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目标十七 救赎之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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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纯净耀目的橙色火焰于她来说，仿若救赎。
×——×——×
“クフフ……”
被骸附身中的狱寺微微一笑，“已经结束了，VONGOLA十代目——”他拿着三叉戟上前，准备与阿纲定下被附身的“契约”。
“！”
躺在地上的阿纲却忽然睁开眼睛，伸手握住狱寺的手腕，三叉戟就停在离他脸颊几厘米的地方动弹不得。
“……什么——”骸用狱寺的身体啐了一口，“啧，原来打中了么。”
阿纲握着狱寺的手腕缓缓起身，抬手一挥，将三叉戟掀到了一边。
“没用的哦。”一边同样被骸附身中的柿本千种（Kakimoto Chikusa）拾起三叉戟，旁边的城岛犬（Joushima Ken）接口：“四对一，即使进入死气模式，你也依旧是赢不了我的，沢田纲吉。”
“更何况——这里的四人中，还有两个是你的‘同伴’不是么？”骸微笑，虽然他并不认同‘同伴’的说法，但并不代表他不懂得同伴的重要性，他懂，是因为可以为他利用。
——像沢田纲吉这样的人，是不会对同伴出手的。
狱寺和碧洋琪冲上来，一左一右向阿纲挥拳。阿纲沉默地接受着他们的攻击，看似每一击都被狠狠打中，其实都已经巧妙避过。
两人的身体差不多到达负荷极限，阿纲身形一闪绕道两人身后分别给了一个手刀。
狱寺和碧洋琪一滞，倒下来的身体被阿纲扶住。
“Reborn，他们两人就交给你了。”
Reborn依旧无表情：“不要在我面前摆架子。”
阿纲没有理会Reborn习惯性的讽刺，转向墙角的阴暗中开口：“出来吧，骸，我知道你还没死。”
“クフフ……竟然在这种关键时刻变强了么。”
骸果然坐了起来，拿起刚才战斗中又掉落的三叉戟，走出来打量阿纲。
“和兰兹亚战斗时看上去更狂野一些，这样消沉的状态难道不是战意消失了吗？”
Reborn出声解释，死气弹是靠外力激发阿纲‘拼死’的决心，而新的特殊弹——批评弹，则是激发了阿纲体内那小小的斗志，不止令力量被激发，连VONGOLA血统和冷静的判断思考能力也被激活。
“哦呀？”骸手持三叉戟，笑了，“那么我还真要看看，沢田纲吉是不是和Arcobaleno说的一样变得那么强了。”
“……骸——”阿纲想说什么，但战斗已经开始。
从阿纲觉醒之后，躯的状态就更不好了，视线越来越模糊，连骸与阿纲的战斗也看不清。
如果可以，她也想立刻关闭第五道，但如果之后还有什么状况就无法应付。
她还没办法做到将人间道收放自如，使用过一次再关闭之后短时间内无法再次开启，身体的负荷也无法支持她继续动作。
在模糊的视野中，那抹橙色的火焰是唯一的亮色，即使几次快要昏厥，躯也依旧能将那抹火焰看得很清楚，仿佛连燃烧的律动都能映入眼中。
当阿纲将手套上的火焰也点燃时，那抹亮色的范围自然也变大了，温暖的，仿佛要令人安然入睡。
“看来我也不得不用了呢。”
难得有几秒意识完全清醒，躯却听见了骸这样说，然后他将手指抚上右眼，黑色的斗气从他眼中释放出来，右手也像躯的左手一样被影响，吞噬成黑色。
几乎是立刻，躯下意识张嘴：“……不行——”眼前却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了。
