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梦工厂》听琬弦诗

15、我们出来聊聊

　　桃红复含宿雨，柳绿更带朝烟。

　　暖雨晴风初破冻，柳眼梅腮，已觉春心动。

　　“嘶……学校的山茶花又开了。” 谢羡霆喟然长叹道，“为什么又开学了？不是才放假吗？”

　　初春，如许高中在“山茶花白野棠红，谇语纷纷雀闹丛”中如期开学。

　　“谢羡霆，你喜欢山茶花吗？”简叶澜捡起落在草丛中的白山茶，问道。

　　“我不喜欢山茶花，我喜欢昙花。”他轻轻一笑，说道。

　　“第一次听到有男生喜欢昙花的，”简叶澜顿了顿，接着说道，“提到昙花，我就想起李贺的那句‘依依不舍留芳影，此别何年再续情’。”

　　“是嘛。”谢羡霆话锋一转，笑着说道，“阿澜同学，想不想知道洛青和秦悠什么关系？想就看你能不能追上我。”

　　话没说完，谢羡霆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奔向教室。

　　“好啊，你使诈！”简叶澜愤愤道。

　　谢羡霆边跑边回应道：“兵不厌诈！”

　　“切，我才不追上去，他俩什么关系我干嘛要知道。”简叶澜不悦地低声咕哝道。

　　教室里，大家都在“忙活”。

　　“同学，你的语文作文写了吗？”一位名叫许玥的女生问道。

　　“什么？语文还有有作文？”祁姩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喂，祁姩，语文的寒假综合3借我抄抄。”一名叫沈荑的男同学对前桌祁姩说道。

　　“好嘞好嘞。”祁姩爽快地应诺，“给你。”

　　“乐灵！乐灵！历史的寒假综合2借我看看。”祁姩对一边的乐灵说道。

　　“综合2那么简单，自己写。”乐灵抬起头来，干巴巴地说道。

　　许玥恳求地说道：“祁姩，数学综合4给我借鉴一下，拜托了！”

　　“什么？”祁姩惊讶地说道，“数学还有综合4？”

　　“当然有啊。”许玥点头道。

　　“我没写！”祁姩尴尬地回复道。

　　“呃……”许玥表示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瞧，那不就是年级第一秦悠吗？”沈荑指着倒数第一排的女孩道。

　　“真的是她吗？”祁姩道，“长得好好看。”

　　“那边那位，外套上写滕王阁序的爱装逼的，就是我常跟你们说的江济梧，他右边的就是那个谢羡霆，左边的就是万年第二洛青。”沈荑指着和谢羡霆搭话的江济梧道。

　　“哇哇哇，三个帅哥诶。”祁姩犯起了花痴，“我去搭讪一下，先交朋友，后交男朋友。”

　　“祝你失败。”沈荑道。

　　祁姩走到谢羡霆和江济梧桌边，友好地笑道：“同学你们好，我是祁姩，以前是2班的。交个朋友，可以吗？”

　　“不好意思，我有女朋友了，我现在不喜欢交异性朋友，我想给她足够的安全感。”洛青委婉地拒绝道。

　　“哦哦。”祁姩略显尴尬地嗫嚅着，继续对其余二人道，“那我可以和你们交朋友吗？”

　　“同学，你作业是不是没补好呢。”江济梧人畜无害地笑道，“我建议你先去补作业，班主任来了就不好补了。”

　　“我只是有几题不会空在那里而已。”祁姩慌忙解释道。

　　“同学，江济梧这孩子单纯的很，他不太喜欢和女孩子交朋友。”洛青笑着道，“不过，你可以和这位，谢羡霆，交朋友。”

　　“谢羡霆，交个朋友吧。”祁姩含笑说道。

　　“走开。”一位女孩从一侧冒出来，挡在谢羡霆面前，一道不满的女声传来，“阿霆不和作业没写好的人交朋友。”

　　“同学，我就是想交个朋友。”祁姩言之凿凿地说道。

　　“韩小姐，她是想交男朋友哦。”乐灵道。

　　“同学，交朋友是个人意愿，你不应该插手他人的社交啊。”祁姩的声音有些惊慌，仿若惊弓之鸟。

　　“祁姩，想必你还不认识韩小姐吧？”简叶澜友好的语气里，透露出太多的敷衍和客气。乐灵等人还是从中听出了疏离和淡漠，以及一丝难以察觉的戒备和疑心。

　　“姓韩？姓韩就了不起啊？”祁姩耸了耸肩膀说道。

　　“你是在怀疑醉舞集团吗？”韩同学拔高了音量，她语气尖刻地说道。

　　“怎么。”祁姩作势嗔怪道，“难不成你叫韩辰星？班上的确有韩小姐这人。不过，班里姓韩的又不止你一个。”

　　“是吗？”她那暗哑的声音里，透着显而易见的愤懑和不平之意，“我就是韩辰星。”

　　“什么？”祁姩迟疑地说道，“不可能。”

