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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48.出来了 ...

  •   最后,他们一起进警局了。

      夏锦有港城的身份证,稍微盘问一番出来了,他们三个没有身份证,还被关着,也不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什么样的惩罚。

      夏锦在外面不慌不忙地给张老板打了个电话,幸亏张老板和这里的警官认识,他们都被捞出来了。

      四个人坐在张老板的车上,张老板开车,夏锦坐在副驾驶,她很郁闷。

      张老板一直在笑,问她:“监狱一天游好不好玩咩?”

      她的头发还是湿的,刚才在外面嘴边找了个地方买了一身衣服,借用店铺里的浴室洗了澡,干净了之后,她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她用毛巾吸了吸自己头发上的水,嗔怪地瞪了张老板一眼,她说:“一点都不好玩,那个把我们抓进去的人好凶,我都被吓到了。”

      她这话像是在撒娇一样,语气又柔,张老板没见过夏锦这样,他开着车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忍不住呛她:“你吃错药了?”

      夏锦噗嗤一笑,“好不容易和你好好讲话,你还不让了。”

      刹!

      车停了下来,路边站着三个目瞪口呆的少年,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停下来的车子。

      张老板白了她一眼,“你平常不这样,是不是有什么事想求我?”

      夏锦立马道:“张老板英明。”

      张老板开着车都摇头,“冇见过你这样的,有问问,后面没这个机会了。”

      夏锦正了正脸色,她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还在怔愣的三个人,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了,“我听说杜三少最近在针对我,不准我收购布料。”

      “你讲这件事啊,是有,我也听说了,他还特地打电话给我,说是让我不要把自家的布料卖给你。”

      “为什么?”

      张老板笑着骂了一句:“他有病咯。”

      夏锦疑惑地嗯了一声。

      “那个女人自杀了,叫什么名字我忘了,就是宋二和杜三都喜欢的那个女人。”

      夏锦愣了一下,“许小姐自杀了,那管我什么事?”

      张老师用一只手指了指脑子,“所以我讲他脑子有病,你都不在港城,发生的事还能惹到你身上,我也是很服气他的脑子。”

      夏锦摇下车窗,递给他们几十块港币,“这里离你们那个位置更近,我就不送你们过去了,你们自己过去,从这里穿过去就可以了,再见。”

      夏锦给他们指了方向,张老板也不作停留,直接开车离开,他问夏锦,“现在要回去我那里住吗?”

      夏锦摇了摇头,“不去了,前面的街道停,我想下来买点东西。”

      张老板也爽快,开到前面停车将她放下,一脚踩下油门离开了。

      车走远了,夏锦面无表情地往阿金家走去。

      她打开阿金家的门,是杜大少给阿金新买的那个,里面没人,阿金应该是出去了,她疲惫地躺在院子里的靠椅上,头发披着晒太阳,等头发干得差不多了,她往床上一躺,直接睡了过去。

      她是被人压醒的,那人趴在她的身上,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从梦中惊恐地醒过来,她将身上的重物往下一推,那人可能也没反应过来,被夏锦一推摔在了地上,嘴里发出一声闷哼。

      夏锦心神一荡,莫名觉得这声音还挺好听的。

      这声音听起来耳熟,借着外面发出的微光,她看着床下的人。

      只见杜大少正捂着肩膀处看着她,脸疼得都发白了,她脑海中那根弦断了。

      不好,杜颂今还没走,她还睡了对方的床。

      她立马翻身下床,用手扶住杜颂今,她都不敢去看杜颂今的脸,这个误会是真的大了,她感觉自己脸火烧火燎的,她这辈子就没做过这么离谱的事情。

      “杜……杜颂今,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你还在这里养伤。”

      她心里紧张,说出来的话在打抖,感觉越说越丢人,她干脆闭上嘴巴。

      “我知道。”杜颂今的声音带着点压抑的情绪,嘴里呼出来的热气打在夏锦的耳朵边上,夏锦忍不住往旁边一躲,继续用力扶他。

      这么大动静,杜颂今的伤口肯定是又裂开了。

      她撑着身子将杜颂今扶起来往床边走,等杜颂今坐在床上,她也没发生什么滑倒那样丢人的事情,夏锦感觉自己的形象又挽回了一点。

      经过这一番折腾,夏锦头上起了一层薄薄的汗,大约是最近天气热了。

      杜颂今穿着白色衬衫的,脖子上打着领带,赤着脚贴在地板上,他放下手,嘴里轻轻喘气,抬眸看向夏锦。

      夏锦问:“你吃饭了吗?”

