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北极星》危楼愚夫

3、第 3 章

　　弗农立刻就锁定了玻璃消失的罪魁祸首——哈莉-波特。
　　然而，这次骚动唯一的受伤者是哈莉本人，当她湿漉漉地回到家里时，一道血也从额头缓缓流了下来，对上那双熟悉的碧绿眼睛让佩妮心软了，处罚也被定为禁闭一天加少吃一顿晚饭就草草了事。
　　这让哈莉感到相当意外，她一直以为她会为这次可怕的事故付出巨大的代价，但她绝不会自讨没趣地去姨母和姨夫跟前提起这件事，便依旧乖乖扮演得像个佩妮口中的正常人。
　　他们双方都不想过多地接触对方，就连达利在真正意识到哈莉的能力可以伤害到他之后也安分了不少，没有再带着他的小伙伴们去追打她。
　　而那个叫玛丽娜的女孩在动物园的骚乱之后就没有与哈莉有更多交集，这并不意外，因为他们两人其实都相当不擅长社交，且哈莉在学校里依旧不是什么受人待见的人物，于是在走廊上互相打招呼已经几乎是他们的极限。
　　安静平和的时间缓缓过去，转眼小学的最后一次期末考试也已经结束，随着气温升高，暑假也将要到来。
　　哈莉和赫敏一起躲在格兰杰家后院的树荫下，他们本来待在赫敏的房间，但简要求他们至少在她把家里清扫一遍时出门晒晒太阳，因为他们已经连着好几天待在家里不往外踏出一步。
　　不过两个女孩其实本来就计划在这几天出门进行一些实验，过去的几天里，他们努力整理了一年来对于那种奇异力量的研究，却发现除了如何让自己所想要的结果出现概率更高更准确的方法以外，有关其本质的探索依旧是一片空白，这让他们有些心灰意冷，不过最后还是打起精神，决定用更多的实践来寻找原理。
　　这些实践总是伴随着各种各样的新奇现象和发现，更能让他们学习到不少可以偷懒的技能，因此哈莉向来对其十分感兴趣，但她今天并没有展现出往常的兴奋，而是苦着张脸把头靠在赫敏肩膀上。
　　昨天赫敏得到了一所来自伦敦的寄宿制女子学校的申请回应，达利今天被佩妮带去伦敦购买斯梅延中学的校服，而哈莉则会在九月被送去石墙中学。
　　“有人和我说石墙中学会把新生的脑袋浸到马桶里来欢迎他们。”她用脸颊磨蹭着赫敏的肩膀，阳光，书页和墨水的味道钻进鼻腔，令人安心的气味让她眯起眼睛，“虽然我不认为那是真的，但这并不能让我好受一点。”
　　真正让她担心的是与赫敏的分开，即使在暑假和圣诞节依旧可以相聚，但这对哈莉来说还是太短了些。
　　“不会有哪所学校真的那样做的。”安慰人并不是赫敏的强项，她只能想办法憋出几句话来，完全没有了回答问题时的伶牙俐齿，“而且，你在那里说不定能找到新朋友。”
　　“说不定吧。”她说，“要知道肯定有不少我们小学的人也会去那所中学，那些人总是喜欢挑拨别人孤立不合群的人。”
　　赫敏的嘴角抽了两下，在这一点上她不得不赞同哈莉的结论，因为她自己也是这种孤立的受害者，过于一致的经历反而让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唉，但我感觉你才是更需要担心的那个，寄宿制学校的社交可是很重要的，而你又不擅长这个。”
　　“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现在讨论这些也没什么用，我们还是赶紧回归原本的主题吧。”赫敏生硬地转开话题，站起身子，拍拍裙子上的草和泥土，伸出手去拉哈莉。
　　“哎呦！”
　　就在这时，两个厚厚的棕色信封砸在了她头上，随即又是一阵大型鸟类扑棱翅膀飞远是声音。
　　“你没事吧？”哈莉扶住赫敏，望向远处清澈的天空，那里有两只像是鹰的生物。
　　“我还好。”她揉揉头顶，低头看着砸中自己的信封，它们看起来像是账单，但很显然账单不会从天上掉下来，“这是恶作剧吗？”
