清寒递了块手帕给她
“真够自恋的……我是怕你，怕你迟一秒见我都心痒难耐。”苏霁月反刺他一句
“是啊……一刻见不到阿月，我都觉得如隔三秋……”
傅清寒俯身靠近苏霁月，就这样故意逗着她，187的身高让苏霁月的上方被阴影笼罩，看着傅清寒一脸戏谑，苏霁月伸手推了推他 ，让他就别恶心自己了。
“没意思……还以为你会和之前那样害羞下的，也挺可爱的。”
“……你就别拿我取笑了。”
“你又怎么会觉得我是在夸奖你呢？”傅清寒抱手而立
“别……傅公子还是别捧杀我了。”苏霁月连忙打住，“今日去做什么，涉猎？捉鱼？还是说……你要带我玩点新的。”
“都不是，今日我要你陪我逛街。”傅清寒很认真道
这幅样子也不想是假的，但苏霁月想不明白就问了为什么
“没有什么为什么，也没阴谋，就是想让你陪我去罢了。”说罢傅清寒没等苏霁月反应，就拉着她的手跑了起来
“喂！傅清寒！我跑些来的！”苏霁月有种欲哭无泪之感
傅清寒带苏霁月来了一个她从未来过、看过的集市，这里的繁华度不亚于东西市，还有新奇玩意她都没见识过。
“这是？我怎么从来没来过？”苏霁月抬头望向傅清寒的眼睛
“这是官市，你所能看到的人大多是犯了罪的朝廷命官及其家属，也有少部分来历不明的。”
“那除了人员组成与其他不同以外，还有区别吗？”
“当然，这里的人虽然也是靠卖东西、做生意，但是赚得的钱都需要上交给朝廷，再由朝廷取其二成，兑换为相应金额的特制官市通行货币，然后他们才能使用。”
“照你这么说，岂不是吃喝拉撒都得在这儿咯？”
“没错！这里的人世世代代都不得离开，除非有皇命特赦的，否则根本不可能让人出去，毕竟他们本就是戴罪之人，这样做既有源源不断的免费劳动力，还能让国库多一条资金链，朝廷何乐不为？”
傅清寒很乐意给苏霁月讲，苏霁月也很感兴趣的听，这有助于她更好了解这个游戏世界，毕竟眼镜也不是万能的，信息还得自己解锁
“最后一个问题……”
“说”
“照你这么说，岂不是人人都能进官市啦？那为什么这里不似其他地方那般热闹。”
“因为这里不是人人都能进的，进入者需缴纳入市金，这笔钱也会收归国有。”傅清寒拿出一个做工精致的木牌，在苏霁月的面前晃了晃，“这个就是出入的通行证。”
苏霁月看清了上面的字—浮沉令，一看就是有含义的，不管怎么说当下能进去就是好的
“咳咳，一个牌子看那么久，不识字啊？”
“我不看它，看你行不行”苏霁月逗了逗傅清寒
傅清寒不想搭理她，扯会话头：“再不进我反悔了啊。”
苏霁月不答，转身先傅清寒一步进了官市。
虽然官市布局和其他集市没什么不同，但是这里的东西精致程度和种类，至少胜其3成，苏霁月爱逛街这性子是改不了了，更何况这里少不了卧虎藏龙的人，收取入市费也不为过了
对她来说不失为一个边收集边玩的好机会，也不枉费她和傅清寒这些天的射箭骑马，她喜欢啥地方都被摸的透透的。
“今日怎么光看不买？”傅清寒觉得奇怪
“怕你破费呗。 ”
“ 不信……”
“你这人，第一次见人上赶着给人花钱的。”苏霁月插了插腰，回头撇了傅清寒一眼
“请你都那么多废话，我钱多总行了？”说罢，傅清寒挑了挑支簪子，往苏霁月头上比了比
苏霁月不解，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傅清寒眼神怪怪的
“别动……”他的另一只手抓住了苏霁月的手腕
“这个，拿着。”傅清寒往苏霁月手里塞，怕她拒绝就补了句，“你戴……挺……挺好看的。”
苏霁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簪子，只见是一只双层花蝶鎏金银簪，蝴蝶正如起舞，做工精细，手法巧妙，不像是临时小铺所会出现之物，可见这里的人大多不简单。
“你……你不喜欢啊，不喜欢就……”傅清寒有种第一次送人礼物，被拒绝的局促感便想要夺回去，苏霁月就收了手
“我没有不喜欢，傅兄眼光也很独到，只是……换个时机吧，下次以另一种方式，说不定我会觉得惊喜。”苏霁月将簪子放回了原处，就和傅清寒说去别处逛逛吧
傅清寒停了会儿，撇眼看了次被放回的簪子也走了……
官市比苏霁月想得还要大，逛了挺久的也就宰傅清寒顿路边摊和份糕点，她也觉得挺开心的，想着来日方长，她和傅清寒一起的时间还很多，不急于一时，索性就准备离开。
就当二人开始往回走时，就听到后面有叫骂声。
