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没闲着

21、表态

　　4年如白驹过隙。
　　大学期间，陪唐旭泽治疗过，他的状况很奇妙，金医生说“从小就有的病症好治又不好治，唐旭泽幸运，半路遇到起死回生散了。”
　　我曾和我妈提起过我和唐旭泽的事，出乎意料的是我妈依旧是当年那句“你看上的，准没错。”
　　其实有时候我和唐旭泽不知道是谁救了谁？
　　这几年一直和崔明宇有联系，唐旭泽的事我多多少少有跟他提起过，但是我和他的关系没有多少人知道，起初我是想要告诉一些人的，不过被唐旭泽拒绝了。
　　他想要顺其自然，我知道他在乎的不是别人的看法，而是我的心情。
　　这次回来，崔明宇叫上几个初中同学准备一起聚一聚。
　　崔明宇订好餐厅，给我发了位置。
　　到了餐厅，几个同学见到唐旭泽还有些诧异，纷纷询问道“槐娚，这位帅哥是……”
　　“是我……”还不等我说完，被崔明宇打断了。
　　“哎呦，认不出来了？”崔明宇用臂弯勾着唐旭泽的脖子，“初二那会儿记得不？”
　　唐旭泽肉眼可见的想躲开，崔明宇有点劲儿，唐旭泽要是用力些也能挣脱开，但是他没有。
　　几个女同学凑了过来“唐旭泽！”
　　崔明宇呲牙道“对对对！知道你们女生没忘他。”
　　“那是，他那张脸几辈子都忘不了吧？哈哈哈……”包厢里的氛围瞬间热了起来。
　　大家都聊的很起劲，没有一个是无聊玩手机的，边吃边讲一些自己这几年的遭遇……
　　同学们爱吃辣，点的菜几乎全是辣的，唐旭泽吃了几口，嘴唇被辣的红肿，时不时嘶溜几口，看的我想笑，又给他点了几个不辣的。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白色裹臀抹胸裙把她的身材线条勾勒的极为精美，黑长直发，嫩白大长腿惹得全场人惊呼，其程度不亚于唐旭泽。
　　“大美女陈雅啊！”
　　“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了！”
　　“几年不见变化真大啊！”
　　“怎么才来，大美女是不是刚刚签完一个大单啊？”
　　大家话虽是对陈雅说的，但是个个眼神都瞟着我。陈雅也顺势靠着我坐下了，我下意识观察一下唐旭泽，发现他正专心干饭，只是筷子夹菜时手在抖，我就往他身边靠了靠。陈雅并没有察觉。
　　“呦呦呦，大美女，我们几个就属你过的最好了，听说还单着呢？没遇到合适的？”
　　陈雅夹了一筷子眼前的菜，嚼了嚼咽下去 “张槐娚不是过的也不错嘛？我也不是没遇到，只是不想谈……”
　　包间里一阵起哄“该不会是为了某人吧？”
　　这话要再听不出来啥意思，那我就真是装傻了。
　　我早知道陈雅喜欢我了，那时还以为她青春懵懂，冲动着喜欢上了一个不可能的人，没有及时止损，便发展成如今这副样子，众人的无知配对，我想他定然难以接受，我总时不时抬头看看他，他也只握住我放在桌下的手。
　　“我谈恋爱了。”声音适中，但影响力堪比把能把房顶掀翻似的震耳欲聋。
　　“什……什么意思？”接二连三的问题涌来，此时最淡定的两个人就是唐旭泽和陈雅，但此时二人的真实态度都是藏于淡定之下。
　　唐旭泽的手紧了紧，有了点手汗，我能感觉出来他有点慌了，我勾勾嘴角哼笑了声。
　　陈雅的眼神也肉眼可见的暗淡了，原先起哄的人都坐不住了，又想提溜几句，不过都被明眼人拦住了。
　　陈雅放下筷子：“哦是吗？怎么不带出来见见？”
　　“就是啊，兄弟不厚道啊，有对象了都不跟哥几个说！”
　　我下意识的抽出被唐旭泽捂住的手，觉得有些阻力后我反握住他的手提上了餐桌“我对象。”
　　吧嗒吧嗒的，有筷子落地的声，有杯子打翻在桌，茶水流出的声音，还有我旁边那个人咚咚的心跳声……
　　陈雅“嘁”声道“拒绝我也用不到这么，这么可笑的借口吧？”
　　“这不可笑，更不是什么搪塞你和朋友们的借口”我转过头面向全体“大家应该了解我，我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如果不信的话，崔大嘴，出来做个见证。”
　　崔明宇也只是无奈笑笑“我……”他挠了挠头“这……是有这么个事儿。”他之前听说的时候震惊程度不亚于他们，甚至有时看我带了些色镜，后来不知怎么着的学会接受了，可是他不赞同我把这件事告诉别人。
　　我当然承认这个观点，就算有对象了也不会急着去公之于众。就今天这个情况来看，如果我再藏着掖着是对陈雅的欺骗，和对他的错误，我不能辜负两个人对我的情感。
　　先天的习惯让我不自觉的观察这一屋人对这件事的态度，有的眉头紧锁，小声“啧”着，有的抱着杯子把啤酒品了一口又一口，而我认为这些都是很正常的反应，我不奢求他们可以理解这份情感，我只是想让他们知道，我的爱人不是拿不出手的禁忌。
　　“大家先吃好喝好，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有时间再叙。”我拉着唐旭泽往出走，快走到门口，才有人陆陆续续应了几声，我只是头也不回的出去了，全程他一言未语，我知道他此刻心中积压着千言万语想要向我袒露，但现在怎么都说不出口。
　　“去那边的商都转悠转悠？”
　　“嗯。”
　　夜晚的城市灯红酒绿，霓虹灯璀璨夺目，就是少了些烟火气。
　　“我想回家。”这是他出来的第二句话，毫无波澜。
　　“我现在叫个车。”
　　“去槐南。”
　　我心里有个冲动，想要去立马实现，但，“可以陪我买个东西吗？”
　　“什……”
　　我把他拉进首饰店里，奔向店台“有戒指吗？”
　　“有的，请问……哦！”店员看我拉着他的手，恍然大悟，小步向不远处的柜台，取来了一个素白的戒指盒，这中间立着两枚精致的戒指，款型都是男士的，只有花纹不一样。我对这方面不太了解，只一股脑儿的想拥有。
　　“那个，泽儿，哥钱没带够，这次先你请。”
　　他温笑着看我，牙齿磨了下唇，乖巧的从口袋里掏出张卡。
　　妈的，有钱就是任性……
　　“得，回家吧。”

