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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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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以为女人会迟疑，会害怕。
但女人扭头毫不客气地说道：“那是因为你是坏人炸猪排才咬你。我是它妈妈，它分得很清楚，不会咬我的。”
说罢女人朝他缓慢伸出手，语气轻柔的像在哄小孩，“小宝贝，别害怕，现在很安全。”
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的语气蛊惑，宁柏璋真的走进了她的怀抱，等意识到的时候，他的脸贴在女人的胸口上，鼻子里被清浅的香气占满，和陌生人过分亲密的接触令他极度不适，他用力挣脱开，跳到地上，后退剧痛。
女人心疼地蹲下来想要再抱起他，宁柏璋瘸着腿跑开，女人只好站起身。
小狗的视角非常低，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女人精致的下巴和一张一合的嘴唇，活力满满地和最初的女人吵架，“好好的狗送到你们那儿做美容，现在变成这样了！我看你的宠物店不用开了。”
“抱歉，是我们的疏忽，这次的治疗费用我们全掏，还免费送您十次小狗美容怎么样？”
“我呸！还十次美容呢！你先把这次美容的钱退给我，不然我去网上曝光你们。”
“别啊虞姐，这回肯定给您免费，你千万别发微博，你的粉丝那么多，发出去我们小宠物店真完蛋了。”
“知道就好！”女人用抱小孩的姿势抱起宁柏璋，抬起下巴愤愤说道，“不止美容费，这次的医疗费还有车主人索要的赔偿金都得你们宠物店承担！”
宠物店老板陪着笑脸：“没问题没问题。”
宁柏璋终于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知是老天开得玩笑还是什么奇幻事件，他极有可能变成了被他的车撞上的那条狗。
女人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宠物医院，坐上卡罗拉，用手机开了导航回家，宁柏璋趴在狭小的宠物箱里记下她家的位置，大致推算了一下，距离他家有十多公里，以目前小狗的形态很难到达。
还有什么其他方法？
如果用她的手机给别人发送自己的位置或许可行，只是不知道狗爪是否可以滑动手机。
女人很快开到家里，把他放在充满味道的狗窝里，揉了揉他的脑袋，起身离开又很快回来，手里多了一个小肉干。
“吃吧。”女人忽闪着一双精致的大眼睛说道。
宁柏璋的嗅觉变得格外灵敏，肉香味冷不丁窜进他的鼻子里，害他本能的分泌出唾液，他立马退后几步表示拒绝。
女人一把把他拉过来，不由分说地抱在怀里，问道：“怎么连小肉干都不吃了？不饿吗？”
明明是温暖馨香的怀抱，他却非常不适应，用狗爪极力推拒着女人的胳膊，费力从她怀里挣脱出来。
“啊，你想自己呆会是吗？”女人好像终于理解了他的意思，放开他，把小肉干塞进狗窝，“那我先去洗澡。”
女人很快拿着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宁柏璋趁她洗澡的功夫用三条腿跳上杂乱的茶几，扒拉到她的手机。
他刚才已经记住了解锁密码，但是狗爪实在笨拙的要命，他戳着屏幕，努力坐着尝试，十一次后他终于成功解锁。
宁柏璋直奔短信页面，准备发消息给向诚让他来接自己，但显然打字对于狗爪来说是件难度极大的事情，更别提不断有消息弹出来干扰他。
【思思，怎么样怎么样？】
【搞定齐欣月了吗？】
看到认识的名字宁柏璋的动作略微停顿，只是这个女人认识齐欣月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实际用处，他想要划走消息的时候意外点了进去，看到了女人的微信名，得知她叫虞思楠。
