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今天摸白蛇了吗》笼风

157、游船

　　“这是什么？”
　　“夫人应该都听到了的。”

　　看着故意想和自己卖关子的夫人，邱及只好自己继续往后说了下去：“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我爹他应该是在花船上为我养了几个姑娘，想我去把这个事情给做个了结。”

　　邱及边观察着夫人的态度，见她好像不太在意才小心地继续说道：“我本来也不想去，所以想把身契还给她们后接到府上来做事，也算有个干活的地方。”
　　望着别处的白明听到这转过头来，向着邱及冷冷说道：“那我还真该夸你一句心善啊。”

　　听她这么说，邱及语气马上就软了下来：“那夫人说我该怎么办？我都听夫人的就是。”
　　白明随即站起身走到邱及身后，弯腰搂着她说：“晚些我们去花船上转转，毕竟是养给你的姑娘，我连面都不见就做决定也着实草率了些。”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邱及在她那冰冷的声音中莫名听出了些阴狠的劲。
　　而白明提出的要求邱及自然也是应下，就在她转而想要喊似云她们进来然后把花船的事情分配下去时，在她身后的白明又松开手冷哼了一声往床那边走去。

　　桌上的那几张身契还在飘着，邱及余光扫过它们后心里就更觉得难受了：“夫人，又怎么了？”
　　“去花船这件事情，你还真是着急啊。”

　　心里已经烦闷到了无言的地步，邱及也懒得再多和白明逞口舌之利，跟着她一块到床上坐下，邱及整个人随后就抱在了白明身上：“我心里只想着夫人，这点夫人该知道的才是。”

　　“我只是想去看看而已，不要整得我像是——”
　　话音戛然而止，白明突然发觉自己的心思相比往前好像是有了些变化。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都是我没注意到夫人的感受，那夫人原谅我这次好不好？”
　　知道她后半句肯定说不上来了，于是邱及就自己接了上去。在她久久没再说话之后，邱及这才继续出言：“夫人陪我睡会怎么样？反正这会离晚膳还有不少的时间。”

　　“让白蛇陪你吧，我要去外面走走。”
　　将人从自己身上扒拉下去后，白明真就起身往庭院去。邱及心想她是该自己多冷静冷静，但看着挂在床上的白蛇时，她这会也不觉得有多舒服。

　　明明就是她自己说要去花船的，自己也不过是顺着往后说的而已，但最可恶的还是自己老爹！怎么就在这个时候把她都觉得莫名其妙的身契给拿了出来。
　　还有徐家的人，还有那个姓张的！自己真是倒霉透了才被他们给做局盯上。

　　“小白，下来。”说着邱及就朝上掌开手，小白闻言知道是在叫自己，在摇了几次后就弹了下来。

　　让她缠上了自己手臂，然后邱及再才摸着她脑袋故意说：“你得先告诉你那位爱吃醋的亲妈，不准偷听我跟你说话。”
　　感觉小白身子突然震了下，但旋即就只是点头。尽管感觉白明还是会不管不顾地听着，但邱及也没有多做理会，继续就往后说起了白明的坏话。

　　“话说你能知道你妈在想什么不？”
　　白蛇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哦，那我知道了，这个要看你妈想不想让你知道对不对？”
　　这句话说完白蛇的眼睛里已经开始往周围四处打转，邱及看出来她是想跑了，不过自己抓着她并不想松手。直到白明再推门进来，不由分说就从邱及手上收走了小白，然后就又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房间里转瞬就只留下了邱及一人，在长长的声叹息之后，邱及想想还是去找了本书到床上看起来。

　　而到了晚上，虽然知道白明不喜欢自己聊起关于花船的事情，但这件事情总归是要去做的，于是在闲聊的时候，邱及思虑再三还是先说起了这个事情。

　　“去花船上玩一天一夜，等第二天再找时间回来。”
　　听白明语气平和，邱及心里先是想要答应，但随后就觉得别扭起来：“夫人去那做什么要一天多的时间？”

　　“在那里住一晚而已，你不是说那里有人唱戏很厉害吗？我对这有些兴趣。”
　　白明说着同时翻手上的书看着，看起来好像真是不在意一般，但邱及并没有因此而打消疑虑：“夫人下午还在说我的不是，我可不信这半天的时间就会变了态度。”

　　是抱有些自己的小心思，但白明不想这会就告诉她：“怎么？邱郎以前可以去花船上过夜，我现在就不可以去了？”
　　“不是那个意思......唉，随你吧，反正不准做出格的事情，你该知道是什么的。”

　　邱及瞪眼看向自己，白明只平淡地将注意力重回到书上，说谎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我从未想过那些，倒是你该把这些心思收收，多看些书才是。”

