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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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周至深穿了一身浅灰色的运动装，背着个棒球包来上班。
他是个乐天派，不管发生什么都笑嘻嘻的。
他来的时候我还没来，等我到的时候发现今天没有方伟胜的花，但多了一个浅绿色的玻璃花瓶。
周至深正拿着一个小喷壶给一朵香槟玫瑰浇水。
我还以为他又多了养花的爱好，比起余立承的那堆炫目的娃娃，我觉得花顺眼的多。
我随口夸了一句，“你这花插的不错。”
周至深乐呵呵的，“是吗，我还以为你会说送花的人眼光不错呢。”
我愣了一下，“这不是你买的吗？”
“有人放在桌子上的，但有三分之二在我这，我就当成送给我的啦。”
“花瓶也是？”
“哦，花瓶是我找行政的姐姐要的。”
行政什么时候发花瓶了，我嘴角抽了抽。
“师父，实话实说，你是喜欢送花的人呢，还是喜欢插花的人呢。“
周至深贱兮兮地凑过来，眼睛眯起，嘴角微弯。
我推开他的脑袋，“我谁都不喜欢。”
“好吧。”周至深移回了自己的位置，好像还很高兴。
“这是不是意味着以后每天我都有花收了？”
我打开电脑，“你说是就是吧。”
我一扭头，发现今天余立承没来，微信问了她一下。
【肠胃炎犯了，去检查一下。】
我给她发了一个“注意身体”，周至深看见了，说道。
“小鱼姐生病了啊。”
我点点头，说，“肠胃炎挺折磨人的，但她是慢性的，之前我们讨论过，只要注意饮食和心情就不会经常发作。”
说着我看周至深那杯子里一大半的可乐和三分之二的冰，感觉肚子都疼了。
我伸出食指在他杯子上点了点，“你是把茶水间的可乐都搬空了。”
周至深一脸自豪，“那是。”
说着他摸了摸脑袋，“我本来也没想倒这么多的，辛迪姐可能误会了，以为我爱吃冰，怕我不够。”
我摇摇头，站起来拎着自己的水杯，“喝牛奶吗？我顺手给你接一杯。”
周至深果然爽快地同意了，“太好啦，我刚去的时候还打不了，现在应该就差不多了。”
看他这摇头晃脑的样子，我真想在他脑袋上戳一下，说一句你小子可真会支使人，不过这是我提出来的，也没法攻击自己。
路过那条行政部和人事部中间的走廊时，迎面走来三个人，身后跟着的两个人我很熟悉了。走在最前面的女人大约四十多岁，妆容和穿着一样朴素，简简单单的职场女士西服，头发也扎了低马尾，也没戴什么戒指、耳环之类的装饰品。
我的脑海里第一个浮现出的就是行政人事部总监的名头，但又想不起来她叫什么。
她看到了我，微笑着点了点头，我也笑了笑，点头回应，然后朝右边侧了侧。
后面的宋春意截然不同，她依旧是那副高傲的样子，手上和脖子上都戴了迪奥最新款的手环和项链，就连下巴都比一般人抬得高一些。她忽视我，我也不想理她。
但另一旁离我比较近的方伟胜经过的时候脚步稍微顿了一下，刻意落后了些，我已经经过，他还回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是犹豫什么，但还是没有追上来。
等他们都走远了，我心里的紧张才缓和了一些。
真够奇怪的，明明我又没做错事，为什么止不住的发虚呢。
在茶水间，我又看见了辛迪张，她这次换了一副美甲，上面的水钻都卸掉了，换了一席淡粉色的。
我跟她打招呼，“你怎么换风格了？”
说完我的眼神落在她的指甲上。
辛迪张笑了一下，她负责更换茶水间的备品，但她也习惯做完之后在这多待一会，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躲避微妙的办公环境。
“养养指甲，总做美甲，指甲太软了。”
说完她顿了顿，此刻只有我们两个。
“方伟胜……追你的动静闹得不小。”
这话让我心中一跳，我问，“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提醒你，以往有这种事遭殃的都是另一方。”
说完，外面走进了其他同事，辛迪张住了嘴，她指了指我的杯子。
“水快接满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按下停止键，辛迪张和我不太熟，但刚才那句话明显是指我。
我到工位，把热牛奶放到周至深桌子上，他兴致勃勃地打量着我。
“师父，你怎么啦，好像不太高兴？”
“啊……？”
我晃了晃神，“噢，想点事情。”
周至深右手支着脑袋，看着我说，“哎，太无聊了师父，你也给我安排点事情做嘛，在这待着我很愧疚的。”
我笑了，“让你光待着不干活你还不高兴？”
他略作思考，“嗯，一开始是很高兴的，时间长就没意思了。”
