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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边狱巴士 89的睡前贴贴 ...

  •   8号:以实玛利(《白鲸记》)
      9号:罗佳(《罪与罚》)
      感觉她俩好可爱写一篇贴贴(*?▽?*)

      ————

      入睡前,以实玛利听见了敲门声。

      她正鼓着腮帮子漱口,以为出现了幻听——巴士的后门用的是奇点技术,每个人会像跃迁一样传送到不同的房间。自她加入公司以来,没见谁来过这里。

      可敲门声越来越响,夹杂着一句好听的、有些虚弱的女声:“玛玛你在吗?我带了牛肉汉堡和橘子,我们一起吃好不好?”

      是罗佳。

      与交际时游刃有余的语气不同,罗佳的声音软软的,像是在撒娇。以实玛利漱干净了嘴里泡沫,思忖着打开门,果真见罗佳抱着满满的纸袋,一脸疲惫地立在门外。

      她的头发散着,发尾湿润,像是刚洗过;身上换了睡衣,随意地披着制服外套,周身都散着很好闻的香水味。这香水味被纸袋里牛肉汉堡和薯条的气息篡夺,混合着扑入以实玛利卧房中。她身后是长长的走廊,像宾馆,可以实玛利知道,不出几步就藏着跃迁奇点,她打开任何一扇房门,都会被传送到巴士内。

      罗佳的到来让她惊疑地睁大眼,来不及发问,罗佳便大大咧咧地将纸袋往门旁的桌上一放,五指抓着金色长发,一脸疲惫道:“是浮浮告诉我怎么串门的。别发呆了,我们一起吃汉堡,嗯?”

      以实玛利确实没吃饱。T巢后巷的食物奇奇怪怪,加之缺少颜色,她总有些食欲不振。只是......

      她惊疑地看向大快朵颐的罗佳,“你只是为了请我吃饭?你吃不下?不过按照你的胃口......两袋子牛肉汉堡都不在话下吧?”

      前往大湖之前,以实玛利觉得,她和罗佳并不熟。

      她和任何人都不熟。自从裴廓德号失事之后,她的人生也像被海浪击碎,变成了一块块随波逐流的木板。除了荒唐而难以完成的复仇心愿,她身边空无一物。

      在U巢港口时,以实玛利差点因冲动而杀人,是罗佳制止了她。一方面是罗佳力气太大,她摆脱不了;另一方面,是罗佳告诉她,人们活着需要借口,因此洗脑的话语也有人愿意相信,也因此,要接纳这些人的存在,因为大家都一样。

      彼时,以实玛利对巴士上的所有人都深恶痛绝,唯独被罗佳劝服了。或许是罗佳真的擅长交际,又或许,是她想到罗佳在杀死阿辽娜后对索尼亚的质问。那时她想,罗佳也许不懂白鲸,但罗佳会懂他们身上的痛苦,会懂人们为什么被亚哈骗上了裴廓德号,也会懂她。

      如今了却心结,以实玛利容许了罗佳在卧房里胡吃海塞,罗佳也不遮掩,无奈而痛苦地扶额道:“玛玛,今晚我们一起睡吧。”

      以实玛利吓得跌下了椅子,“什么?!”

      “我已经很久没有睡好觉了。希斯克利夫的房间总是传出来雷声,自从来了T巢后巷,我刚入睡就会被雷声惊醒,实在是......”

      希斯克利夫、以实玛利、罗佳的编号分别为789,公司的罪人们每三人共用一间传送门,罗佳的房间正好与希斯克利夫挨着。这些房间依靠罪人们的心境布置,而希斯克利夫......以实玛利也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行吧。不过我的床有些挤,我的床——”

      以实玛利一言难尽地看向那熟悉的上下铺木床。

      那是她和魁魁格在甲板上的房间,她睡上铺,魁魁格睡下铺。现在,她睡在魁魁格的铺位上,好似这样魁魁格就还在身边。床板上用各种颜色的笔画着航海图,她就像寻找白鲸的亚哈一样,每夜幻想着杀死亚哈的情形。

      “啊~没关系,我只要一丢丢——空隙就好。玛玛,我可以睡上铺吗?”

      得到应允的罗佳兴高采烈,在风卷残云般扫荡完食物之后,她从上铺探出脑袋,“玛玛,你最近休息的好不好?我可以讲睡前故事。”

      “还行,多谢关心了。”

      “我还可以唱摇篮曲哦。”

      “我又不是小孩子,罗佳你快睡吧。”

      入夜后,以实玛利做了噩梦。

      她梦见自己被斯巴达派遣去舀鲸油,拴在腰上的绳子忽然断了。

      鲸油如沼泽般吞噬了她的身体,她挣扎着,绝望地朝没有光的天穹呼喊。

      “救命......”

      “救命——”

      “救命啊——!!!”

      她的意识被鲸油侵蚀,一寸一寸土崩瓦解。鲸鱼会吞没人类,将人异变为傀儡般的“美人鱼”。即便过去了这么久,这场噩梦仍在她脑子里重演,反复地质问她:你就这么心甘情愿地沉沦在都市中,失去意识,失去自我,与变成美人鱼有什么区别?

      自从失去魁魁格后,那甲板的顶端从没有光出现。

      可是如今,她察觉自己伸出的胳膊,被另一只温暖的手握住,握得那么紧,比那根不会断的绳结还让人安心。

      以实玛利迷迷糊糊地流下眼泪,“......魁魁格?”

      罗佳微不可查地叹着气,坐在以实玛利床沿。

      “还是个要人安慰的小姑娘啊。”她揉着以实玛利长而卷曲的头发,蹭了半边棉被,心道:“我要是应了声,她会不会失望?”

      但从此情此景来看,以实玛利不知多少次做过这种噩梦,经历过这种无助了。

      罗佳像哄小孩子一样放缓了声,“玛玛别怕,大家都还在呢。”

      以实玛利没听见这句话。

      在那漆黑一片的梦境中,她的询问没有得到回复。然而,有另一种感受,一种踏实、温暖、安全的感受包围了她,无论她多少次掉进鲸油中,那双手都会将她一次又一次拉起,那根绳子永远系在她的腰间。

      她抱着罗佳的胳膊,紧抿的唇渐渐放松,好像一只找到归属的小松鼠,互相依偎着陷入梦境中。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边狱巴士 89的睡前贴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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