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之灰姑娘》丨柒夜丶岚烟

41、血缘之绊（二）

　　莎乐美号上，不分白昼和黑夜的热闹，可是此刻却显得很安静。
　　包括四大赌王在内的莎乐美号上的所有人在不二的安排下都在紧张的进行着自己手中的工作，没有人敢怠慢，那个女子的手段他们是见识过的，更何况，她的身后还有一个不二周助。道上众所周知，凉小姐要给儿子在莎乐美号上过生日，为了确保生日宴会的顺利进行，需要对船上进行全方位的清理活动，已经有三天不做生意了。
　　为了五岁的儿子，耗费巨资的打造，煞费苦心的安排，这一切的高调似乎也在无声的宣布着凉姬和不二周助对不二和彦的重视和宠爱，要给他全世界最好的。
　　于是，又在无数人羡慕嫉妒恨着小和的好命中，短暂的几日很快过去，生日宴会的一切都准备妥当，只等待客人们上门。

　　迹部再次踏上这艘船心情其实是很有些复杂的，他的本意是不想来的，可是在忍足的百般劝说下还是同意了。
　　独自一人站在甲板上，依着栏杆轻啜杯中的白兰地，迹部的心情怎么样也说不上愉悦。花吹奈绪子早在刚上船的时候便开心的忘乎所以，找机会去寻她所崇拜的凉姬夫人了。
　　大厅中欢乐的情绪完全没有对他产生一丝一毫的影响，灰紫色的眸子背在月光中，怎么样都显得有些灰暗，甲板上本来还有零零散散的一些人在散步交谈，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尽数回到了客厅，只有他一个还站在那里吹着海风，那种微微泛着咸涩味道的海风吹在脸上还是颇为不舒服，迹部不喜欢这种带着腥咸味道的风，却无可救药的，依然徘徊在这样的地方不想离去，因为这风，好像她的眼泪的味道，那么苦涩……
　　摩挲着冰冷的栏杆，迹部的眼神深邃而略带着忧伤和怀念，心里默念，这就是她生活了五年的地方啊，直到最近才知道她的消息，五年的时间，他没有一刻在利用着手里的特权在寻找她，直到把希望一次次的消磨掉，直到最后他都放弃了相信了她是真的已经死掉了，而她却在那个时侯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那么强势，以一种他完全想象不到的姿态回归了。
　　五年，她躲得无声无息，躲过了迹部家几乎无孔不入的情报网，躲过了所有人的视线，当然，这其中，也不能无视那些知道着她还活着的人们的刻意隐瞒，比方说忍足。
　　这艘船上，有她全部的气息，水无月凉姬葬身于海洋，重生于海洋。得知她活着，他的心，也跟着活了过来，但是，却带给他的心脏远远超出了他想象中的震撼。
　　“迹部君，是否是宴会不合心意，为何一人在此独酌。”细不可闻的脚步声，来者的阴影被月光拉长，更加显得纤细。夜晚晦暗，影子显得颇有些模糊，好像一切都要溶于这片夜色一样，迹部抬头，那纤细柔弱的女子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把她看入眼中的那一瞬间，迹部几乎愣在了那里，她穿着的衣服，她的发饰，她的一切，都和那一夜，一模一样。
　　“你！”有些僵硬的转过身子，迹部震撼的看着眼前的凉姬，完完全全，一模一样的，就如同那个血色浸染的夜晚……
　　“哐啷”一声，手中的杯子因为过度震惊而一松跌落在甲板上摔了个粉碎，这一声，也惊醒了迹部，把他从震撼中拉了出来。
　　凉姬嫣然一笑，走了过去，就站在离他五步之外，芊芊玉手轻轻搭在了栏杆上，兀自抿了一口酒，微微勾起嘴角，薄凉的笑意一时让迹部看不出她到底什么情绪。
