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遇》浪莫

9、老人

　　禾苗沉沉地睡了过去。

　　岂此时睁开双眼，发现山洞里雾气变得浓厚，说明此时温度正在变低，岂听到棺材那一片出现了动静，他看过去，放慢脚步走过去，手拿着刀警惕着。

　　有类似棺材木头声被磨的声音，而且越磨越快，声音越来越接近。

　　有一个身影在岂身后极快飘过去，岂感觉身后有风侧过脸极快回身。“谁！”

　　禾苗感到浑身很冷很冷，她缓缓睁开双眼，却模糊地看见面前有一个极其奇怪的背影。“是谁？”

　　只见那个背影极快回头，禾苗此时被迫清醒地大叫了一下。“啊！”

　　岂听到禾苗的尖叫，立即到她那去，见到禾苗惊魂未定的样子。“你看到了什么？”

　　禾苗惊恐着望向岂。“是…一个没有眼珠子的老人。他…刚刚似乎想要靠近我，但是听到恩人来的脚步声便跑进山洞深处了。”

　　岂往山洞深处追去，追上极快地把刀架在老人脖子上。“你是谁？”

　　那老人像瞎子一样双手摸着前方。“你又是谁？”

　　岂观察着他是否真的瞎，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放下刀。“你什么时候在这？”

　　那老人笑道：“从你们在这开棺的时候便在了。”

　　这个老人倒是交代得干脆。

　　禾苗见恩人回来了，看到了身后跟着刚刚那个老人。“恩人，他是谁？”这才清晰地看到老人的模样，彩色袍，手袖边碎毛，手带着一串棕色珠子，胸口前别着金环，禾苗此时感觉他很熟悉，似乎有种残碎的记忆在她脑海中浮现，一个躬着腰的老人，还有这个老人一脸慈祥着把棕色手环送到她手边…这种记忆，对禾苗来讲，很是陌生又熟悉。“您…到底是谁？”

　　只见那老人走过来，双手摸着空气般慢慢蹲下，即刻捧住了禾苗的脸，岂立马拔刀，禾苗并未觉得危险，手朝岂招了招。“没事。老人家，您认识我，我手中的手环是您送的吗？”

　　那老人用他那布满陈年茧的手轻轻描摹着禾苗的五官，笑着点了点头。“对！对…小姑娘，想要阻止外面那些人，你得作为神婆冥婚进入窑洞中，比他们先拿到东西！”

　　禾苗跟岂互相望了一下，禾苗看向面前的老人。“老人家，您说的窑洞，是什么？东西又是什么？”

　　那老人离了手，神情中透露着淡淡的忧伤。“没有时间了。你进去了就知道了。现在全村人都在找你…他们把你的屋子献祭给了神，为了别让神发怒，你赶紧回去吧。”

　　禾苗觉得前后矛盾，建立警官的话与眼前的老人的话，根本不一致，谁在说谎…

　　岂走近那个老人。“你从始至终躲在哪？”

　　只见老人颤巍巍地伸出骨瘦如材的手，指向棺材最上面。

　　岂走过去用手电筒照了照，想着一直以来我们都被棺材吸引了，才没有发现棺材正上方还有一个洞，足以进人，不知这个洞又通往哪里，唯一确定的不是出口，不然那老人也不会等起雾打算逃出去。“能否讲一下你第一次来到这，到现在的事？”

　　老人叹气，身体朝向山洞深处。“我与神婆…前任神婆有一天被一群外来人拉到这个山洞里，说是制造一张面皮便能得到神的旨意…保村里人平安，之后我们便开始为他们制造面皮，没想到！他们是拖着村里人的尸体…让我们照着他们的脸制造面皮！…”老人用手臂擦了擦眼眶边的泪水。

　　岂打断老人的话。“你们为何相信外来人。”语气颇冷颇凶。

　　禾苗似乎第一次看恩人如此神色。

　　“不是说了吗！能得到神的旨意！”老人激动地咳了咳。

　　“你，说谎了。”岂干脆在禾苗旁找个地方坐下，眼神死死盯着他。

　　禾苗差点陷入老人的情绪中了，仔细想了想。“是的。老人家，您为何要隐瞒真相，你可以说你们被胁迫来到这里我还可以相信，但是您却说了能得到神的旨意，外来人的话村里人一般都不屑于听，更不会相信外来人口中的神的旨意。如果您并不是被胁迫，那么关键在于得到，你们肯定被什么东西诱惑到这里。对吗？”

　　岂抿嘴瞄了禾苗一眼，见禾苗察觉到岂正在看向他，禾苗对着岂笑脸相迎，挑了一下眉，以表示默契。

　　岂淡漠地立马盯向老人，禾苗见恩人没好脸便嘟嘟嘴望向了老人。

　　老人双手一直紧紧相互拽着，嘴巴下意识磨磨牙，接下来再也没张口过。

　　岂便起身，三两下边爬上了老人藏身的洞中。

　　老人似乎被发现了什么紧张地站起来。“我…我说！”

　　岂身手极快地跳下来，把东西一手呈现出来。“黄金。”

　　禾苗长那么大第一次看见这么一块黄金，这…如果是我，我也应该会被骗过来吧！禾苗心底这么想着。“原来如此。”

　　老人神色不对地站起来，身手极快地夺回黄金。“还给我！”

　　奈何这个老人根本不是岂的对手，被岂紧紧用绳子扣住双手捆绑在一处角落。“说实话，黄金给你，放过你。”

　　老人不甘心地挣扎着，但还是服软了。“我知道了，懂不懂尊敬老人！”

　　“哎呦。尊敬这词你这个老头子还说得出口。一直为黄金违背良心画面皮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尊重死者呢！”青缇出现，第一时间怼了他。“老子一直在听着你们的对话，有很多话想说，想骂人！”

　　禾爹的登山包里鼓鼓的，一看就是重新整理了装备回来的。“苗苗，来，把止痛药给吃了。很痛吧。”

　　禾苗一见到熟悉的人回来了，眼眶中不自觉湿润。“谢谢爹。我好多了。”

　　岂把外套兜里一直没挂断的手机丢给他。

　　青缇一手接到手机。“哑巴照顾得不错呀。就是老禾总是紧张兮兮的，生怕你弄疼了他的闺女。”青缇笑着对岂调侃道。

　　岂明显黑了脸，抿嘴坐下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