　　时隔多年，再次坐上了那熟悉的草垛，我和他拉着手，仰头再看那片天。
　　夏天吹着的晚风凉凉的，拂过他的脸，淡淡的清香扑进我的鼻腔，挺甜！
　　“哥，这些年不清醒的情况时有发生，虽然越来越好了，但是我仍然是一个不确定因素。”
　　这几年待在他身边的苦没有谁能够感同身受，但我心甘情愿。
　　“唐旭泽，我希望你可以成熟一些。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
　　他语气平和“我不想让你受委屈。”
　　宝贝儿，你让我受的委屈还少吗？
　　“那就别辜负我。”
　　他紧了紧握着的我的手，又问“后悔吗？”
　　“我妈说，不要为自己做过的事后悔，因为没有改变的余地，没意义。”
　　我转过头看他，“伤口会好，可是留下的痕迹也许一辈子都去不掉？”我牵起他的手，拇指摩挲着他手腕上的疤，“没有人能强迫我张槐娚，包括你唐旭泽。”
　　也许有情感障碍的不是唐旭泽，而是我呢？每个人都符合的是常态，正常应该有它自身的界限。仔细回想某个瞬间，豁然开朗，人所理解的真正情感到底是什么？
　　他对我是极端的吗？可正常是什么。
　　我对他是病态的吗？可我是正常的吗？
　　爱，很俗！确实俗，俗到在世俗普到极致，可人就是需要。
　　恋爱没有“自由”，因为理智战胜不了内心，思想主宰不了行为，像他的那句“我控制不住……”一切源自于我对你的态度，一股，纯粹的，爱意吧！
　　草丛里蟋蟀振着翅膀，不远处河边的鱼时不时用鱼尾拍打着流水，满天星闪闪注视着你我……
　　“我永远爱你……”
　　“有多远？”
　　“没有尽头……”

　　——《疯》——完

作者有话说

　　唐旭泽os“哥，也许我还可以定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