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今天摸白蛇了吗》笼风

22、生辰

　　回到及岳阁里后泡了几天的药浴，邱及觉得自己身上浑身都在冒着热气，晚上盖着被子时甚至还会觉得身上像是块炭一样要把被子给点燃了。

　　睡醒的时候邱及懒洋洋地看着在自己房间客厅里的白明，在她看向自己后邱及就喊她到自己床边来。
　　平时白明虽然对谁都是冷着脸，但是邱及大部分不算困难的话她都还是会照做的。

　　在她坐下到自己床边后，邱及便努力和她的身子相挨着，懒洋洋地说：“你帮我换衣服好不好？”
　　白明马上就答应了下来：“好，你先起来。”

　　在邱及对白明越发了解的同时，这些天里她对邱及的了解也更多了些，在清楚她秉性后在她面前白明也比以往更会利用她那些只在嘴上胆子大的地方。就如此时，白明就在床边看着邱及等她自己坐起来。

　　“你只需要帮我把外面的衣服穿上就好。”
　　“既然都让我来帮忙了，那你还是全身上下换个干净更好些。”

　　见她目光灼灼不像撒谎，已经都半坐起来的邱及也就断了这个心思又倒了下去，转而小声嘟囔着要她去把秋朗似云给唤进来。

　　不过白明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伸手抓住被子边边，强行让邱及再看过来：“真不用我来吗？”
　　这举动莫名让邱及想到前几天在及岳阁门前的时候，这人硬是抱着自己要她答应什么来着。

　　脸上这就红了些，邱及当即就喊说：“秋朗似云！”
　　“行了，别总是叫唤，只要我想的话她们是听不到你声音的。”

　　将手收回之后，白明便主动向门口走去，开门后邱及才发现秋朗似云两人就在门口的位置，而刚刚她们是真没有听到自己喊的声音。
　　那两人和白明聊了几句后，这才走进来给自己更衣，而白明也回到房间里喝起热茶来。

　　更衣后邱及再在白明面前坐下，早膳过后邱及无所事事地拿起了雪鸡尾羽做的毽子在手上拨弄，边梳着毛边看向白明。
　　因为天气冷下来的缘故，白明平时也不太想动，每次起床后都是在邱及房间里看书，等邱及也要起床了才叫秋朗似云进来。

　　现在白明在看的书都是自己早一个月前为她挑的，至于话本，白明说她看得有些腻了想换换口味，就把它们都留在了二楼的雅间里。

　　“不要一直看着我，很影响我的。”
　　实在受不了她的视线，白明便合上书往她的方向看过去。后者立刻就往别的地方扭头，假装是在她说话后才看回去：“谁看你了，不要想那么多好不好？”

　　明明就是，现在却装得自己好无辜一样。
　　合眼不想理她，等自己再翻书的时候白明就又感觉她看了过来。

　　她立刻抬头再看，邱及虽然慢了拍但好歹也算是把头转了过去。

　　“你想看我手上的书吗？”
　　“不想，我都已经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看过很多遍吗？白明将桌上的书掂量着试了试，这书看着厚不说而且还重，要是能耐着性子看好几遍也是蛮厉害的。
　　邱及的目光此时落在了白明身上，看着她掂量手上的书，却在下一刻和白明的目光碰在一块：“现在你是在看我了吧？”

　　好像被摆了一道，邱及继续拨弄着雪鸡尾羽做成的毽子，帮它顺着尾羽说：“刚刚才开始看而已。”
　　并没有和她聊天的心思，在得到了想听到的回答后白明就又想去看书。

　　不想继续自己一个人无聊下去，邱及手上的毽子于是很快就有了新的工作，雪白色的羽毛在一个瞬间被邱及往白明头上甩了过去，飞快的速度要是真碰上话肯定能听到一声响。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这毽子自然是没法落在白明头上，看着她稳稳地接下邱及却也没觉得意外。

　　不过几番被打扰的白明两眼中稍微有了些愠色看着她：“你想让我丢回去吗？”
　　还说着话，白明揪着那白色的尾羽转碗甩圈，看不清的残影和咻咻的破空声都让邱及下意识地躲了躲：“不用了，你喜欢的话就拿着玩吧。”

　　话刚说完就看见这毽子脱手而出，邱及立刻抬手挡在了自己头上。
　　在空中划了一条线的雪白毽子精准地落在她遮挡的缝隙里，让房间里先闷着响了一声，然后就是邱及的哎呦。

　　毽子根是软的，打在头上倒也不算多疼。邱及摸摸脑袋后就将地上的毽子捡了起来，手上下意识地就给它顺着尾羽。
　　在盯着毽子看了会后，邱及突然想到了个问题：“白明，你抓的那种雪鸡平时也是白色的吗？”

　　被她几番打扰后白明最后那点想看书的想法也被她给磨灭了，合上书丢到了一边去：“不清楚，但我抓回来的是白色的。”
　　开始的时候只觉得秋朗这新做的毽子好看，现在仔细想想就发觉和自己认知中的事情有些偏差了：“要是泠汐这地方下雪的话倒是好解释，不过我记得这里是不下雪的。”

　　白明看着那毽子，漫不经心说：“说不定山上偶尔会下雪呢？”
　　“对哦！看不出你还挺聪明的嘛！”

