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斋之陆判》劉席聿

14、十四、入狱

　　十四、入狱

　　明妻尚未知道此时身在狱中竟与昨日老妪有关。
　　夫妻二人站在狱中，不断询问究竟犯了何事。
　　狱卒只道，“你们做了些什么歪门邪道的事，自己心里没点数吗？就你，你。”
　　那人指着明妻，“怎么就长成这样了？我们可早就了解了，你妻素来非这般模样，奈何一夕之间转变容颜？还偏偏长了个吴御史女儿的脸？你们唬家中仆人是整容驻颜，真当我们办案当差的，瞎呀！”
　　夫妻二人遂明白来由，相互携着，移到牢笼中一暗处，坐下。
　　看来，该来的总归是来了。他们心想着。
　　“就算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吧，哪里弄些旁门左道竟要去害御史女儿性命，且坐着吧，不久有你们受的！”狱卒走远去。
　　牢里阴湿，地上稻草早已发霉，各间牢笼，角落里，栏杆边，墙壁上，到处是病怏怏，萎靡不振的一些犯人。
　　像明夫妻这样刚被抓进来的，好像就他们两个，于是二人四顾，更是选了一处没人的角落躲着，生怕还没等御史大人问罪，二人先在这牢中无故折了性命。
　　明蹲着，想了想，禁不住抓起地上湿湿的，也不知是腐烂的稻草，泥巴，还是霉。
　　望了望妻子，又瞥了瞥四周，便将手上一坨在妻子脸上贴着擦拭一番，瞬间妻子面目模糊。
　　明妻好不委屈，脸上一瞬间也不知是麻，是疼，先是一阵恶臭凉意，不一会儿，就感觉脸开始灼热，刺痛，继而又是痒，又是肿。忍不住顾自将秽物揩去，然而除了一些暂时擦不去的脏印记以外。脸已经瞬时红肿充血起来。
　　明复而摸了摸妻子的脸，捂着她的脑袋，也顾不得妻子难过得滴下的泪水“似是肿了，本想弄脏你的脸，以免这狱中无赖觊觎骚扰，这一下肿了更好了！”
　　妻子不解，一个劲生气、哭泣，明便接着悄悄在她耳边说“这样御史来认人，一时认不出，或还有回旋之机，这样或许陆公会有时间来就我们呢！”
　　明倒是这时候想起陆公了，亏得他换了玲珑心，怎么就没觉得本来就来自冥府的陆公，既然早先时候帮他换了心，后来又给他妻子换了个美人头，莫不是这次正好带着他们夫妻二人小命到阴间为伴呢？
　　且也说陆公，此时正是冥府办差，明夫妻遭遇他一概不知，哪里可救。
　　实在可谓是，
　　一边是剑已在喉，命悬一线。
　　一边是泰然自若，了无牵挂。
　　明妻可没想过这么多，只是此时既已锒铛入狱，可见这换头之劫实在凶险。想来之前这女儿应不是什么厉鬼妖媚，既是有冤屈，何故来害他们夫妻二人性命。
　　慌乱中左思右想，总觉得是不是那天自己换头时，元神出窍，遗忘了什么。
　　恍惚中竟在脑海中浮现出一幕，说予明听。
　　明听后，大惊，“妻子为何早不言说，大谬啊，贻误大事，恐因此今日累及全家呀！”
　　妻子一边摇头一边委屈地哭着“我也只是模糊有这么一点点映像，当真与否，无从追究。我本以为是体劳疲累所致，然见今日景象，命不久矣，遂说予你听，或只是臆想，断不可以此为寄，还需寻找其他救命之法啊！”
　　明拍了拍妻子的肩膀，“我知道了，此便先托人打点，当真与否，一探便知，只是我们已至此地步，或无旁人有搭救之力，我托一托当初把吴御史女儿画像寄给我们的贵人，看他能不能帮忙吧！”
　　“或解燃眉之惑，如若没有，终是将残念了断，没有遗憾。无他法，也只能欣然受死了。”妻子说着，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