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今天摸白蛇了吗》笼风

18、对峙

　　很快就把日子选在了后两天的时候，邱及带着阁里的人照供牛的要求给拜了拜，次日早晨邱及醒来的时候就听到秋朗告诉自己牛已经杀好了。

　　“还有的那头先养着，等吃完了再说。”心里虽然高兴，但邱及并不想起床，迷迷糊糊地又要睡下之前，邱及告诉秋朗自己想吃片牛肉。

　　眼已经闭着了，脑袋也有些昏沉，但嘴上任在努力说着：“要用小釜煮着，还要调一个麻酱，你和似云也各分一个，然后我和白明同吃一个.....”
　　“就这样吧，我再睡会。”

　　再睡了感觉没一会，邱及就又听到秋朗喊自己：“小姐，要起来吃饭了。”
　　“现在吗？我怎么觉得还没一会呢？”

　　“小姐你都睡迷糊了，您要是再不起来白姑娘可是要把肉给吃完了。”
　　这样说完后小姐自己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嘴里嚷嚷着要秋朗赶紧给她穿衣服。

　　等邱及快步到雅间的时候，看到白明居然真的已经开始吃肉了。见邱及到了，筷子上的肉停了下，随后认真地告诉邱及说：“这个肉很好吃。”
　　说完便将肉吃进嘴里，接着又去夹另一片。

　　坐下后邱及却也不那么着急了，看着桌上的小釜，邱及对秋朗似云说：“你们也坐下吃吧，我和白明同吃一份就好。”

　　“你不是有吗？为什么要和我吃？吃你自己那份去！”
　　斩钉截铁的话让刚坐下的邱及一愣，再转头看白明的时候后者却丝毫没觉得说出了什么不妥的话来，继续安心吃着肉。

　　默不作声地挥挥手，秋朗似云便退了出去。邱及继续靠近到白明身边，筷子依然往她正吃的小釜里探。

　　“我的！”应是滚烫的小釜瞬时跟着白明的手挪开段距离，让邱及的筷子落到了空处。
　　放下筷子，邱及难得一次正声质问白明：“这肉是谁的？”

　　白明闻声有些不解，但还是硬气说：“我的。”
　　“胡说！明明是我家的！”邱及挥袖站起来，直直站在白明身旁，伸手撑在桌面上说：“肉是我家的，也是我让人做的，只不过给你吃而已，你就真以为是自己的了？”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这不是很清楚了吗？”

　　邱及再拿起筷子，反手用筷头敲在了小釜上：“我说是你的才是你的，关于这你不能和我抢。”

　　“哦？”
　　以往都是顺着自己的心思来，这次突然的强硬到是让白明有些意外。不过她护着小釜的手依然不动，而是问邱及说：“你不是说，要我管这间阁楼吗？”

　　“是，但那又怎样。”
　　夹起一片牛肉，白明慢悠悠地说：“好吃好喝，这是最基本的报酬。”

　　邱及笑着在她身旁坐下：“也就是说你承认这是我给你的了？”
　　“承认了我就能安心吃肉，这个交易应该很轻松就能答应吧。”

　　她的回答让邱及眉开眼笑，望着她筷子在小釜里转了几圈不见肉，邱及打开了自己的小釜问白明说：“那就和我一起吃吧。”

　　今天的肉很香，但没等邱及的原因是秋朗和自己说可以先吃，是她说要晚些再去叫邱及起来，因为她今天很是黏床，而且还说她喜欢吃软烂些的肉食，在后厨要多煮上些时间，不然她也不会先动。

　　而眼下吃着邱及的午膳，在感觉又一次满足口腹之欲的同时，白明总觉得其中有什么不对。
　　等到吃完后看见邱及满足的神情，再看着面前的两只小釜，白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最后还是和她同食一釜了。

　　不过她脸上的笑白明实在想不明白：“和我一同吃饭就让你这么开心？”
　　“并不是因为这个，是想法成真的欢喜让我这么高兴。”邱及也没有在这上面做多解释，转而唤人进来收走碗筷。

　　用膳完毕后邱及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在已经专属于白明的雅间里坐下喝茶，又找到秋朗似云去给自己提热水和换手炉的空挡问白明会不会想要冬眠。

　　白了邱及一眼，白明在把椅子下的话本拿出来之后才对邱及说：“这边冬天并不冷，就是以前我也不会冬眠的，不过也会觉得有些困。”
　　只看着她，邱及脸上的笑容从两人开始吃饭时到现在都没有消减过：“是吗，本来我还在想要不要给你准备一个冬眠的地方呢。”

　　“我不需要。”
　　“本来打算是找人做一个比手炉稍大些的，在外层可以包层保暖的东西，这样你平时在里面也呆得舒服。”
　　“我说我不需要。”
　　“不过后来我想在底下应该要一个可以置换的炭火区域，所以就让人先去想着，于是也就没有做出来给你。”

