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蜜糖甜》失眠的大熊猫

16、第 16 章

　　当勇哥在班会课上宣布下周一要月考时，宋谐鱼才反应过来，原来时间已经过得那么快了。

　　还真是岁月匆匆如流水。
　　算了下时间，距离开学已经30多天了。

　　“同桌，我要面对一场暴风雨了，这场暴风雨不管怎么样都是新生。”宋谐鱼感叹道。

　　舒引：“你今天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文艺起来？”

　　宋谐鱼叹息一声，说：“月考要是考得好，我也算磨炼过后新生了，要是考得不好，我就劝我爸妈再生一个。”

　　舒引：“行啊，你要是有了弟弟妹妹，记得叫我去吃席。”

　　宋谐鱼“哼”了一声，说：“那你一定要记得随礼。”

　　舒引：“那就勉强V你50。”

　　宋谐鱼：“……”
　　半晌，他悄悄凑到舒引耳边说：“同桌，我生病了。”

　　舒引：“要是神经病记得去医院，我可不能帮你排忧解难。”

　　宋谐鱼：“不是，我是得了一种提起月考就会头晕的病。”

　　舒引：“那还是神经病，建议今晚就住院。”

　　宋谐鱼脑子突然拐到一个方向，面上一喜，说：“月考完我们放松出去玩一下如何？”

　　舒引：“那不如我们就月考那两天出去玩，别人考试我们过年。”

　　宋谐鱼：“好啊，那这样我也就不用担心月考的成绩了。”
　　舒引：“那你现在就滚吧。”

　　宋谐鱼已经被怼得没有脾气了，注意力又转移到台上侃侃而谈的勇哥。

　　快下课了，班会课下之后就是干饭时间。

　　宋谐鱼中午没什么胃口吃得比较少，所以现在肚子已经饿得快要叫出声了。
　　他算着时间，还有最后一分钟。

　　墙上的秒针不停地转动，宋谐鱼心理默默的数着，五，四，三，二，一……

　　下课铃响！
　　解放了！

　　“走啦同桌，去吃饭！”
　　“走吧。”

　　***

　　“宋谐鱼！”

　　晚自习下课期间，宋谐鱼正和物理大战三百回合，关键时刻孟晏阳这一声突然的喊叫，像把一把斧头直接砍断了他的思绪。

　　他抬起头，问：“什么事啊？”
　　孟晏阳一脸激动：“我刚去看了，咱俩一个考场，巧吧哈哈有伴了有伴了。”

　　宋谐鱼：“在哪儿看的？”
　　孟晏阳手指了下方向，说：“就讲台旁边，贴墙上的，那儿，看到没。”

　　宋谐鱼对舒引说：“我上去看看咱俩的。”
　　上去的时候前面一堆人刚好看完了散开，所以他直接凑到了最前面。

　　一行一行的看下来，终于在第一页末尾的位置看到了他和舒引的考场号。
　　宋谐鱼，26号考场；舒引，27号考场。

　　有点不凑巧。

　　记下了准考证号之后宋谐鱼回了座位。
　　“同桌，你27号，我26号。”

　　舒引：“恩，知道了。”他抬头看着宋谐鱼，继续说：“你这次好好考。”

　　宋谐鱼收到鼓励，说：“好嘞。”
　　他得在最后的时间里抱住佛脚。

　　物理练习册上满是红蓝两色的笔记，他还得努力一些，不然会被佛一脚踹开。

　　而孟晏阳还处于和宋谐鱼同一考场的兴奋之中。

　　“咱俩位置虽然隔得有些远，但毕竟是一起进出考场的缘分嘛，诶到时候，你写完了在考场外面记得等下我，其实也说不定是我等你……”

　　宋谐鱼打断道：“阳仔，你数学作业写了没有啊？”

　　孟晏阳：“没写呢，没关系，明早上我再来赶。”
　　宋谐鱼：“行，但我现在得写了。”

　　孟晏阳没意识到宋谐鱼话里的含义，继续说：“好，那你写啊，对了，最近那个动漫你看没，就是……”

　　宋谐鱼感觉耳边像有一只蜜蜂在嗡嗡的叫，他突然有些同情吴雨每天都要忍受这样的大爷似的磕唠。

　　下一刻，吴雨从教室外进来，宋谐鱼仿佛找到了救星一样，说：“诶，你同桌回来了。”

　　孟晏阳转移了视线，说：“吴雨，你快来看，我在三年模拟五年高考上面画的那个王八，特别像。”

　　吴雨回了座位，说：“确实挺像，你还可以在王八边上画个羊崽，就凑成了王八羔子了。”

