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圆形装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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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室内一片焦急，靠墙站在门外的山本和狱寺并不打算进去，他们也知道自己即使进去也帮不了什么忙，甚至还可能令情形更加混乱。
“呐狱寺……”
“啊？”
山本看着地面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反而平静得令人摸不透他在想什么，“你说那孩子会活下来吗？六道骸又怎么了呢？”
“那种事我怎么会知道。”狱寺撇撇嘴，将两手插在口袋里，语气有点虚，“至于骸……那个祸害是死不了的，十年前就没把他弄死，更何况是十年后？”
“……哈哈哈，说的也是啊。”
山本打着哈哈说。摸了摸后脑勺，其实他也感觉得到，狱寺其实和他一样说的心虚。就凭库洛姆这糟糕的情况就足以说明，骸是遇到了多大的麻烦。
即使六道骸曾是敌人，但经过指环战总是产生了点同伴情谊的，更何况他们也听阿纲和Reborn说过，骸和黑曜那几人的过去都不是什么可以拿出来闲谈的，有那种过去也难免骸会有那种偏激的行事作风……总的来说即使是骸，他们中也没有一个人会想讽刺他的死相。
嘀，嘀，嘀……
从医务室里传出的医疗器械的作响声逐渐低了，随后传出了一声用力的捶墙声。
“阿纲！——”是躯在叫。
“…………”
狱寺担忧地望向门口：“十代目……”
“真是的……”山本背着手靠墙，微微低下头，无奈地说道，“情况本身就很乱了，怎么还弄成这样啊……”说到底库洛姆那孩子看上去太柔弱，一点也不像能够战斗的人，即使说她是骸找的替身，也难免为她的战斗力感到担心。
忽然从走廊另一端传来皮鞋底踏上地面的嗒嗒声，很干净利落。山本和狱寺闻声抬起头，接着便看到略显纤瘦的高挑男子从拐角处快速出现——云雀恭弥仍是那一身黑西装和紫色衬衣，走过来时毫不停顿地一把推开站在医务室门口的山本。
山本被猛地一推没反应过来，踉跄了一下才站稳。狱寺则在看到云雀的那一秒已经炸毛：
“喂！你这家伙干什么——”
云雀视线不转径直走进医务室，他进去后自动门立刻又关上了。
“……那个混蛋——”狱寺黑了半张脸攥紧两手，额上青筋直蹦。
“嘛，狱寺冷静点……”在他爆发前，山本立刻拍了拍他肩头阻止他，“云雀不会做没道理的事，他来一定是听说了库洛姆的事有办法吧。”
鉴于情况不容小视，狱寺也压着怒火冷静下来，深呼吸后才说：“……也是，那个家伙的话的确是不会做没意义的事情。”
唰啦——
门忽然又打开了，这次是阿纲、躯和碧洋琪被从里头赶了出来。
山本连忙迎上去问：“阿纲，怎么了吗？”
“髑髅的情况怎么样？”狱寺瞥了一眼再度关上的门，瞄到云雀站在库洛姆床边不知道想干什么的画面。
阿纲想了一下才回答，“……我也不清楚，云雀学长说我们在那里没用，所以就被赶出来了。”
事情一旦扯上阿纲，狱寺注意到的似乎就永远不着重点：“云雀那家伙竟然敢对十代目这么失礼！”
“狱寺君……”阿纲无奈地勾了勾嘴角，随后转向面无表情神色可怕的躯。
“……云雀学长不是那种会做多余事情的人，所以他一定是有办法救库洛姆的。”顿了顿，阿纲才将话说完，“实在不行的时候，躯就帮库洛姆把内脏补回来吧。”
躯缓缓抬头看着阿纲的眼睛，过了会儿才点了下头算作答应。她心里，可是想现在就把库洛姆的内脏补好的。
即使被赶出来似乎也没人想要走远，几个人依然聚在医务室门口没动弹。而近在咫尺的拐角后，两个孩子在墙角的阴影里沉默。
晶靠墙坐在地上，用两手抱紧了腿，下巴也抵在膝盖上，轻声地道：“呐弥生……”
“嗯？”酷似云雀的男孩将两手背在后腰处，靠墙站在她旁边，微微低着头，大半张脸都笼在阴影中看不真切。
“你说骸叔叔……究竟是遇见什么事了呢？”晶抬起头来看着弥生，“是在战斗吗？所以才没顾上库洛姆阿姨的幻觉？”
“撒……我也不清楚。”弥生轻缓地摇了摇头，依然背着手，右脚鞋底在地上一下一下地磨蹭着，“不过……”弥生没说下去。他相信晶也是知道的，以骸的实力，即使是在战斗中也可以兼顾库洛姆的幻觉内脏，毕竟这个时代里，最初的库洛姆像现在躺在医疗室里的那个一样，还无法自己制造那样强力的幻觉时，骸的幻觉内脏几乎维持了两年多没有间断过……而且还是从意大利的复仇者牢狱隔了几乎半个地球在维持幻觉。
那么强大的骸……会变成这样，只有“他的能力被限制住了”这一个结论可以成立而已吧……
“呐弥生……骸叔叔不会有事的吧？”
“也许吧，”弥生轻喃着道，“父亲说在他咬杀真正的六道骸之前，那个人是死不掉的。”
“噗，什么啊这个结论。”晶轻笑出声：“一阵子不见，云雀叔叔还是老样子呢。”
“是呢，父亲一直是那么相信自己的能力。”弥生微微勾起嘴角，微笑中有种骄傲的情愫，却又因为忽然想起了什么而猛地沉了下来，“……只不过因为父亲的这种性格，有时候也会出点岔子啊……”