“你个死老头，咒谁呢你！老子今天教教你怎么张嘴说话！”
苏霁月转头就看见，一商铺门口有人起了冲突，被推翻在地的是一个头发已经花白的老爷爷，面前则是一个怒气冲冲的中年男子，身上的衣服也是上好的布料，应该是这家商铺的老板。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作为一个从小受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熏陶的人来说，这种时候还是要出手相助的。
苏霁月二话不说上前将老人家扶了起来，温声询问着：“老人家，你没事吧。”
正当老人想要开口时，就被中年男人给打断了：“小姑娘，我劝最好别多管闲事，这老头就是一骗人的江湖术士！”
“小伙子，我都是半截黄土的人，我骗你干什么，再说了我也没说什么……”老人的话语声逐渐变小
“你！你还没说什么！一进来就说我这屋子黯淡无光，还说什么不日要破一笔大财，让我这几日多留意，我一个生意人，你说你……你……”那人也是越说越激动，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苏霁月本想着要是一些无伤大雅的话，劝劝老板就算了，没想到这老爷爷开口就在人雷区上，属实尴尬
“卦象所示，我也是好心提醒，都没收你钱的。”
苏霁月真想让这大爷别说了，到时候就真的不好收场了。
“老板，老人家的出发点也是好的，就是……额……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计较了。”苏霁月示意傅清寒凑近点自己，从牙齿里挤出些话，“傅清寒帮个忙呗，拿钱消灾，就当我欠你的，下次还你，求求你啦！”
傅清寒答应得很爽快，苏霁月也有了底气：“老板，这里有些钱就当我们的补偿了，今天真的是抱歉了。”
傅清寒上前将钱递给了老板，虽然苏霁月不知道给了多少，但是从那个老板脸上乐呵呵的表情上看应该不少
“算了算了，今日就这样吧，我还要继续做生意呢。”老板摆了摆手就进店了
苏霁月松了一口气，又让傅清寒拿了些钱给她，她放在老人的手里道：“老人家，下次说话小心点，毕竟出门在外对吧，这里有些钱你拿着，要是遇见人为难你，那钱砸他！”
傅清寒被逗笑了，苏霁月无语般回头瞪了他一眼。
“哈哈哈，小姑娘你人真好，既然收了你的钱，老夫给你算一卦吧，我算卦很准的。”老人家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
苏霁月太阳穴跳了跳，赶忙说不用不用了，并叮嘱老人家说天机不可泄露，让他少给人算卦
其实她就是怕这人又说。些不好的话，拉仇恨值，像今天这样不好收场
老人笑得更放肆了，自己默默地走开了，嘴里还念叨着：“哼哼……云深不见月，看不破……看不破啊……”
傅清寒又小声重复了一遍：“何为，云深不见月……”
苏霁月又种被映射到的感觉，但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傅清寒在哪里乱想！
“哎哎哎，别想了……胡言乱语呢他，走走走，天色不早了，回家回家。”苏霁月拽着傅清寒胳膊就走
“苏小姐，挺急的啊，刚还不在乐于助人吗？”二人恢复成了并行
“算你夸我咯，谁叫我又美丽又善良啊。”苏霁月凑到傅清寒眼前说
“哼，得瑟样……真希望下次你又没搞清楚状况冲上去的时候我在。”
“傅清寒……你！”苏霁月指了指傅清寒，但他倒是一脸得意
“哼，放心吧……你没机会了，我这人有一个最大最大的优点……”
“行了，你说我听着呢。”傅清寒知道苏霁月是在等他接话
“听劝！反正呢，这次我也不后悔，好人好事一件，功德簿加一！”
“你还信这些？”
“自然，人总得要有些信仰吧，来填补心里的空缺……”苏霁月停了停，望了望傅清寒的眼“你没有吗？”
傅清寒选择避而不谈，因为他好像真的没有什么信仰……
傅清寒不说苏霁月自然也不会过多追问
“讲真的，你今天给钱的样子特别帅！”苏霁月朝傅清寒身边凑了凑……
“哎你打住，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说好借的啊。”傅清寒伸手把苏霁月推开
“我没说我不还，但是多久还……”