　　“我可去你大爷的。”阳仔和羊崽谐音，孟晏阳反应过来被骂之后，直接回怼了过去。

　　宋谐鱼耳边落了个清静，总算是能安心和这一道物理题分出个胜负来。

　　***

　　时间过得很快。
　　周一，八点四十五。

　　楠市二中考试规则是考前十五分钟就要进场。
　　宋谐鱼踩着点到26号考场的时候，孟晏阳已经在那儿等候多时了。

　　“这儿，宋谐鱼，就等你了，不然我早就过安检了。”
　　“安检？”
　　这又不是上飞机。

　　“反正就是老师拿的那个什么检测仪。”
　　“行吧，那先我们排队。”

　　他们队伍前面有三四个人。

　　楠市二中老师对于考场作弊情况检查得非常严格，所以当宋谐鱼观察到孟晏阳紧张的神色时，他悄声的问：“你不会带手机了吧？”

　　孟晏阳一听十分激动：“你开什么玩笑！”
　　由于声音有些大，周围的人甚至监控老师都向他们看过来。

　　几秒钟的寂静里，孟晏阳事不关己的正视前方。

　　直到聚集过来的目光都散去，他才放低了声音对宋谐鱼说：“你不要污蔑我行吧，我这种人一向听天由命的，不就是一场考试？就算我妈威胁我，这次考得差就把整个学期的零花钱都撤了，我也不会在考场里面作弊的。”

　　宋谐鱼好奇的问：“那你紧张什么。”

　　孟晏阳叹息一声：“因为我妈真的用零花钱威胁我了，我现在头痛得很。”

　　宋谐鱼拍了拍孟晏阳的肩膀以示鼓励：“加油，我相信你，有时候运气也会占分数的一部分。”

　　孟晏阳闭眼双手祈祷着：“希望吧，我昨晚梦里都在给菩萨烧香。”
　　宋谐鱼：“到你了。”

　　孟晏阳睁眼，坦然的接受监考老师的搜身检查。

　　一进教室，宋谐鱼就看到了熟悉的人。

　　考场里总共有两个监考老师，其中站在后面黑板报位置的监考老师，是他在1班时候教语文的方老师。

　　那人慈祥的目光依旧如前，只是人到中年头发染了些月上的霜。

　　宋谐鱼找了下他的位置，第二桌，幸好是在前面的位置，离方老师有些远，让他不至于那么尴尬。

　　记忆中每次大型考试之后，方老师都会找他谈话，说些让他安心学习少贪玩的话。
　　他那时候只觉得烦，现在又突然感觉到一丝悔过。

　　不敢再往回看一眼，他静心下来准备考试。

　　两个小时很快过去，他语文功底是不差的，做完整张卷子过后，还是挺有自信的。

　　又检查了一遍，写的答案和作文都没有错别字。
　　他抬头看墙上的时间，还剩十几分钟，于是在卷子后面画着一只兔子的轮廓。

　　二中考试只收答题卡，卷子都会留给学生后面去对答案。
　　画完之后，还没响铃声，他于是又画了一只兔子。

　　第二只兔子还没画完，他就感觉到旁边监考老师的脚步停留于此。
　　直觉告诉他，就是方老师。

　　顿时纸上画的线条不再流畅，他的心跳也有两秒钟的静止。

　　出乎意料的，他感觉到头被人摸了下，片刻之后，那人转身往后巡查。
　　宋谐鱼这才恢复了正常的心跳。

　　兔子画不下去了。

　　他头发上还残留着那人的余温，仿佛一切不可言说的话都揉进了这温柔的触摸中。
　　没多久铃声响了起来。

　　“所有人停笔，都站起来，等我们收完答题卡再走。”

　　走出考场之后，宋谐鱼在外面走廊尽头俯视楼下的风景，梧桐树开得正好，枝叶随风摇曳。

　　“走，吃饭去了！”
　　孟晏阳一上来就勾肩搭背，宋谐鱼险些没站稳。

　　宋谐鱼：“你先去吧，我等下我同桌。”
　　考试刚结束，走廊里人有些堵，他目光扫视着27号考场逐渐走出来的人。

　　“行吧，那我和你一起等。”孟晏阳背仰在走廊上的栏杆，双手摊开。
　　“你怎么不去找你同桌？”

　　“他今天中午要去跟14班的一个漂亮妹妹吃饭，我就不跟着去当电灯泡发光了。”

