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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落套子 ...

  •   李铎因着上次和穆星河他们夺宝的事情,憋了一肚子晦气。杀人不成,反被逼夹着尾巴逃跑,里子面子都丢光了。
      还和万和山庄闹得不太愉快,虽双方不得不因着利益又走在一起,面子上倒算过得去,但这心里总归是不舒服的。
      正愁不知道怎么发泄,偏偏就有人往枪口上撞。
      李铎被旁边的人护着跳着脚,一边吼道:“你个臭要饭的,想死吗。”
      老乞丐眯缝着眼佯装酒醉,似模似样地看了半晌似才看清眼前人,一张口酒气熏天,口齿不清地道:“这,这位小兄弟,你这话就不对了,我活的,活的好好的,为何要死!”
      他那不离身的棍子,边说边还有意地随着酒醉摇晃的身子拨来拨去的,撵的李铎单脚扭个不停,甚是搞笑。
      旁边桌的客人,已有人在隐隐低笑了。
      架不住面子,旁边的寒子在李铎的示意下,上来一把扯住老乞丐的领子,抬手就要打。
      仇云知道自己的戏份来了,忙抹了把脸,换了副笑模样上前阻拦。
      “唉,兄弟,有事好好说。别打我师父,他年纪大了不经打。”
      又似是不经意的一把扯开那名寒子的手,暗地里实则下了不小的力气。
      那寒子下意识吃痛松开,老乞丐一扭身便挣脱桎梏。
      浑身抖了个激灵,好像酒醉突然被这位公子的凶态吓醒了,怂包似的抱着头,围着李铎一顿乱窜,“莫打,莫打,我给您赔不是,小公子饶命啊!”
      仇云不知道老乞丐的计划,却配合着拦着周围要上前的寒子们,老乞丐则趁乱不知将什么东西悄无声息的掖进了李铎怀里。
      李铎注意力全都在脚上,又被他拽着不停转圈,最后受伤的脚不好借力,终是落了地。
      又是一声惨叫,整张脸扭曲在一起,旁边人看了都觉得疼。
      叫青彦那名寒子,忙扶了一把,“师兄,你没事吧?”
      李铎负气推开他,气的面红耳赤,尽最大努力站稳怒喝道:“怎么可能没事,都愣着干嘛,给我教训他们。”
      蒋南明看了难免在一旁哼笑,“当真是恶人自有恶人魔。”声音虽小,但还是叫李铎听到了,也不知是不是成心的。
      李铎一眼瞪过去,“蒋南明,你说谁是恶人?”
      董子谦一见,生怕这两人再呛起来,忙拦在两人中间,语气和缓的道:“李师兄,我舅舅不是那个意思。你别介意。”
      “他只是觉得上次的事……你我两派也算是得了个教训了,眼下已经到了浮碑台,各处都是武林同辈。若因此等小事,无端再生出什么乱子,不止我们回去不好交代,想来你回去也不好同商老堂主说吧。”
      董子谦故意放低了声音,只说与李铎听,算是给足了李铎面子。
      李铎心道这董成鹏亏得生出这么个懂事的儿子来,否则不让他这个愚蠢的妻弟,将人都得罪光了。
      他思来想去,觉得董子谦说的还算有理,毕竟这里已经是浮碑台地界了。他们在大堂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可这楼内仍旧莺歌燕舞,竟不见一个小二前来调解,就知道这浮碑台里的人有多豪橫了,人家根本不怕你闹事,他们自有平事的本事。
      不止平事儿,或许能连人一起平了。
      最后思量再三,只得听了董子谦的劝道:“好吧,那我便宽宏大量不与这臭乞丐计较。”
      被旁边的师兄弟扶着,回身斜睨着老乞丐与仇云,狠狠地道:“便宜你们了。莫在让我下次碰到你们。”
      “抱歉,抱歉。”仇云与老乞丐忙低头哈腰的赔罪。
      众人本以为此事就此了了,看热闹也都将注意力撤了回去。
      可还没等众人走出多远,突又传来一声惊呼,比李铎刚刚叫的更惊悚骇人。
      众人下意识去看李铎,李铎也懵了,这次不是他啊!
