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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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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网弹幕炸锅，热火朝天的议论似乎能被曾经制霸星盟的元帅敏锐捕获。奈尔萨什的金眸恭顺微垂，尾骨甩拂，锐利灵动的尾尖似在追逐某种快感。
他的嘴角微抿，缓缓开口：“我在想您是不是不要我了。”
他确实不要你。
作为原主，答案肯定。顾予说克斯汀永远得到他的心，因为原身作为亡者，心意自然不会改变。
作为顾予，他无法回答。他想活着，他想回家，儿女情长暂时排不上号。
顾予只能惋惜：“没办法，结婚证上写不了三个虫的名字。”
奈尔萨什：…。
顾予很快在系统的教导下学会使用原身的智脑，奇怪的是智脑的身份信息并没有显示原身的名字。
或许是着手潜逃，总之无名氏的智脑很干净，没有多余的软件和联系方式。
顾予下载好导航软件，将看不懂的单位切换成古老的公尺，智脑立即提示他可以办理缔约手续的公证处距离他们不到八百米。
虚拟箭头指引顾予向目的地出发。
奈尔萨什周到且任劳任怨。他将悬浮行李箱跟随锁定自己的智脑，拔腿跟上顾予。
锁定新设备让奈尔萨什的智脑不可避免地点亮光幕，奈尔萨什留意到未读消息破天荒达到九十九条数量上限。
想也知道直播自家未来雄主私奔让他遭到信息轰炸。奈尔萨什去没有搭理，只有《嗡嗡心动》的节目组强提醒一直在闪烁。
“元帅，你好。直播大爆，鉴于二位将要前去领证，可以麻烦您与雄子阁下共同确认是否延长拍摄吗？”
奈尔萨什自动忽略后半句，领证？什么领证？
雄子阁下还在认真摆弄智脑，只有双腿自发朝一个方向移动，仿佛被不存在的线牵引向前。
奈尔萨什不远不近地缀在那纤细的身影后，自己都没有注意到骨尾随着顾予迈步，轻轻摇曳。
他好像…马上要拥有自己的雄子阁下了？
星网的直播间临近节目时限，热度却不断攀升。
【受不了了，什么显眼包元帅】
【主动求婚还亲自去领证，这种雄主真的存在吗？？？】
【你要不要先看看直播间的分区，虚拟！虚拟！！！】
【残废元帅出门踩了兽粪还是先虫显灵啊？！】
【不接受雄子阁下和废虫缔约，这门婚事我不同意】
破防虫赛博抱团取暖，幸福虫在恍然中踩进公证处的大门门垫。
他们离开停泊港，抵达最近的圣庭下属公证处。这里甚至只是每个停泊港配备的临时身份证明办理点。
顾予始一入内，防爆窗口后悠哉悠哉的办公虫神情立马呆滞，他先是被从灿烂午照中走来的雄子阁下美颜暴击，再看到门口停放行李箱的奈尔萨什，办公虫直接拔地而起。
“你好，雄子阁下，以及元帅。”很少有虫不认识这员星盟悍将，办公虫顾不上旖旎，唯有肃然起敬。
《嗡嗡心动》的直播就是在这时到达二十分钟的时限而终止。
霎时，乏善可陈的单音节提示音从奈尔萨什前襟口袋传出，司令部的传唤机响了。
一个迷你的黑色部件被奈尔萨什从口袋里取出，他先是按掉震动和铃音，“阁下，请允许我接通传呼。”
顾予点头。
军团司令部的传呼机仅限紧急情况使用，最糟糕的境遇是奈尔萨什必须即刻折返军区。
奈尔萨什很难形容此刻的感情，每当顾予的目光触及自己，血液的泵送就会愈加兴奋，编织细密的电网鞭笞全身的微末，他和所有雌虫无一二致地飘飘然，然后竭力遏制颤抖。
雌虫的基因在渴望缔约婚姻，与雄子结合。尽管那往往是导致他们深陷地狱直坠长眠的坟墓。
所谓向死而生？
奈尔萨什只觉得这很危险。
可是他的雄子阁下很好，纤细而易碎，不是想象中的模样，这是一个好意味的形容。有着令虫陶醉的香气和可以将他从遐想中请回来的清凌凌嗓音。
他不可避免地开始期待，并不美好的经历与绷紧的理智地让他踌躇。
——直到司令部煞风景的传呼声响起。
于是，他清晰地感知自己是不情愿的。
不情愿离开雄子，不情愿在缔约前功亏一篑。
得到首肯的奈尔萨什点开传呼机的讯息，一串加密的数字出现后快速消失。
节目组的消息石沉大海，延长直播时长的请求通过星盟与圣庭双方助力，直达司令部。
…十分出乎意料。