　　渐渐的走廊上人少了，宋谐鱼抬手遮了下刺眼的阳光，他突然想到，会不会有一天，舒引的魂也被哪个女生给勾走了。

　　“这儿，走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宋谐鱼立马回神，他上前和舒引并排走着，把刚刚想的事扔到一边。

　　孟晏阳：“哥，我也在啊。”
　　舒引这才注意到，说：“你也在？那碰巧了。”

　　孟晏阳：“对啊，我和宋谐鱼在同一考场，我们一直在外面等你来着。”

　　有风吹过，梧桐树上一片深绿的树叶正好掉到宋谐鱼头发上，眼角眉梢带笑的少年在阳光之下多添了一抹自然的清新色。

　　舒引拈起树叶，然后随手放进了荷包里，说：“先去食堂看看吃什么吧。”

　　宋谐鱼：“红烧狮子头加青椒肉丝还有小酥肉，再来一杯椰奶。”

　　舒引：“行，那我喝酸梅汁。”

　　宋谐鱼向舒引眨了眨眼睛：“好，那我们一起去买。”

　　孟晏阳：“……”他怎么感觉走到哪里都在发光。

　　***

　　考试期间晚自习都是正儿八经的自习，老师不会上课，只在台上监督班级纪律。

　　明天要考英语，宋谐鱼拿出课本复习着单词。
　　虽然考试不考书上的内容，但是把单词记熟了总归心里会更稳一些。

　　下了课，宋谐鱼把早上考的卷子递到舒引面前。

　　舒引疑惑的问：“你要和我对答案？”
　　宋谐鱼：“不是，我让你看我在上面画的两只兔子。”

　　舒引笑了，他接过卷子，说：“哦，那我看一下。”
　　宋谐鱼：“怎么样？可爱吧？”

　　舒引：“还可以，兔子画得挺像。”
　　宋谐鱼小声嘟囔：“我可是照着你的模样画的。”

　　***

　　月考总共六门，考了三天，星期一开始星期三结束。

　　周三下午考完，他们紧接着就回到原班级开班会了。

　　宋谐鱼在座位上，突然意识到半个星期都过去了，也就是说，离周末又更近了一天。

　　不错，终于有个好消息了。

　　勇哥站在讲台上，劝导着学生不要放松精力，继续努力的学习。

　　“周一考的科目试卷都已经改完了，今天的试卷也会很快出成绩，二中对大家的重视程度，相信你们自己也清楚，预计周五，也就是后天，全校排名就会出来……”

　　二中的老师改卷的速度，在整个市来说，那都是能夺得头筹的。

　　前面的吴雨一脸苦恨深仇的模样，因为他下午跟人约好的吃饭计划泡汤了。

　　“吴雨，你说说话，不然你就真变成无语了。”

　　孟晏阳在一旁安慰着吴雨，但是说出来的话非但没有起到安慰的作用，反而往人身上撒了一把盐。

　　吴雨：“……”

　　孟晏阳：“没关系，不就是被人放鸽子了吗？今天见不到人，明天难道还会见不到吗？你呀，就是恋爱中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但实际上今晚好好睡一觉，很快就都过去了嘛。”

　　吴雨双手捂住耳朵：“你别说话了我求你，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宋谐鱼在后面看戏笑出了声，他觉得前面两人好有意思。

　　舒引：“考得怎么样？”
　　宋谐鱼突然被问到，他回过神来，说：“啊，一般吧，你呢？”

　　舒引翻着一页错题集，说：“还行吧，和以前一样。”

　　宋谐鱼点了点头，那应该就是考得不错的意思了。
　　“其实我也感觉还行。”

　　舒引：“你也和以前一样？”

　　宋谐鱼转的笔差点甩出去，然后手赶紧压住了笔，说：“那当然不一样了，以前爱玩嘛，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经过十几天的白天努力晚上熬夜苦战，我有信心肯定和以前不一样了。”

　　“真的？你确定十几天有效果？”

　　宋谐鱼犹豫了，十几天……或许只是他感觉有一点效果。
　　他咬牙说着：“不管了，到时候成绩出来了再看吧。”

　　舒引：“那好，考得好我请你吃饭。”

　　听到这话，宋谐鱼突然感觉一阵温暖涌上心头。
　　他没有经过脑子的思考就脱口而出：“舒引我爱你，你简直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舒引正准备翻页的手僵硬了一刻，然后又恢复了正常，说：“你正常一点，不然我把你从教室扔出去。”

　　宋谐鱼才不信，他现在想的都是舒引要请他吃饭的事，一副满心欢喜藏不住的表情：“那我以后我天天对你说这样的话。”

　　舒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