      确实不是他,这回是老乞丐。
      只见他一改之前点头哈腰,似是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此刻正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急冲冲奔向李铎就去了。乌漆麻黑的一双手,只眨眼的功夫就越过众人,拽住了人群之中李铎的衣领子,气势汹汹竟一时无人敢拦。
      大喝,“小子,将我的宝贝还来。”
      李铎本就站不稳,随即被推搡着后退,没退几步,便生生被按坐在旁边空置的凳子上。
      老乞丐说完还将棍子横在李铎身前,将其卡在桌椅之间,“就说你这副尖嘴猴腮、得理不饶人的面相,怎么可能大发慈悲的不与我老乞儿计较,原是趁我酒醉,偷了我的宝贝想不声不响的离开,没门!”
      老乞丐这一说,所有人都一脸懵然,属实没明白这是什么反转。
      还是董子谦年龄小,脑子转的快,斥道:“你这乞丐,莫要信口雌黄。我们刚刚进店,怎么可能偷你东西。再说你一穷乞丐,我们能偷你什么?”
      老乞丐扬眉道:“怎么,瞧不起乞丐?能来这浮碑台的,哪个身上没有几样能拿的出手的好东西,我的宝贝刚刚还在身上,不过跟你们纠缠了片刻功夫就没了,不是你们还能是谁?”
      李铎听着两人的对话,心思一转立时也明白了过来。要论聪明,董子谦可以,但若论精明,董子谦毕竟不经世事,哪里有李铎看得深远。
      这进门后一出又一出,脑子里一过,就品出了其他的味道。哪里有那么凑巧,这老乞丐分明就是瞧准了机会,专门撞上来的。
      面色一寒,眼神立马不善起来,扭身摆脱了老乞丐的桎梏,指着老乞丐道:“老不死的,我看你是嫌命长了。落套子落到本公子身上,连我商洛寒子都想讹。今天我要是放过你,我商洛堂在江湖上不是成了别人的笑柄。”
      落套子是种江湖说法,专指空手套白狼,陷害别人以套取钱财的手段。
      老乞丐呵呵一笑,一点没有落套子人该有的心虚,竟意外胆大,“商洛堂怎么了?商洛堂还不是勾结邪门歪道,抢人家东西?既然能抢别人东西,那自然就能偷我的东西。”
      此话一出,似乎意有所指。
      李铎心里咯噔一声,蒋南明和董子谦的脸色也煞时不太好看。当时在驿路外的茶寮,难不成被这老家伙看到了。
      那件事本就丢人,几乎成了李铎心里的刺,被扎一下,瞬间炸了毛,恼羞成怒地吩咐旁边的寒子道:“把这老东西给我抓起来。把他那张臭嘴撕了,叫他知道冤枉我商洛堂的下场。”
      老乞丐嘿嘿一笑,“怎么,心虚了?”
      李铎恨的咬牙切齿,“都愣着干嘛,快呀,抓住他!”
      几个寒子立马朝老乞丐扑去。
      本以为一个乞丐,怎么都好抓。却不成想那老乞丐滑不丢手,似泥鳅一般,将寒子们在大堂中带着转,就是不正面过招。
      寒子们各个武艺不行,没一会儿就被戏耍的呼哧带喘的,老乞丐确还是好好的在一旁叫嚣。
      “快来看看啊,商洛堂的寒子欺负人了,偷了东西不认账,还要杀了物主灭口,罔穿了一身儒衫,当真给孔圣人丢脸。就没有那好心的大侠仗义出手,扶正祛邪吗?”
      大堂中看热闹的越来越多,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正在扒饭的主仆也被惊动了。
      中年仆人看着仍然在努力扒饭的小主子道“小主子,您不去管一管吗?”
      一个奶娃娃从饭碗中抬起脸,肉乎乎的脸上还带着饭粒,翻了个白眼奶声道:“我管什么,我是偷着跑出来的,你是想让我被发现吗?”