奈尔萨什掩藏好所有心思，面无表情地转告顾予：“圣庭和星盟希望我们延长直播时限。”
…直播？
什么直播？
面对顾予的疑惑，奈尔萨什福至心灵，他回头拽住门外躲闪的摄像仪，提到顾予面前展示。
严格按照协约关闭录制的摄像仪形同只乌黑的蜂鸟，扑棱着金属翅膀挣不开军雌的桎梏。
“原计划只拍摄二十分钟，因为缔约仪式可以起到…较好的舆论风向，”奈尔萨什说话时带着诡异的不确定，“他们希望增加时长。”
顾予顿时大感不妙。
他并不知道原主什么时候答应开展直播，但这不就代表他在机场拱火和三劈宣言被如实转播甚至上传全网！
短暂的摆烂虫生猝不及防遭遇开盒的极致体验，现在还要他继续给这些观众提供乐子？
顾予：“不。”
奈尔萨什利落地把摄像小鸟丢出去。
谈判破裂，司令部同样无功而返。
莫名其妙的直播搅乱顾予努力自我调节后还算稳定的心情。
「宿主，你是在玩火，你以为你在拒绝谁的爱？」
近疯者癫，系统的精神状态与顾予同化。
顾予：？
系统：「奈尔萨什的小黑匣是虫族司令部的东西，你在拒绝最高权限的指令。」
不愧是立志扳倒虫族的系统，顶级机密信手拈来。
顾予反应冷淡，就是都不想好过咯？
系统：？
他冷冷地朝奈尔萨什开口：“抓回来。”
嘴毒异乡人顾予准备开创。
雄子阁下的脸色很差，奈尔萨什立即捕回落荒而逃的摄像小鸟，星盟的元帅俯下身，双手呈递。
防爆窗内，办公虫光听顾予的声音，已哆哆嗦嗦趴进柜台。虽然他是单身虫，但他知道雄子阁下训教的时候不喜欢外虫旁观。
万能的系统教导顾予如何手动开启录制，于是直播间的第二次黑屏恢复后，乐于挑事嘲讽的观众们、沉默的大多数都不约而同地呼吸一窒。
室内光线低迷，如玉洁白的肌肤在镜头前晃过。
稍后是一双清透明亮的冷蓝色眼瞳碎着镜头偏折光点，他的视线笔直地透过屏幕，链接万千星元落到云端窥视的百态看客身上。
看客们反应过来他们正在被雄子阁下注视！
这是多么梦寐以求又值得癫狂的瞬间。
荷尔蒙与多巴胺互协迸发，年轻气盛的虫甚至心拍数濒临脱轨，思维和全身机能都快失去控制——
雄子阁下的双眼随即与看客们错开，他抬眸看向摄像小鸟头顶显示的电子数据。
观众们还未来得及怅然若失，那双眼重新向他们施舍温柔的注视，只是没有虫注意到镜头前，顾予扯唇露出冷笑。
“距上次直播终止…三分二十七秒，”顾予的声音是轻飘飘的，仿佛一支半空中缓缓坠落的绒羽。
“过去的三分钟你们都在期待一位元帅的领证仪式并希望借此得到谈资或者彼此攻击的理由。”
“二百零七秒够你们的元帅穿梭深渊、引爆质点，闷杀兽潮。”
“两回。”
“而你们却在虚拟的空间唇枪舌战，讨伐一位这辈子都无法企及的对象。”
直播间传来轻笑，雄子阁下真挚的恶劣充盈着每一个像素。
“我只能祝你们成功。”
顾予啪地按下关机键。
“扔出去。”
奈尔萨什照办，等他关门回来，五官英挺的大美人军雌表情很是耐人寻味。
“你中暑了？”发疯结束，顾予神清气爽。
奈尔萨什垂下眸：“没什么。”
顾予并不在意，他趴在窗口前，没看到刚刚还在里面的办公虫。
雄子阁下四处找寻的目光忽然与柜台下方窸窸窣窣探出头的虫四目相对。
“…您好。”办公虫仰着头，亮出公事公办的微笑。
顾予：“你怎么在那里？”
办公虫：“我、我在学习奈尔萨什元帅的一分半极限作战视频。”
对噢，顾予刚刚口嗨三分钟速通两回深渊，直捣异兽老巢的战绩还是顾予那便宜未婚夫创下的超神记录。
谢谢未婚夫？
顾予：“你现在学没用，异兽已经消亡了。”
多亏未婚夫舍身炸老巢，异兽与人类此处是一家，大伙都在历史的英灵殿冒昧相逢。
“那您觉得我做什么才能成为有用的虫？”办公虫直击顾予灌毒鸡汤现场，显然深受震撼。
“在别的虫解约仪式的时候少无事生非就行。”
解约仪式，虫族俚语中的离婚。
“啊、啊？”
顾予指了指墙上的电子剪报，《最强拉郎王：工作五年多次借口程序故障劝八十对缔约虫族放弃解约》：“他们鼓起勇气来一别两宽，你想要再续前缘，孰知强扭的瓜不甜，还可能会把瓜扭的得四分五裂。”
鲜红的汁液溅迸，是悲剧的腥甜。
办公虫不知想到什么，面露忐忑：“那您是来办理解约的吗？”
“不，” 顾予指了指身后的奈尔萨什，“我是来和他结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