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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六十章(情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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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传来的烤兔子香味着实诱人。
文晗答应道:“好,去看看烤兔子吧。”
很快,四人便一齐来到了那家烤兔子的当铺前。
当铺老板是一个与乔毅差不多年岁的男孩。他熟练地烤着兔肉,在看到上官熙一行人来到铺子前时,脸上立马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他笑着道:“大侠吃烤兔子吗?味道可香了!”
文晗看了看身旁的三人,道:“都想吃吗?”
施情道:“想吃!可是......可是我怕我一个人吃一只吃不完。”
乔毅道:“那就买一只,我们一起吃。”
上官熙道:“对,买一只。”
听完三人的话后,文晗看向了烤兔子的男孩道:“来一只吧。”
男孩道:“好嘞。”
不一会儿,街上就多了四个拿着竹签往其中一个人手里拿着的纸包中串烤兔肉的人。
文晗与上官熙戴着的斗笠黑纱都被拨到了两边,好方便吃东西。文晗手中拿着装着被切成块的了的兔肉的纸包,被其余三个人围在了中间向前走着。
四人边走边吃,穿梭在热闹的人群里。
上官熙心情非常愉悦,她还是最喜欢像此时这般与文晗在一起。不在深宫,不在王府,不用面对太后,不用面对圣旨,不被束缚。
正想着时,前面的人群中突然有个老者惊慌失措地大叫道:“抢劫啦!有贼啊!捉贼啊!捉贼啊!”
顷刻间,前方的人群一阵涌动,响起无数惊叫的声音。
上官熙道:“文公子,你不是刚刚才入了飞天门吗?飞天门中人以行侠仗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为心中所愿。现在遇到这种事情,你应当是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
文晗道:“既然熙儿也是这么觉得的,那我便义不容辞了。”
说着,文晗将手中装着烤兔肉的纸袋递给了吃烤兔肉吃得最起劲儿的施情。
施情接过纸袋后,文晗立即飞身越过了人群,循着声音来到了前方的事发处。
此时,这老者正在颤颤巍巍地追赶着一个疾步如飞的黑衣男子,然而下一刻,这黑衣男子便被文晗给截胡了。
黑衣男子被文晗一掌正中背心拍倒在了地上,呕出一口血来,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上官熙也带着施情和文晗挤到了人群的前面,看到了将黑衣男子打趴在地上的文晗。
老者好不容易追到了倒在地上的黑衣男子身旁,恶狠狠地踢了一脚地上那人,骂道:“叫你抢我的钱,死贼!呸!”
随后,老者将黑衣男子手里攥着的一个钱袋给强行拽了回自己手中。他对着文晗和蔼地笑道:“多谢大侠相助,老夫乃医者,医馆就开在离此处不远的地方,若是以后有需要的时候,可到医馆去寻老夫。”
文晗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飞天门中人的心之所愿,老人家不必客气。”
老者惊叹道:“原来是大侠是飞天门中的人,怪不得怪不得,那老夫就更该请大侠到老夫的医馆中喝杯茶才是了。”
地上的黑衣男子奋力挣扎了一下,怒骂道:“庸医,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医者,你治不好我妻子的病,还收了我那么多钱,我看你就是个江湖大骗子!”
老者怒道:“你这死贼才是真该死,老夫已经从你邻居的口中知道你妻子的病为什么会治不好了!根本就不是老夫的原因,也不是老夫开的药方的原因,原因就是你,就是你这个人导致你妻子的病一直都治不好!”
黑衣男子站起来身,对着老者道:“关我什么事?明明就是因为你这个老庸医没有本事!”
老者道:“老夫明明与你说了让你妻子喝了药后要好好休息,要躺在榻上修养,期间是不能下地干活的。你倒好,我听你的邻居说,你的妻子不单止在喝了药后没有好好休息,相反还日日都在织布机前织布,有时候还要照顾你们的三个孩子。织布和照顾孩子都劳心劳力,一直这样下去你妻子的病如何才能好?”
黑衣男子道:“织布和照顾孩子有什么累的?老子日日在外面干活才叫累!都待在家里了,日日躺在榻上像什么话?!”
老者的面色一阵无奈,他“啧啧啧啧”道:“你看你,这简直就不像话!你知道织布和照顾孩子有多花费精力吗?你为什么就不愿意雇个人来帮忙干活呢?这样你妻子的病也能快些好,之后也不会需要花这么多钱来一直不停地医治了啊!”
黑衣男子道:“你个老头儿懂什么?雇个人来帮忙干活?那我干嘛还要娶我妻子?难不成是在浪费钱吗?!”
老者不解:“感情你娶妻就只是为了有个干活的人吗?你真的有好好爱过你妻子吗?!”
黑衣男子道:“闭嘴吧老头,我要是再雇个人来不就是等于在多花我的钱吗?我又不傻!”
老者道:“可是你妻子后面花在治疗上的钱都已经超过你雇一个人来帮忙干活的钱了,这又是何苦啊!”
黑衣男子怒道:“闭嘴!这又不关你个老头的事情!我的家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明明就是你医术不行才找的借口,我要拿回本就属于我的钱,把钱还给我!死老头!”
说着,黑衣男子又往老者的方向走近了几步,似乎还有要去抢老者钱袋的想法。
围观的众人一片唏嘘,对着眼前的黑衣男子和老者议论纷纷。
“哎哟,这男的都什么人啊,好吓人啊!”
“就是,妻子都病了还不让人休息。”
“我看就是脑子糊涂了,哪有这样对自己的妻子的?”
“不知是谁家的女儿哟,嫁给这样男的真是太惨了......”