宁柏璋努力滑动着手机费劲退出微信，重新回到短信的页面，花了大约十五分钟才用狗爪输入到他助理手机号的最后一位，浴室的门开了。
虞思楠穿着黑色睡裙带着蒸腾的水汽从浴室出来，黑色的长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身上，唇色艳丽像中世纪的吸血鬼。
她看见小狗在玩她的手机，立马抱起它，“乖乖，这可不能瞎玩哦。”
她检查了一下，发现他除了在短信页面瞎按了一串还挺像模像样的数字以外，没有按到什么别的东西，放下心来，把那条未编辑的消息删除，看见了荀和安发来的微信，给她回复道：【完蛋，根本没来得及说他们就跑了，说是宁逸辰的哥哥出车祸了。】
荀和安看起来是收工了，回的相当快，【哈？宁柏璋吗？他怎么样了？】
虞思楠挠了挠头，【不知道啊，我的小狗也出车祸了，现在瘸了条腿可可怜了。】
她扔下手机摸了摸炸猪排的毛，平时吐着舌头笑眯眯的脸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紧紧抿住的小嘴巴，和紧绷的身体，她猜想是之前的惊吓还没过去，安抚道：“今天破例让你上床，怎么样超级开心吧！”
换做平时炸猪排早就摇起球球尾巴，兴奋地往她身上凑了，但今天它只是眼神冷漠的看了她一眼。
“我知道你在怪妈妈，以后咱不去那家宠物店了。”虞思楠自责的给它擦了擦脚，把它抱上床，“宠物医生说让我放些舒缓的音乐，干脆我给你唱歌好了。”
她清了清嗓子：“小宝宝，小宝宝，你是我的胖宝宝……”
宁柏璋用力挣脱开她的怀抱，用狗爪糊在了她的嘴上。
这女人长得漂亮，但唱歌太难听了。
*
“医生，我哥这是怎么回事啊？”宁逸辰担忧地问道。
宁柏璋自从醒来之后就很不对劲，一句话不说，满脸惊恐地拒绝任何人的接近，他从未见过他哥这样失态的模样。
医生说道：“需要做个颅脑CT，判断是否有脑积血现象，如果只是普通脑震荡，大概半小时后就可恢复正常。”
医生走后，齐夏兰尝试和宁柏璋沟通了几次未果，耐心耗尽，拎起包包对宁逸辰说道：“我明天早上还有会议，不能在这陪他了，明天下班再来看他。”
齐欣月不准备走，磨叽了好一会想要留下来陪夜。宁逸辰看她火热的眼神，害怕她半夜把他哥吃了，赶紧找了个司机把她送回家。
送走了两个人，病房安静下来，宁柏璋始终是一副害怕的模样，明明是身高一米八五的高大男人，愣是把自己的身体紧紧蜷缩成一团，脑袋埋在膝盖里偷偷瞄着屋里的人，嘴唇发抖好像想说什么的样子。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宁柏璋嘴里终于蹦出来两个字，宁逸辰仔细凑在他耳边分辨，听到了“思思”两个字。
听起来像个女人的名字，他问助理：“我哥最近身边有叫思思的女人吗？”
助理回到：“宁总身边从来没有任何女人。”
过了两秒他又补充道：“也没有任何男人。”
“那这个思思是谁？”宁逸辰疑惑道，“我哥以前的女人？”
向诚没有说话，他三年前才来到宁总身边，对宁总的过往并不清楚。
宁逸辰也没有头绪，他和宁柏璋相差六岁，他哥在他眼里一直是望尘莫及的存在，不止学习成绩优异，各方面的能力都很突出，高中毕业后保送进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学，毕业后出国留学，在常青藤大学读完研究生。
在他了解的范围里从没听说他交过任何女友，连朋友都不算多，生活极其简单，接手宁氏后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没半点兴趣爱好，他一度怀疑宁柏璋是不是什么时候偷偷让机器人替代了。
他在宁柏璋床前略坐一会，见他睡着后打了个哈欠：“今晚麻烦你照顾我哥，如果他恢复了立马打电话给我。”
向诚点了点头。
宁逸辰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出了病房，不愧是他哥手下的人，和他哥行事作风都一样，遇到什么事都波澜不惊。