　　“啊啊，我还真是失职呢，居然让迹部君这样如此重要的客人感到宴会的无聊，果然是我安排的太糟糕了吗。”凉姬自顾自的说着，也跟着把胳膊压在了栏杆上，目光空浮的飘向远处的海平线，就像此时缥缈的月光一样浮在海面。
　　“不……本大爷……不，宴会非常好。”迹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脱口而出的口头禅，随后话语便不自然的顿住了，然后不知道说什么好似的随口敷衍了一句。
　　本大爷，这个词是迹部从小到大挂在嘴边的自我称呼，那是他从出生开始天然养成的一种自信的体现，而当他失去了那种理直气壮的自称，其中的意义不言而喻。
　　“哦？那是为什么让迹部君失去了在大厅与客人们共享宴会的兴致的呢。”凉姬饶有兴趣的抬起眼眸看着迹部，那眼神那微笑妩媚至极，也冰冷的仿佛把人淹没在深海一样令人感到窒息。
　　“……凉姬……”迹部的手指不自觉的收紧，抓紧了栏杆，双手都在颤抖，指节已经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却没有发觉“我该如何补偿你……才会平息你这样的怨恨……”他喃喃的念道。
　　凉姬听到了迹部的话，好像听到了什么最好听的笑话一样，嫣然一笑，随后手掌一翻，借着昏暗的月光，似乎有晦暗的光芒在摇晃，凉姬手里在把玩着什么东西，借着那非凡的洞察力，迹部清楚的看到了那是一把银色小巧的手枪。
　　心跳几乎骤然停止，眼中的世界似乎只剩下了凉姬的身影，那噩梦般的记忆立刻在脑海中翻涌了上来，迹部不由得退后了两步，脸色瞬间也变得苍白无比。那一夜，显然是他最不愿意回忆的痛苦的事情。
　　凉姬浅笑，果然，就在看到那么痛苦不堪的迹部的瞬间，一丝复仇的快感浮上心头，却有瞬间被更加的苍凉和空虚的感觉灌满。
　　这记忆折磨了他五年，并且会伴随着他一生一世的时间也说不定，但是，这还不仅仅的是凉姬想要的，那种日日夜夜沉浸在死亡的阴影中的恐惧，她也要他一一体会，深刻的品尝并且铭记。
　　呵，凉姬低头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迹部，我们这一辈子，注定了就是这样相互折磨的吧，我们都已经被命运推到了这条路上，那么就不能停下了。
　　凉姬抬起头，把刚才唇角那一抹痛恨和苦涩掩盖的很好，她已经是不二的夫人，小和的母亲，迹部家的劲敌，开始的战争，绝对，不能停止。
　　“呐，迹部，你还记得吗，我就是，从船的这个地方，坠下去的呢……”
　　凉姬悠扬的语调，慢慢的说道，“你……就是……用这把枪……”她边说着，一边低头摩挲着手中小巧的枪支，而另一边的迹部，早就已经呆立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痛吗？那不仅仅是心痛的吧，鲜血淋漓一般的疼痛，撕心裂肺，亲手杀了她的那种痛楚、罪恶感、绝望，不能呼吸一样的沉重。
　　她扬起慵懒妩媚的微笑，慢慢的向迹部的方向走去，高跟鞋的声音一声一声的砸在甲板上，很清脆，她往前走的每一步，迹部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压在心脏上，空气仿佛凝固静止，一切仿佛还原到虚无的白，寂静到荒芜，连呼吸都不复存在一般，只有她的脚步声，声声清晰，就好像每一步都踩在他的心脏上一样。
　　“够了！你到底要怎么样！为什么会有今天！犯了错为什么不肯给我一次机会补偿你！够了，这一切都够了！！凉姬，水无月凉姬！为什么！为什么会爱上你这种女人！”终于，迹部突然爆发一样，负气受伤的低吼，凉姬冷笑着看着这样的失态的迹部，才这样你就受不了了吗？我还没有确定到底要和你玩什么样的游戏你就已经自困于自己的内心的囚笼中无法自拔了“我的确是罪该万死！为什么那个时侯不能陪你一起去死！！为什么连偿还都做不到！！水无月凉姬，你这个该死的女人！！水无月景和根本就不是你儿子的吧！为了报复我你居然可以利用无辜的小孩！！！为什么！！！！”迹部继续吼着，那是迹部少有的激动和失态，宣泄着五年的压抑和悲愤，多少有些口无遮拦。
