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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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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柏璋的眼前一片漆黑,只能从麻袋粗糙的孔洞间隐隐约约看见人影。
他本来是想下楼去找向诚。
向诚的车已经在楼下停了一天一夜,他终于找到机会出门,却在楼道里被人用麻袋套住,不知道要带去哪里。
不久之后他听见铁帘拉起来的声音,随后被重重扔在了地上,后背生疼。
有人说道:“老大,这狗怎么不叫啊,是不是闷死了?”
“不可能,就这么会儿哪至于就死了。”另外一个粗犷的声音说道,“齐小姐特意嘱咐我们不能搞死它的,打开看看。”
裹在宁柏璋身上的麻袋顿时被人抽走,他重见了光明,半眯起眼睛适应。
“老大,没死,睁着眼睛呢。”最开始的那人说道。
“那就好。”被叫做老大的人脖子上纹着纹身,提着木棍走过来,“兄弟们,给我注意力道啊,小心别给打死了,咱们都拿不到尾款。”
“知道了。”其余的人应道,气势汹汹地围住这只可怜的小狗。
宁柏璋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已经从他们的只言片语里分析出目前的局势,齐小姐应该就是齐欣月,很大可能是虞思楠在片场和齐欣月发生了矛盾,齐欣月碍于宁柏璋的脸面不敢直接和虞思楠硬碰硬,便从她的狗下手。
他在老大靠近的时候,猛然跃起狠狠咬在了他的手上,力道之大让老大的手上立马有一个血洞。
“艹!这是疯狗啊!”老大一边骂着一边用力把他甩开。
小狗的身体砸向地面,宁柏璋挣扎的想要站起来往门口跑去,忽然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
虞思楠脚步虚浮的跟导演请了假,慌慌张张地打了出租车回到屋子,听小助理讲炸猪排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下楼去找也没有找到。
她在楼道里走了一圈,发现了楼梯口的摄像头,立马找到物业调取监控,发现是有人用麻袋抱走了炸猪排。
她又连忙调取楼外的监控,终于发现小狗是被抱上了一辆陌生的面包车,可很快宁柏璋的车也出现在监控中,跟随面包车扬长而去。
虞思楠立马打电话给向诚。
对方接通的很快,她不等对面说话,迫不及待地问道:“你是不是知道我的狗在哪?”
“在我这里。”
虞思楠悬着的心扑通落地。
向诚接着说道:“宁总有话想跟您说,请您来一趟我们的酒店。”
虞思楠跟一头雾水的小助理解释了一下大致情况,小助理知道炸猪排没丢后,大大的松了口气,赶去荀和安的拍摄片场继续工作。
虞思楠则打了辆出租赶到向诚提供的酒店,来到二十四层,他给出的房间,定了定神才按响门铃。
向诚为她开门,虞思楠直接问道:“炸猪排呢?”
“请进。”向诚礼貌地为她让开了道路。
虞思楠走到总统套房的客厅,看见她的炸猪排没有生机的侧躺在客厅中央华丽的红色地毯上,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冻结了,她三步两步地跑过去跪在地上仔仔细细的查看它的身体,感受到它身上的气息还是热的,颤抖着手放在它的鼻子下面,感受到了微弱的气流。
“它还活着。”
坐在总统椅上的男人嗓音低沉地说道。虞思楠这才抬起眼睛,仔细打量着他,男人身着简单的白色衬衫,戴上了金丝眼镜,手腕上劳力士的表盘反射出冰冷的光,他用手疲惫地支撑着头,眼神冷漠地注视着自己。
和平时抓着她叫思思的神态截然不同,她脱口而出道:“你恢复正常了?”
宁柏璋从嗓子里嗯了一声。
虞思楠的注意力很快回到小狗身上,问道:“你把它怎么了?”
“我救了它。”宁柏璋站起来走到虞思楠面前,影子完全笼罩住她,语气不容拒绝,“将这只狗卖给我。”
“不可能,我绝不会卖炸猪排。”虞思楠想也不想地拒绝道。
宁柏璋面色沉静:“趁我还与你商量的时候。”
这态度算个屁商量!虞思楠抱起炸猪排,向后看了一眼门口,发现向诚堵住了唯一的出口,根本不让她出去,她回过头,连珠炮似的问道:“你们到底怎么回事?谁抢走了我的狗,你为什么执意要买下它?”
宁柏璋没有说话,向诚在她身后解释道:“是齐小姐找人偷了您的狗,想给您一点教训,我正好经过,跟踪他们到附近的废弃工厂,把小狗救了下来。”
虞思楠咬了咬牙问道,“你们报警了吗?”
向诚回道:“您放心,偷狗的人已经被警察抓起来了,他们如果老实交代的话,警察应该会找到齐小姐问询。”
“那就好。”虞思楠松了口气,“那它……”
“被打晕了。”宁柏璋说道。
虞思楠刚放松下来又提起一口气:“被打晕了你们不把它送医院让它在这里躺着?是不是想害死它啊?”
宁柏璋冷着脸说道:“它不要紧,把它卖给我,多少钱都可以。”
虞思楠被这两个人困在房间里,因为担心小狗眼泪差点就掉出来,“你们到底为什么突然对我的小狗感兴趣!”