“你的论文呢？”
“放心，小论文已经交上去了，我现在可以完全抽出时间投入工作了。”
这倒是我没怎么想过的问题，爬虫和表格的基本技术他已经学会了，剩下的我也不知道有什么是值得教给他的，要说不用动脑子的事情含金量实在太低，可我这个职位也没什么含金量高的……
周至深在一旁看我蹙眉思考了半天，他调侃道，“要实在想不出来，我就给你按摩吧，缓解压力也算辅助你工作了。”
“别别。”我立刻挥手拒绝。
“怎么了，师父觉得我还做不好这种活？”
我知道他是故意装傻，但周至深这个人无论做什么都不让人讨厌，这或许就是帅哥的独特buff。
“我可不想再出风头了。”
说到这，我眼珠一转，“不过……我这有个活动需要争取市场部的支持，最主要的是下面的采购部能够再给我们多加点预算，这样效果也能更好点。”
他看着我，“要让我去当说客？”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据我的消息，采购部的部长对你可是非常有好感，而且她们部门是仅次于行政和人事的第三大女儿国，让你出马，一个顶俩。”
周至深吞咽了一下，“你就不怕你的徒儿有去无回吗？”
我安慰他，“放心，你去的是正经地方，又不是进了盘丝洞。要真有意外，为师会去救你的。”
周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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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女人嘛，像行政人事部总监那样的老好人有，像宋春意那样的笑面虎有，那么采购部部长则是一个不假辞色的母老虎。
她可不会惯着任何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是她看不顺眼的人就会遭到无差别攻击，这一点似乎和行政的吴满很像，吴满是因为性取向把一切女人都看做是竞争对手，采购部长则是因为自身的极端挑剔，说话既刻薄又阴阳，就是故意让人不舒服。
之所以知道她是故意的，是因为市场部和我对接的小伙伴算是她为数不多的看着稍微顺眼的人之一，所以她至少能得到正常的对待，其他同事就没那么幸运了，有些脾气爆的当场都能干起仗来。
正常的采购需求都要被扒皮抽筋，何况是需要争取额外资源的采购案。
想到这里，我为小徒弟深深捏了把汗。
谁知过了一个小时，周至深晃晃悠悠地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杯奶茶。
“怎……怎么样？”
其实我已经做好了安慰他的准备，但他反而很轻松地说道。
“当然是通过了，那个姐人特别好，还说我的需求太保守了，可以整体上调10%的额度，哎？师父，你怎么这个表情，是够还是不够啊。”
百分之十……
我简直是惊呆了好吗，为了避免徒弟挨骂，我已经把原来的需求稍微上调了三个点，就是希望她能一时色迷心窍直接过了，没想到啊，居然还能再上十个点。
此时此刻，周至深在我心里的形象陡然高大起来。
我几乎要眼含热泪地握住他的手。
“亲爱的徒弟，以后咱俩各论各的，你管我叫师父，我管你叫爸爸！”[1]
周至深不为所动，打了个哈欠缓缓落座，“好混乱的关系啊。”
“嗯？刚才的姐姐还约我吃中饭诶。”
我看着他手机上的那个女人的头像，很没出息地出卖了徒弟。
“去吧，要知道和采购部长搞好关系，活动效果是立竿见影的，你就说送洗衣杆和送苹果全家桶是一个等级吗，到时候这一项转化指标上来了，绩效就可以多拿30%，那可是一千块啊。”
周至深放下手机，吸溜起手中的奶茶，边嚼边说，“可那和我没关系啊，我又没绩效工资。”
我沉默了一瞬，然后痛下决心，“这样，只要你搞得定她，我包了你实习期间的所有午餐。”
“只是午餐啊。”
周至深砸吧砸吧嘴，不太感兴趣。
我又加码，“还有早餐！”
“嗯……”
我出了口气，“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周至深看着我，突然坏笑了一下，“叫声爸爸听听。”
……
成大事者，忍辱负重！能屈能伸！
我满脸堆笑，“……爸爸。”
他放肆地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好闺女，我必给你找个后妈回来，好不好。”
你丫真欠踹！
没忍住，我给了周至深办公椅一脚。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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