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醉故梦（赵匡胤x李煜同人）》阿斯卡ask

8、结束

　　红烛添香后，每隔三月赵匡胤便会召唤李煜一次，通常在子时由暗卫将他带离东宫，赵匡胤以赵九重的名义买下的僻静院落成了他们的幽会地，偷欢的愧疚使得李煜对周娥皇宠爱有加，同时周娥皇音律上的天赋令李煜赞赏不已。转眼又是大雪时节，李煜携周娥皇梅园赏雪，夜色渐浓雪花飞舞，他拎起温热的酒壶替太子妃斟满，举杯道：“娥皇，东宫一年，辛苦你了”
　　“殿下”见其执杯独自饮尽，周娥皇的心头泛起苦楚，新婚之夜的不辞而别以及之后隔三岔五的夜不归宿，挑灯孤守的清冷寂寥何处去诉
　　“娥皇，想要什么，我都应允你”这一年里，金银首饰，绫罗绸缎，凡是父皇赏赐的，配给东宫的，一件不落的皆赠予娥皇，依然嫌不够，相较他做的出格事，这些补偿远远不够
　　“殿下，为臣妾弹首曲子吧”周娥皇含羞道，她不指望奢求太多，如果李煜为那个人抚过琴，她也要”
　　李煜微怔下，遂笑道：“若要我抚琴，除非娥皇为我谱一曲”
　　她欣然接受，抬头望着满天飘雪，口中吟唱，随即挥笔写成，李煜惊喜万分，忙唤周方取来古琴，试着拨弦弹奏，铮铮琴音划破寂静的水榭，李煜的指尖时缓时急地在琴弦上拨动，曼妙绵柔中探出一枝傲骨蜡梅，琴声忽而断开，恰似浮生绮梦后的雪断残枝，李煜不禁叹道：“好美的曲子，叫什么名字”
　　周娥皇端起酒杯转身伏槛凝望空茫的夜空说道“名为《醉雪》”，纷飞的雪花落到杯中，合着她滴落的眼泪，融成一杯浊酒。
　　次日醒来枕边摆放着一只木匣子，里面搁着霓裳羽衣曲的残谱，李煜的愧意表露无遗，殊不知木匣子的底层赫然刻着一个胤字。

　　二十岁生辰，赵匡胤命人送来一块灵璧石，他爱不释手取名灵璧研山，整日鉴赏把玩，偶与娥皇合奏探讨一段霓裳羽衣曲，半年光阴转瞬即逝，随之到来的是后周世宗南征的马蹄声。赵匡胤的进谏无法阻挡柴荣统一大业的雄心，决定御驾亲征南唐，身在东宫的李煜醉心于金石音律，未可知短短数月已失去五座城池，柴荣的部队如同汹涌的洪水冲垮南唐的防御，持续的猛攻迫使中宗李璟在长达两年的战事中陆续割让淮南江北一共十四个州，且去除帝号，自认国主，柴荣才勉强答应鸣金收兵，随征的赵匡胤因骁勇善战，战绩卓著升为禁军最高统帅。
　　在此期间，他不曾召唤过李煜，密会的宅院也没等来主人的再度光临
　　李煜提着灯笼站在大宅的门前，同第一次来时一样青灰色的砖墙，不同的是大门上落着黄铜锁。中宗弃帝称国主的举动深深触动到了他，就南唐的兵力抵挡后周简直是以卵击石，柴荣暂缓南征，或许赵匡胤从中起了作用，可他们终究站到对立面，国与国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生存法则，即便有情乃镜花水月当不得真，他是要做枭雄的人，怎会拘泥于私情，他日也必将兵刃相向，“忘了吧，把一切都忘了”，李煜对自己说，凡与之相关的牵绊，曾经无限的天真和虚妄的情愫，皆由这扇门这道锁留在了这座不见光的宅院里头。
　　随战事结束南唐得以片刻喘息，金陵逐渐恢复往日的繁华，为消减中宗割地弃帝的苦痛，李煜携周娥皇呈献初修撰的霓裳羽衣曲，带领宫娥乐师重现了一场奢华风雅至极的歌舞夜宴
　　“晚妆出了明肌雪，春殿嫔娥鱼贯列。笙箫吹断水云开，重按霓裳歌遍彻。”
　　“临风谁更飘香屑，醉拍阑干情味切。归时休放烛花红，待踏马蹄清夜风。”
　　李煜似乎又回到诗词歌舞的温柔乡，沉醉在清风晓月，饮酒作诗，肆意挥洒，纵情享乐的奢靡生活，他彻底忘却了荒唐的午夜和那个霸道的人，周娥皇的才情为他带来无穷的灵感，一首首旖旎绮丽的词配合娥皇弹奏的琵琶曲，从东宫传到民间，文人墨客无不称赞太子的风流才情，歌坊书场无不流传着他与周娥皇琴瑟之好，鸾凤和鸣的佳话

　　远处传来打更的梆子声，已是子时
　　赵匡胤独自坐于书房，端起茶碗缀了口，目光紧盯着书桌摊开的手书，昏暮时分暗卫送来的密函，手抄的李煜的诗作：玉楼春
　　他足足看了一个时辰，足够到字字默念出的程度，手指摩挲过每一个字，忽然用力抓皱攥进手心里，薄纸瞬间揉成团
　　“李从嘉，容你百般放纵，假以时日，吾必然取回，将你拘于此处不得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