　　五年的时间，已经充分的让他认识到了什么是不可挽回，了解到那些掌握不到手中的虚无缥缈的名利是多么的无用，只有实力，只有强悍，才能保护的了，才能反抗的了。
　　五年前，他自以为是的以为凉姬那么的了解他，那么的坚强，可以挺得过那所有的一切，当一切都过去后，他们会走向未来；五年前，他愤恨无比却无可奈何的被迫娶了占有了千叶熏那个名字的女人；五年前，他的那些自负，那些骄傲，那些坚持，那些高高在上，在那一瞬间都土崩瓦解，就在她的身体在夜风中跌落海中的那一刻，他真的，永远失去她了……
　　从少年时代便足以负担起一个家族的才能，他的压力在那些沉甸甸的黄昏中慢慢的积累着，日复一日，人们所认知的迹部，都说他嚣张又自负，追求华丽的美学到了极点，可是却有寥寥的几人知道他内心那些坚守的绝对不能破坏的荣耀和原则。
　　凉姬了解的，绝对要比所有人都多得多，就像那个时侯，她坐在冰帝的校园内，对忍足说道，他是不会抛下怀孕了的千叶熏的，那不是猜测，是陈述，语气笃定的不容置疑。她比任何人都了解迹部内心的底限。
　　“什么！！！你说什么！”迹部的怒吼似乎也刺激到了凉姬，内心与外表的极端与发泄，凉姬一下子握紧了拳头，随后仿佛又想开了什么似的松开了手。
　　我们互相折磨了五年，迹部，不用再如此了，快结束了，我指的是我们之间这样互相虐待与自虐的过程，快要结束了。
　　迹部，我们都是被命运选择了开头，我们就注定了要这么走到结束。回想起当年的事情，你会后悔，可是，你会恨吗？可是，我会，我恨你，我恨小泉母女，我恨那一切陷害我伤害我的人，可是，为什么，我的心还是会感觉到悲凉空虚。小泉晴美疯了，在精神病院每日疯疯癫癫，然后千叶仑子也坐牢了，在爱德的照顾下据说过的也是生不如死。而你呢，也终日在面对我的悔恨自责痛苦绝望中不可自拔。可是我呢，我就真的好过吗？我和不二的心呢，不是都已经被折磨的千疮百孔了吗。
　　“一起死吗……呵呵……这是个很不错的提议啊。”
　　时间不多了呢，最后的结局，已经唾手可得，命运为我们开了头，我们已经无法选择这个开头，但是，我可以决定这个游戏最后结局的时间。凉姬的唇角渐渐浮起了一丝冷笑，向前走了两步，但是却突然感觉到心脏骤然一阵收缩，踉跄了两步，一手仓促的抓紧了栏杆，握枪的右手僵硬的颤抖了两下，险些没有站住。
　　紧接着身体又是一阵不由自主的战栗收缩，耳边只剩下心脏异样的鼓动，一下，又一下，在加重，在放慢。浑身战栗，支撑不住，一下子靠在栏杆上哐啷一声跪在了甲板上，手中的枪也应声摔在甲板上，滑了出去，然后飞出了油轮落进了大海里。
　　可恶！死死的咬住下唇企图压抑全身蔓延的冰冷和疼痛，手脚的直觉似乎都在失去，可恶，居然在这种时候。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让人措手不及，随着她的倒下，迹部同时也奔了过来搂住了她的身体，没有半分的迟疑，跑过去慌乱的把她搂入怀中，紧张的手足无措，只能不断的问着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却毫无办法，只能看着她似乎全身都在痛不知道该怎么办。
