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西塔颂章》灵诃

5、chapter5

　　奥西娅躺在柔软的床上，用手指卷着终于在夜幕降临时才能释放的长发，她张开另一只手，床头放着的蜡烛便会啪的一声窜出火苗，再一转手腕它又会熄灭，在昏暗的夜色中奥西娅困倦的脸蛋在烛火里忽明忽暗。
　　她在心中一遍一遍祷告。
　　如果今夜有天使降临，失眠的少女才得以安枕，或许那个美丽的男人会听到，但谁又说得准呢。
　　事实证明奥西娅是个被眷顾的幸运儿，纯洁的天使被白羽包裹，他身上散发光晕比蜡烛的光还要耀眼，奥西娅索性把蜡烛熄灭，掀开被子赤脚走下床，站在他面前好奇地打量着他。
　　天使看了眼她露在睡袍外的小腿和拥有圆圆指甲的双脚，又将视线放在了她似乎有些开心，又有些好奇的绿色眼睛上。
　　“一个侍奉祂的……女巫。”
　　他没有开口，但奥西娅还是听到了一个他的声音，像有些凉意的泉水碰撞到石头上，一股酥麻的感觉窜上了脊背，奥西娅直视他的眼睛，“连女巫都侍奉祂，所以站在你面前的我是多么虔诚，她最大的罪就是——在今夜想念你。”
　　她的身体里不含一丝欲望，可是她的存在感却超过了所有其他人类，少女似乎是虔诚的，但他听不到她的心声，仿佛是一个石子落在了空旷的山洞中，只有空气里淡淡的涟漪在回应他。
　　“陪我入睡吧，女巫会在夜色降临时对探望她的天使表示感恩。”奥西娅躺回了床上，打了个哈欠，像猫一样。
　　他本应该离开的，时间对他们并无意义，他不清楚什么促使着他留在这里，终于到了晨光洒在大地上，教堂的钟声响起，他才惊醒一般消失在少女的卧房。
　　奥西娅醒来后，只找到了落在床尾的一根白色羽毛，她跪在床上，在羽毛上深深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