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鬼和胆小鬼》司青子

39、39

　　姜玖和顾笙先到店里，傅易楠紧随其后，还贴心地带了两杯奶茶。

　　“刚出的新品，请你们尝尝，希望不会很冒昧。”他语气和煦，气质温润，将奶茶放在两人面前，一举一动都绅士斯文。

　　姜玖对他印象很好，笑笑：“谢谢。”

　　三人边吃饭边聊相机的事，气氛融洽，欢快轻松。

　　途中姜玖看了眼手机，发现宋一给她发了很多条消息。

　　「看时间你已经下课了，我过去找你。」

　　「你现在在哪里？」

　　「不是要陪我去医院吗？」

　　「不要告诉我你忘记了。」

　　「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你在做什么？」

　　「我先回去了，你看到了回复我一下。」

　　后面还有许多条追问她在哪里、为什么不回消息的内容。

　　姜玖一时心虚，她确实忘记要陪宋一去医院的事了。

　　看到社团的通知后，她的心思都转移到了这上面，后面更是被买相机的事占满大脑。

　　「在和朋友吃饭。」

　　如果文字有语气，那么姜玖现在一定是没底气的。

　　「我没忘记，一会过去找你，会陪你去医院的。」

　　「为什么不和我吃？」宋一回复很快。

　　「朋友邀请。」姜玖简要回答，没细说。

　　宋一低着头打字，聊天框内「结束后告诉我」的内容正准备发出去，他看到左前方店内的人。

　　手指顿住，身体也顿住。

　　宋一盯着那道身影。

　　店内门窗是玻璃，他们坐的位置又是靠近窗户的位置，从外面可以看到。

　　姜玖笑的很开心，旁边傅易楠不知道拿着手机给她看什么，两人凑的很近，时不时指指屏幕，笑着说话。偶尔姜玖会偏头看傅易楠，两人对视片刻，然后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旁边还有顾笙，但宋一眼里只有他们两人。这画面定格在他的眼睛中。

　　删掉聊天框里原本的字，宋一发：「你在和谁吃饭。」

　　他眼睛盯着里面的人。

　　姜玖一时没注意到消息，和傅易楠认真探讨了一会，才低头看手机。

　　宋一眼睛一眨不眨，看到她拿着手机，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打了几个字。

　　低头一看，「朋友。」她简短回复。

　　所以她刚刚是在想，怎么敷衍他吗……

　　宋一追问：「具体是谁，男的女的？」

　　「有男有女。」

　　她没骗他，但也没完全回答他。

　　宋一不再回复，他捏着手机，走进店里，朝着姜玖的方向去。

　　姜玖看到顾笙的瞳孔放大，一脸震惊，对她抬抬下巴，示意着什么。

　　她回头，怔住。

　　宋一面无表情拉开凳子，坐在她旁边。

　　“好巧，在外面看到你了。”

　　“你……”姜玖对他的突然出现很是意外，丧失了语言系统。

　　旁边傅易楠惊讶片刻，便收拾好心情，礼貌问道：“你是姜玖的朋友，既然遇到了，要不要一起吃饭？”

　　他看看桌子上吃了一半的食物，“只不过来的好像不太凑巧。”

　　“不是朋友。”宋一目光转向他，纠正，“是男朋友。”他加重语气，着重强调。

　　傅易楠愣住，张张嘴：“什么时候？”

　　“昨天。”姜玖的手放在桌子上，宋一将手覆盖在上面，握住，“刚在一起，所以九九可能还没有告诉你。”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宋一也开始叫她九九。姜玖不自然地动动肩膀。不知为何，她觉得宋一在生气，在兴师问罪。

　　是因为她和傅易楠吃饭？可是她是和笙笙一起的啊，不是两人单独出来……

　　“是吗。”好半晌，傅易楠才重新扯出笑容，生硬道，“恭喜啊。”

　　宋一还用力握着姜玖的手，姜玖暗自用力，却无法将手抽出来。

　　她看他，宋一深邃的眼睛沉沉地看她，里面有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

　　“九九，我们聊的也差不多了，要不你们有事就先离开吧。”顾笙打破僵局，开口道，“我和傅易楠再吃会，你和宋一忙去吧。”

　　姜玖松口气，歉意对傅易楠道：“那我先走了？今天谢谢你，麻烦你了。”

　　毕竟是她请傅易楠帮忙的，结果现在要半途先走，实在不礼貌。

　　好在傅易楠体贴，通情达理地笑笑：“能理解。我们可以改天再约。”

　　他道：“你如果还有什么困惑，也可以在手机上问我。”

　　姜玖笑道：“好。”

　　她没注意到宋一黑着的脸。

　　出了店门，宋一就缓缓反问：“改天再约？”

　　宋一一直握着她的手，刚才出门也没松开，现在也一直牵着。

　　他的力道很大，几乎要把她的手捏碎在掌心里。

　　“疼。”顾不上回答，姜玖表情痛苦，倒吸一口气，“你轻点。”

　　宋一依旧握的紧紧的，死盯着她。

　　“真的疼。”姜玖甩甩胳膊，眼睛都弥漫一层薄雾，生理性泪水差点流出来。

　　宋一清醒过来，手一下子松开，而后顿一下，又轻轻牵住。

　　“你和他关系很好？为什么要经常约会。”

　　“什么约会。”姜玖不满他的措辞，“我们一个社团的，他人也很好，帮过我，算是朋友，所以有时候会有来往。”

　　她夸他人好。

　　宋一听起来刺耳极了，“以后能不联系吗？”

　　“这……”姜玖为难道，“这不太可能吧。我们在一个社团，总要见面，这周末还有活动，要一起出去玩，怎么可能不联系。”

