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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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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育课本没有任何一页教育怼天怼地的雄主蜷进绒毯后，雌君该如何应对。
奈尔萨什被顾予拽进星舱，雄主的视线回旋几番略略熟悉冷硬的军舱环境，然后一头扎进调得近乎平躺的休憩椅，卷入被窝变成一团毛茸小熊。
奈尔萨什没有妄动，他站在门边，用智脑打字向全舰下达指令，进入航线。
「宿主，这是他们最厉害的星舰啦！」被窝里系统亢奋至极，「如果人类还在，我们摸清楚内部构造和权限，三天之内能拿下整艇舰！」
拿下最厉害的星舰，全虫族不会知道；但拿下最厉害的喷子，全虫族都凑热闹。
顾予还记得今天直播事故。
奈尔萨什是前·星盟最厉害的虫族元帅，顾予作为他的雄主直播发疯，星网怕是早就吵翻天。
顾予最不怕吵架了，他从来都是慈幼院骂得最脏的崽。
「宿主，你是雄子，雄子是不会被网暴的。」系统泼冷水，它整理好星网资料呈现在顾予的智脑。「圣庭代表雄子至高无上的权益，抓黑子比娱乐圈团队还专业。」
又是圣庭？
熟悉的名词再次一闪即逝。
智脑光幕显示着虫族最大社交门户，系统锁定关键词[雄子]、[直播]和[元帅]，搜索结果依旧庞大。再按上传时间排倒序，关于顾予的内容忽然离奇得和粉丝控评无一二致。
满屏的溢美之词都在欣赏顾予的容貌、才华和品德…？
雄子本虫都不知道他还有品德。
系统抽空看过停泊港的直播回放，遥远的摄像导致有效内容并不多，顾予背对镜头，直播剧情全靠观众脑补。
引发热点的反而是公证处一分半的短暂直播安可。顾予贴脸开大，暴击全网。
「圣庭实时删除涉及宿主的负面言论以及不同IP多次上传的64K极清画质环绕杜比音直播回放修复资源。」删评删物料的操作娴熟得像全内娱的金牌经济人魂穿圣庭。
顾予永远年轻，永远嘴毒话难听的灵魂无处安放。他准备关闭智脑，一条刚刚上传的最新发言被顾予捕获。
＠什么时候轮到我抽签：【看完直播回放好气啊谁懂？垃圾雌虫能不能不要占用圣庭抽签名额，雄子阁下漂亮又维护雌君还亲自缔约，配废物真的不值】
室内静默，飞行平稳，恍若无虫之境。
躺椅上的小熊忽然动了动，那块象征缔约的晶片滑到顾予的椅边。
奈尔萨什愣了良久，不知如何是好，骨尾紧绷如弓，这是要他去捡的意思吗？
浑然不知造成奈尔萨什莫大困扰的顾予挽好衣袖，点开这条最新言论的评论区，开始输入：
＠未命名星网虫友987092：【说得好，没虫要的东西才叫垃圾。你以为是抽签摇不上号，其实就是没虫要。全网垃圾不落地，你还无家可归？说到这里我都想大发慈悲替你买点脑，超市说天生没脑买回去用不了。】
大数据不会乱推，顾予‘热情’回复这位网友后，平台接连推送更多类似发言，他们的内容不约而同都在辱骂奈尔萨什顺便浅浅觊觎顾予。
针对雄子的露骨言谈会被圣庭封禁，但仅针对奈尔萨什骂得脏，没有任何账号会受到余火波及。
顾予：百因必有果，各位的报应就是我。
薄毯内，战火绵延至各大星系，薄毯外，一只手缓缓拾起快要从椅面滑落的晶片，他足够小心翼翼却意外嗑到扶手，发出短促清脆的撞击声。
随后，顾予探出绒毯。目光相触，奈尔萨什和那根骨尾都因此静止。
“雄主，很抱歉打搅您。”
他垂下眼，慌乱再细微，保持这样的距离也叫顾予难以错过。
正常情况，奈尔萨什应当跪行至此，此刻更是该叩头匍匐，等待惩戒。
不过顾予告诉他，他的触碰会弄脏周遭的事物。奈尔萨什只能手足无措地站在顾予面前。
顾予愉快的喷子生涯被打断，他面无表情地爬起来，从奈尔萨什手里抽出晶片，“你想要这个？”
“…不是。”
奈尔萨什的手指无意识蜷起。
顾予无缝开启一场又一场的网络圣战，系统同样借助智脑饱读近现代圣庭公证处记录。现在它有更确切的指导纠正顾予的不合格雄子行为。
「惩戒他，圣庭数据显示百分之八十的雄子会在雌虫的胸口狠狠砸出一道道鞭花！」
顾予：剩下百分之二十呢？
「会先踩住劣等雌虫敏感的返祖外症再＊＊＊，然后…」
意识到系统的指导极有可能将事件扭向另一个结局并出现在其他网站，顾予将其静音。
顾予摊开手掌，晶片躺在手心：“想要的话，就把它拿走。”
奈尔萨什几乎下意识抬起手。
顾予毫不犹豫合上五指：“我有说用手吗？用你的尾巴。”
雄子们真当是快乐建立在痛苦悲土的教科书。
奈尔萨什的身体在发抖，他的心也在发抖，“我恐怕会伤害您。”