      中年仆人道:“可主子,他们毕竟是在咱浮碑台的地界闹事啊。”
      奶娃娃似个大人一样教训仆人道:“你怎么管那么宽啊,人家闹事你也管。”
      “可是……”仆人一脸的焦急,“他们要是闹大了,打砸起来怎么办?那可都是咱浮碑台的损失。”
      小娃娃仍然不为所动的扒着饭,腮帮子鼓鼓囊囊地,似个小硕鼠,“砸坏了就赔呗。对了,让他们多赔点,叫掌柜把多余的钱留下给我。正好补上婆婆扣我的零花钱。”
      似是因为想到了又鼓起来的荷包,奶娃娃脸上立马高兴了不少,继续扒饭。
      既然主子都发话了,仆人也只好闭嘴。

      而那厢里李铎听了老乞丐的话更是气的七窍生烟。
      扭头看董子谦,语气重了几分,“少庄主,即为同盟,你们万和山庄就这样看着同盟被别人讹诈污蔑吗?怎么,上次就作壁上观,这次还打算洁身自好?”
      上次茶寮的事情,确实是万和山庄因为左右摇摆,两边都没讨着好,弄得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这回怎么也不好再做那墙头草,就连蒋南明都不好意思干看着。
      看了眼董子谦,见他点头,于是带着万和山庄的人加入了抓人的行列。
      老乞丐本来自己遛人遛的挺好,既然他玩的开心,仇云也懒得出手,毕竟他浑身是伤,能歇一刻是一刻。
      可见万和山庄出面了,仇云也不好干坐着,只好上去帮忙。
      这一老一小,重在戏耍,酒家大堂何止一个乱字了得。碗盘齐飞,人仰马翻,老乞丐的棍子武的虎虎生风。李铎也忍着脚痛,帮忙左右拦人。可人没拦着,反被仇云一个不小心撞了出去,摔了个屁股墩儿。
      又听得旁边看热闹的笑声不断,羞了个满脸通红。最后似下了狠心,立于堂中气急败坏地吼道:“若有高人能帮我商洛堂将此贼人捉住,我商洛堂出赏纹银千两。”
      整个酒家瞬间再无嬉笑之声,就连鼓乐声都停了,可见金钱之威力巨大。老乞丐与仇云同众人扭打的身姿都顿了顿。仇云更是看了看老乞丐,眼珠转动,似是在思虑什么。
      老乞丐还能看不明白这个臭小子在想什么,立马瞪了他一眼。
      那意思再明白不过,我们可是一伙的,你若是因为那千两白银,出卖你恩人我,有你好看的。
      最后仇云可能觉得,现下反水商洛堂也不会放过他。只好压下心中那想当叛徒的小火苗,继续与那些人缠斗。
      其实想这么做的不止他一个人。
      就连从一开始坐在二楼雅座中,看着李铎被戏弄,很是解了一口恶气的向云争,都愣了半晌。
      向云争本是一手举着鸡腿,一边看着李铎被揍,高兴的不得了。
      现下却一脸迟疑,咂了咂嘴,朝着在座的其他三人道:“要不然,我去帮他抓人?”
      话落,就被了凡踢了一脚,“你小子怎么那么贪财。不是刚刚看着李铎被踩成独脚鸡,笑的嘴都裂到耳朵根的时候了。”
      向云争揉着被踢的地方,咧嘴一笑,“看笑话的时候当然开心,可惜了清欢姑娘他们不在,否则必然也如同我这般舒心。”
      说着低头用那只未沾油的手拂了拂腰间佩带的香包,傻笑着。幸得清欢姑娘守诺,临走前当真送了他这么个往后炫耀的资本。
      穆星河道:“琉璃堂一群姑娘家,既到了浮碑台,自不便一直与我们一处。”
      “那倒是。”向云争有些惆怅地放下手里的鸡腿,似乎还惦记着赏银,没出息的再次叹道:“那可是一千两啊!一千两!”说完看了看桌上的菜,跟仇云发出同样的感慨,“唉!主要是这浮碑台开销太过。”
      了凡被说的一默,他对这浮碑台的奢靡也有些看不惯,但委实不好说什么,毕竟人家怎么做生意是人家的事,人家又没逼着你来吃饭,按着你的头喝酒。
      说着又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杯中的酒,“不过这浮碑台的流云酿,果真是世间难求的好东西,这个价,值啊!”
