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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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什么其他的打算么？”
“什么？”
周风荷弯下腰拾起几片叶子，上面青黄相间。
“我的意思是你这次的工作结束之后打算去哪里？”
接过递过来的叶子，彦清梦把它放在嘴边吹了几下。从他的唇齿间飘出来清脆的属于叶子和他自己的声音。
这片叶子被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男孩对女孩说，“我要出国了。”
“我还没考虑过。”
他把叶子还给周风荷，“这次还是一个朋友介绍我来的。”
“你知道的，我才回来没多久。”
带着一点暖意的叶子让周风荷熟悉起来，她把这片叶子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还是要去做标本吗？”
“对，已经做了有很多了。”
彦清梦垂眸看着把周风荷手里的叶子塞进口袋，她脚旁边的几株草正在安静的生长。
时间似乎真的在这个人身上止住了步伐。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谢谢。”
“我觉得你也没什么变化呢。”周风荷指指自己的脸，“除了这里好像黑了些。”
“这些年难免在外面来回跑，在所难免的。”
周风荷点点头，朝彦清梦示意自己打算回屋子里面。
“进来坐一会。”
不是询问也不是命令，就这样淡淡的语气让彦清梦的心有些轻颤。
“要注意保暖。”——但是她也是这样子对自己说的，她只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
电视里传出声音，但是两个人的心思都不在它上面。除了孤单的呼喊之外，它失去了本来应该担负的职责。
房间里略微昏暗的白光映在两个人的脸上。颇有一种低微的美好透过她们散发出来。
“我想问。”
“问什么？”周风荷把手指从自己的裤子上松开。
“我，之后你就到这里来了吗？”
周风荷知道他的意思，示意他不用在意。
“对。没过多久我就到这边来了。”
周风荷起身去倒了两杯水，把其中的一杯交给彦清梦。
她重新坐好，喝了一口。
“之前活动的时候，我和杜杜来过这里帮忙。”
“当时苏苏才这么高。”周风荷用手大概比了比高度，“小孩子一样可爱。”
“现在有点管不住了。”
她有些遗憾。
“后来呢？”彦清梦指着苏雪鸿的照片问。
周风荷双手摩擦着杯面，一会的沉默之后才回复。
“我来这边的第三年，苏奶奶去世了。”
屋子里的电视声音不断的传过来，里面的节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纪录片。
“小周，苏苏就交给你了。”
老人布满皱纹和老茧的手却有莫名的重量，这让周风荷有些措手不及。
她只得先紧紧回握。
床上的老人似乎看出了她的顾虑。
“我相信你，你不用担心。”
“苏苏喜欢你，有你在她就不是孤儿了。”
然后这个让周风荷重新找到生活乐趣的严厉又无时无刻不慈爱的老人离开了。
在苏苏冲到病房的前一刻。
随后的事情就很稀疏平常，是世界上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的事情。
但对这两个一大一小的孩子来说。
从现在开始，她们就要成为彼此依靠的家人了。
“那苏苏现在？”
“下学期就要去高中了。”周风荷舒展开紧张的眉头，“我想让她回那边念高中。”
“那她的户口？”
“按照苏奶奶的遗嘱，她现在是我名义上的养女。”
周风荷朝彦清梦露出一个无奈的笑，“虽然她还是喊我姐姐。”
窗外的太阳早已经消失了。
今天晚上似乎天空也不是十分的开朗，几朵云躺在她的身上。
窗外偷听的杜澄朝苏苏的后背打了一巴掌。
“以后不准叫姐姐，喊姨姨！”
苏苏转过身捂住杜澄的嘴，等杜澄点头后才松开。
“小点声！”
苏苏略微移开视线，看着天上黑乎乎的云。
“你这人还是真是奇怪，不都应该是姐姐才好么，哪有人让别人喊自己阿姨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
杜澄把耳朵贴在窗户之间的缝隙上，“你杜姨我呢，现在正是需要拉高自己辈分的关键时刻！”
“怎么说？”
“怎么说？”
“我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见到你。”周风荷如实回答。
“还以为你会一直在国外不回来了呢。”
彦清梦没能开口。
“毕竟你当时走的那么彻底。”
水已经没有刚刚那样温了，周风荷和光里面的最后一点，冰凉的嗓子让她感到有点难以言明的悲哀。
光进不到杯口里面，只有黑漆漆的看不到光的黑暗。
彦清梦把自己这杯还没喝过的递给周风荷。
自己起身去填满周风荷喝光的杯子。
水从保温壶的口流入另一个口内。
升腾的热气让彦清梦恍惚起来。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女孩的面庞这一刻被虚幻的烟雾带着清晰起来。
热水溢出杯子，流满了桌面。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