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醉故梦（赵匡胤x李煜同人）》阿斯卡ask

13、女英

　　李煜在赵匡胤恩威并用的缠斗下，日渐消瘦，腰身纤细得可盈盈一拢，禁足坤宁宫的日子，时间是最没必要的东西，闲来无事打坐念经，晨昏定省，循环往复，金陵沦陷的景象仍然徘徊眼前挥之不去，赵匡胤通常与大臣们商议完要事后摆驾坤宁宫和他一同用晚膳，偶尔兴起留宿，李煜对床笫之事十分抵触，每次蜷缩在床角一隅。弄得他难免扫兴，见其躲避的可怜样又不忍心硬来，只得作罢搂抱着他入眠。
　　这日，赵匡胤更衣完准备上朝，李煜头掩在被褥里，闷声道：“快到中秋佳节，我可否去看看女英”
　　赵匡胤瞧着被褥探出的半个脑袋，突然心软道：“朕允了，但仅限一个时辰，让周方陪你去”
　　距离他们押解到东京数月有余，李煜单独软禁在坤宁宫，至于小周后则安置在后宫东面女官的所在地，由尚仪暂为照管，虽曾贵为南唐皇后，但来到京师后并未受封，只好先随李煜称呼违命侯夫人，这极其讽刺的名号像一把无形的枷锁生生套在女英的脖颈上，提醒她谨言慎行，低头做人。尚仪表面客气，允许她平日里可以跟着司乐习音律，并指派了一位宫娥供她差遣，但严厉规定她不得随意离开居所，能活动的范围限制一方庭院内。起初车舆停在宫门前，李煜独自进宫后便一去不返，了无音信，女英卸下铁链，换坐轿子送到了尚宫所，她孤身一人亦无女侍，朝廷给予她基本的衣食用度已属善待了，女英不敢妄为，即使心中挂念李煜的安危却也是无能为力。一晃又是一年中秋佳节，皎洁的明月高悬夜空，思念的故乡成了遥不可及的远方，等待她的只有漫长寂寞的时光，宫娥在一旁打起盹，她守着一盏铜灯不由得低声抽泣，忽而有人推开了门扉，一阵夜露的凉风吹灭了烛火，屋内顿时漆黑一片，来人悄无声息地踏进房间，她惊慌地起身向后退，那人走到屋子中央摘下斗笠，借着屋外射进来的月光一张苍白清俊的脸庞，她惊呼道：姐夫！

　　女英转身擦去眼泪，唤醒宫娥点亮满室的蜡烛并奉上茶点，李煜静静地坐在桌边端详着女英柔声问道：“她们待你可好？”
　　“女英衣食无缺，姐夫请放心，倒是姐夫，瘦了，憔悴了许多”她凝望着面前人凹陷的脸颊，两鬓渐起霜白的发，又红了眼眶“姐夫，究竟何事令你变成这副模样”
　　“女英，别担心，姐夫很好，他们未苛待我，如今我等皆为亡国之人，苟且偷生罢了，若能一死恰好是种解脱”他惆怅落寞的表情使得女英愈发心酸，记得姐姐生前跟她提起过，姐夫的心里住着一个人，已容不下别人了，她也听闻过关于姐夫时常彻夜未归，姐姐独守空房的流言蜚语，她好想问声姐夫，那人待你不好吗？涌到口边的话语愣是咽了下去，少顷李煜叹道：“怪我无力保护你，害你遭此劫难，远离故土，女英，你姑且安心先住在这里，我定会想法子为你在东京城觅得一位如意郎君，给你个好归宿”
　　“姐夫，那你呢？”
　　“我？”李煜苦笑了声，自打金陵城陷那日起，南唐李煜便死了，而今的李煜，只是个阶下囚，出宫一次还得算着时辰，可笑至极
　　他蓦地抬头望向窗外，月正当中，压抑许久的情绪难以言表，故起身拿起案头的笔蘸墨在墙上写下
　　“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消磨。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
　　寥寥几句，字字泣泪，道尽了李煜的悲伤凄楚，梦里回不去的故乡，回不去的诗词歌赋的温柔乡，醒来泪痕满面，一个错生的君王，将用一生来背负命定的错误

　　坤宁宫
　　赵匡胤端坐在殿内，俨然等候多时，见李煜归来戏谑道
　　“违命侯晚了半个时辰，是有事耽搁了？”
　　猜到他会故意刁难，李煜默不作声地跪地叩拜，膝盖刚触地被赵匡胤拽住手臂强拉起来拢进怀里“怎么，人都让你看过了，还不高兴，甩脸子给朕看”
　　李煜别过脸不予理睬，赵匡胤卡住他的脖颈硬掰过他的脸正对自己
　　“李煜，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朕今日能来你这儿，明日就能去别的嫔妃那儿”
　　“求之不得”李煜咬牙艰难蹦出四个字
　　“你……激怒朕会令你愉悦吗？”他捏住他的腮帮，使得他的嘴嘟起来，似一朵娇艳欲滴的花瓣，赵匡胤顿起邪思“很好，朕现在很是兴奋”言毕，咬上了他的嘴唇
　　一夜春宵，李煜在几度濒临崩溃的边缘沉浮，身与心，掏空殆尽，他虚脱地瘫软在床榻，始作俑者依然不断地对他施加污言秽语，誓要把他搅成一潭泥泞浑浊的池水。
　　晨光熹微，他模糊地听身边人命令道：“下月初五，朕要去围场打猎，你随朕同行”他不想理这人，可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