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茶杏仁之吻》VAINY

12、第 12 章

　　“哇……噢！”秦老师反应过来，率先由衷地鼓掌，“张同学，你的功力很扎实啊，是从小开始练的钢琴吗？”
　　张铭皓点点头：“嗯，学了十年左右。”
　　“果然，”秦老师点头，“可是之前都不知道你会弹钢琴，隐藏得很好哦，是谦虚吗？”
　　张铭皓耸耸肩，看看刘伊：“是不太好意思……”
　　“怎么会呢？”秦老师失笑，“这么说，你和刘同学他们，果然是因为音乐才结识的朋友吗？”
　　张铭皓点头：“嗯，我和伊伊，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也很谈得来！”
　　……刘伊一脸被噎到的表情，但是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老师，不如我们先开始练习吧。”林熊适时出声。
　　“哦，也好，那么张同学是要当指导吗？”秦老师笑说。
　　“嗯。”张铭皓理所当然地点头。
　　……肯定有什么事情不对劲，刘伊狐疑地看看林熊，后者很是无辜地回望着他。张铭皓在一旁敏锐地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撇撇嘴角。
　　林熊的架子鼓一早就搬来了音乐教室，刘伊的琴盒也是。整理好之后，两人摆开了架势，在老师的示意下，开始。
　　林熊的鼓点一下去后，大家都愣了。乐声停下，几人看向林熊。
　　“……”林熊皱着眉头，揉揉自己左手腕，自言自语，“难道还是不行吗……”
　　“怎么了？”刘伊关心地问。
　　“昨天晚上回家的时候，不小心扭了一下脚，我以为没问题的。”林熊叹了口气，掀起裤脚，让大家赫然看见他脚踝上缠着的绷带。
　　架子鼓是需要脚上的配合的。
　　秦老师关心地上前查看，刘伊却愣了愣，然后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睁大眼睛看着林熊，后者摆着标准的无辜表情。
　　张铭皓看了看林熊，又看看刘伊，突然也明白了过来。
　　“离汇演只有一个月了。”林熊看着秦老师说，“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先养伤要紧。”秦老师拍拍他的肩膀，“如果没办法的话，只能刘同学独奏了。”
　　“嗯，老师，其实我有个推荐人选，他和刘伊合奏比我更有默契的哦。”林熊继续看着秦老师说。
　　刘伊一根黑线掉下来，喂喂这样太明显了好不好？
　　张铭皓则是不能控制自己地咧开嘴角，看来林熊这小子还是很上道的啊……
　　“谁？”
　　“张铭皓啊，”林熊灿烂地笑，“上次我听过他们的合奏，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是练习过无数次的组合呢。”
　　“是么？”秦老师回身，看着他们两个。
　　刘伊只能无辜地看着他，张铭皓则是很不好意思地搔搔后脑勺：“林同学过誉了。”
　　“不如让他们试试看吧？”林熊期待地说。
　　“可是，如果是钢琴和小提琴，那就和普通的古典乐演出没有区别了啊……我们当初的想法不就是用古典跟摇滚结合，产生巨大的冲击力吗？”秦老师有些迟疑。
　　“所以啊，张同学的键盘其实也弹得很不错哦！”林熊继续大力推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这样啊……”秦老师看他们两个，“那你们自己说，可以吗？”
　　被问话的两人对看一眼，刘伊仍然有些迟疑，张铭皓爽朗点头：“可以试试看，让老师指点一下也可以啊！”
　　刘伊无奈，也只好点头。
　　林熊的嘴角咧得大大的，最后阶段作战，大成功！
　　所以张同学啊，就不要再用类似被抢走心爱玩具的怨恨的目光射杀他了吧？

　　张铭皓跟刘伊合奏了一曲卡农。不得不说这两人似乎是天生的合奏者，就算气氛有些不对劲——对刘伊而言——但是两人的演奏仍然配合得恰到好处，听得秦老师再度惊讶。
　　“怎样怎样？”林熊在一旁期待地问秦老师。
　　秦老师抿嘴笑着耸肩：“能合奏出这样的水平，就算是纯粹的古典乐，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张铭皓和刘伊对看一眼，前者笑得灿烂，后者嘴角微微抽搐。
　　“那就先这样吧。”秦老师笑着点头，“加油哦，你们两个！”
　　“是！”张铭皓俏皮地敬个礼。
　　刘伊耸耸肩膀，暗地里送了个白眼给林熊。

　　回家的路上，刘伊拿起林熊的手狠狠地捏了几下，林熊哇哇大叫：“好痛！”
　　“不给你做得逼真点怎么对的起你的借口。”刘伊狠狠地说。
　　“……你太狠了。”林熊抽回自己的手，弱弱地流泪。
　　“是你自己犯规好不好？”刘伊没好气。
　　“呐，你和张铭皓这么合拍，为什么不愿意一起演奏？”林熊用肩膀撞撞刘伊。
　　“……”刘伊看看身边一同走着的用眼神诉说着“我很受伤我很受伤”的张铭皓，摸摸鼻子，“没有不愿意……”
　　“那为什么？”林熊很是好奇。
　　“……你为什么不问他。”刘伊烦躁地说，“你问问他，以前那么担心自己的‘秘密’被大家知道，这次怎么会这么爽朗？”
　　旁边的那个“他”耸耸肩：“我跟你学的啊……我有好好想过，喜欢音乐会弹钢琴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爱好艺术和爱好体育也没有什么冲突。以前的我思想太狭隘了，不对，所以我现在要改正。”
　　刘伊向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你到底是谁，你把张铭皓怎么了？”
　　张铭皓嘿嘿一笑：“伊伊，是你教育得好，以前的张铭皓改过自新了！”
　　刘伊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发现林熊做了同样的动作，这才不由得失笑，轻轻拍打了张铭皓一下：“就不怕被你那群死党知道后，从此再也不理你？”
　　“不会，我的人格魅力在这里！”张铭皓自信满满。
　　刘伊抽抽嘴角。
　　啊咧啊咧，身边这两人，貌似真的雨过天晴了啊，不被当炮灰的感觉，真好。林熊双手放在后脑勺，看着天上的晚霞，嘴角挂着微笑的弧度想着。

