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今天摸白蛇了吗》笼风

35、比试

　　近几日阳光都很不错，邱及在决定下楼教白明另外一种射箭法子的时候，让秋朗先去把白明的皮甲给拿来为自己穿上。

　　午睡后早早就到楼下玩的白明知道邱及醒了后就停手任由似云安排人将箭靶移到近处。
　　等她们结束之后，白明看着那只有几十来步距离的箭靶，觉得自己甩手丟箭也同样能正中靶心。

　　真不知道她力气怎么这么弱。

　　走到旁边阁檐下等着人下来，白明手里则捏着箭羽的位置在手上玩着打发时间。

　　不过在看到邱及身上穿着她当初说是为自己做的那套皮甲，白明感觉自己嘴角抽动了下，随后问走上前来的邱及为什么要穿这皮甲下来。

　　“我可没你那么强，到时候把我脸给刮花了可就不好看了。”
　　说着邱及又将两块扳指给到她手上：“为什么不戴我专门让人给你做的扳指？”

　　“不需要。”
　　“我说需要，你平时就都得给我戴上，那块玉的你倒是可以不戴，不过拿在手上玩或许不错。”

　　因为穿了半身皮甲的缘故，邱及身上的衣服也显得干练，此刻就在一旁看着还坐着不动的白明，直到她把自己给的扳指戴在了手上才心满意足地转去拿弓。

　　“过来看我给你示范一遍——把你手上的箭拿给我。”
　　已经站好位置的邱及朝白明说道，后者便将箭递给了她。

　　“拇指扳指上的弦槽是专门留给弓弦。”
　　将其卡进去之后邱及就向白明再展示了下要如何合掌将弓弦控住，然后便张弓向面前箭靶上的红心，深呼吸几次后羽箭就离弦而出，钉在了不远的红心上。

　　颇得意地转了下手上的弓，邱及笑着问白明：“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
　　“不觉得，不过你能中红心这点我倒是没有想过。”学着邱及的法子将扳指给戴上，在感受到弓弦的力道后白明就明白她为什么会需要戴上扳指了。

　　弓弦震鸣，白明的箭矢同样正中红心。

　　“什么叫没想过，我能教你的可多了，就是你再聪明也要花好几年的时间才能悟透的。”
　　看来自己被小瞧了很多啊。邱及相当不爽地再一次张弓搭箭，随后再中红心。

　　得意地看着那紧钉在一块的羽箭，邱及刚想说什么，旁边的破空声就打断了她的思绪。
　　箭矢的尾羽抖动不止，肉眼可见的锋矢没入数寸不见。

　　握紧了手上的长弓，邱及心里少见地感觉心里燃起了什么。她不自觉地咬起牙，邱及在箭筒里摸索着尾羽，随后找出了她相当满意的一支。

　　箭矢没入箭靶的声音沉稳，不过白明那边的声音同样也是如此。
　　两人都没有说话，却都在无形之中较上了劲。随后的时间里箭矢的啸叫声此起彼伏，到最后竟是显得有些刺耳。

　　此时邱及身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而她目光依然紧盯着那只剩下一小片的红心处，继续开弓射箭。
　　可惜这一次显然没能如她所愿，叮铃的落地声让邱及紧绷的神经却放松了下来，可是身旁白明箭靶上则传来了闷响，这意味着白明的箭并没有脱靶。

　　虽然两人间并没有明面上的比赛，不过在听到白明将弓放下后邱及知道她肯定是等着自己去向她认输的。
　　将手里的弓放在台面上，邱及装得满不在乎地往回走：“行吧，当你赢了，你厉害。”

　　望着邱及头也不回的离开，本来心里稍有些高兴心情突然就降下了不少。
　　对心里这种情感觉得很是难以适从，白明再拿起自己放下的弓继续往箭靶上射了出去。

　　这一段距离对她而言真的实在太近了，她眼下几乎不需要再睁眼也能凭着感觉将箭送到箭靶上。此刻白明再瞄准红心时，却发现已经填满了羽箭。
　　随意地将手里剩余的箭往箭靶上射出，心念所到之处则有羽箭鸣响合声。

　　不过她却没感觉到有一点趣味，这几箭并没能像往日一样让她觉得有意思。在用邱及新教的法子搭上最后一支箭时，她的目光悠地往邱及的方向飘了过去。
　　罕见地没有看着自己，她此时正与周围的似云她们聊着，并没有人多向她这个位置看过来。而在她身后侍立的两人也只是安然地等着她的指令，并没有半点要与她相谈的意思。

　　没意思。
　　想到这弓上的目标就换了个方向，射出之后就放了弓往邱及坐着的位置过去.