      穆星河看他贪杯的样子,不由好笑。
      向云争无比赞同了凡的话,“何止酒,各种美味珍馐也是吃的我停不下嘴”说着拿起自己酒杯,绕过去坐在穆星河身边,突如其来的一拍穆星河,却没看到被拍之人身子微微一颤。
      仍一脸感慨地道:“还好,穆兄出手阔绰,否则我一个偷……咳咳,侠盗,在加上穷的响叮当的和尚、道士。别说吃了,不在这儿浮碑台露宿街头,化缘行乞就不错了。又何来这等潇洒享受。”
      说着更是径自揽上穆星河的肩,举杯冲着他哥俩好地道:“感激穆兄慷慨解囊,来小弟敬你一杯。”
      穆星河微微敛袖,不自然的与他碰了碰杯,“向兄客气,我们也算共过生死的交情,自是不用跟我计较这些黄白之物。”
      向云争豪气干云地道:“不客气,不客气,都是自己人,向兄以后有什么用上小弟的,小弟我也自然是义不容辞,听凭差遣。”
      向云争本是一直搭着穆星河说话,但不知为何总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一侧头就看见玄易眼神不善,看得他浑身不自在。
      下意识就抬起了贴在穆星河身上的手。
      自从上次玄易大战紫衣灵后,向云争就有点怕他,或者说怕他的剑。那把光溜溜的剑连紫衣灵都划的像破布一样,想想要是给他来上一剑,估计得直接对穿。
      既然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只好老实的撤回自己的座位,换了话题。
      “都是有钱。看我们向兄,低调内敛仗义疏财。再看那商洛堂,一副小人无耻、重利轻死的模样,真让人恶心。”
      大师喝的高兴,整个人曲着一条腿,侧仰在座位上跟他搭话,“放心,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他们种恶因,自然得恶果。”
      穆星河听了大师的话,嘴角一翘,“是啊,这报应来的委实快了些。”
      了凡应是同他一样,看出李铎这回是踢到铁板上了,不止抓不到人,还极有可能赔了夫人又折兵。
      说着穆星河心思一动,朝向云争一脸认真地道:“向兄,想不想报仇?”
      “啊?”向云争被他问的莫名奇妙。

      他们说话间,楼下已经下场了几个武林人士,那一千两的诱惑着实不小。
      其中倒是有个在江湖上有名号的,穷财神俞得朝。
      就像他名号一般,这人穷的狠,但却喜欢去些戏院伶园,秦楼楚馆散财。有了钱便都挥霍在那种不三不四的地方。等钱花光了就被从楼子里扔出来。他到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得了钱再去窑子里散财。
      这才有了个穷财神的诨号。
      这人武功不俗,要不一月里被青楼中打手打个八进八出的,早就被打死了,还能如今这般留个囫囵个。
      只可惜,武功不俗也只能在老乞丐手下走个几十回合。
      老乞丐站在一处高桌上,居高临下。棍子看着混乱打出,可却如游蛇残影,不一定哪一下被他抽中,就好像被毒蛇舔了一口,浑身麻痹半天不得动弹。
      那俞得朝显然是个会审时度势的,又想赚李铎的银子,又想不挨揍。
      于是边打边隔着众人,朝着李铎大声道:“我说这位商洛堂的兄台,你莫不是当真偷了这位老前辈的东西吧。要不怎么这位老前辈不依不饶的。”
      李铎见有人帮着对头说话,哪里肯干,忙回驳他道“胡说,我商洛堂家大业大,难道还能觊觎他一个臭要饭的东西。这老东西,明明是看我们有钱,打算落套子讹我们一桩。”
      俞得朝听了,忙做了个停的手势,又拦住再次往老乞丐那扑的一波人,回头又问站在桌上的老乞丐,“这位前辈,你们各执一词,这样打下去也不是办法。你说人家偷你东西。你也得有证据吧?你不能空口白牙,就说人家偷盗,也委实不地道啊。”
      仇云也是打的累了,扭身一蹦,坐到老乞丐所站的桌子上,用胳膊拐了拐老乞丐的腿侧,仰头看老乞丐,“老头,人家说的也对,咱们既然有理,不怕声高。你就告诉大家,他们到底偷了什么,也好让那些偷东西的卑鄙小人无话可说。”
      老乞丐见众人都停下手来看他,估计也是累了,竟同仇云一般,就势坐在桌子上,盘着腿道:“我老头子还能冤枉他不成,他偷的可是了不得的东西,就连我都是得来不易,说出来能吓死你们。那宝贝是个木牌,可却不是普通的木牌子……”
      说到这老乞丐不禁提高的音调,着重道:“那木牌子上既有虎跃龙腾,又有天命所授。”
      此话一出,戛然无声,所有人都不笑了。
      因为这样的牌子,自古以来,只有一种可能——天家兵符!
