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他日再会默西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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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我们》 -萧亚轩
《淘汰》 -陈奕迅
《背叛》 -曹格
《我们没有在一起》 -刘若英
《The truth that you leave》 -纯钢琴曲
↑...我承认我最近听什么歌都杰托离婚感强烈。
↓关于Sylvia的臆想世界。
【十】
他走的时候，你的眼里满目满目的是白色的雪花，还有那些还未流出就已经冻结了的泪水。
【九】
棕色的液体和米色的地毯缠绵，惊人的刺目。
【八】
那漂亮到极致的白色陶瓷咖啡杯在那一秒终究是没有抵挡住地心引力的诱惑，义无反顾的粉身碎骨了。
【七】
他有没有说再见，都已经不重要了。
【六】
告别礼太过宁静，就像是葬礼一样。
【五】
你红色的血液汩汩地浸湿了宁静的夜，虔诚的歌唱。
【四】
光影下，镜中的你猛然裂开，缝隙就像是黑洞，没有止境地想把你的灵魂吸走。
【三】
你知道，就像碎了的镜子一样，你和他，也扯开了一条伦敦与默西塞德的距离。
【二】
你抚摸着镜子中的自己，再也没有人，从背后抱住你，用毛茸茸的头发在你光裸的后背乱蹭。
【一】
在一个国度，却永远不再有交点。
【零】
那么，不要让回忆也变得奢侈。
【Fake Reality】
气象学家滔滔不绝地在广播里解释今年的怪异现象，从坎昆追溯到哥本哈根，从发展中国家谴责到发达国家。
今年，在气象学界骇人听闻的是La Nina，而不是El Nino。
可惜气象学家不会知道，在被阴霾笼罩的英格兰，正酝酿着一场El Nino的惊变。
El Nino。
杰拉德的思绪很显然地偏离了正轨，无意识地闯过红灯，然后将车停到一边。
路上行人少的可怕，就像一座死寂的城市，被遗忘了千年，连它自己也忘记了呼吸。
杰拉德离开了他的车，走在雪里，雪已经停了，天却依然阴沉。
不同于主干道被清理了一遍又一遍，默西河沿岸仍然积蓄着没过脚踝的雪。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步履蹒跚的走路了，没有人扶持，孤孤单单的走着。
深深浅浅，好像下一步就会整个人和这晃眼的雪白来一次亲密接触。
他，走的好累。
即使是裹着厚厚的衣物也无法驱赶心底的寒意。
他走到尽头，推开了那家店的门，门背后的铃铛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站在门口，冷风和暖气交融在他的身上。
卡布奇诺的香味总是甜腻的让人无所适从。
吧台里的女人低着头，手中的容器里是刚刚打好的鲜牛奶，浓稠的白色顺着铁制的容器壁跌向桌上的咖啡杯，她的手流畅地动了几下，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漂亮的拉花浮在深色液体上，谁都不忍心戳破这脆弱却美好的泡沫。
“Hi,Stevie.”
