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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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言墨和邵澈依旧在午饭后去室内体育场练习，两人先来一场一般的武力较量，打的不相上下。
接着，他們以昨天的规则为规则进行切磋。
在精神力方面上，言墨就真的是处处碾压邵澈，且不说是否因为精神触手而产生差距，光是精神力，言墨就比他高出很多。
每个人的精神力都有一个上限%数，觉醒时去体检就能知道，可惜邵澈因为邵堪亿，而对自己的精神力上限一无所知，没有人提醒他，他自己也忘记要去体检。
他在比试开始前跟言墨提了一嘴，那人愣神一下，才说：“好，我晚点帮你预约。”
精神力的比武，邵澈可以说是完败，找不到任何的切入点，与昨日的情况非常不一样。
向导在精神方面上，能作为攻击的工具只有精神触手，邵澈每次都在言墨找到精神枢纽后，他的精神向导才堪堪接近言墨，两人相差的距离不止一点，言墨甚至有些怀疑邵澈是不是状态不好。
“你的状态不好吗？需不需要休息一下？”
邵澈照实回答：“不是状态不好，是我的精神力方面一直输人很大一截，且不说是你，以前和普通哨向切磋也一存在这个问题，只是一直没有检查出什么所以然。”
言墨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似乎有什么即将发生，上次这样就是邵澈受伤，这次又会是什么他不敢想，言墨拨通石继安的电话，问他有没有听过类似的症状，莫星就在他的身旁，两人一起想，都没有想到什么结果。
莫星提议道：“那你们过来医院，我们现在就在这附近。”
切磋暂时停止，两人一同乘车去医院，院方让他们稍等几分钟，很快就将邵澈带进精神检查室，其余的陪同人员们，也在后来被一起请进去。
过了这么久，反噬区块都没有破洞算是好事，一群医师与三人将所有区块都走过一遍，依然没能找出什么差错，就在一行人即将要离开心说区的时后，精神医师再次回头看一眼，十二岁那年的记忆出现在眼前。
她急忙喊住要离开的人，问他们说：“如果打碎这个记忆，去探查这个回忆碎片的成分，查出来之后再粘合，找出患者病因的机率是多少？失去这一段记忆的机率又是多少？”
这个专业领域的医生立刻就开始在脑中计算，一行人沉默几秒后，其一的记忆区块医师说：“找出病因的机率是(14-9)*(14/12)/10，是58.3%，记忆粘合后消失的几率基本为零，但是如果技师出差错，这段记忆可能就无法恢复。”
“我用的计算方法是(当今年龄减去觉醒年龄)，乘上(当今年龄除以记忆年龄)再去除10，答案是0.583，换算成%为58.3%。”
这是唯一一个解法，如果另一个人算出来的数据不一样，只可能会是计算问题。
另一位则是说：“我算的也是这个数据，不过还有一点，就是精神图景的稳定度，这个数据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跳动，贸然打碎与粘合都不可取。”
主治医师也开口道：“是的，如果要做这个手术，无论开始还是结束都要等待一个好时机，换言之，很有可能一直等待不到手术的好时机，也有可能查出原因后，患者的精神图景稳定度却持续低下，到时候，可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将患者唤醒。”
言墨出声道：“出去了之后和他说明吧，让他自己消化，然后自己选择。”
这是最上上策了，几人纷纷离开精神图景后，石继安和莫星两人去预约体检，言墨则是在病房外消化这一切。
一断时间后，医师们纷纷从病房内出来，他们对言墨稍稍欠身，再说明一下情况就回到自己的岗位。
言墨深呼吸好几次才开门进去病房内，邵澈明显呆滞许多，似乎因为在想些什么而走神，言墨喊他好几声他才反应过来。
邵澈的呼吸声比往常沉重许多，却还是装作没事一样的问言墨：“喊我有什么事吗？”
“就是想问问看你的看法。”
邵澈有些疑惑的抬起头：“我的看法？”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言墨总感觉他的这句话里带着微不可察的怒意。
言墨完全没有使用任何的精神触手，也没有用任何精神上的安抚，只是上前，轻轻的抱着他，跟他说：“我们都知道这个风险很大，所以才让你自己选择，如果你觉得自己能够克服，也可以不做手术的，一切都照你的意愿。”
“我……”
感受到眼前人身上传来的体温，原本要说出口的拒绝，终究是咽了下去，邵澈轻叹出一口气，语气尽量委婉：“再给我一点时间考虑吧。”
言墨看他至少有打算再多做考虑，而不是决绝的说不要，顿时又安心不少，他起身注视着邵澈的双眸，话语中有微不可察的雀跃：“好，那你再想想吧，等到阿姨他们，我们就一起回家吧。”
石继安和莫星这时候刚好回来，一家四人很快就离开医院，回家的路上邵澈有些魂不守舍，就静静地坐着、不发一语。
任谁都没想到上次大体检没有查到这个部分，现在这件事就是一个重磅炸弹，在美好的假日中带起低靡的气氛。
即日起，到要体检前的那一天，言墨都花很多时间在陪邵澈，没有提过一次手术的事情，石继安和莫星也都很默契的没有提起，他们只想给邵澈一个相对舒适且平静的环境，让他愿意静下来花时间去思考。