　　想到那座增报山还挺高的，说不定真是如白明说的那样在山顶的地方会下雪，而她抓的雪鸡说不定就是从山顶上跑下来的，所以才会在冬天的时候有雪白的羽毛。
　　这么想就合理了起来，邱及随后就把这没了秘密的毽子往旁边丢了去。

　　再转头的时候邱及就肆无忌惮地看着白明：“说起来你有见过雪吗？”
　　“没见过，这边雪下的少。”

　　她脸上又是那种冷漠的神情，邱及现在虽然已经习惯了看她那冷颜，只是心里却也不时想她要是对自己笑笑的话那又会是怎样的一抹佳景。

　　不过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是两件事：“是吗，我在京城的时候可是经常下雪呢，白纷纷还挺漂亮呢。”
　　邱及这样的回答让白明双眼认真起来看了看她，随后就是对她的嘲讽：“你这样的身子居然也夸雪天好看？说不定哪天下雪的时候你就死掉了。”

　　她直白的话把邱及接下去想说的全给打了个措手不及，思绪几番腾挪，最后她也只能嘴硬地说：“人总有那么一天的，在下雪的时候死掉好像也不错。”

　　看出来这个话题让她安静了不少，白明于是就在这话题上继续说了下去：“可万一你死得特别惨呢？比如你们家道中落，而你在继续南下的路上死去。”

　　“当初你到底是怎么找到这些胡乱书写的话本的？我要是能回到那时候一定要把它们都给提前藏起来。”
　　“这可不是话本里的，是你给我的书里面写的。”

　　在白明这样说之后，邱及为自己满上热茶争取到了一段无声的时期，而她也顺势就想到了另外件有关于雪的事情：“你过年要不要去增报山上看看？”

　　先前听她说过上面有座庙，而自己所看过的书里面有不少是说到关于降妖除魔一类事情的。而邱及仔细思索之后觉得虽然自己修的是仙路，但难保有傻子会想来和自己叫板试试。
　　加上山上到时一定更冷，自己也懒得动弹，不如还是呆在阁楼看书更好，而且还有肉吃有酒喝。

　　打定主意，白明便说不去，而邱及想了想发现自己如果说要去的话到时候回来肯定又要泡药浴，于是在听白明说不去之后她也没有了后话。

　　不过邱及并不想话题就此打住，于是马上又抛出了个问题：“白明，那你知道自己今年多少岁嘛？”
　　“这对我没什么好记的。”

　　她以前对于年岁都没有概念。虽然她天生灵智不假，但是也只是知道有四季变换，并不会刻意去记过了多久。
　　而邱及在听她这样说之后也是点点头觉得合理，但心里想占便宜的想法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那我给你个生辰好不好？”

　　到是记得人类有生辰的说法，但白明对这些自然是不屑一顾：“这种没意义的东西我可......”
　　邱及不耐烦地打断了白明的话，自己往后接着说：“就算在今日了，回头我就去让秋朗她们晚上做些好吃的给你。”

　　生辰意味着好吃的？
　　白明在心里就这样划上了等号，而且看邱及兴趣高涨的模样，她也懒得再去说什么，就当做个顺水人情好了。

　　在看白明也没有异议之后邱及心里便想自己要给她也安排个假岁数，于是顺口问白明道：“你有什么喜欢的数字吗？”
　　“谁去喜欢那玩意？”实在不知道那几个字有什么好喜欢的，所以她并没有回答邱及的问题。

　　而这回答让邱及更高兴了：“那就由我来给你加个年龄了，嗯......我年十六，你怎么也该大我五岁。”
　　白明并没有拒绝，只是继续坐着看邱及絮絮叨叨地往下说。

　　“那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叫你姐姐，而且你年岁也稍大过秋朗她们，这样她们也不用白姑娘白姑娘的叫你了。”越说邱及就越是兴奋，到最后自己跑外面把秋朗似云给拉了进来。

　　“秋朗似云，白姐姐今日生辰，晚上让后厨做些好吃的来，这回在年前我们先好好庆祝一番。”
　　说着就领她们到白明面前说：“快祝白姐姐生辰吉乐，要是嘴甜些说不定她会多给些赏钱呢？”

　　秋朗似云自然是知道小姐的，至于赏钱的多少她们倒是不在意：“祝白姐姐生辰吉乐，也愿白姐姐花灿金萱，萱花挺秀。”
　　往后又说了些白明不懂的话，但即便是没听懂的她也知道这些多是祝福的意思。不过这份祝福让她感觉相当奇怪，尤其是看到邱及在一旁笑得无比灿烂的时候，这奇怪的感觉就更甚了。

　　等到祝福词说完，邱及这才乐呵着开口说：“好了，现在白姐姐该给赏钱了。”

　　原来是这样！
　　白明又一次自认明了邱及的想法，她觉得此番邱及让秋朗她们来为自己祝寿估计就是为了让自己拿不出赏钱难堪的。

　　这样一想原先心里那奇怪的心绪便荡然无存。收心之后白明稍想了想发觉自己还真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正还在想的时候却听到邱及率先为自己开口说：“等晚些用膳的时候再给你们，白姐姐这会都还没有准备好呢。”

　　秋朗似云自然也是看出这点了的，而眼下小姐又主动递上了台阶，两人于是就又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