　　“凉姬！振作点，你怎么了？！！喂喂，支持住，我打了电话叫忍足来！”迹部轻轻拍打着凉姬的脸，因为她看起来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似乎全身都在痛，冷汗涔涔，整张脸都变得惨白，手紧紧的抓着胸口的衣衫，死死咬着下唇来压抑自己痛苦的呻吟，不知道在承受着什么样的痛苦。
　　迹部邹紧眉头，惶恐的抱着她焦急的一遍又一遍看着手机，本想直接抱着她去大厅找人，可是她虽然已经半昏迷却固执的死死拉着栏杆不松手，不断的摇着头，迹部明白过来她不想这样子出现在人前，可是……于是，这样的焦虑就化成一股强大的恐慌，不知道她是为什么这么痛，恨不得替她痛，她的浑身都在慢慢的泛着一种冷气，他只能焦虑的搓着她的手臂，更加收紧自己的手臂，希望以此能温暖她的身体，莫名的恐慌，害怕，再次失去她——只要她好好活着……
　　“迹部！！！你放开她！！”杂叠的脚步声在甲板上响起，其中不乏慌乱，不二周助的声音不复温柔，冰冷而且带着尖锐。
　　迹部感觉到有人揪住自己的衣领一把推开了自己，随后怀中的人儿也被一把夺走“你又对她做了什么！迹部景吾！！”有人在自己耳边吼，也有人在劝阻，声音很大，很杂乱。
　　“救她！快救她！！！”是不二愤怒的低吼。
　　“周助你放心吧，她不会有问题的。”柯南在一帮拉住了激动的不二。
　　“不二，你冷静点。”平次在帮着新一一起拉着他。
　　“怎么回事，江户川夫人，您怎么看？小姐怎么会突然这样？”爱德直接忽略掉了其他人，相对于做医生的忍足，他还是更相信曾经同样分属黑暗的小哀。
　　“怎么会这样？”忍足已经没有时间和迹部搭话，给凉姬做着紧急检查，一边疑惑焦急的邹起眉。
　　“没想到这么快……”小哀也眉头紧蹙，显然，凉姬的状况发展似乎已经发展到了快的超乎她的原本的预计了，她不敢在耽误，迅速从包里掏出一粒胶囊塞准备塞进她的嘴里。
　　“慢着，这是什么？”忍足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小哀的手，问道。
　　“放手，晚了她会有危险的！”小哀不悦，用力挣了一下，爱德不说话也同时配合小哀使劲抓住了忍足的手腕，小哀挣脱的瞬间就把胶囊送进了凉姬嘴里。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药？”忍足眼看着小哀把不知名的药物塞进了凉姬嘴里连忙紧张的查看着，同时问道。
　　“她怎么样了？忍足？江户川？恩？”迹部伸手抓着忍足的衣领，用力晃着，然后又看小哀，希望谁能给他一个答案。
　　小哀松开凉姬站了起来，抱着胳膊站在一边，柯南见状，就知道凉姬暂时没有问题了，悄悄松手放开了不二，站在了小哀的身边，脱下了西装外套披在小哀身上，夜晚甲板上的风还是颇凉。
　　见新一松了手，平次也松开了抓着不二的手，不二失去了束缚立刻扑了过去，把凉姬搂在了怀里，邹起了眉。
　　“没事了，小凉，没事了……”紧张的吻着她的额头和头发，凉姬吃了药疼痛已经缓解了下来，靠在不二的胸口有一下没一下的喘息着，那样子看着就十分的让人心痛。
　　“周……周助……小和，小和呢……”稍微恢复一点意识，她抬手抓住不二的胳膊，首先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儿子。
　　“你还担心小和，先担心自己的身体吧！”不二有些生气。
　　凉姬摇了摇头，固执的看着不二“小和呢？”
　　“他在大厅和凉子那些孩子们在玩……你放心吧。”不二低下头，眼中的晦暗很明显。
　　“那就好……”凉姬欣慰的点了点头，凉姬疲惫的闭上眼睛，本来的计划又被打乱了，她必须要尽快结束这一切，今天却出乎意料的，居然……