      “还饿着。”

      “那我去给你煮面。”

      她找到借口离开,跑到门口处,她回头看见杜颂今正低头看着自己的伤口处,那白色的衬衫上有血液渗出来。

      夏锦去往厨房的脚换了个方向,直接干脆利落地奔向了客厅,她记得这里面有个药箱。

      她提着药箱重新回到房中,杜颂今靠在床头柜上休息,他表情平淡,没有生气,就是看着很虚弱,没有生气。

      “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杜颂今解开自己的领带,他一只手接过夏锦手中的医药箱,对她说:“我自己来。”

      夏锦快速将药箱打开,“你不方便。”

      为了避免他拒绝,夏锦又加了一句:“你会疼。”

      夏锦干脆利落地去解开他的衬衫,一颗,两颗,杜颂今盖住她的手,对她说:“我自己来。”

      她已经看到了对方在灯光底下白得发亮的皮肤,还有那身上的热气,她离远一点儿,杜颂今快速解开纽扣,衬衫开了,夏锦不往旁边看,将视线聚集在伤口处。

      她越是不想不往旁边看,就越忍不住看旁边,余光会下意识分散,然后她就看见了杜颂今的腹肌,身上还挺有肉的,没有夏锦想象中的那么瘦。

      难怪杜颂今穿西装很好看,肩膀挺宽的,能撑起来。

      她用剪刀剪开伤口处的白布,白布上有血液滴落,她连忙打开,用最快的速度撒上药粉,然后干净的白纱布包裹住伤口,最后固定住。

      杜颂今胸口处被她的头发滑得痒痒的,他低头用手将她的头发拨开。

      夏锦恰好抬头,她做完了,两人四目相对。

      他们两个都愣了一下,最后是杜颂今反应过来,他往后靠了靠,嘴角微微弯起,他脸上还有疼出来的冷汗,“怎么?看呆了。”

      夏锦看他没什么事,笑着回了一句:“你不也是看呆了吗?”

      杜颂今笑笑,捂住自己的伤口处说:“这次可被你弄疼死了,不是说给我煮面吗?想尝尝。”

      “我现在就去给你煮。”夏锦起身,提起药箱,出门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杜颂今往后靠,身子靠在凸起的被子上,嘴角含笑,她心中闪过一丝不自然,那鲜红的血液还在夏锦眼前出现了一下,他是真的能忍。

      等夏锦端着面过来,杜颂今已经很自觉地坐在桌子上了,他染血的衬衫换掉了,又是一件干净的白色,领带没打,领口微微敞开,他没有将纽扣扣上顶,而是上面解开了两粒。

      杜颂今长得好,就算因为疼痛和失血引起嘴唇发白也不能掩盖住他的俊朗,他虚弱也有虚弱的美,常年的礼仪应该是刻在骨子里的,他吃饭的时候是正经坐好的,吃饭也发出声音,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优雅的意味,夏锦真觉得这碗普通的面配不上他了,可是他却吃得很认真。

      夏锦捧着脸看他,手肘撑在桌子上。

      杜颂今吃完半碗,他发现夏锦一直在看着自己,他开玩笑地问:“你也饿了?”

      夏锦摇摇头,“没有。”

      “那你别看我,你一直看着,我吃不下去面。”

      “杜三不让我拿货。”

      杜颂今嗯了一声,他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唇,“你想让我规劝他。”

      夏锦又摇了摇头,她说:“不,杜三太可恶了,我觉得你比他要好一万倍,杜颂今,要不然你把杜家全抢过来,不让他继承了,他这么做,迟早要把你们杜家给玩掉的。”

      杜颂今:“对不住,我无能为力。”

      夏锦不解。

      杜颂今解释了一句:“在他们眼里,我是外人,杜家的产业不可能全部交到我手上的。”

      他叹口气说:“能留给我一点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夏锦也叹气,她惆怅地盯着眼前的桌子,他们这个房子里面的桌子灰扑扑的,是木头制成的,这个房子很老了,木头桌子也是跟着上个主人一起留下来的,这个桌子倒是很像她家里的那个。

      也不知道弟弟妹妹现在怎么样了,要是这笔生意成功,她想回去把弟弟妹妹接出来,特别是妹妹,万一他们心血来潮,把她妹妹卖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发了一会愣,再次抬起头,杜颂今把面全部吃完了。

      夏锦站起来去收碗,杜颂今拉着她的手腕,没有意想之中的温热,而是有点凉,比她的体温要低一点。

      “不如这样,我们两个合作,我把我工厂里面的布料偷偷卖给你,我们两个一起做大做强。”他声音很好听,可让夏锦觉得更好听的是他的话语。

      夏锦激动地舔了舔唇,干涩的粉唇上瞬间多了一抹水色,“你有多少布料?”

      “你要多少,我有多少。”杜颂今把手撑在桌子上。

      夏锦的呼吸都重了许多,她眼神发亮,看向杜颂今的眼神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惊喜,她压低了声音,“现在我需要五万匹布料,明天能有吗?”