文晗冷冷地看着眼前的黑衣男子,道:“怎么就成了老人家医术不行才找的借口了?老人家明明都嘱咐过了喝了药之后要好好休息,躺在榻上修养,不能下地干活的。你不让妻子遵照医嘱,还变本加厉地让你妻子与医嘱按相反的来做,你妻子的病能好才怪!你妻子遇上你这样的人真是倒了大霉了!”
黑衣男子满眼不服地看着文晗,道:“你小子看着挺年轻的,还没有娶妻吧?刚刚你打我的那一巴掌我就暂且不计较了。我告诉你,妻子在家要不干活那就不叫妻子了,叫废物!”
“啪!”
只听一声响亮的巴掌扇在了黑衣男子的脸上。
还没等黑衣男子反应过来,文晗又是“啪!”的一巴掌扇在了黑衣男子的另一边脸上。
文晗瞪着黑衣男子,厉声道:“听着!我虽然没有你年长,但我也是有妻子的人。我告诉你,妻子不是丈夫的仆人,将妻子娶回家的原因不能是因为家里需要一个干活的人,要一个女子到你家里给你当苦力!而应该是你爱她,你爱那个女子,你想保护她,想把世间一切最好的东西都给她,所以才会将她娶回家里去。爱她,宠她,疼她,无论什么事情都可以顺着她!她若是生病了,作为丈夫更是应该好好照顾妻子,而不是像你这样让她生着病还在干活,生着病还在独自照顾孩子!”
文晗盯着黑衣男子的眼眼睛,一字一句认真道:“我就不信你就没有一点可以帮你妻子减轻一些负担的时间。”
黑衣男子被文晗说得一步步后退着,差点就踉跄着要跌倒了。
众人连连起哄道:“就是就是!这位侠士说得对!这位侠士说得对!”
上官熙在人群前面听得心口微微发热。她的心中像是有一座泄洪的水坝,对文晗的感情犹豫洪水一般汹涌喷薄而出。
或许,做文晗的王妃对上官熙而言早已不仅仅是个可以用来保弟弟上官泉平安的身份。
一路的颠沛流离,上官熙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与文晗互相成了对方黑夜中那颗最耀眼的星星。
黑衣男子还想说些什么时,一个青衣书生从不远处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对着黑衣男子大喊道:“董兄,你的娘子投河自尽了!”
“什么?!”
黑衣男子的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他不可置信道:“不可能!我娘子会水,水是淹不死她的!”
青衣书生道:“你娘子就是淹死了!我刚刚在河边捉萤火虫的时候看到了,快吓死我了都!”
一些书生家里清贫买不起太多的火烛照明,便会去捉萤火虫来照明看书,这青衣书生说的话倒是不假。
黑衣男子面色逐渐变得惊恐起来,他对着青衣书生道:“快带我去!”
青衣书生忙道:“好!”
看着黑衣男子跟着青衣书生往河边的方向跑去的背影,老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哀声道:“可怜的女子,当真是孽缘啊......”
围观的众人也唏嘘不已,慢慢的都散去了。
文晗看向了老者,道:“老人家,他刚刚没弄伤你吧?”
老者道:“还好,老夫倒是没事儿,只是可怜了这孽障的娘子,但愿这娘子来世能遇到正真的良缘吧,唉......”
上官熙缓缓地脱下斗笠背在了背上,一步步走到了文晗的身旁。下一刻,她从后往前搂住了文晗,将脑袋埋在了文晗的背上,小声道:“夫君,做得好。”
文晗被上官熙的这一搂怔住了,他小心翼翼地拍了拍上官熙搂着自己的双手,道:“若是没有你,我做不到这么好的。”
上官熙轻声道:“夫君,我好像......好像有些上火。”
“上火?”文晗轻轻地解开了上官熙搂着自己的双手,转身看向了上官熙,急切道:“怎么了?是喉咙不舒服吗?”
上官熙道:“就是喉咙有些不舒服,可能是吃了上火的东西了。”
一旁的老者听到了,道:“正好老夫的医馆里有专门对付上火的茶饮,喝过的病人都说药效好,不知大侠的娘子需不需要来老夫的医馆一趟?”
上官熙道:“既然老人家都这么说了,那就去老人家的医馆一趟吧。”
文晗道:“我陪你去。”
施情和乔毅也连忙道:“我们也一起去!”
老者笑道:“好,那几位就请随老夫去医馆一趟吧。”
这老者的医馆的确就开在这条街上的不远处,文晗也在来医馆的路上与老者交流了一二,得知了老者姓张,叫张回生。
张回生的医馆虽然不算很大,但药材不少。
他给上官熙泡了一碗黑乎乎的热茶,道:“这种茶是从南方交州那处运来的,但可以下火和去湿气,药效很好。”
坐在桌案前的上官熙闻了闻茶,莫名感觉这茶的味道自己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曾经喝过。不单止喝过,而且还是当水一般喝。
上官熙的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涌现出了一段记忆:“这茶定是苦得不行,但功效很好,往往是喝完之后要吃上一枚饴糖才能将苦味缓解。”
想到这里,上官熙看向了张回生,问道:“你的医馆里......有糖吗?”
张回生惊讶道:“医馆里有糖,老夫等会儿就去给娘子拿来。只是......娘子是怎会知道这茶要配糖来喝?”
上官熙道:“这茶虽然下火功效好,但苦得不行,令人难以下咽,若是喝完之后没有饴糖缓解,怕是会令人痛苦不堪。”
张回生疑惑道:“可是这位娘子还一口都没喝呢?又是怎么能如此了解此茶的?那不成娘子是南方交州那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