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迷途》一纸半页

16、混蛋

　　其实我的计划很简单。
　　和煜然假扮情侣，激怒森。等森找煜然谈一谈的时候，煜然以顾氏10%的股份作为分手条件，当然煜然手上还会有更大的筹码，比如我的裸照，视频。
　　我赌的就是森会不顾一切保护我的心。
　　我不知道我会不会赢。
　　即使我赢了，我也还是输的彻底。
　　这场赌局，本就注定没有赢者。
　　目前，我手上有20%的股份，是遗产所得。森有30%。如果他拿出10%的话，我将会是顾氏最大的股东，顾氏将为我所有。这样算是完成那16字的前四个字。
　　夺回顾氏，与森断绝。不要妄想，我仍可以。
　　我经常在梦中见到这16个字，就像挥之不去的梦魇。散发着血淋淋的腥臭，侵入骨髓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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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稍稍有点意料之外，这几天风平浪静。
　　森没有找煜然，即使我们在外表现的亲昵非常。
　　煜然会当众搂着我的腰叫我宝贝。我们常常亲密耳语，暧昧调笑。就像陷入热恋的情人，不顾一切的像众人宣布彼此的爱意与甜蜜。
　　每每至此，森依旧会泰然自若地交代工作，似乎这与他并无关系。在家的时候，他也从不过质问我和煜然的关系，唯一有交集的饭桌上，也只是偶尔交谈一下工作的事情，他的语气温柔依旧，让我辨不清方向。
　　若不是我偶尔对上他的眼睛时，发现他眼底一闪即逝的忧伤与疼惜。我真的会认为他不要我了，他把我丢弃在了不见底的深渊里。
　　我想，他是在等待某个时机或是准备某些事情。
　　或许，他已察觉出了一些事情。
　　我好像闻见了血雨腥风前令人心悸的沉寂。
　　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度过了几天之后。
　　我发现煜然不太对劲，他突然请假一天，第二天来上班的时候，脸色很苍白。我问他哪里不舒服，他只是微笑着说着凉感冒了而已，没事。我要他回去再休息几天，而他却怎么也不答应，说身体已经好了。
　　但是，我看见他额上渗出的汗，我知道他在硬撑。
　　快下班的时候，我在煜然办公室门口敲了很久的门都没有回应，索性推门进去，一进门就看见煜然趴在桌子上，看来真的病的不轻。想帮我也不能不管自己身体啊。
　　摸了摸他的额头，有点烫。
　　叫醒他，他一副茫然又疲惫的样子。
　　“煜然，我送你去医院。”
　　“不要，不要去医院。我回家就好。”他的声音沙哑的厉害。
　　“你发烧了，去医院吧。”
　　“不要，我回家。”他强撑着站了起来，随即又脱力摔在了椅子上。
　　我不知道他坚持不去医院是为了什么。
　　“好，我送你回家。”
　　扶着毫无力气的他，我感觉很内疚，如果不是我，他不会经历这些事情吧，不用这么拼命的帮我，日子应该是轻松又惬意的。
　　送煜然到他家，扶他进了卧室躺在了床上，等我拿着冰毛巾要给他降温的时候，他已经昏睡了过去。
　　在我脱掉他的衣服准备给他换睡衣的时候，我突然明白把煜然卷进这件事情来是我做的最错误的决定。
　　煜然的身上布满青紫的痕迹，甚至有类似鞭子抽过的留下的印痕。有些甚至破皮结痂了。
　　触目惊心。
　　是谁，会是谁，发生了什么事，究竟发生了什么。
　　究竟这几天煜然发生了什么事，直觉告诉我肯定和我有关。
　　煜然，你到底发生的什么。
　　我不敢叫醒煜然问他，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就是不敢。
　　颤抖着手勉强帮煜然换好了衣服，我脚一软跌坐在了床边。
　　原来我的世界早已血雨腥风，我却不知。
　　我要杀了那个混蛋，那个伤害煜然的混蛋，煜然对我来说，一直就是不可侵犯的不可伤害的。这样的伤痕不可以出现在他的身上，绝不可以。
　　其实，我也是个混蛋，我根本就不该答应他，该死。
　　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着煜然病的难受的脸，我心像揪住了一样难受。
　　我他妈真想杀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