“害，你说你上来就用钱解决，上辈子是散财童子吗？”傅清寒摇了摇头，“下次我可不帮你做嫁衣了啊。”
“知道啦！钱的事我会有想办法的
“不用了，和你开玩笑呢，都说了今日你想要的我都会满足。”
“傅兄大气！我就谢过啦。”苏霁月抱拳弯了弯腰
“那你今天开心吗？”傅清寒试问着苏霁月
“enmmmm应该算开心吧。”苏霁月想了想
“什么叫应该算，开心就是开心，不开心就是不开心，你这说的我……”傅清寒有些无语
“不是，就是觉得差了点什么，逛新奇的集市是挺好玩的，但是比起这个，我其实更喜欢和你一起骑骑马，抓抓鱼……你能懂我的意思吧？”苏霁月挠了挠头，也不知道傅清寒能不能懂
“噗，天黑了……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什么地方？”
“说出来了有什么意思啊，跟我走就行了。”
傅清寒就这样带着苏霁月出了集市，坐马车到了城门
“下车”傅清寒先下了车
苏霁月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跟着下去了，只见两匹马被人牵着，似乎在这里等人
“少主。”那二人抱拳向傅清寒行了行礼
“走吧，不是想骑马吗？”傅清寒将缰绳递给了苏霁月，自己先上了马背，“还愣着干嘛？”
苏霁月真没想到前一秒的随口一说，下一秒傅清寒就把马牵到自己面前了
“好！”苏霁月冲着傅清寒笑着
风划过他们的脸颊，夜晚的山林也只剩了马蹄声，月上枝头将二人的身影逐渐拉长
傅清寒在前方带着苏霁月走，原本还在感受风的掠过，慢慢地将速度变缓，直至停下。
“怎么了？难道今晚你不是带我骑马的吗？”苏霁月有些疑惑
“当然不是”傅清寒下马，将绳子绑在了树身上，苏霁月也照做着
在他们面前的是片湖，月色皎皎，映射着湖面波光粼粼，四周也一片静谧，这样的景倒是很适合独处深思，借酒叙愁。
“傅清寒，你是来带我看这夜色湖景的吗？”苏霁月将手背在身后
“哼，自然不是。” 傅清寒靠近苏霁月，让她闭上双眼，自己用手在没触碰她眼睛下盖住了她的眼
苏霁月莫名其妙般乖乖听了他的话，闭上眼的她，像是沉入个看不清的黑夜，直到听见傅清寒放出信号弹在天上绽放的声音，下一秒她感受到那双没有触碰到她眼的手离开了，随即耳边响起了傅清寒的声音：“苏小姐，迎接属于你的惊喜吧。”
苏霁月缓缓睁开眼，无数燃放着的河灯将
本就被月色晕染的湖水，衬托得愈发美丽、闪耀，如少女身着金色般的绸缎。
她正来不及感叹时，月夜中响起了悠扬动听的吹笛声，伴随群鸟飞出山林的鸟鸣声，苏霁月抬头向孤寂的天空仰望，是山鸟在月下呈螺旋状盘旋。她转头看向正倚靠着树干，吹着竹笛的傅清寒，心中一时的情绪变得复杂起来，她觉得今日的傅清寒较往常不同，于今日她对他的感情也不同
“傅清寒，你……”她艰难般地开口
“喜欢吗？”他停下了笛声，起身走向她
“喜……喜欢，只是你为什……”
“喜欢不就行了，干嘛要问我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如果非要知道一个答案的话，那就是……”傅清寒故意停顿着
苏霁月呼吸停滞了一瞬，脸色也变得慌不择乱，傅清寒看着一副她被吓着的样，不禁觉得好笑。
“上元灯节那次，你不是被谢裴之逼得出不来吗？第二日见你失魂落魄的，那时说过会补给你的，现在我来兑现承诺了。”
“我只当你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苏霁月有些惊愕
“我傅清寒不随意向人许诺，既是我答应你的，说什么也会实现。”傅清寒很认真地说
“我……我……”
“先别急着感动，说说你觉得今日怎么样？“
“很好，我很开心，这个惊喜也挺出乎我意料的，你这人还挺会……”
“其实……我可以让你更开心一点。”
傅清寒说罢，缤纷的烟花在空中骤然炸开，以来不及让人反应的速度，倒影在了苏霁月的瞳孔中，此刻她的心也如烟花般绽放，喧闹的声压过心跳声，眼前壮丽的美景让她的泪水划过了脸颊。
她想起以前他问她，喜欢什么，她回答了很多，最后落在一句“很久没看过绚烂的烟花了。”她没想过去实现，只当是闲聊，直至今日这场烟花在她眼前绽放，欣喜间带着恍惚，这甚至是一场只为她而来的烟花……
