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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君家故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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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君才捂着脑袋走出卧室。
昨天晚上脑袋好像被人来了当头一棒，让他本来快要想起来的事又给忘了。
看到君才出来，君磊活力四射的向他挥手：“哥！早啊！”
“年轻人身体就是好啊。”明远跟在他身后出来，坐到椅子上，身体僵硬一瞬间，很快又恢复原样。
“你怎么了？”祝守义看着他异样的反应，问道。
莫潇在他腰上狠狠拧了一把。
“嗷！你干嘛？！”他吃痛得跳起来，动静吧桌子都撞得晃悠一下。
莫潇搓了搓手指：“没什么，就是想掐一把，说起来，你最近是不是疏于锻炼了？”
“怎么可能？”祝守义摸了摸自己的腰，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一丝赘肉，“肯定是你的手劲变大了。”
君才看着明远实在有些僵硬的坐姿，忍不住问道：“你还好吗？”
明远表情扭曲了一瞬间，瞪了君磊一眼，回道：“就是昨天晚上打坐姿势不对，闪到腰了，不是什么大问题。”
“对对对！”君磊从背后推着君才，把他推到桌边坐下，“哥，你快坐。”
陈阿姨端着早餐进来，一脸慈祥的笑容：“少城主起来啦。”
“我去帮忙！”君磊急匆匆的接过陈阿姨手上的早餐，一人面前放一份，“哥，你的。”
“这是给少城主单独准备的。”陈阿姨笑眯眯的递上一瓶白色液体。
“这是什么？”君磊凑近，白色的液面倒映出黑色的影子。
君才双手接过，顿住：“这是牛奶？”
“是啊，”陈阿姨呵呵一笑，“少城主小时候啊……”
君才抽了抽嘴角：“不……以前的事已经过去了，还有，我现在也不是少城主……”
“不不，您永远都是领风城的少城主，我跟你们说……”陈阿姨絮絮叨叨的，等他们五个人全部落坐，继续说着：“少城主小时候最喜欢喝牛奶了！”
君才：“不……”不要再说了！死去的记忆重新开始攻击他。
君磊期待的看着陈阿姨：“完全不知道呢！”，又看看君才：“我有记忆开始我哥就辟谷了。”
“辟谷？什么辟谷？”陈阿姨眯着眼睛。
莫潇岔开话题：“没什么，您继续说吧。”
祝守义一只手托腮，附和道：“我也很好奇才哥以前是什么样的。”
陈阿姨也不纠结，大小伙子总会有有自己的秘密，继续说道：“少城主可是三岁才断奶呢。”
君才：请不要继续说了！！
明远拖住自己的下巴，饶有兴趣的说道：“真是不为人知的一面……”
“是吧是吧！”陈阿姨兴致勃勃，“看到少城主已经成长到了这种地步，我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曾经的少城主。”
“完全不意外啊，少城主曾经可是远近闻名的神童！可以做到真正的过目不忘……”
“诶？”君才一愣。
「我曾经是这样吗？」
「什么过目不忘，明明已经什么都记不清了……」
「为什么会忘记？」
“而且这个牛奶啊……”看着君磊一行人很有兴致的样子，陈阿姨也不卖关子，“那个时候少城主天天都要喝奶，已经影响到正常吃饭了，城主夫人急得不行，就买下城里的牛奶送给有孩子的人家，然后和少城主说买不到牛奶啦。”
“噗……咳咳！”明远咳嗽一下，挥挥手：“您继续。”
陈阿姨一副怀念的样子，拖着自己的下巴：“那个时候啊，每次路过君家老宅，总能听到小孩哭声，那就是少城主在闹，哈哈！”
“听说少城主一到饭点就哭，城主夫人也是狠心，愣是让他哭了五天五夜，才给少城主断了奶……”
君才：完了形象全没了。
太羞耻了！果然不应该把他们带过来吗？
君才不想呆在这里了，他清清嗓子，说道：“说起来，我们是有正事才回来的。”
“不继续说了吗？”祝守义意犹未尽。
陈阿姨也停下来，“正事是……少城主，您要回君家族地看看吗？”
君才顿了顿，勉强的勾了勾嘴角，“您知道啊……君家现在……”
“毕竟发生了那种事，”陈阿姨表情哀伤，“您放心，没有人敢靠近君家族地，您要是想回去看看的话，那请带上我吧！”
“不用了。”君才摇摇头，如果事关魔族的话，任何普通人都不要卷进来才好。