　　“你们还要一起出去玩？”

　　“嗯。”

　　看宋一满是介意的模样，姜玖犹豫问：“难道你怕我和他有什么？那你真是想多了。我发誓，我们就是单纯的朋友关系。因为有一次，他帮了我，所以我很感激他。”

　　她说的是郭佩对她行不轨之事的那天，如果不是傅易楠及时出现，她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所以你不愿意？”宋一脸色很差。

　　“我们是正常社交。”姜玖道。

　　正常社交。

　　那……那天的拥抱呢？

　　宋一很想问她，自己看到的难道是假的吗。

　　他有些烦躁：“我不喜欢。你以后离他远点。”

　　“既然你已经有我了，为什么还要找别人。以后你需要别人陪你吃饭，需要别人给你帮忙，找我就够了。离别的男生远点。”

　　姜玖没能立马回答，于是宋一看她，“你为什么不回答？你不满我的要求吗？你觉得我在逼你？”

　　“我什么都没说……”姜玖傻眼。

　　宋一表情阴沉沉的，压抑着情绪。

　　考虑到交往后确实需要和异性保持距离，他介意也正常。姜玖看他一会，上前搂住他腰身，头埋在他胸前，柔声安抚道：“好啦，我知道了，你别反应这么大嘛。”

　　其实看到宋一这么在乎她，姜玖还是很开心的。

　　“我以后会注意的。”她抬起下巴看他，“你要知道，我喜欢的是你，不会喜欢别人的，你要对自己有点信心。”

　　被安慰了，宋一瞬间软下来，但话里不让步，“让我不介意，我做不到。你离其他男生远点，别让我难过，好不好？”

　　姜玖一口应下来，“以后我和其他男生相处，一定给你报备。”

　　“不过你也得报备！”姜玖看他，“你也要约束你自己，不要和其他女生来往亲密。”

　　“我不会。”宋一在她头顶揉了一把，轻笑，“我只想和你待在一起。每时每刻。”

　　姜玖听的心里一阵柔软。

　　无论出于什么目的认识宋一、出于什么心理和他在一起，此时此刻，姜玖真正清晰意识到，他们成为了恋人。她想和他好好恋爱，好好喜欢他。

　　她心里甚至有些澎湃，脑子里闪现过所有关于初恋的美好画面，以及将来两人要一起计划去做的事情。

　　宋一输液的时候，姜玖低着头全网搜索情侣头像。

　　“你愿意陪我换情侣头像吗？”姜玖问宋一，一脸认真，“特别幼稚的那种。”

　　宋一早就看到了她在找什么东西，笑着应下：“可以。”

　　他没有想到，如果早想到，他会更早提出这个想法。

　　“特别傻的那种头像。和你的气质格格不入的那种。”姜玖一本正经。

　　“哦。”宋一点头，“只要你喜欢，我就喜欢。”

　　姜玖哼哼着，最后给他发了一组图片。

　　换头像的时候，宋一看到她「J9」的微信昵称，于是宋一给自己也改成了「S1」。

　　姜玖看到了，她想到自己之前开玩笑说过两人的名字缩写可以组情侣昵称。当时宋一一脸不屑，估计想不到之后自己会上赶着用上吧。

　　“哟。”姜玖挑挑眉，故意道，“你干嘛学我。”

　　“你申请专利了？”宋一看她。

　　“没有。”姜玖理直气壮，“但你就是学我。”

　　“我借鉴我女朋友的。”宋一语气温柔，“我和她的昵称真般配。”

　　姜玖哼笑：“我也觉得。”

　　她看着自己的个人信息，头像、昵称都和旁边宋一的非常般配。一看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要是个性签名也能完美契合就好了。

　　姜玖思索着。

　　“你个性签名是什么？”她问宋一。

　　宋一给她看。

　　「……」

　　六个点。一串省略号。

　　“太难看了，我给你改改。”姜玖夺过手机，过了会又给自己的修改了一下。

　　等手机被还回来，宋一瞧着。

　　他的个签是：愿做你的唯一。

　　她的是：与你长长久久。

　　愿做你的唯一，与你长长久久。

　　很幼稚的行为，很天真的话。宋一却盯着看了许久。

　　姜玖洋洋得意，“我把我们两个的名字融进去写的，是不是很合适。”

　　说罢，她轻咳一声，“虽然很幼稚，但你可别介意，配合我一下，这毕竟也算每对情侣的一个美好愿望。”

　　宋一看她：“那我是你的唯一吗？你会和我长长久久吗？”

　　“除了你我还有别人吗？”姜玖无辜道，她眨眨眼睛，可爱纯情，“我只对你说过喜欢。”

　　宋一看了一会她，道：“你过来点。”

　　“？”姜玖疑惑，但还是听话地往他身边靠了靠。因为宋一还在输液，她没靠太近。

　　宋一俯身，吻上她的嘴唇，用空闲的那只手托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挣扎。

　　他深入搅弄，轻轻啃咬，在她唇齿间留下暧昧的水渍痕迹。

　　接吻经验很少，姜玖一时反应迟钝，睁大眼睛，乖巧依偎在他怀里，任他掠夺。

　　亲够了，宋一意犹未尽地舔下她嘴唇，带着蛊惑的声音道：“宝宝，你的心里只能有我，知道吗？”

　　第一次听到他叫自己宝宝，加上被亲的晕晕乎乎，姜玖红着脸，眩晕道：“会的……只有你……”

　　她将头埋进他怀里，微喘着气，鼻间是他身上的气息和医院消毒水交杂的味道，耳畔旁是他胸膛处传来的快速有力的心跳声。

　　一声一声，敲进她心里。

　　姜玖生出，一辈子都甩不开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