　　正喝着热茶晒太阳的邱及见白明走了过来，当下就给她也倒了一杯茶：“用我教你的法子怎么样？好不好用？”
　　在桌旁的位子坐下，白明端过茶水冷冷地说：“马马虎虎，也算能用。”

　　在旁边轻托着茶盏的邱及却是能感觉她的表情有些不同往日。虽说白明这小半年来表情和语气确实是冷冰冰的，但最近也算是有些改变，尤其是在自己带她开始玩上弓箭之后，明显能感觉到她相较于以往更柔和了些。
　　只不过现在怎么又变回以往的模样了？

　　察觉到这点后邱及却也并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问她说：“这冬日的太阳倒是舒服，一会要不要陪我在庭院里走走？”
　　“要走你就自己去吧。”她此时对邱及像是没有丝毫的好感，让邱及一时都有些恍惚地感觉像是到了两人第一天认识的时候。

　　本来还想着要和她慢慢聊着套话，听到她这比冬日气温还冷的语气邱及先前输了比试的火气也跟着上来了：“话说这冬日可着实有些冷，白姑娘是不是该去冬眠歇着才对？”

　　只一瞬眉头就皱了起来，往日都是对自己和颜悦色的人此刻这样说话倒是她未曾见过：“你又是怎么了？输了弓箭不服气？”
　　“我哪敢啊，白姑娘箭术无双，我不过只是作陪的罢了。”

　　更不舒服了，比先前她放弓离开的时候还要不舒服。
　　而更让她不解的是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找不出这情绪到底是从何来的。

　　只是在旁边的似云她们看来两人的争吵却完全是另一番模样，因为白明并没有摘下小姐所给的扳指，小姐这会甚至也都还没有脱下她一直嚷嚷着说碍事的皮甲。

　　在停下的平静中，邱及过了会才再又开口说道：“行了，我不过和你说笑而已，等我休息够了再陪你去比比谁的箭更准些。”

　　“不必比了，你比不过我。”
　　“白姑娘怕不是不敢和我比试了吧？”

　　邱及安然地喝起了茶水，可她的话让白明的目光变了些味道，转而就问起她休息够了没有。

　　“再等等嘛，这般灿烂的冬日，我可还想多享受会呢。”
　　听出白明好像又回到了以往的时候，邱及心里就放下了不少，随后就向似云问起储冰的事情眼下有没有什么进展。

　　可是听到小姐说起的这件事，秋朗却是在一旁愣愣地看着姐姐和小姐聊着在增报山上的储冰，等到两人聊完之后秋朗才娇嗔说：“小姐您又偏心，这么一件事只告诉了似云姐姐。”

　　“不算什么大事，当初几句话就吩咐了下去，没能来得及和你说，这几个月我也都把这个事情望得差不多了。”
　　刚缓下了白明，这会又要照顾起秋朗来。不过眼下邱及倒是乐呵做这些事，和秋朗解释起来当初为什么没能及时和她说起这件事来。

　　不过秋朗方才的娇嗔只是想和小姐玩闹而已，在小姐认真解释一番后秋朗才笑着说：“秋朗只是想和小姐玩闹而已，倒是小姐今日怎么如此慌张，莫不是在白姑娘面前紧张起来了？”

　　闻言邱及也是跟着笑起来：“好啊，现在都敢笑话我了，回头我就安排你去处理此事。”
　　秋朗也不再多言，而是应了下来：“那我就在这谢过小姐了。”

　　储冰的事情确实不算有多重要，但对邱及而言这件事还是要稍放在心上，毕竟要是能够舒舒服服地过一个夏天又何乐而不为呢？

　　白明对于这种事情倒是并不上心，只是左等又等不见她再提起要和自己比试的事情，她于是就忍不住开口问她：“你该休息好了吧？再和我去比比。”

　　可是邱及却摆摆手说：“白姐姐还是饶了我把，现在我肩膀已经是疼得厉害，等过几日再来和你比比吧。秋朗似云，帮我把皮甲给摘下来。”

　　“是。”

　　既然没了比试，白明也就断了自己再去射箭的念头，看着似云和秋朗拆起那套本是给她的半甲来，不过等了半天才见她脱下，然后就看到邱及将皮甲又抱在了怀里。

　　“这不是你给我做的东西吗？为什么你这么喜欢？”
　　以邱及的能力，要想再做半套应该是轻而易举的才是，怎么就对这副皮甲像是宝贝似的。

　　心里这般想到，白明当即就又继续问邱及说：“如果真的很喜欢这副皮甲，为什么不多打一副？”
　　“打多一件很简单，不过以你的尺寸打一件的机会倒是不会再多了。”

　　“为什么？你不是量过了吗？”
　　满是不解，白明到现在依然只觉得那不过是件简单的皮甲而已，要论贵重或许都比不上她手上把玩的玉扳指。

　　在旁边的似云听到这看着并不愿再多说的小姐，笑着为小姐解释道：“白姑娘怕是不知道，这副皮甲虽是外人赶制，但最后的几步都是由小姐亲手调整缝制上的。”

　　“似云！”
　　愣着听似云揭穿了自己的老底邱及才来得及出言让似云赶紧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