他看得有些入神，直到女人叫他才找到焦点。
“Hi,Cyan.”他意识到自己站的位置有多么的尴尬，于是走上前几步，顺便关上了门。屋里顿时又温暖了起来。他看着面前清秀的东方姑娘，很难把她和利物浦的铁杆粉丝（KOP）画上等号。
“要喝点什么？”
“你这杯不是为我准备的？”杰拉德指了指她刚才的杰作。
“别开玩笑了，你从来都不喝卡布奇诺。”
杰拉德无趣地撇了撇嘴，“难道我就不会破例？”
“那简直和费尔南多说要喝黑咖啡一样可怕，就像世界末日。”天知道Fernando Torres有多讨厌黑咖啡。
女主人显然有些神经大条了：“对了，Fernando呢？”
似乎，又开始飘雪了。
“给我来一杯卡布奇诺。”
说罢绕过吧台，踩着木质的楼梯，走上了咖啡馆的二楼。
这里能看到默西河最美的风景，当然，不是在这样一个结冰的早晨。
【True Fantasy】
杰拉德是在惊恐中醒来的，连日的疲惫让他无法正常的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翻了个身，身边残留的温度证实了那人离开没多久。
贪玩的孩子，昨天一大早就开始嚷嚷着今天会去伦敦和塞斯克打高尔夫。
但很快，他就知道，他还没有离开。
“再见，阿布拉莫维奇先生。”
在浴室里的他压低了自己说话的声音，但还是不妨碍那特定空间中构造出的回声，让杰拉德听个一清二楚。
托雷斯走出浴室的时候明显被杰拉德睁着的双眼吓到，不经意地后退了一步。
“你醒了？”
“嗯。”杰拉德看着他换好衣服，眼神复杂。
“记得吃早餐。”他穿戴整齐，走到杰拉德身边俯下身子亲吻了他的脸颊。
在托雷斯触到门把的一瞬间，听到了杰拉德的声音，“替我向塞斯克问好。”
他的声音竟意外地沙哑了，托雷斯紧了紧手指，离开了。
他知道也许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伸手抓起床边的手机，拨下脑海中为数不多的手机号码之一。
仅仅三秒，对方就接起了电话。
“Stevie”
“Jimmy，Torres要走了。”他没有想到自己会有勇气说出这句话。
“他要回西班牙了？没听他提起啊？”
“不，也许是伦敦。”
“……”
杰拉德苦笑着挂断手机，卡拉格的最后一句话是——“那又如何，斯蒂文你现在应该高兴他没有去那该死的曼彻斯特。”
他想，杰米你的声音真难听，真难听。
【Dry Cappuccino】
Cyan把咖啡送上来的时候，听见杰拉德认真地盯着玻璃窗外的苍白问她“你后悔来到这里吗？”
“为什么要后悔？”
“这里没有你的文化，没有你的亲人，没有你熟悉的语言。”
“可是有我爱的人。”
他抬头看她，她的眸子如同黑曜石一般。
可是有我爱的人。
“无论是在中国还是英国，我和他能在一起，就不重要了，难道这不是爱的要义吗？”
那么，他不会陪他去伦敦，他不会陪他回马竞，是不是说明，他不够爱他。
甚至，连爱都没有爱过？
“Nando也一定是这样爱着Stevie，才会放不下利物浦的吧。”女主人幸福地笑着，她背后的墙上，还凌乱地贴着无数利物浦球员的照片，他一眼，就能看到那张初次见到他时的照片。
“你好，我是Steven Gerrard。”
“你好，我是Fernando Torres。”
现在想起来很白痴的对白，却拉开了所有故事的帷幕。
入口的卡布奇诺略带苦涩，“牛奶不够了？”
“什么？”没头没脑的问话显然让女主人无法跟上他的思路。
“牛奶味很淡。”
“这不是Nando平时喝的那种，这是Dry Cappuccino，牛奶比Wet Cappuccino少。”
他明显不在乎这些专有的名词，“谢谢你，Cyan。”
Cyan却用一种“不明白你在感谢什么”的表情看着他，然后抱着托盘走下楼。
门口的铃铛又响了起来。
伴随着的是东方女孩带着利物浦口音的“欢迎光临。”
【Wet Cappuccino】
卡拉格心急火燎地赶到这里，路上跌跌撞撞的还在雪地里栽了几个跟头。
他不知道杰拉德为什么会如此沮丧，转会窗口甚至都还没有打开，他就这么肯定托雷斯会走？
难道，还有什么别的隐情？
推开门，女主人温暖的问候声竟然让卡拉格不自然的脸红了一下。
“Jimmy？Stevie在楼上，你要喝点什么？”
“随便。”匆匆地跑上楼。
望着副队长的背影，Cyan喃喃道“Extra Salty Wet Cappuccino?”