　　“你自己都不太相信那种说法。”哈莉指出，俯下身去捡起它们，发现是用厚重的羊皮纸制作的，上面还有用翡翠绿的墨水写的地址：
　　萨里郡
　　小惠金区
　　女贞路五号
　　后院的大树下
　　赫敏-格兰杰小姐收
　　“这是你的。”她把刚刚阅读完的那封交给赫敏，她一拿到就立刻尖叫起来。
　　“为什么这里会精确地标注出我们在哪里！”她紧张兮兮地朝周围望了望，“难道有人在监视我们吗？”
　　哈莉盯着自己的那封信，地址与赫敏的差别只有最底行的姓名，接着翻过来，上面有一块火漆，一个盾牌装饰，大写的“H”字母周围有一头狮子，一只鹰，一只獾和一条蛇。
　　从来没有人给她写过信，这种前所未有的体验让她忘却了有侵犯个人隐私嫌疑的地址，快速地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羊皮纸。
　　她大声读出来：
　　“ 霍格沃兹魔法学校
　　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
　　（国际巫师联合会会长，梅林爵士团一级大魔法师，威森加摩首席魔法师）

　　亲爱的哈莉-波特小姐：
　　我们愉快的通知您，您已获准在霍格沃兹魔法学校就读。随信附上所需书籍及装备一览表。
　　学期定于九月一日开始。我们将与七月三十一日前静候您的猫头鹰带来您的回信。
　　副校长
　　米勒娃-麦格 谨上”
　　赫敏也打开了自己的信，从她的表情来看，大概和哈莉的内容差不多。
　　“这么说来，刚刚把信扔到你头上的就是猫头鹰咯。”她在被这些文字震惊后把注意力放到了最细枝末节的地方。
　　“我想是的。”赫敏干巴巴地回答，“但是，魔法学校！如果不是我们都有那种奇怪的能力的话，我只会觉得这是一场无聊又烦人的恶作剧。”
　　她从信封里抽出第二张信纸阅读起来，哈莉也照做了。
　　上面记载着诸如长袍，咒语书，制作魔药用的器具等相当有巫师感觉的物品，末尾还警告一年级生不得携带飞天扫帚，但他们从来都没见过哪个橱窗中展示着这些。
　　“所以，你怎么看？”哈莉放下手里的羊皮纸，看着赫敏，“至少我觉得这不太像是个普通的骗人把戏。”
　　“这你问我......总之还是得先给爸爸妈妈看看，你——就算不愿意也是一样——得给你的姨父和姨母看看。”
　　“我知道。”她闷闷地回答，但这些东西一定很贵，而且学费也不会便宜，德思礼家绝对不愿意在她身上花这么多钱。
　　但她也控制不住自己渴望去这样一种不为人知的奇异学校的心情，尤其是当她意识到自己那总是被污蔑的，和自己是一类人的父母也有可能在那里学习生活过，这种欲望就越发膨胀起来。
　　别多妄想。她警告自己，你该去的是石墙中学。
　　陷入沉默的哈莉跟在赫敏后面进了屋子，召集弗兰德和简都做到客厅的沙发上后，他们交出了手里的信件。
　　“你们是在开玩笑吧。”一段时间的翻看后，简率先抬起头，但她清楚两个女孩都不是会这样做的人，“还是说有谁在给你恶作剧。”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就好了。”赫敏叹了口气，“但是不会有人闲到特地训练两只猫头鹰来恶作剧。”看到简扬起眉毛，她赶忙解释道，“它们是由猫头鹰送来的，还砸在了我头上——而且，听完别以为我是被砸坏了脑袋，我想我们也确实能引发一些奇怪的现象。”
　　沙发上的夫妻都皱起眉头，但在赫敏做出进一步行动前都忍住没有做出什么表示。
　　“哈莉，可以拜托一下你吗？”
　　“哦......那我该表现些什么呢？”
　　“还是尽量挑选安全些的吧。”
　　她点点头，有些紧张地看了格兰杰夫妇一眼，吞了口口水，举起手臂朝着放在客厅里的电话簿，那是本极厚的书，若是让她直接去搬要费不少力气。
　　接着她半闭上眼睛，想象手掌中伸出一根丝线与电话簿链接，再努力强调其与自身的联系，构建一种可以将其召唤至身边的所属关系，同时避免发出热量光芒声响等浪费那些力量。