　　原人文几个，莫名其妙收到张铭皓给的区文艺汇演的票，疑惑着去了，然后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穿着白色西装的张铭皓和穿着黑色小礼服的刘伊，完美合奏出《D大调卡农》，获得全场最高分，顺利捧回金奖杯。
　　下台后，张铭皓多少还是有些忐忑地到了几人面前，耸耸肩，笑笑。
　　“……”原人文几个也是完全没话说。
　　看着两边人僵持，张铭皓身边的刘伊打个呵欠，扭头看向别处。
　　这个动作惹恼了原人文他们，立刻开始毫不客气地开口说：“果然是公主啊，今天的表现也很不错嘛！”
　　刘伊翻个白眼，懒得跟他们开战，他多少还是会给张铭皓一些面子的。
　　“怎么不说话，果然是个女生一样害羞腼腆吗？”李立一很是嚣张。
　　“立一，”张铭皓出声，“别这样。”
　　“我怎样？”李立一觉得不可思议，“你现在真当自己是王子，要护着这位娇滴滴的公主？”
　　“那你们又是怎样？”刘伊收回前言，不和这几人唇枪舌剑一番简直是少了多大一个乐趣，“是被抢了玩具不甘心的小朋友吗？”
　　“你自己娘娘腔腔就算了，”原人文开口，“不要祸害张铭皓。”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有资格这么说？”刘伊嗤笑，“这家伙体育成绩出色，学习成绩顶尖，你们呢？除了跑得快以外你们还会什么？你们有资格管这家伙是喜欢音乐和艺术还是弹钢琴吗？”
　　“你！”原人文想上前，被李立一拉住。
　　“吵架不赢就要打架吗？”刘伊冷冷哼笑，“果然是野蛮人。还有，张铭皓喜欢什么是他自己的事情，你们不要扯上我。而且就算他喜欢我最讨厌的体育运动，我也不会去管他。你们凭什么要管？”
　　“好了，你们都别说了。”张铭皓轻轻拉了下刘伊的手腕，“我隐瞒你们是我不对，我请客吃饭好不好？”
　　“那你们去好好吃一顿。”刘伊突然温柔笑开，“我就先回家了哦，再见。”
　　说完，立刻撇下笑容，面无表情地甩开张铭皓的手，独自提着琴盒离开。
　　“喂，伊伊……”张铭皓想要叫住他，又想到身后几个算得上怒气冲天的人，只得耸耸肩，叹口气，回头，苦笑，“走吧，尽情地敲我一顿竹棒吧，我赔罪。”
　　毕竟也是死党好友，况且都是男生，没什么好记仇的，所以虽然对刘伊非常不满，也都臭着脸，但是几人也答应了张铭皓，不狠狠敲一顿，对不起自己！
　　只是，事情不会这么了解，他们和刘伊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亲爱的依依公主，”某女依旧不敲门，伸头探进门来。
　　刘伊头也不回：“你又来啦？”
　　“对表姐不可以这么没礼貌。”夏尼推门进来，自顾自坐到床上，“最近怎么样啊？”
　　“就这样。”刘伊继续做作业。
　　“听说你在你们学校出尽了风头哦。”夏尼很是狗仔队的表情。
　　“你怎么知道？”刘伊淡淡问。
　　“我有同好是你们学校的学妹啊。”夏尼耸肩，然后又很八卦地凑过来，“现在流传两个版本哦，骑士和王子，你选哪个呢？”
　　刘伊终于停下动作，回头看她：“话说你都升入大学了啊，能不能不这么幼稚？”
　　“谁幼稚？”夏尼微笑，“公主受。”
　　“……”刘伊嘴角抽搐，决定眼观鼻鼻观心，认真做作业。
　　夏尼睁大眼，摸着下巴：“这次不反驳了，莫非……”
　　“因为反驳也没用，”刘伊淡淡说，“小生一己之力，怎么能阻止腐女的YY神功呢。”
　　“……切。”夏尼坐回床上，自己在床头拿出一本漫画翻着看。
　　刘伊见她不再烦自己，便继续埋头做作业。只是心头被夏尼的一番话稍微搅乱了。
　　之所以没反驳，也是因为微微知道自己的心思。或许是托了自己这个腐女表姐时常在他耳边叨念的原因，对于是不是喜欢同性这件事，他反而没有那么困扰。但是，那个对象，让他有些纠结。
　　以前，还没有交好的时候，他们可是完完全全地交恶——并且就是那种毫无理由的彼此看不惯。虽然他并不是很在意以前的事情，但是，对于张铭皓本身的想法，他是知道得很清楚的——绝对“正常向”的爷们儿一个。他不敢想象要是张铭皓知道自己对他有点动心后，会是怎样一副表情怎样一种态度，比如说，避如蛇蝎？
　　至于动心的原因，也是毫无理由的，或者正如当初的交恶般？
　　刘伊用笔头搔搔自己的头发，拧着眉头，然后，把这笔“账”，毫不客气地算到张铭皓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