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影》百智

3、第 3 章

　　李文下旨让秦世欢与黄子澄一同去西境封赏负伤的端王。朝中想，应该是陛下知道秦世欢不靠谱，特意派新科状元黄子澄陪行，想探探端王的虚实。

　　毕竟李文还是个不大的少年，可比不过他的一堆叔叔活的久。新帝登基，藩王各有异心。之前藩王都被先帝压着，现在没了掣肘，自然人心浮动。

　　端王是先帝在时就镇守西境，多年来立功无数。因其生母卑贱，不受先帝待见。眼下新帝正准备削藩，端王可是块难啃的骨头。

　　令众人没想到的是，秦世欢此次花了大价钱把春柳阁的轻烟姑娘给请了过来，随行的婢女带了三十有余。

　　黄子澄看着秦世欢这一路上的所作所为，想要出言劝阻，可收效甚微。念着陛下派秦世欢来西境的原因，只好忍下了。

　　秦世欢的父亲秦简是开国大将，随先帝南征北战一生战功赫赫。同时秦简还是端王老师，秦世欢与端王一起在西境征战过。后来端王在西境封王，秦世欢被先帝接到了京城，两人这才和断了联系。

　　黄子澄念着这些，便知道此行最重要的不是他，而是那个看上去不着调的的秦世欢。

　　到了西境，秦世欢反而像是脱缰的野马，他搂着轻烟把西境逛了个边。这一去就是整整一天不见踪影，任凭黄子澄怎么寻都寻不到，也不知道人躲在哪里寻欢作乐。

　　入夜时他在校场的草垛里找到了一个醉醺醺的家伙，没等他醒酒就直接把他抬去了端王府，然后就拜别了。

　　黄子澄走后，秦世欢才敢睁开眼。这熟悉的大堂，老旧的栋梁，这不就是他家以前的府邸吗。可惜现在光景变了，已经不是他家的，是端王府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脑壳，他觉得自己得告端王一状。私吞他人房屋，这府邸现在应该在他的名下。
　　秦世欢摇摇晃晃摸索着路径，他脑子不太清醒所以兜了点圈子才找到了某人的屋前。

　　他扒这窗户左看右看，里边似乎透着微弱的黄光，醒过神来就猛地踹开了门，端王半躺在床榻上瞧他。他跌跌撞撞地上前一把掀开了李诩的被子，正好看见了他受伤的手臂，缠着崭新的纱布依旧鲜血淋漓。

　　秦世欢不由张着嘴愣住了，浓重的酒气充斥在床边，他揉了揉眼话锋一转“啧啧啧，你…如今是越发的不行了。”

　　李诩不喜瞥了一眼他，单手推开了秦世欢凑近的脸，秦世欢身子绵软不受力冷不防跌坐在地上。

　　李诩看着某人发懵地坐在地上，秦世欢只觉得有个声音在他头上飘，“你这家伙才是真的不行，你看看你自己的鬼样子。酒色缠身，软绵绵的。”

　　地上的人反驳道：“瞧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谁喜欢那整日的假正经，躺在美人怀里不好吗？”

　　秦世欢不屑于李诩的言语，好气地举起手里的酒，“我给你带了京里的美酒，还喝吗？”

　　李诩看了秦世欢的手里的酒，“早就不喜欢京城的酒了。”

　　“是吗？我记得以前你是最喜欢喝的，每回都跟我抢。”

　　“年少不更事罢了，说来竟有些可笑。”李诩笑了一下，勾起的嘴角像是在嘲讽。

　　“已经...不年少了。”李诩说。

　　李诩看到熟悉的秦世欢想多说点，可他们距离上次见面到现在实在是发生了太多事了，“离京之时，我答应过父皇会看好西境的。没想到才两年就改朝换代，那小子一下子就成了皇帝。”

　　秦世欢伸手拍了一下李诩的脑门，“别那小子那小子的叫，他现在是皇帝了”二人的目光缓缓交汇，两个人房间里传来一阵大笑。

　　秦世欢说的没错，李文现在是皇帝了。

　　李诩躺在床榻上养伤，秦世欢倚着床沿喝着酒，讲两句就喝两口酒。李文想要削藩，秦世欢是来问李诩他是怎么想的。

　　秦世欢看得出他些许犹豫，到现在他还不知道如何面对新帝。

　　秦世欢开口：“阿诩，我想最好的结果就是，你安安稳稳地呆在西境，他安安稳稳呆在京城，各不相干。”

　　“你觉得可能吗？”李诩的眼睛锐利的像大漠上的苍鹰。

　　秦世欢有些心虚，支支吾吾地说：“可能，怎么不可能？李文又不是先帝。”

　　李诩说：“好，我答应你。他不犯我，我不犯他。”

　　秦世欢一个人在李诩房里酩酊大醉，他想起了很多以前在西境的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