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今天摸白蛇了吗》笼风

25、仙凡之别

　　“小姐今日可真是手巧，白姑娘的束发比往日可还要好看不少，想来小姐平日没少下功夫。”
　　“哈哈，是吗，其实我也这么觉得。”

　　有些心虚的看向身旁白明的束发，早上在自己打理过后白明很快就又自己拆开重新绑了一个，而且明显用的精力比往常要多许多，不过结果上这束发显然也是值得她这样花去时间的。

　　邱及目光再转向秋朗的时候已经重新调整了自己的心情：“另外一头供牛早上应该也剔骨了的吧？”
　　“是。”

　　“那接下来几天只上白明的那份就好，我的话有些腻了，让后厨的人最近多做些甜食来。”
　　“是。”

　　听到自己的那份没被消减之后白明也就没有管那么多，而是将信纸摊开对邱及说：“行了，快点写吧。”
　　在旁边的秋朗似云并不知道小姐又要写什么信，不过在听到邱及这样说完之后便在一旁开始为小姐磨墨备着。

　　“首先呢，我写的信肯定到不了皇帝手上的，但是我可以让我在京城的老爹代为转达对皇帝的尊敬。”
　　这话说出来邱及自己都觉得有些臊得慌，不过其他三人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继续听着邱及往下说。

　　邱及对她们也没有隐瞒什么，转而就开始提笔吸墨：“其实把皇帝当作比老爹年岁还长的长辈就好写了，夸夸皇帝在位合乎天道，一年无灾无难，百姓安居乐业。剩下就是聊聊家里长短，说今年的供牛味道相当不错之类的。”

　　因为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邱及这封书信写得相当快，字迹虽然有在克制但是依然并不算好看。
　　本来还以为她会有什么长篇大论，结果不到半个时辰就把书信给写完了，而且大部分还是恭维皇帝的话，并没有白明想知道的那些。

　　还是按照上一次的方式将书信给装了起来，邱及让似云把信送到驿站去，随后让秋朗也一并去走走。
　　她们两人很快听话离开，随后邱及便转向白明说：“现在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就都可以问了。”

　　白明难得一次在邱及还没说什么的时候脸上表情就已经拧在了一块，看着邱及她很怀疑地问：“那个什么皇帝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并没有收笔的邱及提着笔轻描淡写地说：“并没有那么厉害，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只是坐在了很高的位置上，让底下的人只能仰头看着。”

　　“他无所不能吗？”
　　“不是。”
　　“他是仙人吗？”
　　“更不是。”

　　那这样一来的话白明就更不理解了，话本里说的人很厉害，结果实际上也不过只是个人而已吗？
　　她看着邱及，想到或许皇帝也是一个更大阁子的阁主而已，然后在手底下管着像邱及这样的人，只不过权力更大些，能管他们的升调，还有性命。

　　这样想来白明就自己想清楚了不少，原先想问的一些事情也就不再成了问题。
　　于是她眼下就只看着邱及在那继续书些着什么，发现她此刻写的很是认真，字迹可比那封家书要好上不少。

　　“这又是在写什么？”
　　“写笔记，免得等你看的时候又说我的字看不懂。”

　　白明眸中的光亮闪了闪，只是没一瞬就又转移了焦点。看着又一次落在桌上那似鸟的影子，她突然发觉这鸟影子位置落得真好，就在那右侧的桌角上立着。
　　没有多理会好像在走神的白明，邱及只继续写着这些天要注意的事情，随后又让白明帮自己把之前的笔记给找出来。

　　将笔记拿了过来，邱及随后便和之前的开始条例一一印证，在发觉已经能全部划掉之后就又让白明去将她们放到书柜的另一边去。
　　并没有完全照做，而是在前去放下之前认真看了看前一份笔记上都写了有什么。

　　北方的战事，明年的对策，跟家里要点钱要点吃的。
　　白明看到这都觉得没什么，但很快就看到了让有关于她的句子。

　　[要和白蛇处好关系，只是她看起来好冷漠]
　　看着上面潦草的一页纸，只有这句字迹却是相当的工整。

　　白明想了又想，最后决定还是装作没看到直接给放到了她专门用来收笔记放过去收集起来的地方。
　　等回到邱及身旁的时候，看到她也正好写完了今天的笔记，正拿起在手上检查有没有纰漏的地方。

　　白明感觉她现在的动作有些不自然，就好像她刚刚干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似的。
　　不用多想也能猜到她刚刚肯定是看到自己的动作了，就是不知道她此时又为什么做得那么笔直。