      杜颂今轻笑一声,缓慢点头,眼神中都漾着笑意,“有。”

      夏锦立马站起来,对杜颂今伸出手,“杜公子,合作愉快。”

      解决了一桩心头大事,夏锦觉得自己身体都轻盈了许多,她问杜颂今:“阿金呢?他最近都跑哪儿去了,今天都没看见他呢。”

      夏锦看了一眼外面,天都黑了,阿金还没回来。

      “我不清楚,他最近好像很忙,对了,前天我看见有一个女人来找他,很眼熟,我应该是在宋家见过的,只不过我想不起来叫什么名字了。”

      女人,阿金,宋家。

      组合起来,这个女人好像是平平。

      夏锦表情欣喜,难不成是平平找到了。

      杜颂今自己端起桌子上的碗,夏锦心情好,知道他身上有伤,于是对他说:“今天我来收,你去休息吧。”

      夏锦接过他手上的碗去厨房里,她从厨房里吃完出来,外面下起了大雨。

      杜颂今坐在门内的椅子上,天上飘落下来的雨正随着屋檐往下低落,连成一串串水珠,打在青色的石板上,那石板上的滴水处有轻微的凹陷痕迹。

      雨太大了,夏锦从厨房一路过来,脸上都被雨丝扑了不少在脸上。

      她喜欢雨天,杜颂今一只手端着毯子,稳稳地送了过来,他的手指修长白皙,手腕处戴着银色手表,夏锦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但是她能看出来这只表肯定很贵。

      她接过毯子,两人手指一触即离,杜颂今脸上没什么表情,夏锦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另外一边也有个椅子,似乎是故意放在那里的,夏锦坐了上去,用杜颂今给的毯子盖腿,感受着从外面翻涌过来的水雾。

      被带过来的水汽中有泥土的土腥味,也有青草的清香味,还有细小的雨水味,闻着就觉得鼻子通畅,心情一片大好。

      当然,也不排除是夏锦解决了一件心头大事的缘故。

      空中开始电闪雷鸣,屋内开着灯,不太亮,闪电劈出的光要比灯光还要强。

      一声轰隆。

      屋内的灯光灭了,闪电来了几下之后,那雨一下比一下密集。

      天黑了。

      夏锦从凳子上起身,眼前陷入一片黑暗,她摸索起来去拿蜡烛。

      杜颂今说:“我去拿,你坐着。”

      她听见杜颂今摸索着起身的声音,她就没动了,打火机咔哒一声,微弱的烛光亮起,夏锦的眼睛大概适应了黑暗,也能看清了。

      她侧过身子去看杜颂今,杜颂今捧着蜡烛放在桌子上,眉眼低垂着,烛光照着他半边脸,他半边身子被印在旁边的墙上。

      放好了蜡烛,他侧过身子,“放这里了。”

      “嗯,可以看清。”

      他慢慢地走了过来,步伐轻松,看不出有受伤的痕迹。

      他重新躺了回去,用毯子盖住下半身,两个人一人一边,在这雨声中睡了过去。

      杜颂今睁开眼睛,雨声太大了,他睡不着。

      他一向浅眠,晚上有一点动静都会醒来,隔壁的人已经睡着了,杜颂今看着她蜷缩在对面的椅子上。

      她比之前又瘦了,脸上含着疲惫之色。

      他望向夏锦小而细的手腕,确实很难想象,杜颂今想。

      她是怎么做到的。

      杜颂今忍不住想,这双细细的手是怎么把他从山上救下来的。

      他还听说了,夏锦杀了李快,真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果断和狠绝。

      她的成就肯定不仅仅于此,杜颂今对夏锦很欣赏,他觉得他们两个是很好的对手,要是他们两个能够合作,这可能是个双赢的结果。

      杜颂今很看好夏锦,也很看好大陆那边,地方大,人又多,肯定特别好做生意。

      他想着,隔壁的夏锦忽然睁开了眼睛,她睡着了,睡眼惺忪,先是眯着,然后睁得很大。

      杜颂今的一切动作尽收入眼底,夏锦动作顿了顿,“你看我做什么?”

      杜颂今不慌不忙,他说:“我在想,我们两个的合作能不能加深一点儿。”

      他这话说得怪怪的,夏锦揉了揉眼睛,“怎么加深?”

      “唔,我还没想好。”杜颂今说完,自己闷闷地笑出声。

      “不过,我觉得你是一个很好的合作对象,我想我们之后的合作会越来越多的。”

      他是笑着说的,夏锦躺在椅子上,也点点头,“你说的对,我是一个很好的合作对象,和我在一起,你不会吃亏的。”

      这话一说出口,夏锦迷糊的脑子瞬间醒了,有点不对劲,好像过于亲密了。

      她看向杜颂今,杜颂今没什么表情,他闭上眼睛淡淡地重复了一句:“是,和你在一起,我不吃亏。”

      夏锦的心跳了跳,对方好像也就是随口一说,杜颂今平稳地呼吸着,像是睡得特别安稳。

      外面大雨滂沱,雨声哗啦哗啦。

      一夜无话。

      阿金还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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