从左眼处，仿佛有一片黑暗扑面而来，要将她的全部都吞掉，堕入地狱。
“糟糕……”要出事了。
两只六道之眼，同时，并且近距离释放了人间道能力，这完全是自杀行为。
两只眼睛的黑暗会互相影响，气势较弱的那一方，也就是她会被黑暗全部吞没，而强的那一方则会失去理性和冷静。
简单来说，两只眼睛的持有者都会进入暴走状态。
接下来具体发生了什么，躯记不清了。
但是当意识从黑暗中脱离出来时，视野中唯一能看清的那纯净的橙色火焰，于她来说，仿若救赎。
※ ※ ※
躯在暴走中发生了什么，她并不知道。
骸似乎在解放了第五道后变得疯狂起来，战斗的步调完全被打乱，他只是一昧攻击阿纲，最终，黑色斗气在阿纲的火焰下被净化，人间道强制关闭起来。
纲松了口气，超死气模式的火焰也随之慢慢变小，即将熄灭。
突然而来的锁链碰撞声，地上被惨败的骸、千种和犬被锁链套住，令人觉得奇怪的是，躯也被一起套住了。
“你们想做什么？”火焰又升了起来，阿纲镇静地询问不速之客——复仇者。
复仇者看着阿纲回答：“我们只是奉命将六道骸及其同党带回，请不要妨碍。”
阿纲上前一步，看向躯：“那为什么连她也被铐了起来？六道小姐并不是乱党，还有，用这样的方式将他们带走也太过分了。”
“六道之眼的宿主非常危险，劝你不要为他们说话。”复仇者说，他们一扯锁链，昏迷的骸三人就被拖到了门边。
领头的复仇者正准备将躯也拽过来，锁链却被阿纲抓住。
“你要阻碍我们吗。”
复仇者毫无感情地问道，而Reborn则走到阿纲身旁开口：“纲，不要违抗他们，复仇者是连黑手党也惹不起的人物，你不能与他们作对。”
“可是——”阿纲依旧抓着锁链，甚至没有一丝犹豫，“六道小姐什么也没有做错，她在这场战斗中是我们的同伴，你们没有理由带走她。”
三位复仇者互相侧头，似乎交流了什么，接着其中一个开口道：“看看六道躯吧。”
阿纲回头望去，却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躯的身体已经被黑色斗气包裹，周身的气氛压抑，气势恐怖得不可思议，仿佛要将人全部拖入地狱中去。
“六道躯的能力已经进入暴走，留在这里是很危险的。”复仇者说道，口吻不带一丝感情，“她拥有那只眼睛这件事本身便是她的‘原罪’，若让暴走状态的六道之眼宿主随意走动，会造成无法挽回的事态。”
阿纲看着用手抓住脖颈中锁链的躯，沉默了很久。
“那么……”
阿纲开口，说出了让复仇者也忍不住惊讶的言论：“只要将暴走状态停止，你们便没有理由将她带走了吧？”
“那是不可能的，彻底暴走的六道之眼除非从宿主体内脱离，是不会停止的。”复仇者肯定地说，“除非你将她的眼睛生生挖出，否则无法救她。”
“我不会那样做。”阿纲说，然后放开抓住锁链的手，转身走向躯。
“喂，很危险的。”Reborn向阿纲提醒道，但并没有阻止的意思。学生嘛，偶尔也要有自己的主见才行。
“我知道，但我还是得做，为了六道小姐。”纲坚定地说。
黑色的气流席卷开来，锁链哗哗作响，最终被扯断。
“六道小姐。”
听见阿纲的声音，躯转过头来，眼睛已经完全失去了神采，完完全全的一片空洞，那堕入黑暗的表现叫人心悸。
“六道小姐，请你清醒一点。”纲露出一抹笑，向躯伸出手，“冷静下来，好吗？”
躯无神的双眼看着纲。
然后，黑色斗气将阿纲掀飞出去，背部狠狠撞在墙上。
“……咳、——”
阿纲吃痛地呜咽一声，抵着墙勉强站住了脚。
躯缓步走进，那小片黑色气场也随之移动，向阿纲靠近过来。
浓重的负面情绪扑面而来，阿纲几乎喘不过气，却依旧坚定地开口：“六道小姐，请你冷静一点，拜托了。”