　　十几年来倒是头一次被人教训要多读书，要知道在自己年龄还没到能支撑自己在外面装大人的时候，她每天干最多的事情就是看书，但是见白明这会心情好上许多，邱及也就没有在这个事情上多在意。

　　晚些时候邱及则将时间首先安排到了八月末尾，那时候天气预计会稍凉快一阵，这样她们也才好过去。另外的考虑则是想那时候顺天府的人也该把事情解决了才是，这样自己也不会撞上他们执法，再给自己惹一身腥。
　　还有戏曲啊什么的都得为夫人准备好，这样说不定到时候白明她高兴起来就会把关于身契的事情给忘了也不一定。

　　虽然最开始的那天是有些不快，但往后邱及却是越发的高兴起来，而且这些天空闲下的时间也因为要去花船而有了去处。邱及让似云给自己找来了位花灯师傅，这些天就在跟着她学艺，每当在花灯的制作上有了成果，邱及晚上就带回房间里给白明看。

　　看着手上只比拳头大些的花灯，白明忍不住道：“未免太秀气了些。”
　　“这可是我一个人做的，夫人还想怎样？话说夫人明明有空却也不来帮我——不过这也没什么，反正过年时候的花灯似云那边已经联系好了师傅，到时候我们去给花灯封顶就是。”

　　给花灯封顶？
　　这句话听着有些怪怪的，不过这不影响白明点头答应。

　　只是等到了要去花船前一天，还是出了些邱及意料之外的情况。在当天晚上似云说明日的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白明却是突然想现在过去。

　　似云抬头先看向小姐，在得到默许之后再才说：“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夫人要是想去，即刻就能出发，只是时间上看这会出门实在不好。”

　　“你家小姐以前应该也没少在这个时间出门吧？”
　　“这，虽然是这样没错，但——”
　　“那我们就出发吧，趁着路上也没什么人，话说邱郎也会答应的对不对？”

　　听到白明都这么说了，邱及自然也没有反对的借口，于是转而就让似云去安排，等会再来带她们过去。
　　随后似云就再离开，而刚用过晚膳的邱及本来都已经打算换身衣服到床上躺着了的，这会只能又起身来坐着。

　　“夫人怎么突然就想过去？”
　　“想看看你说了这么多次的花船是什么模样，我可都还没有见过。”

　　靠在她肩膀上闭着眼，邱及只懒洋洋地说：“夫人不是迫不及待的那类人，用这话可实在骗不到我。”
　　虽然知道白明她肯定有些自己的小心思，但既然不和自己说，那她也就不去多问：“不过花船也不算什么好地方，这次去过之后夫人可不要再对那种地方感兴趣了。”

　　这会倒是能轻松察觉出她的嫌弃，只是先前和自己说的时候她好像并没有这样的情绪，或许有也是比较少的。
　　因为心里早就不觉得自己会再去那种地方吗？

　　觉得这是一个还算合理的解释，但想到她也不过也就去这一次而已，白明心里就不觉得那是什么去不得的地方了。

　　等上了马车，邱及这才再和白明说道：“过去可要些时间，毕竟游船的地方离我们这可有些远的，但肯定能如夫人想的那样在那睡一觉。”

　　“感觉你兴致不高。”
　　“当然的了，这天底下谁会为和夫人一块游花船而高兴呢？不过我现在也能明白夫人以前为什么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了，这事情果然要到了自己身上才能体会到具体是什么心情。”

　　白明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毕竟于她而言不过就是过去玩而已，何况还能听人唱戏。至于邱及担心的那些事情，白明自己对这种事情本就没有太多兴趣，但要是她......
　　白明想自己应该是不介意把那条船给沉了的。

　　马车车夫一路上却是都觉得奇怪，虽然往常也有过这个时间驾驭马车送人，但却是从未有过路上没见一辆同行的马车的。要知道这马车去的可是京城里少数几个有夜生活的地方，按理说这去花船的路每天怎么都该有不少马车才对，怎么就今天没有呢？

　　邱及中途靠在白明肩上睡了有一觉，再等白明唤她起来的时候，邱及这才知道她们到了。
　　这回先下了马车的白明在旁边扶着她，只是还没完全醒过来的邱及往四周看了看不见记忆中很亮堂的花船，于是问似云有没有告诉她们要出来接自己。

　　似云察觉到小姐这么说过后，夫人面上当即就多了些寒气，立马就抓紧了时间说道：“已经有说过，可能这会还没有下来。”
　　“不用她们，我这就带你进去。”说完就拉着邱及先走在了前面，而跟在后面的似云和秋朗相互看了眼后再才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