她湿润的眼对上傅清寒的眼，万千情绪流转在眼眸中，最后化为那一句，“谢谢你，傅清寒。”
他只是笑着，不知哪时哪出他得来的烟花棒，放在了苏霁月的手中，“开心点！”
苏霁月点了点头，擦了擦泪，她和傅清寒在这片山林里，放着属于他们间的烟花……
他们回去时没有追赶所谓的速度，这当骑着马散步一般
“傅清寒，你今日做的些我真的很感动。”
“害，都是朋友，你开心我就开心咯。”
“其实我一直挺好奇的，你一个堂堂清筱阁的少主，难道平时都无事可做吗？就这样在京城呆了这么久。”
“怎么啦，想赶我走？”傅清寒噙着笑说
“没有！你别曲解我的意思！我就是想了解了解你不行啊。”苏霁月有些被气着了
“啊～因为我是个游手好闲的败家子啊，当少侠哪有吃喝玩乐有意思啊。”傅清寒仰着声音说
“骗人……”
“我哪里骗你了？”
“第一次我们见面大大出手的时候，你对你的声望明明很在乎，而且你武艺也不差，再怎么看也不是一个无所事事的样。”
“嗯，挺会夸我的，多夸点！”
“少油嘴滑舌了，你肯定有很多事瞒着我，现在的你我觉得太平面了。”
傅清寒少有的沉默了，声音也不似刚才那样玩笑，沉声说：“或许吧……”
“你何尝不是？我没见过几个女子非要考女官的，至少我认识的人里你是第一个。”
“我有我必须要去的事，考女官是我的第一步，再说了女子不能考官吗？”
“那倒不是，只是这个世道像你这样的女子太少了，她们大多被教育要相夫教子，若世间多些你这样的人，说不定能让更多女子走出自己的路。”
“那我便替她们去做这开路人！”苏霁月眉眼如炬般看着高悬的明月
“希望我能亲眼所见……”傅清寒垂眸
苏霁月听了有些诧异，转头问傅清寒难道是要走了吗。
傅清寒只留了一句：“随口说说，不必当真。”
苏霁月觉着奇怪，还是开口说：“管他的，但是我告诉你啊傅清寒，我最讨厌不告而别，你要走得亲口告诉我。”
他淡淡的笑了笑，“好”
……
昨日，傅清寒将苏霁月一路送了回去，她玩了一天自然也是身心疲惫，回去随意洗漱，躺下就睡了，睡眼朦胧时就听到荟儿说，傅清寒写信让她去风雨楼赴约，说什么有东西给她。
虽然苏霁月现在都还没睡够，但是她昨天还占了傅清寒那么大一个便宜，不管是人道主义还是朋友讲，她都不应该拒绝或者迟到，因此只好强行开机去梳洗了……
苏霁月一到风雨楼就被小二认出了，上来一句“苏小姐是吧。”就让苏霁月知道之前在风雨楼出头那次，算是“一战成名”了
“啊我是”苏霁月有些尴尬道
“有位傅清寒傅少侠，让我转交给您一封信。”说罢小二将信拿出递给了苏霁月
“信？”她即使不解还是接过了，“好端端的写什么信啊，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吗？”
信封上写着“苏小姐亲启”
苏霁月将信封拆开，里面不仅有书信纸，还有几朵鲜艳美丽的四季海棠，以及昨日傅清寒想送予她的发簪，她自然是知道这花的花语，有些慌张般地打开了信件
“致吾之挚友：
见信如晤，展信舒颜，本欲同汝共赏春色满园，奈何受人所托，无言拒绝，且事当紧急，只得匆匆一别，不能当面告别，吾愧对。若有重逢之日，吾定携汝爱之物，登门致歉。然则故交在天末，心知复千里。
傅清寒书”
苏霁月看着信出了神，信里只向她道了别，却只字未提发簪，她不懂为何，但她对昨日傅清寒所做之事有了理解
昨日苏霁月变发觉不对劲，对傅清寒的奇怪是说不上来的，竟也是没想到会是为了今日，而那些烟花、河灯甚至放在信封里的四季海棠，是傅清寒对苏霁月无声的告别。
“骗子，下次见面就不理你了。”苏霁月将信折好，放进了信封里，“我说过的，我最讨厌不告而别。”
不知不觉间她的泪滴落在信封上，一颗接着一颗，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而哭，是生气他的不告而别？还是难受朋友的离开？亦或者是别的……
苏霁月将信封和簪子收好，定定地看着手中那几朵四季海棠，一看便知是刚摘下不久，会是他临走之前的吗？
赠四季海棠，待重逢之日
可是，真的还会有重逢之时吗……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四季海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