　　不二的脸色一暗，睁开的双眸中，冰蓝色的的寒气在泛滥，他一把打横抱起凉姬，冷着一张脸对周围的人说了句“不好意思，凉姬和我要提前退席了，各位请自便，爱德老师，劳驾帮忙照顾小和。”随后就抱着凉姬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了甲板上，站在海风中的几个人似乎才反应过来，爱德一一扫视过在场的人脸，迹部景吾、忍足侑士、手冢国光、江户川哀还有服部平次。爱德面无表情的的从口袋里掏出烟，然后点燃，低头看着依然还半跪在栏杆边上的迹部景吾。深吸了一口，然后呼出一口烟雾，在风中瞬间淡化。
　　然后把吸了一半的烟丢在甲板上一脚踩上去拈了几下踩灭。这一切好像都很平常，但是，突然间，他身子一矮转瞬就把迹部景吾拎了起来，抓着他的衣领把他按在了栏杆上，大半个身子已经被他按着探出了栏杆外面。
　　“小泽老师！请放手！”忍足见状赶忙上前紧张的抓住了爱德华的手臂，企图让他松开手拉迹部上来。
　　“混蛋。”爱德华低咒了一句，被他按住的迹部景吾却并没有半分的害怕或者惊恐之类的令他也更加的气愤，凭什么，他在那样的伤害了凉姬之后，潇洒快活的过了五年，而凉姬却要吃了那么多的苦，一拳揍在迹部脸上，随后爱德华借着力一把把迹部拉了上来，迹部随意的用手背抹了一把从鼻腔中流出来的血，平静的看着爱德华。
　　爱德华冷冷的盯着迹部，现在的凉姬是他所不喜欢的，那个会温暖的微笑着的天使一般的少女已经回不来了，而害的那微笑从此消失在世上的那罪魁祸首就站在他的面前，那一拳，真的很想狠厉的真的恨不得他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死在他手上的人已经数不清了，他可以很轻松的徒手杀死一个人。可是，他不能那么做，他是她指名亲手要报复的对象，生不如死才是给他最大的惩罚。
　　“迹部景吾……”爱德华狠狠的盯着迹部，仿佛要生吞活剥了他一般，最后狠狠的念了念这个名字，向着大厅的方向转身走了回去，这是身为杀手的爱德华也极其少见的展现出的情绪。
　　迹部景吾、忍足侑士、手冢国光，和江户川柯南、江户川哀、服部平次，在爱德华走后就形成了三对三这样看上去就壁垒分明的大眼瞪小眼的局势，除了柯南和平次因为经常和警署打交道的关系，对手冢还算是关系不错的之外，剩下的几乎双方互相对对方都是只是听说过没什么交集，气氛有些尴尬，
　　终于，柯南轻声开口“小哀，平次，我们回去吧。”说着对手冢点了点头示意之后，拉着小哀准备离去，小哀冷眼瞟了一眼迹部，被柯南拉着也往回走，服部平次跟在他们身后，双手枕在脑后，轻佻的吹了一记口哨留下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也跟着离开。
　　最终，甲板上就剩下了那三个人。
　　忍足推了推眼镜，习惯性的掩饰担忧的情绪，凉姬的情况让他担心，但是迹部的状况看上去也不是很好，“景吾，你还好吧？”迹部知道他是在指什么，看了看忍足，眼神闪动，却最后什么也都没说，直接向着莎乐美号上客房的走廊那边走去。
　　“拜托你了，手冢，帮我看着景吾一点。”忍足苦笑了一下，向手冢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另一扇门的方向跑去。
　　当甲板上又重新归于平静之后，黑暗中，他们谁都没有察觉到，刚才有着另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这一切的发生，却不动声色。
　　……水无月凉姬，水无月景和……
　　黑暗中，暗自握拳，原本漂亮的面孔变得扭曲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