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尽天下》罗敷媚

14、第 14 章

　　第十四章

　　人生长不过百年，在短短的几天之内历经整个人生已属不易，更何况杨戬这千载过往。但好像天眼是有意让李寻欢彻底的了解杨戬，展现在他面前的竟都是些不为人知的一面。
　　救母之后的杨戬在恢复冷静后就变得沉默寡言，亲手埋葬了那颗石心，他就这样跪在父母坟前一言不发。看着那空洞的眼神，李寻欢心里晃过一个念头，如果没有杨婵，没有那个在金光洞等消息的妹妹，杨戬或许就会这样一只跪下去直至消亡。
　　离开灌江口，杨戬身上再看不出一丝的哀伤无助，再次成了身边所有的支柱。为保兄弟孤身一人杀上天庭，为了解除水患，尽心竭力治水除妖。在所有人看来，他扛下了所有的责任，守护着身边所有关心的人，但只有李寻欢看到了那个每夜自梦中惊醒，然后对着黑暗独坐到天明的杨戬，那个为了逃避睡眠，夜夜靠修练功法打发时间的杨戬。

　　凡人常常羡慕神仙拥有无止尽的生命，但对于杨戬来说，或许百年的人生会更幸福一些，至少那场婚姻不会持续千年。杨戬成婚，李寻欢起初看来应是会像好的方面发展，至少他不再是孤单一人，至少有一个爱他的红颜为伴。但新婚之夜李寻欢就发现自己错了，之后的日子更是明白自己错的有多彻底。敖寸心，爱他的妻，却剥夺了他仅有的一切，妹妹，师父，兄弟甚至是望月的思念。李寻欢想笑，笑这天道竟能如此不公，笑他杨戬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竟然将自己逼至一无所有的境地。
　　目睹王母两次下界劝说，李寻欢知道接收司法天神的职位将是必然的结果，他也终将自己带上了另外一条不归路。然而这一切的一切，李寻欢只能看着，终无法改变什么。不...李寻欢站在彻夜研读天条的杨戬身前，抬手虚空抚上他的脸,“戬，以后的幸福，李寻欢给你。”

　　一如往日般望月，却不再是以往对母亲的思念，杨戬的眼底透着讥讽与不屑，回头看了眼床上熟睡的人，低声问着：“寻欢，伤你至此，你说是该毁掉她的清高自负，还是那自以为三界第一的容貌？等这颗棋子完成它的任务，杨戬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见床上的人再次颦起眉峰，杨戬走至床边，抬手抚上他眉心，像这几日常做的那样轻轻将它抚平，然后侧身躺下，将李寻欢揽进怀里。“寻欢，又梦到什么了吗？不开心的事忘掉它便是，何必耿耿于怀。”几日的守护，已不知见他皱过多少次眉，流过多少次泪了，虽然很想唤醒他，但杨戬知道李寻欢如今的身体必须靠这次安眠来恢复，最终也只能放弃。
　　好像听到了杨戬的低语，羽睫微微晃动，沉睡了几日的人竟慢慢睁开了眼，但眼中的迷茫说明他还没有完全清醒。
　　李寻欢迷惑的看着眼前渐渐清晰地事物，这里是...冷香小筑？耳边却依然回想着水牢中杨婵那满是怨恨的话语：“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终于找回了神智，身后的暖意李寻欢慢慢的回头，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眸。
　　他...终究还是等到了。

　　----------小八卦--------
　　一日，王母闲着无聊逛到了真君神殿看外甥，就见咱们的司法天神站在神殿走廊看月亮。
　　王母：“戬儿，又看月亮呢。”
　　杨戬：“恩，舅母有事？”
　　王母：“没事没事，就是闲得慌。听说你第一次见嫦娥，看到她跳舞了？”
　　杨戬：“恩。”
　　王母：“什么感觉？”
　　杨戬：“像娘。”
　　王母：“咳...那你为嘛流泪？”
　　杨戬（叹气）：“想娘。”
　　王母：“追杀小金乌的时候怎么那么听他的话？”
　　杨戬：“娘说过不能祸害三界众生。”
　　王母：“那耳坠怎么回事？”
　　杨戬：“娘有一对一样的。”
　　王母（好奇）：“那广寒宫的玉树呢？”
　　杨戬（明显的生气）：“那耳坠明明是娘做的，她却说是后羿送的定情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