*
虞思楠照例睡前刷刷微博，搜索自己的名字看看有没有人夸她。结果一搜不得了了，她名字后面跟着新词条#虞思楠录音。
她点进去发现有个营销号发了自己在休息室骂丁嘉许的那一段，没有前因后果，只保留了骂人的几句，“你脑子有病吧？”“跟你合作真是倒大霉了，呸。”“以后我见你这蠢货一次骂你一次。”
还“贴心”附注这段录音是直播前录下的，明摆着是想把丁嘉许直播间不配合的事情甩锅打她头上。
看来污蔑她有男友这招失败，他们想出新的招数污蔑她。她大略看了看评论区，很多人被带跑偏了，热评里都是——
“好可怕，怪不得许许不搭理她。”
“怀疑她的精神状态。”
“和一个发疯神经病合作我哥真是倒大霉了。”
还有更过分的，根据之前直播里丁嘉许大反应躲避她肢体接触的镜头分析虞思楠很可能私底下打过丁嘉许。
啊？虞思楠瞪得眼睛都直了，这么离谱的言论居然还有几百人跟帖。
虞思楠倒也不怕对方颠倒黑白，完整版录音她也有啊，她防着对面阴她，进门前就按下了录音按钮。
可是当她切回微博却发现自己退出登录了，再次登录的时候显示密码错误。
赵姐的电话像是算好了时间似的打过来，“小虞，公司没收了你的微博账号，你不要用任何账号在任何平台发声，否则公司将按章程处理你。”
这话说得毫不客气，虞思楠来气了，“我只是想为自己澄清，公司凭什么处理我？”
“你本人没有任何公关经验，公司对于不按要求擅自行动，造成负面舆论的艺人，有权与你解约，并且需要你支付一笔违约金。”赵姐的语气中暗含警告，“我帮你计算过，大约两百万左右，你自己掂量。”
“我挣都没挣这么多，凭什么赔这么多？”虞思楠皱着眉头问道。
“你确实还没挣到，但公司已经花了这么多钱培养你。”赵姐咄咄逼人地说道，“这里面有公司对你的培训费、服装费以及后续活动因为你不能参加产生的赔偿金，当时合同里都明确写了的，你要是有疑问可以再重新看一遍合同。”
虞思楠沉默了半晌说道：“行，我不发，那公司打算如何为我公关？”
“这不是你需要考虑的事情。”赵姐的声音带着电流声，“好好休息一阵吧。”
对面很快挂断了电话，虞思楠举着手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开窗的缘故，莫名觉得憋闷，她去厨房拿了高脚杯开了瓶红酒，坐在窗户边灌了两大杯，开始四处找炸猪排。
炸猪排正窝在沙发上，表情冷淡的注视着她。
虞思楠没注意他的眼神，抱起来嗅了嗅，味道还是很上头，她喟叹道：“还好有你，我的小猪猪。”
她心情好转了点，扔掉手机，拎起小狗的两个前腿，晕晕乎乎地说：“算了，不管那些讨厌的人，咱们跳舞吧。”
虞思楠打开舒缓的音乐，拎着炸猪排的一只前腿优雅的晃悠起来，临收尾的时候很不满意地皱起眉毛：“炸猪排，你要转圈啊！”
宁柏璋瞪着她，从小到大他从未落到如此窘境，被一个女人揪着前爪，还托着屁股转了一圈。
虞思楠终于心满意足，窝进小狗的卷毛里，闭上了眼睛，感慨道：“这个世界不能没有小狗！”
过了半晌宁柏璋见她睡熟了，立马从她的胳膊下面钻出来，用两个前肢扒拉到她的手机，点亮屏幕，打开短信界面。
虞思楠猛地直起身子，举起双手，喊道：“狗狗教万岁！”
这一声吓得他差点把手机踢走，过了半晌确定虞思楠彻底安静后，用笨拙的爪子尝试了一个半小时，终于给向诚发送了自己的位置。
他无法忍受做一只凭本能生活的宠物狗，他憎恶一切本能，也无法忍受处于这样任人宰割的状态。
*
向诚坐在病房的沙发上昏昏欲睡，忽然手机震动了一下，立马让他清醒过来，他打开一看发现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陌生地址。
最后一句是“来找我”。
这语气十分熟悉，向诚敲了敲手机壳，这和平时勾引宁总的那些男男女女没有任何区别，只是错发到了自己手机上。
他肯定对方是想要勾引宁总，噼里啪啦敲了一大段文字回复过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