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十七支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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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下午，桐先高中的所有弓道部成员都聚集到了弓道场里。
虽然武藤老师之前宣布过，只有有经验的部员才可以参加这一次的校内选拔赛，不过那些不能上场的初学者们并没有因此而对选拔赛失去兴趣。对于那些初学者而言，这场选拔赛将是他们观看的第一场比较正式的弓道比赛。哪怕他们只能待在边上帮忙记录成绩和取箭，他们也想要留在现场，近距离地观看弓道强校里的高手对决。
集合完毕后，武藤老师扫视了一圈道场，开始公布选拔赛的规则：
“考虑到人数和时间的问题，这次比赛，每个人总共有十射的机会。
“以正式比赛时的五人立为基准，每一轮两组上场。可以自由组队，没有年级限制，如果有凑不满五人的组，之后要及时通知我。
“比赛内容分为两个部分。首先是一个回合的坐射*，总共两射。之后直接进行两个回合的立射*，每一回合四射。
“虽然是以团队的形式上场，但因为这次是个人赛，所以不会要求必须在特定的时间内完成行射。与正式比赛时的规则一样，选手要在听到前一个人的弦音后开始起弓。如果比前一个人更早放箭，哪怕中靶了也会被算作无效的成绩。
“这次的校内选拔赛会在男女组里分别选出七名成员，其中正选队员五名，预备队员两名。等所有的组都轮完以后，我会跟本村和佐濑一起统计结果。如果最后出现同分人数较多的情况，则会进行额外的淘汰赛。
“大致的说明就是这样了，有谁要提问吗？”
坐在靠前位置的椛岛立刻举起了手。
“武藤老师，我有疑问。县大赛的比赛形式明明是坐射，为什么这次选拔赛的坐射只给两射的机会呢？”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椛岛。我在最开始的时候也提到了，这一次选拔赛的时间可能会比较长，如果全部都采用坐射的形式的话，一个下午绝对比不完。正式比赛虽然要求的是坐射，但对于你们高中生而言，目前决定能否获胜的关键因素并不是坐射的动作有多完美，而是中靶率！”
“可是关键的坐射只比一回合，立射的整体节奏又比较快，这样也看不出来大家平时的中靶率呀？”
“这是比赛，不是平时的练习。等到正式比赛的时候，一切都是千变万化的。如果你们在行射时被任何东西给影响到了，那就说明你们平日里的修行还是不足，到时候无论中靶与否，都要接受那一射的结果。优秀的射手不管在什么样的环境里，都可以维持好自己的心态，这也是选拔赛所要考量的一点。还有其他的问题吗？”
道场里鸦雀无声。
“很好，那么现在开始自行组队。五分钟后，比赛正式开始。”
部员们纷纷站起来，开始寻找一起参赛的组员。千一和万次不假思索地跑到了愁的身边。
“藤原君，我们可以跟你一个组吗？”
愁看了看凑和静弥，想要征求他们的意见。凑和静弥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可以。加上你们，我们就刚好组满五个人了。站位的话，你们想怎么分配？”愁对双胞胎问道。
“诶？~这个无所谓啦，反正是个人赛。”
“站位怎么样都好，我跟千哥听藤原君的。”
“既然这样的话，千一和万次就站一号和二号位吧。”愁对双胞胎说完，又向凑和静弥询问，“我们还是按以前的立顺*来，可以吗？”
“没问题。”众人对愁回答道。千一和万次听到愁直接喊了他们俩的名字，显得比以往更加激动。
比赛的进程比想象中的要更快，没过多久，就轮到愁他们这组上场了。
在看到武藤老师的手势后，千一带领着队伍，缓缓地走上射位。所有人手持弓和箭来到了自己的射位上坐下，然后统一转身面向右边，安静地立弓、取箭，等待着武藤老师的下一个指令。
比赛开始。
千一率先起身，开始足踏、胴造。等他准备备弓时，身后的万次也站了起来，开始了动作。
一改往日散漫的模样，千一和万次此刻神情专注，目不斜视地望着远处的标靶。
待万次备好弓以后，凑也缓缓站起身来。此时的千一已经开始举弓、引分，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
“啪！”
响亮的弦音从队伍前端传来，千一的箭矢犹如一道闪电穿过了矢道，安土那边响起了中靶的声音。
万次紧随着千一的步伐。几秒过后，第二声弦音响起，安土一侧又传来了的音。
如鼓点般紧密的两声弦音瞬间引燃了全场的气氛，所有人都朝射位的方向望去。站在愁后面的另一组成员受到一开场就加快的节奏影响，内心变得焦急起来，还没有瞄准好就放了弦，毫无意外脱靶了。
凑并没有被双子的开场打乱步调。他调整好呼吸，打起后平稳地将弓推开，慢慢将弓弦拉满后瞄准，然后放箭。