后来的很多年，卡拉格都不敢和女主人说“随便”这个词。
“Stevie，别那么沮丧。”卡拉格的表情异常的淡定，淡定的让杰拉德误以为他又会重复今天早上最后一句安慰他的话。
“他终究是不能陪你到老的。”卡拉格的意味深长在杰拉德眼里看着又是另外一副光景。
“……Jimmy我总觉得你想要偷笑。”
Jimmy努力调整自己的面目表情“杰拉德，我认识你要二十年了……你还在为情所困。”
“难道Carra你想说你才是一直在我背后等着我的那个人？要我回头是岸？”
“那些腐女还能再狗血一点吗？”卡拉格似乎注意到了自己的，“咳，别扯到我身上。”
“Jimmy，我不想他离开。”
“我懂。”他看着他，“可是，有些人，是留不住的。”
留不住的，就放开手。
【Endness】
午后总是享受咖啡的完美时间，只是整个英格兰的冬天都没有温暖的阳光，美中不足。
咖啡在咖啡壶中沸腾，躁动着。
而门铃又一次响了。
“欢迎光临。”她黑色的眸子中映出的是托雷斯的影子。
“Cyan，你忙吗？”
她刚想说，杰拉德和卡拉格都在楼上，但看他的样子，还是把话收了回去“要和我聊聊？”
她转过身关掉咖啡机，从挂钩上去下一个纯白的杯子，棕色的液体滑入白色的瓷器。咖啡的温度在瞬间温暖了冰冷的杯子。
他从她手中接过杯子，与手极端不同的温度刺激着他的神经“嗯，想和你聊聊。”
他们走到内屋，坐在靠着落地窗的位置。
后来，Cyan更希望没有和Torres聊过，那个话题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
“如果我离开利物浦，你会恨我吗？”
“你要回西班牙了？”似乎所有人都觉得他的生活只应该有利物浦和马竞这两个名词。
摇头。
在Cyan把德甲、荷超、葡超、俄超甚至中超都猜了个遍后，意识到“还是英超球队？”
点头。
“Terrific.”她上扬的音调让Torres无法分辨语气中的褒贬，“Stevie知道吗？”
摇头。
空气在瞬间凝结，她看着他，他低头啜了一口咖啡。
“好苦。”
“这是黑咖啡。”是的，世界末日一般的黑咖啡。
世界末日。
“Nando告诉我，这不是你的选择。”她还是不愿意相信这几分钟的对话。
他不断地把糖扔进咖啡杯里，“也许这样说有些虚伪，但是Cyan你知道的，现在的我无法为利物浦带来荣耀，我是Kenny战术的负担，我占着前锋的位置却做不了我应该做的事情，我是最累赘的人。”
在Cyan不可置信的表情中，托雷斯叹了口气“Henry找我谈过，我也觉得卖了我，会是个更好的选择。”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Cyan有些分不清Torres说的是“a bitter choice”还是“a better choice”
“Nando，你把自己当成什么？商品吗？”虽然在很大程度上球员本来就是这样一件物品，“好吧，现实一点，是哪家俱乐部？”
“Chelsea.”他的通话记录的最后一栏正是他未来的老板，“Cyan我别无选择，我不想穿上那些其他球队的红色。”
“Nando我不得不承认你这样说很虚伪。”她叹息，“你这一走，就再也回不去了。”
“Liverpool、KOP……”她阻止了他加糖的机械动作，“还有，Stevie。”
终于还是提到了托雷斯最想避开的名字，他眼光闪烁：“如果他愿意，等我退役，我就回到这里。”
他双手捧着杯子，试图获得更多温暖。
但是Cyan知道，那杯咖啡已经冷了。
“可惜，我不愿意。”楼梯上层层叠叠的脚步声急促而沉稳，Cyan按着额角，阴霾越来越浓，雪也越下越大。
这该死的La Nina。
“你走，我不会留的，你回来，我也不会欢迎。”
是要有多残忍，才能如此心狠。
“Stevie！”
“Chelsea？Terrific！”
这一次托雷斯是真真切切的听出了语气中的嘲讽。
“对了，恭喜你。”
“谢谢。”
是要有多少勇气，才能强颜欢笑。
Cyan突然不敢看这个画面，像恶梦一样。
“你们都是白痴吗？！”卡拉格终于忍不住了。
“Fernando，以后见面，就是对手了。”连朋友都不是。
“Stevie，上次Michael回来你都接受了！为什么要说这么绝情的话！”卡拉格拽着杰拉德的衣领。
“因为我不爱Michael。”
因为他不爱Michael Owen【Owen：为什么我总是打酱油=A=】，他爱的是Fernando Torres。
终于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睛，手中的温热摔在了地上，倾倒了一地的苦涩。
地毯的缓冲也没有阻止瓷杯义无反顾的亲吻地面，虔诚到四分五裂。
【Endless】
终于还是在沉寂中结束了所有的故事。
卡拉格看着几乎是用狂奔离开这里的年轻人，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雪太大了，冲向未知的远方时，没有人扶持，会摔得遍体鳞伤的。
Fernando Torres.