晶看着忽然连气质都悲沉下来的弥生想说些什么：“弥生……”——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闭了嘴。
——奈实阿姨的事，不是她这个外人可以说上话的……
站在走廊里等待的少年们都不清楚云雀恭弥究竟做了什么，只不过当他从医务室里出来后，最靠近门口的碧洋琪率先进去察看了一下，接着便回过身向其他人打了个已经没事的手势。
刚刚仿佛一瞬间凝固起来的空气随着碧洋琪的这个举动重新流畅起来，阿纲长长地呼了口气，猛然升起的放心感令他不禁靠在墙上身体微微下滑，手捂着胸口松了口气。刚想看看身旁的少女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放心了，谁知对方却已经转身朝库洛姆那边走了过去。
蓝紫色的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额头和脸颊两侧，但少女的呼吸却已经逐渐回归了平缓正常。亲眼看到库洛姆的状况，又检查了一下，确认内脏已经有了新的幻觉补充也不需要自己再加以修饰，躯才将攥在手心里的雾指环放回口袋，微微露出放心的表情。
三个少年也走进医务室。
“没事了吗？”山本看着床上的库洛姆眨眨眼睛，摸着脑袋哈哈一笑，“没事就好。不过话说回来，云雀究竟做了什么呀？”
“是啊，云雀那家伙……十代目你知道吗？”狱寺看向阿纲。被看着的少年表示，狱寺君你是怎么会觉得他知道的？！
阿纲嘴角快速一抽，求助地看向躯，随即发现对方正好背对着自己根本对不上视线……不过也不知道是心有灵犀还是别的什么，虽然不知道阿纲求助于自己，躯仍是在检查后自言自语着得出结论。
“VONGOLA指环的玛蒙链被解下来了，还有这种感觉……原来如此，那个男人让库洛姆自己发动了幻术么。”躯喃喃着说，嘴角不禁勾起一抹不知是欣喜还是嘲讽的笑。
听说云雀恭弥是有雾属性波动的，但到底不是幻术师。然而身为幻术师的自己竟然还没有他有远见，竟没有想到以库洛姆现在的状况，完全是靠六道骸才活着，假如哪天再出了什么意外，又没有足以顶替骸施展强效幻术的人在场，库洛姆如果不能自己制造出幻觉内脏她便必死无疑……
不过也的确该感谢云雀恭弥想到了这一点。这个时代对他们这些来自过去的人来说，有太多的不可预见性，谁也料不到究竟会遇见怎样的状况……库洛姆能够自己维持生命的确是天大的好事。
“……躯？——”
听到声音愣了一下，她才回过头，对上少年浅褐的眼眸。
“阿纲……怎么了？”
少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开口：“不，没什么。”摇了摇头，露出温和的微笑，“只是觉得刚才的躯有点让人阴沉得讨厌。”
“……”
全场忽然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猛地看向他，眼神里似乎透着一股“你谁啊”的疑惑。
——以废柴纲的性格来说的确不会那么轻易说出“讨厌”这个词……更何况还是对躯？
“我在说什么啊啊！——”阿纲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什么不符合自己原则的话来，抱头哀嚎，“我不是那个意思……总、总之对不起！”
“没关系。”躯勾了勾嘴角，轻拍了一下少年的肩头，随后便转身走出医务室。
“碧洋琪，库洛姆就拜托你照顾了。”她留下一句话便已经走过拐角，看不见身影了。
碧洋琪应了一声，站在原地。狱寺和山本在躯之后也回想起自己被中断的训练，告别后匆匆跑走。
似乎是觉得自己也该去做点什么，阿纲也准备离开了，但出乎意料的是，碧洋琪却叫住了他。
“呐，纲。”碧洋琪语气认真地问，“刚才……你为什么要那么说躯？”
“咦，咦？！”少年露出惊吓的表情，似乎在吐槽‘躯说没关系碧洋琪你又想问什么’。
脸上略微闪过一丝不耐烦，碧洋琪催促：“说就是了。”
阿纲冷静下来，静静地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感情，“……因为那个时候躯的表情真的很让我讨厌吧……总觉得她在自嘲一样。”
碧洋琪面无表情地沉默，神情严肃得让阿纲觉得可怕，而房间里除了他们之外只有昏睡的库洛姆和机器发出的嘀嘀声。
“纲，你……”碧洋琪忽然说，“想不想知道躯的过去？”
“过去是……指六道之眼宿主的事吗？”阿纲问。
碧洋琪摇了摇头，“不完全是。虽然我也并不是非常清楚，但Reborn和沢田家光应该很了解她的背景。”
“爸爸？”阿纲惊讶地睁大眼。
“先不说那个。”碧洋琪摆手，示意他不要将话题岔开，“阿纲，你想知道吗？还是不想？”
不经过同意探知别人的过去似乎很不礼貌……但是，躯的过去又是什么样的？……
心里天人交战，大约沉默了一分多钟，阿纲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抬头看碧洋琪。
“请告诉我是什么样的……躯的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圆形装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