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栏听雨》温寻声

1、楔子

　　今日秋风起，落木何萧萧。昨夜雨入梦，笛声空寂寥。
　　近日多雨水。不论什么时候推开旅店客房的窗子，外面都是雨蒙蒙的——月初时突如其来的雨洋洋洒洒，肆意地飞舞，顷刻积水便没过门槛，将近月中雨势才缓起来，但是雨一直下着，密密麻麻的雨线织成幕布将整个律兰城笼罩其中，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拨开乌云，重见天日。顾之铭看着街道的行人渐渐稀少，周围的闹市逐渐安静下来，整个城缓缓走向了平静。作为一个旅人，应是漂泊在浮世中，没曾想，他也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十几日，等待天晴。叹息。
　　他收起笔，带着自荐信和雨伞走下楼去。律兰城城志的记载从未有过如此长的雨季，往往五六日便晴空万里，这长达半个月的搁浅，论谁也会消磨了一半耐心。“顾先生，顾先生。”身后的店小二叫住他，“今日有您的信件，江月楼楼主的来信。”“谢谢小二哥。”顾之铭接过信件，仔细看了起来。
　　“顾先生亲启：上旬就收到来信，思虑良久，如今希望您能亲临江曲楼。江月楼楼主”顾之铭了然。月初就给楼主寄信，十几日以来，不仅是等雨停，还是等回信，雨势渐缓，考虑只有一封，回信可能很渺茫，这几日每日都寄一封，碰碰运气。不料，惊喜来得远比想象要快。
　　旅店距江月楼不是很远，尽管道路湿滑，积水未去，行进颇为艰难，但是一刻钟便到了。远远地，顾之铭看见门口好似有人等候，他忙慌地赶上前去。快到门口，其中管家模样的人笑着上前扶住他：“别慌，别慌。”顾之铭狼狈地回敬。“顾先生，请随我来。”
　　“楼主这是第一次思考这么久才回应的邀请。也难为您在这里逗留半个月之久。”
　　“不为难。不过在下有疑问。”
　　“您请说，如若我知道一定知无不言。”
　　“京城也有一个江月楼，装饰、布景跟这里一模一样，敢问老先生是什么缘由？”
　　“楼主是京城人氏，见过京城江月楼，自然是不奇怪了。”
　　“楼主为何要从京城到律兰城？”
　　“这事情在下属实不清楚，不过您可以亲自问问。”
　　风吹着树梢沙沙作响，为面前弹瑟的老人伴奏。乐声活泼，清澈澄明，转而悄然，低声哭泣，平淡接至，徐徐展开，引而高亢，慷慨激昂，信心高涨。一时间，风停声止。
　　“楼主。”管家示意。“麻烦了。”老人答道，后转向顾之铭，“咱们坐下谈。”
　　“看过了你的信，你在写殷家传记。老朽最近写新乐谱，投入了些，这雨天出门也不容易，没耽误你的正事吧？”
　　“没有。那个殷家传记是朋友写的，在下只是稍作补充，先生能接受邀请，已是晚辈荣幸。”
　　“过奖了过奖了。听闻京城顾家有二子，同年中进士，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我猜你就是顾家二郎吧。”
　　“晚辈不敢当，只是虚传罢了。”
　　“哎，谦虚了，谦虚了。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楼主，如果有时间，您可否讲讲您那时候的殷家？”
　　“你呀，你呀，好奇心够重。不过这个说来话长。”

作者有话说

　　新手作家，请多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