　　自顾自说着给白明准备的手炉，邱及满眼都是笑。在旁边的白明发现自己说的话她压根没在听之后，就断了和她聊天的念头，开始看起自己挑的话本来。

　　下午的时光邱及本打算喝着热茶在这里和秋朗似云她们一块聊聊天，等晚些时候再让后厨的人上盘凉牛肉和温黄酒。可还没等白明看的话本翻过几页，外面的人就进来说遥知府来访。

　　“他来干什么？”心里很是不爽，就算知道他是来干嘛的邱及此刻也不想见他。
　　不过报告消息的下人并不知道，于是便询问自己等到意思是不是要回绝的时候，邱及拨弄了下手炉的提处，最后还是叹着气站起来说：“去准备一个雅间，让遥知府上来吧。顺便再叫后厨小切盘牛肉，滚壶黄酒上来。”

　　邱及在房间里等来遥定安的时候，他身后还跟着邯全意一道，后者目光对自己依然不带善意。

　　遥定安看到便合手向邱及说：“邱阁主，真没想到再见面居然是这时候了。”
　　“是有些迟了，不过当下也还不晚。”

　　在入座后让后厨上的牛肉也才一并到桌上来，遥定安和邯全意看到这道招待他们的小菜，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要是在下没认错的话，这应该是牛肉吧。”
　　“哦？两位这么清楚看来平日没少见过啊，说起来这冬日的牛肉真是一大享受，尤其是再配上碗温黄酒。”

　　邱及正夹起片到自己碗里，正想再换筷子，对面让人瞬间断了胃口的声音却随之响起:“哼！在下不知道这又是哪位孝敬的肉食，不过你这舌妇倒是好口福。”

　　对这个人并不喜欢，不过邱及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兀自吃完后才向邯全意说：“那邯知州大可猜猜是哪位赏给我的。”
　　他的冷言冷语是高位对低位的不屑，此刻回答问题时甚至不愿正脸看向邱及，斜脸垂眼，一副气焰嚣张的模样：“这我可不愿知道，肮脏的人总是搭着肮脏的事，你也别说出来污我的耳朵。”

　　“那这可真是可惜，只是我尝起这圣上恩赐的供牛来觉得还算不错，遥知府要不要试试？”
　　本来只是在旁边听着的遥定安一愣，旋即就明白出大事了：“邱阁主，这可不能乱讲。”

　　邱及又继续取肉吃，中途还停下喝了些黄酒，觉得满意后才不经意地回答他们说：“我在这个事情上和两位开玩笑，怕是脑袋不想要了，就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一头皇牛，在邯知州嘴里成了肮脏的东西。”

　　忍不住笑起来，但这笑里却是藏锋的冷漠：“不知道邯知州是想改天换地，还是单纯对当今圣上不满呢？回头要不提我的名字在您给圣上的奏折上？这样您就能把我给一并弄死了。”

　　“邱阁主！邯知州只是年少意气！您大人有大量放过他这一回！”
　　“放了这回可还有上回呢！不知道邯知州现在是什么想法呢？”

　　遥定安见邱及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心里苦叫不好。照他知道的消息，邱及这是压根没把邯全意当活人看，所以这才丝毫不在意形象。
　　而且今天这番话要是说出去，就算朝廷的人只当风言风语不多留心，但难保未来哪天不会因此将邯全意的升迁往后拖延。

　　“邱阁主，我们还是继续上次的事情说吧，在下......”
　　不在意地挥手打断，邱及抽空让人再给自己上碗黄酒来：“遥大人，那件事只不过是我想做而已，又不是一定要做，不过邯知州这几句话怕是能按上个辱君的罪名。”

　　脸上本来已经气得青一阵黄一阵的邯知州这下更闭不住嘴了，就算遥定安已经丢了身段上前去想压着他，后者也还是站了起来冲邱及骂说：“你敢说是圣上赐牛！当今圣上日理万机，哪有心思给你这短妇赏赐！回头我便一封奏折送上，将你这斯苟且行径交由圣裁。”

　　邯全意还站着自诩硬气，遥定安一脚踢在他膝盖后弯上叫他跪下，自己也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弯腰低头再向邱及行大礼说：“邱阁主，求您能网开一面，回去我一定狠狠教训这蠢材，而您的条件我也都一并答应。”

　　遥定安的语速极快，不过虽然邱及都听清楚了却也并不在意，看着遥定安又踹了邯全意几脚让他跪好了之后，邱及这才缓缓开口说：“这样的话那今天的事情就算过去了，不过我的先前的要求相毕遥知府也会答应的吧？”

　　“当然了，那我们在府里还有要事，这便告辞。在下不日便会派人去往增报山，邱阁主静等好消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