　　终于，电话簿飘飘悠悠地从小圆桌上悬浮起来，简瞪大了她的双眼。
　　“噢！”哈莉发出意外的声音，自己这次似乎努力过头了，电话簿开始加速朝她的脸飞来。
　　弗兰德迅速站起来拦住了它，但它依旧固执地想要到哈莉身边，于是她感觉摸了摸电话簿，结束这段强加的临时所属关系。
　　“真是......令人印象深刻。”弗兰德把它放到茶几上，“但是，这并不能证明的确有一所叫......霍格沃兹的魔法学校。”
　　“我们知道。”赫敏快速回答，与哈莉对视了一眼，为就这样急急忙忙地跑来有些懊恼，“不过，我想我们可以给他们写封信，要求他们派个教授之类的人来。”
　　“的确是个好方法。”简点头同意道，“但你们怎么把它送出去？”
　　赫敏卡住了，哈莉挠了挠脑袋，“也许，会有什么咒语或者仪式能给我们召唤来一只猫头鹰送信。”她说，“他们总不至于明知两个女孩不会有猫头鹰却要求他们用猫头鹰回信。”
　　“这的确是个好主意！”赫敏拍手赞同，“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我们没有理由阻止你们。”简耸耸肩，“其他的事情可以等到那位教授到来的时候再说。”
　　他们向弗兰德借了支钢笔和一个信封便蹬蹬跑上楼去。
　　简看了看自己的丈夫，叹了口气，“结果他们只在外面呆了不到一刻钟。”
　　“我早就说过他们俩是不折不扣的室内派。”
　　他们相视一笑，似乎终究还是不怎么相信真的存在一所教授魔法的学校。
　　“不过，哈莉是怎么做到的？她看起来并没有玩什么小把戏。”
　　弗兰德沉默了一会儿才再次开口，“我不知道，亲爱的，不过我们得小心别让其他人发现了，而且赫敏似乎也能做到。”
　　“如果这是真的，也许真的有那所学校会更好。”
　　楼上的女孩们此时也同样在苦恼着，他们不太清楚该用什么样的口吻给别人写信。
　　“我觉得这很难把控距离感。”赫敏皱着眉头抱怨，“尤其是我们不知道会是谁在读这封信。”
　　哈莉不厌其烦地捋平信纸上的褶皱，没有发话，她对于写信仅有的看法来源于书中——不过在这一点上，赫敏其实也一样。
　　“也许和我们平时跟老师们说话一样就行了。”她最后停下手中无意义的动作，看到赫敏为她的建议感到惊讶，再一次在心里感叹友人在与人交流上的不擅长。
　　赫敏与信纸搏斗了几分钟后败下阵来，“哦！我只会开门见山地讲出我要什么，完全搞不清楚那些客套话该放在什么位置！”
　　“老实说，我也不是很明白。”
　　“但你做到了，至少从不会让老师们露出困扰的表情。”
　　哈莉惊讶于赫敏能够读出那种细微的表情变化，接过她手中的笔，在空气中花了几分钟，却也败下阵来。
　　“不行，我的字太难看了，而且总是有拼写错误。”
　　“那就这样吧，你说我写。”
　　她喜欢这个方式，赫敏很会写法国圆体，那些带有弧度的线条和优雅的花圈总能让她非常享受，而且完全看不出出自小学生之手，据本人所说这似乎只是小时候一时兴起照着字帖练习的产物。
　　哈莉清了清喉咙，缓缓说起来：
　　“尊敬的邓布利多校长，您好。我们是刚刚收到贵校通知书的哈莉-波特和赫敏-格兰杰，非常荣幸可以得到这个机会，但我们的双亲对此依旧抱有怀疑，同时也并不清楚入学所需的材料应当到那里购买，因此能否请您派遣一名职员或是了解这些事务的人员前来引导我们呢？我们将十分感激，同时也为我们的要求致上十分的歉意。”
　　赫敏写的很快，不一会儿就点下了最后一个句号，并签上他们俩的名字。
　　“不过，地址写什么呢？我们也不知道霍格沃兹在哪里。”
　　“就写个霍格沃兹，邓布利多校长吧——你都让猫头鹰送信了，还在意那些给人类邮差看的地址干嘛。”
　　她盯着哈莉看了一会儿，然后认命般地低头去写，接着把信口封上。
　　“好了，我们现在该去给自己找一只猫头鹰了。”哈莉轻快地说，拿起信和赫敏一起跑下楼去。