托雷斯永远都不知道，在亨利向他和杰拉德询问能否出售他时，杰拉德激动的辩驳让老板吓了一跳，他告诉亨利，托雷斯值得留下。这个笨拙的家伙让亨利打消了出售的念头。
可是现在，这是狗血剧情的急转直下吗？
那么导演是谁？要不要给他颁一个金酸梅奖？
Cyan却只是盯着地面上的咖啡渍，就像在心里挖了个洞一样，越来越深。
托雷斯错了，他告诉了一个挚爱利物浦的球迷说“嗨，你们最喜爱的前锋就要离开你们了。”
这是Cyan无法接受的，无论他的理由有多么的冠冕堂皇。
当然，就像托雷斯不知道杰拉德为他所做的一样，杰拉德也对托雷斯的想法一无所知。
一切看上去就像画上了句点，可是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一个无尽折磨的开始。
【The Transfer Window】
转会窗口打开当天，托雷斯递交了转会申请，但是俱乐部很快用“驳回”压平了这场风波。
Cyan兴趣缺缺地躺在丈夫腿上看新闻，她不知道，未来的这些天，有多少人会和她一样心如刀绞。
转会窗口关闭的最后几小时，托雷斯离开了他曾挚爱也永远都爱着的利物浦，在球迷的唏嘘与咒骂中。
而所有的等待与挣扎，都变成了可笑的烙印。
Cyan还是在丈夫的怀里哭了出来，她说她舍不得。
男人看着窗外，意外地，转会窗口关闭以后天气竟晴朗了起来，今天晚上还能看到一些星光。
在默西河畔，有个淹没在灯火中的影子，男人眯起眼睛去辨认。
河畔的男人正在做和Cyan一样的事情，唯一的区别是，他无依无靠。
托雷斯，杰拉德哭了，在你看不见的地方。
可是谁都不知道，在世界看不见的地方，托雷斯有没有落泪。
【Red is Blue】
利物浦迎来了苏亚雷斯和卡罗尔，故事似乎迫不及待地要翻开新的篇章。
只有杰拉德，被留在了陈旧腐朽的时间背后。
永远的停驻。
【Blessing】
从此，红色的故事里，再也没有一个叫费尔南多·托雷斯的人。
偶尔，他还会在那些球迷的口中说起，但更多的是唏嘘不已。
Cyan把咖啡店纪念墙上的照片换了一遍，把有关托雷斯的记忆全都放进了铁盒里。
她说，我祝你安好，但我的心，永远属于安菲尔德。
【Mirror】
“Stevie你流血了！”库兰看着杰拉德从浴室走出来，还未凝结的伤口缓缓地滴落着血液，染上了纯白的地毯。
“镜子碎了，明天找人换一块吧。”
他打碎了镜中的自己，那个自己脆弱的一击即碎。
深深的裂缝就像猛然扯开的伤口。
而托雷斯，是他永远无法结痂的伤口。
-Farewell-
默西河畔的星光之下，有一个人远望着伦敦的方向，静静地如一尊石雕。
他狠心的对他说，他不欢迎他；却在此刻对着默西河的水流暗暗的许诺。
Nino...我在默西河畔等你。
等你回来，不再分开。
-FIN.-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他日再会默西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