这次回答她的只有沉默。
虞思楠知道自己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是问不出答案的,她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思考目前的局面,没有人告诉她原因,她就自己寻找答案。
她的目光在两个人中间巡视,向诚开口说道:“虞小姐,您不需要刨根问底,我们可以给您买一只更名贵的犬种替代它。”
“我不需要。”虞思楠断然拒绝道,“我只要炸猪排,我养了它一年,不是其他狗可以随便替代的。”
“虞思楠。”宁柏璋忽然叫了她的名字,这是他第一次念出她的名字,尾音醇厚,相当好听,说出的话却十分残忍,“只要你用心饲养任何小狗都会对你产生相似的感情,会对你摇尾巴,会依赖你,会爱你,这只狗不是唯一不可替代的。”
虞思楠露出了匪夷所思地表情:“照你这么说你养了一年的孩子也不是唯一不可替代的,我可以用金钱买你的孩子吗?”
“人和狗不一样。”宁柏璋叹气似的说道,仿佛她在无理取闹。
“呸!在我这里是一样的,炸猪排就是我的宝贝儿子,我不会给任何人!”虞思楠态度十分强硬地说道。
三个人就这么僵持着,炸猪排忽然小声呜咽了一声。
虞思楠连忙查看它的状况,见它似乎快要醒来,赶紧拍了拍它的后背安慰它,余光却瞥见同一时刻宁柏璋用手扶住了额头,表情似乎有些难忍疼痛。
等一下,他们为什么会在差不多的时间内出现相似的反应,是巧合还是?
忽然如同一道电流划过虞思楠的脑袋,她的目光直直看向宁柏璋,探寻的意味十分明显:“我的小狗出车祸变得与我毫不亲密,你出了车祸却意外和我态度亲昵,你们对我的态度就好像是对调了一般。如今它躺在这里奄奄一息,你却恢复正常了。”
她觉得一个离奇但合理的答案呼之欲出,“向诚出现在我家楼下不是巧合,而是因为你和我的狗互换身体了,是不是?”
宁柏璋微微睁大了眼睛,第一次露出了意外的神色,半晌点头道:“你猜的没错。”
“所以你要买走我的狗做什么?杀了它?还是用它做实验?”
宁柏璋刚要回答,虞思楠摇了摇头:“不对,如果你想杀了我的狗不至于在这里跟我谈价钱,你大可以放任不管,让齐欣月处理了它。”
她继续按自己的思路推测道:“你回到身体后选择第一时间救出我的狗,说明它对你还有用处?难道你们这种交换并不稳定,是暂时性的,还是你仍然能感应到小狗的影响?”
不得不说她很聪明,几乎全部都猜对了,他回到身体的时候就发现他的后背出现了和小狗同样的擦伤,宁柏璋对她有些刮目相看了,但嘴上否认道:“我随时可能回到它体内,怎么可能放任它被齐欣月处置。”
这话也没错,虞思楠抿起嘴,思考着如何说服宁柏璋不伤害她小狗,她在利用宁柏璋的时候过于得意忘形,差点忘记自己和他的之间隔着巨大的鸿沟,他只要一回到自己的身体立马就能把她打回原形。
向诚见缝插针地说道:“宁总,不如现在赶紧把小狗杀了,让您绝无可能再进入它的身体了。”
虞思楠回头狠狠瞪了向诚一眼,咄咄逼人道:“目前宁总是否和我的小狗彻底断开联系还没有定论,你能确定我家小狗死了你们总裁不会死?你有几成的把握?你是不是想害死宁总谋权篡位啊?”
向诚被她问懵了,看向宁柏璋否认道:“我绝没有这个意思,但此事不宜久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宁柏璋沉吟片刻,对虞思楠下最后通牒:“把狗卖给我或者我现在杀了它。”
“别别别。”虞思楠连忙说道,“宁总,您千万不能冲动啊,万一杀了我的狗对您有影响怎么办?好死不如赖活着啊。”
宁柏璋半眯起眼睛,他自然知道有风险。他本来打算从虞思楠这里或买或抢把小狗要过来,可她聪明得超过他的预料,靠推测识破了他的秘密,现在她掌握了自己的弱点,抢也不行买也不行,只能威逼利诱了。
他说道:“我只给你十秒钟。”
虞思楠眼瞅着向诚就要来抓炸猪排,自己抱着炸猪排在密闭空间里面对两个一米八以上的男人几乎毫无胜算。
她立马用哀求的眼神看向宁柏璋说道:“宁总,给我个机会,半年之内我一定想出解决办法。”
“太久了。”宁柏璋摇头。
“五个月?四个月?”虞思楠试探着,见宁柏璋脸上始终是不满意的表情,最后说道,“三个月,不能再短了,这件事本来就情况特殊,必须从长计议。”
她拍着胸脯保证道:“您放心,如果您再次进入小狗身体,我绝对把您伺候的舒舒服服,让您不会产生任何不适,跟在自己身体里一样。”
宁柏璋不为所动,“这么说,你是选择让我杀了它。”
“哎呀,您就通融通融我们孤儿寡母吧。”虞思楠目光哀切。
宁柏璋刚要说话忽然露出痛苦的神色,闷哼一声,紧皱眉头,下一秒眼神变得懵懂起来,窝在虞思楠肩头叫道:“思思。”
怀里的小狗也有了动静。
虞思楠立马露出惊喜之色:“炸猪排!你们又换过来了!”
她看向向诚,理直气壮地说道:“这下总该让我去医院了吧?”
向诚没想到这么快就会交换过来,有些措手不及,拿出手机说道:“不用去医院,我叫医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