　　格兰杰夫妇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交头接耳着，尽管非常在意，但他们还是招呼一声后快速跑出房子，在门前的草地上站定。
　　“哎呀，那是费格太太吗？”哈莉忽然看到了远处慢悠悠走着的老人，惊讶地叫起来，“她上个月才刚刚摔断了腿，好得可真快。”
　　“那可真不错。”赫敏看了一眼，拍拍哈莉的背，“别看了，快点想想怎么把信送出去吧。”
　　“哦哦，说的也是。”她回过神来，开始思索召唤猫头鹰的方法，“说不定可以用那种召唤术拉一只猫头鹰到我们身边。”
　　“你忘了吗？哈莉，那个的完成条件得是你确实看见了目标物品或者完全知晓其细节。”赫敏否决了她的提案，“虽然试试也没什么问题，不过我想还是应该看看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的光线或者声音能够吸引那些特殊的猫头鹰。”
　　哈莉点点头，同意了赫敏的看法，“那我来试试光线，你试试声音，如果都不行的话就试试召唤术。”
　　赫敏同意了，他们再一次回到那棵树旁，向天空举起手。
　　在各种光线和噪音惹来了简和三号住户的抗议后，他们收手了，并随即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表现在外人看来可能像两个疯子，涌上脸来的羞耻让他们原地蹲下，双手抱头，无声地尖叫着。
　　当他们抬起脸时，又正好与费格太太探询的目光对上了。
　　“你们是需要猫头鹰吗？”
　　这话被赫敏理解成了讽刺，她满脸通红地摇手，解释说这只是为学校话剧社演出的排练。
　　“哦，亲爱的，没什么好羞耻的。”费格太太笑了起来，似乎明白他们不好意思的点，“这本来就是霍格沃兹的问题——他们居然忘了你们住在麻瓜的世界里！”
　　“您知道那所学校吗？”赫敏立刻激动起来，她没想到哈莉曾描述过的疯疯癫癫的老太太会是个类似学校招生办的职员，“可以请您帮我们把信寄出去吗？”
　　“不过麻瓜是什么？”哈莉问，曾见过好几面的老太太居然是个巫师似乎并没有让她感到多惊讶。
　　“那是巫师们对不会使用魔法的人的称呼......好了孩子们，把信给我吧，我会帮你们寄给邓布利多校长的。”
　　赫敏看了一眼哈莉，走上前去把信给了费格太太。
　　“额......请尽快送到，谢谢您。”她叮嘱道，老太太笑起来，离开了。
　　“那么，我们现在只要等一个可以证明这些事的人来就可以了。”
　　赫敏转过身，语气开朗地向哈莉说道，却发现她表情有些阴郁。
　　“怎么了？哈莉。”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德思礼他们不会帮我付学费或是买那些东西——它们一定很贵——而且，你本来不是要去那所很有名的女校吗？”
　　“这个嘛，总会有办法的，说不定他们会设置助学金和奖学金，只要你和学校说清楚，而且足够努力，钱大概不会是什么问题。”她靠近过来，扶住哈莉的肩膀，“而且爸爸妈妈一定也不会介意为你提供帮助，至于我自己。”她歪了歪脑袋，思索了一下，“你知道我一直不太合群，可能就是因为有这种奇怪的能力......或者说是个女巫，也许去那里会是个更好的选择，而且，那会让我们又能一起去上学了。”
　　哈莉盯着赫敏褐色的眼珠，从里面发现了真切的关心和抑制不住的对未知事物的好奇，渐渐笑起来，她清楚自己的朋友就算没有自己也会选择去一所魔法学校读书，但赫敏的感情给了她极大的慰藉。
　　不过他们都没想到使用魔法的人行动的速度有多快。
　　当天下午四点半，一个穿着奇怪翠绿色长袍，黑头发的严肃女人敲开了女贞路五号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