终于是到了体检的那一天，许多数值都明显比上次好转很多，信息素含量也渐渐有起色，而精神图景的稳定值持续处于高峰，许久都不被知道的精神力%上限也出现在数据单上，但令人难以置信的是，邵澈的精神力%数是一个问号。
它的起伏太大，没有一个确切的数值，使得医院也无法给邵澈一个肯定的答案。
邵澈当下就决定要手术，他跟众人说：“我的身体似乎太多谜团，虽然我连自己的身份都不知道，但是很多事情，我很想去了解。”
当他下定决心的那一刻，精神图景稳定度又提高不少。
其实医院的医师们有猜到邵澈会看了报告就选择手术，所以特地让几个相关人员待命，哨向精神层面的手术室不同于普通医院的手术室，他们需要的是恒温25℃，用以确保所有的医护人员以及患者状态的稳定。
石继安、莫星和言墨作为亲人，医生建议以他们的屏障为基底，会减少邵澈的痛苦数值，故而三人也需要进入手术室。
手术室有很多间，石继安和莫星的屏障用于屏蔽五感，他们站在离邵澈所在手术室的方位，替他削弱五感感知，上方再叠加医院里五位向导的屏障，仪器显示五感感知趋近于零时，他们才停止屏障的叠加。
而言墨则是在另一个房间，替他叠加屏障的同时，使用他八条的精神触手来梳理手术时带来的紧张，以及一切被引发的情绪波动。
一切准备就绪后，执行人员踏入了邵澈的精神图景，这里的一切都与几天前类似，但是当他们进入记忆区块时，画面整个让人不寒而慄。
原本的精神图景应该是充满色彩，如幻境一般美好，一般来说，并不会有单一区块掉色的问题，但是现在遇到了，执行人员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记忆区块里的所有记忆被称为记忆牌，他们都像骨牌一样直立，稍微牵扯到其中一个区块，都很容易使得记忆连带倒塌与粉碎，造成永久性失忆。
所以，他们需要非常小心的将邵澈十二岁记忆带离原本的位置，再建立一个屏障暂时补上。
执行人员一路从尾端向前走，越靠近出口处的地方，邵澈的记忆越鲜活、越缤纷，但是再往后走，那些记忆渐渐褪去色彩，直到十二岁那一年。
执行人员甚至在记忆牌上看见纵横交错的裂痕，在精神医师的记忆中，就算是这段记忆，曾经也只是散发着低气压，还不到即将碎裂的情况，而目前所见，无一不在说：邵澈知道束缚自己的是哪段记忆。
前方看起来朝气蓬勃的记忆牌，显露出他从来没有怀疑过，亦或是厌恶过这段与石继安、莫星和言墨一起生活的日子。
他们非常小心翼翼的搬动记忆，再建立一个稳固的屏障，然后把所有记忆牌收起，之后执行人员将它带到精神体室，在御的面前将之敲落一块。
这么做的用意一方面是告知御，他们已经获得了牠主人批准才前来手术的；另一方面是因为在御身边，精神力的输入会稳定许多。
被敲落的一小块记忆牌，由专业人员拿去实验，其余人员各自检查实验环境，以及提供多种资料。
手术一路从中午十二点做到晚上十点，历经十个小时，他们才从复杂的成分中，萃取出不同种的药物残留剂，此刻才算是第一阶段的完结。
其实整个手术间邵澈都是清醒的状态，但是在他人眼里，他会长眠在这张病床上。
检验报告出来后，修补记忆的技师们进入精神体室修补记忆，再将之放回原处，这样才算真正的手术结束。
执行人员们曾经在手术结束移除屏障的那一刻奋力喊醒邵澈，可惜过了清醒黄金期，一切都只能听天由命。
参与手术会消耗大量精神力，三人还没来得及看报告，就纷纷昏睡过去，直至隔天的早上六点，言墨才突然惊醒。
他醒来之后，问的第一句话是：“邵澈醒了吗？”
医护人员摇摇头，言墨深感遗憾以外，也没有再说什么话，他在努力的调节自己的情绪，半小时后，他才跟医护人员要邵澈的报告。
检验报告显示，邵澈的身体中含有SG(抑制生长)、APG(加速信息素生长)等药物的残留，全部混合在一起，造成那一个记忆牌污染整个区块，然后蔓延到整个精神图景，继而影响精神力的成长，所以一切有关精神力的功能，邵澈都是不稳定或是无法发挥的状态。
医生建议言墨就像是试图唤醒昏迷的患者那样，多在他耳边说说今天发生的事情，要让他觉得这世界上还有值得他醒过来，然后去守护这个美好的存在。
换言之，就是要他们三人找出能够影响邵澈的人事物，用此一人事物唤醒他。
言墨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就是在一旁愣愣的发呆，过了好久，他才说：“我突然好庆幸，庆幸当时拉了你一把，我完全不知道你的过去，也很少听你谈起，除了六月多那次你的自暴自弃以外，就再也没听你提起。”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醒来之后能再多告诉我一些。作为交换，我会先告诉你一件事，就是你以前一直很好奇属于我的过去，我都说的很笼统，那些我惊醒的夜晚，没有告诉你的那些事，现在简单告诉你吧。”
“我的梦里会定时的出现我的父母，以及和程晓一样被追捕的过去，如果你醒来，我会把剩下的告诉你。”
邵澈仍然没有什么反应，但是仪器上显示的苏醒率倒是提高了一些，言墨就这么一直说，说到他都觉得口干舌燥了，萤幕上的%数才到5%，也算是一个很大的进步。
后来石继安和莫星也终于醒了，陆凝与他的同学也有来探望。
不知沉睡的他，是否能够感知外界想唤醒他的心。
无论邵澈能否听到，他们仍然会为此而努力。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