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光》南殊

16、第十六章 再遇恩师

　　一大早，早就养成生物钟的许清如就已经醒了，小手戳了戳还在睡的许浥尘，见许浥尘有动静了，乖巧地坐在床上等着许浥尘缓过来。

　　“今天不用去幼儿园不多睡会儿吗？”缓过神来的许浥尘看着眼睛亮亮，神采奕奕的许清如好笑地打趣道。

　　“想去大学。”许清如一脸期待道。

　　“好，爹地帮你把牙膏挤好，咱们先刷牙洗脸，再去叫爸爸起床好不好。”许浥尘起身，一把抱起许清如往洗手台走。

　　“嗯嗯。”许清如点头道。

　　被女儿戳醒的林思远一脸茫然，拿起手机看了看，确实今天是周末，时间还早，于是笑着问：“宝贝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因为今天要和爸爸爹地去看大学。”许清如说道。

　　“那宝贝在床上等爸爸一会儿好不好，等爸爸洗漱完。”林思远温柔地摸摸许清如的脑袋，顺手将床头柜上放着的每天晚上给许清如念的故事册放在许清如的面前，继续道：“呐，我们清如先看看故事书，爸爸很快的。”

　　“好。”许清如很乖，拿起故事书自己坐在床上翻了起来，见状，林思远安心地去做自己的事去了。

　　等林思远洗漱完，许清如正看得津津有味，林思远走了过去，将许清如抱进怀里，笑着问道：“宝贝看到哪儿啦？”

　　“刚看完一个小女孩拿着火柴。”许清如虽然交流不成问题了，但是要独立完成一个故事的阅读理解还是比较困难的，因此，说是让她看书，其实还是在看插图为主。

　　“爸爸今晚给我讲这个好不好。”许清如抬头，小手指着插图说道。

　　“好，既然看完了，我们出去找爹地好不好。”许清如答了声好，林思远朝许清如伸手，许清如自觉地将故事书放到林思远手上，等林思远放好故事书，伸手等着林思远过来把自己抱下床。

　　“早安，爸爸的宝贝。”林思远走过来抱起了许清如，然后亲了亲许清如的小脸，给了她一个早安吻，这还是许清如在幼儿园听说别的小朋友都有，自己回家要求的。

　　许清如也还了个早安吻给林思远，给林思远道了早安。

　　恰巧这时许浥尘过来提醒他们可以吃早餐了，许清如看见许浥尘，歪头想了想，开口道：“爸爸还没有给爹地早安吻呢，别的小朋友爸爸妈妈都有早安吻的。”

　　许清如想了想，许浥尘和林思远都有履行给自己早安吻的承诺，但是好像从来没见过爸爸和爹地给对方早安吻，于是开口说道。

　　林思远神色尴尬，门口的许浥尘呆滞了一会儿，许清如注意到了氛围不太对，瘪了瘪嘴，“爸爸和爹地不喜欢吗？”

　　看到女儿委屈，林思远有些慌了，连忙道：“没有没有，爸爸和爹地没有不喜欢。”

　　许浥尘见状，也赶忙走过去，从林思远手上接过许清如，然后对着林思远歉意笑笑，林思远点点头表示理解，许浥尘轻轻亲了下林思远的脸颊，道：“早安，思远。”

　　林思远也轻轻亲了亲许浥尘的脸颊，回了句早安，俩人相顾无言，沉默着去吃早饭了，心愿满足的许清如这会儿倒是在许浥尘怀里笑得开心。

　　在许清如的迫不及待下，一家三口吃完早餐就去了北齐大学，刚好周末，又是早上，很多学生都还没起床，因此人流不大，他们进去得很顺利。

　　“要不要去你们以前的画室看看。”许浥尘提议道。

　　北齐大的画室很大，设施很齐全，当年林思远还在读书时，他专业成绩在学校常年霸榜第一，常常代表学校出去比赛，拿下了不少奖项，老师们都夸他有天赋，因此对他也格外包容，在他多次问辅导员拿画室钥匙去画画时，辅导员更是直接打印了一把给他了。

　　从那以后，林思远经常泡在画室，几乎可以说是除了和许浥尘他们吃饭或是偶尔出去玩以外，林思远所有的空闲时间都泡在了画室。

　　后来，林思远和许浥尘接触少了以后，泡在画室的时间就更多了，老师们都很喜欢他这种勤奋、天赋又高的学生，所以常常看到他又自己在画画自己又有空的时候，都会进去帮他看看哪里还可以进步，给他开小灶。

　　“倒是可以，我还挺怀念的，虽然进不去，但是在外面看看也是好的。”林思远怀念地点点头，然后又继续说道：“我们辅导员的办公室跟画室在同一层，说不定能碰上他，就是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去了画室，林思远的嘴像开了光一样，他们还真就在楼梯口遇到了正准备下楼的他的辅导员。

