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醉故梦（赵匡胤x李煜同人）》阿斯卡ask

10、城破

　　天宝七年，宋军兵分两路前后夹击，围城长达9个月，金陵弹尽粮绝彻底成为孤城。
　　曹彬派说客劝降，李煜拒不降，亲自站上城门做好了殉国的准备，一旦宋军攻破，他便一跃而下。
　　城墙外是蓄势待发的等着踏破南唐的都城的大宋军队，黑压压的望不着边际，远方是层叠的山峦间跃动着仅剩的夕阳余晖，多美呀，李煜叹息道，他第一次站在这么高的地方看这片国土，也是最后一次了吧！
　　只需往前迈一步，就可不必受辱，李煜对自己说
　　他缓缓解开脖颈的系带，摘下珠帘皇冠，一阵寒风刮过掀起他的衣袍，吹乱了发髻，他握紧拳头，闭上双眼，耳畔响起了太傅的声音：玩物丧志，众人皆怪他沉迷诗词歌赋，怎奈无他人之选，硬将他架上了龙椅，如果太子哥哥尚在南唐何故走到今日地步，即使身殉，又有何脸面去见父皇
　　李煜立于凭栏处犹如拂风雨打的柳枝，孱弱不堪，曹彬受命活捉李煜，见状正一筹莫展，副将疾步上前递交赵匡胤的密函，展开速阅后，他朝着城楼喊话道：“陛下命微臣给李后主带句话，后主是忘了在我大宋作客的郑王了吗？”
　　“从善！”李煜听闻脚往后撤了一步，在宫门外给郑王送行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四年前，赵匡胤屡次催他赴京，诸般推脱眼见宋举兵灭了南汉，战火一触即发，为平息赵匡胤的怒气，他决定让弟弟李从善前往大宋进贡，哪知一去不复返，赵匡胤假意授其节度使官职，将人扣留在京城，多番上书请求放回均被赵匡胤拒绝
　　城破国亡近在咫尺，这人却拿从善来要挟他，难道非逼他苟且偷生做亡国奴吗！李煜攥紧衣袖浑身颤抖，又闻曹彬喊道：“后主，不顾念手足也得为南唐的子民着想啊，陛下说过，若后主肯降大宋军队会善待南唐众臣及子民，如若后主一心殉国，大宋军队必屠城殆尽”
　　何等的残忍，连最后的一点尊严都不给予他，方才的一束光亮被黑色笼罩阴沉地下起雨来，李煜抬头望天，雨点大颗落在他脸上，滑落他松垮的衣襟，和那天的雨一样，却是寒彻入骨，倘若他没有偷跑去诗社，没有遇见那个人该会是怎样的结局。

　　翌日，城门开，李煜着肉袒手捧玉玺独自走到城外向大宋跪拜投降
　　曹彬接过玉玺，扶起这位坊间传言诗词绝佳的李后主，见其单薄柔弱的模样竟心生怜悯，宽宏大量地给了他一日回宫收拾行囊，意为多带些金银珠宝，去京城的路途遥远，何况是被俘之人，往后的日子怕是难熬
　　李煜毫不把曹将军突如其来的好意放在心上，过惯了宫廷奢华享乐的日子，对于押送京师后的遭遇他无半点忧虑，他早就做好了随时自刎的决心，只是女英，李煜自觉愧对娥皇的嘱托，他沉浸在亡国的伤痛里，通宵关在书房内饮酒提笔写下一首又一首凭吊故土的诗文

　　赴京的道路走得漫长而艰辛，李煜和女英分开关押在两驾马车，作为亡国的国主，虽受到了基本的礼待，手脚都必须戴着铁链，视为被俘的象征，气候多变加上颠簸的山路潮湿寒冷的水路，身心重创的李煜途中病倒了两次，待抵达东京，人瘦了一圈，越显凉薄
　　押解的队伍缓慢通过城门进入京城后并不停歇地一路径直往皇宫赶，行至宫门前，领头的曹彬举手喝令车队原地待命，遂下马走到李煜的马车旁掀起布幔冲车内的人道：“李后主，陛下有请”
　　李煜愣了片刻，瞧了眼手腕上的铁链，苦笑了声，慢慢挪到车门边，曹彬一伸手把人拎了出来，长时间未行走的双脚踩在地上的虚无感令他硬是抓住曹彬的手臂才得以站稳，伴随哐当的脚镣声提醒他身为大宋俘虏的事实
　　曹彬待其四肢适应些许，方道：“陛下命李国主步行进宫面圣”
　　李煜默不作声地推开他的搀扶，挺直腰板，拖着沉重的脚镣，一步一趋地蹒跚前行，晌午的太阳将他的身影在空旷的宫道上面拉出长长的细条，风卷起尘土飞扬，无遮无挡，周围的一切感知都在告诉他，这里不是故乡。
　　他顶着风尘眯眼往前方看，通向宫殿的道路望不见尽头，而一路竟无侍卫把守，心中正起疑，后方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一骑飞驰而来，来人策马单手揽住他的腰拽上马鞍，李煜瞬间跌入赤热的怀抱
　　那人贴住他的耳朵说：“终于逮到你了，让朕瞧瞧瘦了还是胖了”
　　“赵匡胤，你放我下来”熟悉的气息包裹着他心加速跳动
　　“长大不少，不知那方面长进没有”赵匡胤眼含笑意地低头看他
　　“你……还是这般混账”李煜把脸埋在他胸口闷声应道
　　“从嘉，我好想你”他搂紧怀里朝思暮想的人儿，策马奔寝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