“要是那么容易让你完成，就不叫惩罚。”顾予的手掌重新靠向他，“可以碰到我，不能伤害我。”
奈尔萨什宁愿雄主当场抽鞭挥打。雌虫皮糙肉厚，雄子纤细娇嫩。而他的骨尾戮穿过厚甲异兽的咽喉，拧断过螳螂种敌对军将的前肢。
这是丑陋狰狞的退化器官。
如今他要用此从雄主柔软皓白的手中擒走属于他们的缔约星晶。
这对雄主而言也说不上愉快吧。
奈尔萨什面露迟疑，尾骨却似有自己的意识缓缓地探前，游曳、卷动。
不多时，顾予的前臂多出一截缠绕的尾巴。
原主通过媒体记录早已了解奈尔萨什返祖暴露的尾骨与犄角，记忆里他对奈尔萨什的返祖外征的评价是恐惧和恶心。
这种感触与顾予在地球碰见往人脸上飞的南方蟑螂高度共鸣。
果然人与虫的悲喜互不相通。
如节节分明、精炼打造的寒凉锐剑，在顾予的手臂上层层盘旋，如同狩猎的蛇或者大猫的尾巴正在缠绵挠人。
骨尾的末端终是自腕游至顾予的手心，锐利的锋芒离开衣袖，轻轻贴住温暖的肌肤。
然后，顾予一把抓住！
奈尔萨什几乎是拼劲全力才按捺不动，攀在顾予手臂上柔软的骨尾本能收紧缠实，尾尖却依旧轻柔地搭在雄子吹弹可破的手掌心。
顾予觉得他像在抚摸一支冰冷的箭羽，这样的比喻有失偏颇。奈尔萨什就算足够放松，某些角度的骨尾也可以让他划伤。
“…雄主。”奈尔萨什的嗓音低哑透着奇异的情绪。
顾予顿时笑得恶劣。作为雄子，他稳定发挥：“你输了。”
他的触碰很短暂，两指夹着晶片立起，让奈尔萨什的骨尾决计无法取得。
尾巴骨慢吞吞地摩挲着顾予的衣袖簌簌退下。
“这点小事也做不好，自己去抄五十遍《鸢尾法案》。”他的惩罚与抄五十遍《女诫》异曲同工。
顾予有迫切的情报需要与系统私下核实。
…。
深渊军团先锋舰，星舰通道。
奈尔萨什元帅，全舰最高指挥官，他与雄主阁下共处同五十里星程后，完好无损又面无表情地走出星舱。
满舰的军雌又一次无声沸腾。
噢噢，他们的元帅，他们可敬的元帅！竟然没有被雄主折磨或者鞭笞！
…不不不对，他们怎么能这样想那位雄主，他明明看起来非常可爱。
可是并未受到训诫的元帅却兴致缺缺：“去给我拿纸笔。”
“…？”
一键清空星舱，顾予立即解除系统的禁言：你刚才说雌虫的返祖外症很敏感？
「不错，宿主。」系统核实好几篇雌虫身体构造的学术报告，「劣等雌虫的返祖外症都是他们的弱点，虽然犄角、骨尾看起来凶悍，实际都是花架子。」
但是他没反应。
「嘿嘿，宿主，没想到你也好这口，虫族是可以调教的，我这里有资源…」
顾予打断它：我是说，当前实力对抗雌虫，攻击返祖外症并不能算一招致胜的王牌。
发完疯后顾予精神多了。
他在想如果有天存在一线希望达成任务，推翻虫族，顾予总得掌握对手的弱项或者做点什么。
宿主迟来的敬业不易，系统肃然起敬，飞快地抽调资料。
「…呃，数据显示因为奈尔萨什元帅是残疾虫，所以他不会有反应。」
都说他残，他哪里残了？
顾予试想，如果进行纯粹的武力较量，奈尔萨什和他的胜算要么一九开要么三七开。
「这是什么概率？」
他一拳，顾予含笑九泉。
他三拳，顾予直接头七。
系统的沉默飘出CPU的香气：「…」
「星盟元帅的病例属于特权档案，没有病例，我也无从得知他的残疾问题。」
顾予眨眨眼，这不用你三天之内拿下星舰的魄力去偷随行队医的诊疗记录。
「宿主，有没一种可能我解锁顶级军舰防火墙就需要七十个小时。」可不刚好卡在三天、七十二小时的时限内嘛。
乌落第到奈尔萨什的家，首都星的星途并不远，时差换算后他们甚至能在当晚抵达元帅府。
给系统操作的时间根本不够七十个小时。
「宿主，其实还有一种方法，」系统搓搓手，「你可以开口问他。」
“…。”
星舱的沉默尤为灼人。
顾予的恶劣不分敌我，系统很快得到宿主的最后通牒：下车前我要看到他的病例。
他盖上绒毯，闭眼休憩。
…。
“嘀嘀嘀。”
“嘀嘀嘀。”
经历较为痛苦的异世界认生认床后刚睡下不久的顾予被智脑讯息提醒音吵醒。
他不是贪睡的人，但脆弱且肆意的身体拖拽着他不愿醒来，眼皮沉重，意识更是如坠云端。
随即，顾予听到微信的新消息提醒音效。
安逸躺平的雄子登时弹起来。
起猛了，差点以为在异世界还要加班。
「999+消息都叫不醒您，一条微信比啥都强。」系统将下载的微信提醒音拖入收藏夹。
顾予睡前原谅一切，醒后重计前嫌：你最好现在把病例打印放在我面前。
「宿主要不看看智脑，说不定有别的发现。」系统慌张地转移话题。
顾予打开智脑，光幕主界面再次跳出几条新消息弹窗，这些消息来自名为[深渊军非正式作战根据地]的内部频道。
最新聊天信息映入眼帘：元帅担心雄子阁下真容暴露掐直播，雄子阁下为元帅说话不惜露脸开播，这，就是爱情！！
顾予：这什么CP粉根据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