“喀！”
清脆的弦音在道场内响起。愁看着前方，嘴角止不住地微微上扬。他转头看了眼自己的标靶，开始备弓。
站在愁前面的静弥也俐落地完成了自己的第一射。愁如往常一样慢慢举起自己的竹弓，在众多目光下开始引分，大三后拉满弓弦来到会的阶段。
道场一瞬间静如止水，后方观看的人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唯有愁的内心仍旧如同平静的湖面，波澜不惊。
片刻后，愁便完成了离。
已经在前几轮结束了比试的本村部长和副部长正站在场边做着记录。副部长转动着手中的笔，饶有兴致地看着射位上的人，凑近本村小声说：
“一年级的那几个实力不错的家伙都在同一个组啊，这下子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本村快速地在本子上记下了愁第一射的落点*，赞同地点头：“这一组目前还没有人脱靶，看起来状态都很不错呢。”
“倒是站在他们后面的那一组有点惨啊，一上来就被那对双胞胎给带偏了。”
“我早就说了吧，正式比赛的时候，那对双胞胎会给对手带来不小的心理压力。”
“要是他们这一轮都能达成皆中，那最后可能真的会跟我们一起参加射诘*哎。”副部长半开玩笑地说，“要真是那样的话可就麻烦了，我感觉自己今天从小音音那里求来的好运在刚刚那一轮已经差不多用完了。”
参赛成员们很快也都完成了自己的第二射，第一回合的坐射结束。
到目前为止，愁他们这组所有人的成绩都是两射皆中。
待本村他们将成绩记录完了以后，几个部员走到安土那边去帮忙取箭，然后回到场内拿上了每个选手的另外两支箭，依次分发给他们。等所有人都拿到了自己的四支箭后，他们将箭放在了自己面前的地上，然后从中取出两支，搭好后扶着弓慢慢站起身。
立射的第一回合开始了。
虽然同样是要按照射法八节的步骤来行射，但与坐射相比，立射所需要的时间会更少一点。不知是不是因为立射比赛的这一特点，只见千一和万次的整体节奏也变得越来越快。站在他们后面的凑努力集中精神，以确保自己的步调不会被打乱。
弦音接连不断地在场内响起，中靶和脱靶的声音在安土一侧此起彼伏。
没过多久，第一回合便结束了。愁他们这组至今都没有一个人脱靶，在后方观战的部员们不由地发出了钦佩的声音。
之前的那几个部员又进场去取箭了，所有的选手都正坐回了自己的射位上，等待着第二回合的开始。
“我说啊，那对双胞胎的放箭速度是不是太快了点？真亏他们还能一直不停地中靶。”
副部长盯着本子里记录的成绩，笔帽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纸张。他等了一会，发现身旁的人没有理睬他，抬头看向了本村。
“宏树，怎么了？”
本村正有些出神地望着射位的方向，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回过了神。
“嗯，确实是比之前快了些。”本村低喃道，“......站在二号位的那位，应该是双胞胎里的弟弟吧？总感觉他刚刚的表情有点怪怪的，状态好像没有刚开始的时候那么好了......”
没等本村他们来得及多想，取箭的那些部员们已经从安土那边回来了。所有选手都拿到了自己的箭后便重新站了起来，开始了第二回合。
千一搭好箭后开始举弓引分，左手慢慢向前推，右手往后拉弦。等他拉满弦后没过几秒，便松开了手。
“啪！”“啪！”
站在千一身后的万次也已经完成了第一射。安土那边连续响起了两声的音，几乎只间隔了一秒。
“天啊，好险！”
“就差了那么一点点......”
“要是再快一点的话，刚刚那一射就要被判作无效了。”
道场里观战的部员们开始议论纷纷，所有人都对刚才的景象感到十分惊讶。弓道部里的人虽然都知道菅原双子放箭一直很快，但万次刚刚的那一射，任谁看都会觉得更像是失控了。
凑没有理会周围的声音，他打起引分后保持了一段时间的会，然后松开了握弦的手，箭矢稳稳地插入了标靶中。在凑之后，静弥和愁也保持着良好的状态成功中靶。
所有人还剩下最后三射的机会，比赛进入到了白热化阶段。
站在最前方的千一自然感觉到了万次有哪里不对劲，但是却没法转身去确认。他深呼了一口气平定心情，然后开始了他的第二射。
中靶。
可能是因为刚才差一点就要比千一提前射中标靶，所以万次这一回改变了举弓的时机，没有跟得太紧。他收起了往日的笑容，有些紧张地开始打起、引分。然而当他将弓弦拉满的那一刻，他感到手指一颤，再睁眼时，箭矢已经呼啸着向前飞去。
远处的安土传来了一道有些沉闷的声音，与之前的的音都不一样。
他们组第一次产生了脱靶！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十七支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