      当今天家还在,不可能是现任的,那只能是往任的。可是往任的最多算古董,也就没了老乞丐说的那么大价值。何况还是木制的,一般来说兵符多为精锐铜铁质地,但是如果非说是木制的兵符,又如此珍贵,那只有一种可能……
      众人立着耳朵,等着听他继续道。
      “二十年前天授军都知道吧!”
      这话哪怕心里有些准备,也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颤。
      “那可是曾经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驱除外掳、血护山河的天授军的军令符。”
      天授军,二十年前,朝廷无坚不摧的一柄国之利器,被百姓称为神护军,形容似有天神庇佑,以彰显其神勇。
      就连当年的天家都极度敬而重之,甚至不顾避忌,竟赐了天授这等名字。只可惜当年天授将军府却因为江湖恩怨,一朝化为乌有。不知多少人怅然惋惜,痛失天授将军府,成为了国之重殇。
      现下将军府不在了,但是天授军还在,除了极个别还保存完整的分部在几个当年老将军手中,大部分被打散编入其他军队。
      但毕竟当年的神勇之师啊。
      想想当年天授军那等令出如山的凝聚力,若当真有这天授军符。
      也许真能一呼万应,可不就是朝堂江湖人人都想得到的宝物吗。
      这老乞丐说的也不算吹牛,确实是不得了的东西。
      这话惊得何止是一酒家的人。
      楼上雅间中,穆星河浑身冰凉!有那么一刻他似乎陷入了空茫,不知在想什么,半晌玄易唤他,他这才恢复常态。
      仇云只知道老乞丐是往李铎怀里塞了东西的,但却不知道塞的是什么。总归是可以冤枉人的东西,只是不曾想老乞丐会说出这番话来。
      仇云立时朝李铎胸前看去,却突然呆住了,傻不愣登半晌不知道怎么反应。
      老乞丐却还在一旁继续吹嘘,“天授将军府,天授军最高统帅,将军剑——李烨,那不止是天家的左膀右臂,还是武林中义薄云天,侠肝义胆的英雄。若不是天授府出了当年灭门的惨案,长丰山那位估计连武林盟主都能传给他。可惜时移势易,豪杰已逝。”
      说到此处,好似为英雄鞠了一把同情泪,感情正要往高了推进,旁边仇云却开始不停拽他的袖子,他以为仇云意思是说他戏过了。
      这才缓了缓情绪,平稳的继续道:“不过虽然英雄不在,但是天授军却还在,我这天授军符,莫不说能在藏花会想换什么就换什么,那也朝堂中好多人抢着要的东西。你商洛堂想要也无可厚非,但你们不能偷啊!”
      李铎本是被他说的东西唬住了,但一听到偷字,立马回了神,叫嚷道:“你不要血口喷人,说我偷了你的东西,你有什么证据啊?”
      老乞丐猛地站起,愤然道:“证据,要什么证据,从你进门到现在也没过多久,楼中这么些眼睛,现在东西估计还在你身上,若是想力争清白,你倒是脱……”
      话到半截,突然就卡住了。
      老乞丐面色古怪的咽了口口水,缓缓转头去看身旁的仇云,仇云也一脸的愁苦。只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字道:“我刚刚就想提醒你了。”
      老乞丐挤眉弄眼地回道:“我哪知道,那家伙还带半路脱衣服的。”
      李铎因着半路打斗竟是把衣衫蹭开了,现在正裂着怀,怀中哪里还有什么木牌的踪影。
      本就是诬陷,现在连诬陷的证物都没了。
      情势立转,生生把两人架在桌子上。
      可李铎依旧是不依不饶的,“倒是说啊,你们可有什么证据?谁又能证明我偷了你东西。”
      就在两人希望破灭,想说完了,这回死定了的时候。
      却听到两个不同的声音,从不同的方向传来,异口同声的道。
      “我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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