躯不理会，面无表情地抬手，三叉戟的尖端汇聚了黑色斗气。
如果被这一击刺中立刻就会死的吧。
阿纲内心苦笑一下，但仍旧是，向躯伸出手。
“六道小姐……”
阿纲微微闭上眼，感受着黑色气息中的一切，仔细分辨着。
悲伤，恐惧，绝望。
这是让人落泪的悲戚。
愤怒，仇恨，痛苦。
这是让人坠入不日深渊的残忍。
大片的黑暗中，仿佛一切都吞没了，唯独那一抹不引人注意的光亮还在挣扎。
希望，救赎，光。
明明还有的，明明还怀抱着希望的。
六道小姐，请醒过来！
阿纲睁开眼，深吸一口气，朝暴走的少女大喊道：
“——醒来啊！躯！——”
“咔啦——”
三叉戟依旧毫不留情地落下，阿纲偏过头，堪堪躲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在一瞬间很近很近。
纲伸手，撩起躯遮盖在右眼上的额发。
挑起嘴角，阿纲用温柔的声音，轻声道：
“像蓝宝石一样呢，即使失去了光泽，这也依旧是唯独属于你的眼睛。”
躯滞了一下。
“比起左眼的那只六道之眼，我更喜欢你的右眼哦。”
有什么东西从右眼中溢出。
“就算没有了光……那还是最初，便属于你的东西。”
液体顺着脸颊滑下。
“呐，为什么要将那小小的希冀埋藏起来呢？”阿纲轻轻歪头，笑弯起双眼，“明明还有的啊，使这只眼睛恢复光明的，希望。”
世界仿佛整个安静了下来，躯的脑中，只有极静极静的三个字。
“不是吗？”
“……”
躯不自觉放下了手，三叉戟“丁零”一声摔落在地上。
“忽——”
橙色火焰猛地升腾而起，将两人的身体都包裹起来。
阿纲将手轻摁在躯的左眼，从六道之眼的位置开始，黑色斗气——全部，都被净化了。
六道躯茫然地张嘴：
“……沢田……纲吉？”
“嗯，躯。”阿纲朝她微微一笑，伸手扶住她，然后转头向复仇者，“暴走已经停止，这样就行了吧？”
复仇者面面相觑。
“是的。”
最终他们只带着骸等几名越狱者离开了，没有将躯带走。
头顶上的火焰熄灭，阿纲拖着已经昏迷过去的躯跌坐在地上，松了口气。
“呼……”
Reborn给了他一记狠踹。
“啊！好痛！Reborn你干什么呀！”阿纲抱头，控诉地看着Reborn。
“哼，在我面前耍什么帅？”Reborn朝躯看了一眼，“不过，算你有进步，还真亏你能发现呢，她眼睛的事。”
“啊……嗯。”阿纲犹豫了一下，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的，躯的侧脸，视线定在躯的右眼上，“……我也没想到呢，躯的眼睛竟然——”
平时气势很强的她睡相倒是蛮可爱的……盯着躯睡脸的阿纲想。
“……啊啊啊！好痛！好痛啊！Reborn这是怎么回事！？——”
“看来批评弹会引起肌肉酸痛。”
“——不要说得那么悠闲！真的很痛啊！”
※ ※ ※
复仇者监狱。
“不是说要将两个六道之眼宿主都带回来的吗？”
“另一个解除了暴走，我们已经没有理由带她回来，也没有必要。”
“哎，还真的有能做到这件事的人存在啊？”六道之眼的暴走不可能自己解除。
“是VONGOLA的十世候补，沢田纲吉。”
“……那个一世Giotto VONGOLA的直系后代？让人有点期待呢，那小子能为这个世界做到什么地步？……”
“对了，没带回来的六道之眼宿主的确是六道躯吧？”
“那个，瑟拉斯家族的叛徒之女——”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目标十七 救赎之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