　　“这不是思远吗？我还以为我看错了，怎么回来母校也没跟老师说一声。”辅导员是个看着已经年纪七十头发斑白的男人，还以为看错人了，眯着眼睛，又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发现没看错，惊喜地开口。

　　“老师，您没看错，我刚回首都没几个月，想着回来看看，就来了，也是临时的决定，不知道您周末在不在学校，想着不麻烦您就没说，我们正准备去看看您在不在呢。”林思远看着眼前的小老头一系列的动作，心里想着小老头还是一如既往地可爱，笑着说道。

　　“这是许浥尘吧，这抱着的，是你们两的娃娃？来来来，到我办公室去，我们好好聊聊，我可好久都没联系上你了，说说你这么些年去哪里了。”小老头高兴地推了推了林思远的手臂，示意他去办公室。

　　多年不见恩师，林思远也没推脱，跟着小老头就走了，许浥尘抱着许清如，跟在俩人后面，顺便给许清如解答道：“这是爸爸的老师，姜维老师。”

　　林思远边走着边给姜维解释了一下自己这几年的情况，也大概介绍了下许清如，但是没提许浥尘，姜维是块老姜了，自然心里也有数了，也没再问他们之间的事。

　　不得不说，姜维年纪是大了点，但是那耳朵是挺好使的，听到后面许浥尘在给许清如介绍自己，回头就对自己爱徒的女儿柔声道：“小宝贝，叫姜爷爷就成，老不老师的太严肃了。”

　　“姜爷爷好。”许清如也是很给面子地叫了声。

　　“诶诶，小宝贝好。”周末办公室没人，门是锁着的，姜维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门，让三人进去。

　　“姜老师，要不你和思远先聊，我带清如去逛逛，你们也许久没见了，应该有很多想聊的事情。”许浥尘倒是识趣，在姜维办公室一起聊了一会儿，主动提出出去逛逛，给师徒二人叙旧。

　　姜维满意地点了点头，林思远也没挽留，只说等会儿他再给他们打电话，然后许浥尘就带着许清如出去了。

　　“怎么样，都这么多年了，你们俩还别扭着呢？”许浥尘一走，姜维就问了起来。

　　“当年本来也是意外，现在，顺其自然吧。”林思远无奈地叹了口气。

　　“意外啊，难怪你走得急急忙忙，这么多年都联系不上，前几天我们这些老师还聊起你了呢，结果发现谁都联系不上你。”林思远这么一说，姜维心里也有数了。

　　“对不起啊老师，当时事发突然，没来得及告诉大家，就和大家断了联系。”林思远一脸歉意道。

　　“害，道什么歉，你没事就好。”姜维无所谓地摆摆手。

　　“我也不是帮许浥尘讲话哈，就是当时毕业没多久，许浥尘突然来找我问我有没有你的地址，说大家都联系不上你了，他去找找你，他吧，我也眼熟，经常跟你走在一起，我还以为你们在一起了呢，我当时还寻思着，你们感情这么好，怎么还没你地址，我也没多想，就给了他地址。”姜维拿起两个茶杯，将刚泡好的茶倒出来，一杯放在林思远前面。

　　姜维拿起茶杯吹了吹，抿了一口，又继续说道：“结果没成想我们都联系不上你了，后来，许浥尘常常有联系我，问我有没有你的消息，也算是就这么熟悉起来了。前不久，许浥尘突然跟我说，找到你了，我也就放心了。”

　　“他还找了您啊。”林思远怔愣了一下，不知该说什么。

　　回来这么久了，和许浥尘一个屋檐下，但他确实没有提起过这些，无论是让朋友们帮忙找了自己这么多年，还是找老师了，许浥尘都没说过，他总是默默地做，而自己都是从身边的朋友口中拼凑出一部分故事。

　　“对，找了很久，没停过，我还挺佩服这小子的毅力的。”姜维又喝了口茶，笑着说道。

　　“跟你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对他心生愧疚，作为你父母的朋友，我现在只是作为一个前辈，我也托回大，算是你半个父亲而言，我为你考察过了，那孩子品行确实不错，如果你们对彼此还有意，那就珍惜眼前人，如果你们有一方已经无意，当不成鸳鸯，起码也不要做鸳侣。”姜维语气亲和，仿佛真的是一个父亲在语重心长地叮嘱自己的孩子一般。

　　林思远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后，才缓缓回道：“好，我会考虑清楚的，谢谢老师对我这么好。”

　　“好了，话也说完了，我该回去给你师娘做饭了，画室的钥匙就给你了，我想你应该也想去看看，反正也是之前额外给你打印的，等你下次有空再还我。”姜维看看手表，边收拾茶具边说道。

　　收拾好后，姜维和林思远一起走了出去，林思远将姜维送到楼下，这才给许浥尘打电话，不多时，许浥尘就满脸笑意地抱着许清如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