　　在看笔记的邱及察觉到白明的目光后就坐得更直了些，可是坐等右等都没有听到白明问她什么，再装不下去的邱及脸上这便有了些别样的红晕：“刚刚的笔记你以前有看过吗？”

　　“应该是没有的，就是很早之前我感兴趣的时候也是从以前的开始看，而且没有几天就腻了。”那时根本看不明白什么，而且最后发现还是不如话本好看就转移了阵地。

　　在她这样说了后邱及面上瞬间苦恼了起来，发觉自己这样太过明显后转瞬就又平静了回去：“是吗，那要不要我和你讲讲现在这份笔记？”

　　这倒是有些意思，白明当即就又坐下：“那你讲讲吧。”

　　深吸一口气，邱及不时飘向白明的目光此时重新集中在了刚写的笔记上：“首先就是明年的计划，阁楼里的话要加些菜肴了，然后等开春的时候陪你去买些新东西。”

　　说完邱及还抽空看了看白明，发现后者只是点点头之后她心里就沉下去几分。也没有了最开始的紧张，闭着眼都不需要再看自己的笔记张口就继续说道：“然后就是关于朝廷的政策，不过这个说了你也不懂，所以就跳过好了。”

　　接下来的事情邱及也都是几句话跳过，直到最后一件事情的时候，邱及才再拿起纸在手上轻轻扇着，有些犹豫地开口说：“最后一件是关于你的，你想听吗？”

　　自己像是听故事一样在旁边坐了好久，此刻要到她真正感兴趣的事情了白明还特意为自己倒了杯热茶：“说说吧，我在听的。”
　　见她完全是听自己笑话的模样，邱及心里有什么东西被打翻了，声音变得很是委屈说：“你明明都看到了的。”

　　“是有看到，但是里面的话太少了，我不太清楚意思。”
　　“谁信你的鬼话啊，以前听人说蛇蝎心肠我还不太信，今天见到觉得还是有几分道理的。”看着还在装不知道不懂的人，邱及觉得自己是真不想再继续和她解释下去了。

　　或许是看出了邱及的犹豫，白明喝了一口热茶后适时说：“那可惜了，我本来还挺感兴趣的。”

　　“真的？”
　　“真的。”

　　短短两个字就又把邱及的心给拨弄了回去，她的心被像是被尾巴毛轻轻扫过那一刻的舒爽所诱惑，短暂的思索后就还是说下去：“关于你的事......就是要和你把关系处好，争取哪天能够把你给拿下。”

　　“你想打赢我？”
　　“我是疯了才这样想吧，就这副体格，打赢你的可能估计在下辈子了。”

　　“那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唇角有了一抹弧度，但随后她就又有了新的疑惑：“那你所说的拿下是什么意思。”

　　这也需要解释吗？
　　她已经说过好多遍这件事了，再说就连她自己都有些累了。要是换了别人被她这个国公唯一的女儿这样追上几个月，那估计早就沦陷了。

　　“我不是说过我喜欢你吗？”
　　“是有说过。”

　　放下手上的纸靠近了她，邱及目光紧盯着她的眼睛，像是要从她看着茶面的眼中看出些别样的情绪出来：“拿下这个词在我话里的意思就是希望你也能喜欢我。”

　　放下茶盏的人自然也是察觉到了近乎凑近到自己面前来的人的目光，对她那炽热的视线也有所察觉，不过她的情绪相比于以前并没有什么别的变化，依然是古井无波的深邃。

　　“我知道了。”
　　“只是这样？都有几个月的时间了，你就不能在面对我的时候有些什么别的情绪吗，哪怕有一丝丝的喜欢，或是一丝丝对我的感激，我都会觉得自己这样做是值得的。”

　　继续靠近了身子，邱及知道自己情绪有那么些不对劲，但是她依然放任了它们继续蔓延下去。
　　笃定白明对她是有那么喜欢的，就算没有她所要的喜欢，也至少能升级到关系陌生的朋友亦或是生意上诚信的商人这两者之中吧？

　　顺应着自己情绪的手想轻轻放于她脸上，可不知怎的却被止在了离白明有几寸的地方。
　　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在告诉自己她并不喜欢此刻自己的态度。

　　“仙凡有别，你可以尽情地抱有这样的心思，但是我不会喜欢上你的。”
　　白明自认这点她在第一次来到的时候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她们两人之间只是一场诚信的交易而已。

　　理应只是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