陈阿姨按住君才放在桌上的手，脸上的皱纹仿佛更深了，她说道：“我们承蒙君家诸多关照，君家出了事，我们不敢靠近，但是若是少城主回来了的话，我也不想再逃避了，我知道少城主仁慈，但还是想前往君家，至少给城主和城主夫人上柱香。”
“哥……”君磊扯了扯君才衣角。
“我知道了，”君才闭了闭眼“走吧。”
————
现在正值清晨，领风城还是一如既往地热闹，小贩更是早早出摊，一大早就准备好了要贩卖的物件。
领风城的建筑和二十年前几乎没什么不同，这二十年既没有新添什么建筑，也没有拆除旧的建筑，除了木制的房屋更破旧了一点，与曾经别无差别。
“和以前差别不大吧。”气氛有些沉默，陈阿姨只好一路走一路搭话。
君才眼神闪了闪，手背到背后摩挲着剑鞘，“和以前没什么不同。”
“哈哈，是啊，人都是恋旧的。”陈阿姨笑了笑。
越靠近领风城中间，路上的行人越少，也不似前面一段路那般热闹。周围的屋宅更加豪华，却无人居住。悬挂于屋檐上的红灯笼都落了灰，有一些灯笼经过风吹日晒，已经不成样子，更有甚者已经被打落到地面，中心的领风城仿佛一座死城。
“这里没人居住了吗？”莫潇看着这里和外围截然不同的样子。
“是啊，”陈阿姨搓了搓手，“住在领风城中间的都是老爷，自从君家出事以后，只要是有点家业的人家都举家迁移了，我们这种小民也不再敢靠近城中心……”
“久而久之，这里也没有人踏足了。”
“原来是这样。”明远和君磊并肩而行，对这个解释有点意外，仔细一想也没什么问题，对于从未见过修真者，或者魔族的居民，君家的事无异于触怒了神明，还愿意和善的同君家遗孤说话都不容易。
“搬走了也好，”君才对他们的行为表示认同，“未知总是让人恐惧的。”
“这是到了吗？”祝守义问道。
其实已经确定了，这里和周围又有些格格不入。在这个繁华的城市中间，是一片废墟。没了周围豪宅的遮掩，这片破败不堪的遗址赤裸裸地展现在众人面前。
即使已经全部坍塌，这里依旧可以看见君家曾经的辉煌，就单说占地极广的面积，就可以知道，这里曾居住着一个庞大的家族，而现在，这家族只留下两个遗孤。
“这里是君家祠堂。”小心翼翼的带着众人穿过废墟，君才停在一个完全看不出原样的祠堂前。
随手掰开掩埋在上面的瓦片，让下面的散乱的木牌显露在众人面前。
大片的木牌散落在地上，有些上面还压着断掉的房檐。失去了遮挡物的木头已经被雨水腐蚀，上面的字迹也早已模糊不清。
君磊捡起一片牌位，触感潮湿，青斑占据了大半木牌，中间的黑色墨水晕开，完全看不清上面曾写了一个什么名字，轻轻一捏就轻易的让已经腐烂的木牌碎成小块。
君才看着地上已经可以称作破烂的木牌，深吸一口气。他沉默的将牌位全部扒出来，又在地上踢出一个坑，将木牌全部掩埋。
“这里太大了，一点一点找，很难。”君才环顾四周。
陈阿姨眼里泛着泪水，拿出身上带着的香插在被君才掩埋的土堆上，有拿出一把纸钱放在地上。她起身抹了抹眼泪，冲君才笑笑，“我的任务完成了。”
“麻烦您了。”君才颔首。
“感觉什么都没有。”莫潇探查后回到这里。
明远也从远处走过来：“按理来说，只要魔族来过就会留下痕迹，更何况事情闹得这么大，怪哉怪哉。”
祝守义回过头：“毕竟已经过了二十年，就算有魔气也会消散的吧。”
“不，”莫潇否定了他的想法，“只要没有修真者特意用灵力掩盖，魔气就不会那么容易消失。”
“可是这里真的什么都没有。”君磊在废墟里一处处刨着。
“这是承重柱吗？”君磊抱住一个他两只手都环抱不过来的木柱。
“啊！这个柱子！”陈阿姨惊讶的捂住嘴。
“少城主小时候还在上面刻了个猫头，可把城主气坏了。”
众人的注意力一下被吸引到君磊那里。
“哪呢哪呢？”君磊把手上的柱子转了半圈，“啊！在这儿！哈哈，好可爱的猫猫头。”君磊忍不住笑了，实在是这个猫猫头刻得太抽象了，只有鼻子眼睛在正确的位置上，连猫脸都是有棱有角的。
那个上面本来就有猫头吗？
一直忍不住眼神往君磊身上瞟的明远顿了顿。
好像是有的。
「奇怪。」
「最开始那个角度，猫头应该是对着我的。」
「为什么我会没有看到。」
「咦？」
「这种违和感，是怎么回事？」
明远背后沁出冷汗，忍不住摩擦着手指。
「是从哪里开始的？」
「为什么陈阿姨对君才还只有十四岁左右的样子不感到奇怪？」
「为什么普通的烧饼会让修真者觉得硬？」
「为什么这里没有一具尸体，明明没人来过。」
明远瞬间瞪大眼睛，瞳孔猛的一缩，声音都仿佛不再是自己的。
“……君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