　　“祁姩，韩辰星是我的联姻对象。”谢羡霆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神情严肃地说道，“她说什么，你听着就行。”

　　“祁姩，你父亲是不是SELENA瓷国首都店的负责人啊？”她若有所思地说道，“那你肯定知道Heloise Alber吧？她可是SELENA的创始人。”

　　“当然。”祁姩道。

　　“韩小姐，您消消气。这位同学‘不识庐山真面目’，不认得您。都是同学，切勿伤了和气。”秦悠有些无奈地说道。

　　“怎么这么吵？”新班主任，李老师提着大牌包包悄无声息地走进了教室，缓缓开口道，“哟，这不是韩辰星吗？寒假过去，漂亮了不少。”

　　“李老师，早上好。”韩辰星用久违的愉快口气说道。

　　“韩辰星，你先找个地方坐下来吧。”李老师呵呵笑道，“大家拿好东西站到教室后面，我来排个座位。”

　　“秦悠、江济梧。”李老师不冷不热地说道，“坐到讲台前这张桌子来。”

　　“洛青和谢羡霆坐到靠窗第一排，简叶澜和乐灵坐到靠门第一排，韩辰星和潘宏贤坐秦悠这桌后面……”

　　趁着发新书的空隙，秦悠对江济梧轻声说道：“李老师这是按排名排座位呢。我不太愿意坐老师眼皮子底下。”

　　“秦悠，说什么呢？”李老师平淡地开口说道。

　　“我在说老师您给我们排座位是按照排名来的。”秦悠神情淡然，不动声色地回应道。

　　“说的不错。以后就按照每次的月考排名来换座位。”李老师朗声道。

　　洛青对李老师的安排十分不满，他愤愤地对谢羡霆说：“我也是年级第二，为什么我不能坐在讲台前？”

　　“这我就不清楚了。”谢羡霆用嘶哑的声调回应道。

　　“现在我来选一下班干部。”李老师简明扼要地说道，“首先竞选班长和副班长，想竞选班长的同学举手。”

　　班里有六个同学举手。

　　“好，我把你们的名字写黑板上。”她不紧不慢地说道。

　　两分钟之后，原本干净的黑板上多了6个人的名字：秦悠、洛青、简叶澜、韩辰星、陈池安、张钰林。

　　“啧啧。”李老师思考了一会儿，道，“我选韩辰星同学担任班长一职，简叶澜担任副班长。韩辰星负责早读点名，做操时带队，和班会开展。简叶澜协助。”

　　韩辰星胸有成竹地勾起了嘴角。

　　一番交代后，同学们们便收拾书本准备回家，准备第二天正式开学。

　　放学班主任走后，韩辰星拉过和洛青聊天的谢羡霆，拉到一处无人的教室，质问道：“谢羡霆，今天祁姩找你说话，你不会拒绝吗？”

　　“星星，我帮江少说句话嘛，再说后来我也没有答应祁姩。”他赔着笑脸说道。

　　“我不管。”韩辰星的口吻变得刁钻起来，“你寒假里是不是和秦悠、洛青那两人一起出去的？”

　　“怎么了，我就是单纯和他们自习啊。”

　　“简家、陈家、张家的少爷都是你的朋友，你为什么不找他们？非要找洛青？他母亲不就是一个摆摊卖早餐的吗？”

　　“你在没有充分了解一个人的时候，就不要对他指手画脚，你没有资格。况且那是洛青妈妈的副业。”谢羡霆的声音显得出乎意外的平静。

　　“行，行……我没有资格！那你和秦悠玩在一起干什么？”韩辰星不依不饶地继续追问道。

　　“她是年级第一，我得向人家学习啊。”谢羡霆顺着她的话头说道。

　　“秦悠的家庭背景你我都不清楚，这种情况下我劝你和她保持一定距离。你说，她不会就是秦桑先生的那个未曾露面的长女吧？”

　　“要真是这样，那这对谢、江、韩两家有很大帮助。”谢羡霆说道，“我艹，秦先生的子女有6个对不对？”

　　“对。”

　　“秦悠她上次说，她有5个弟弟妹妹。而且，秦家长女是09年出生的，她也是09年出生的。”

　　“我的天，她真的是秦家长女？你再多探听一下。”

　　“我知道有一个办法，能知道她是不是秦家长女。”

　　“什么办法？”

　　“月考试卷呀，李老师不是经常让我们在历史试卷上签字吗？下次月考，我就说看看她的历史试卷，然后看看谁给她签字的。”

　　“她就不会让家里随便一个人签字吗？”

　　“有道理。”

　　“算了算了，秦先生说过，秦家长女会在她的18岁成人礼上露面的。你先回家吧，我还有点私事。” 韩辰星摆摆手，说道。

　　“嗯，那我先回去了。”

　　“再见，阿霆。”韩辰星对着他莞尔一笑，挥手告别。

　　韩辰星从包里掏出镜子检查了自己的仪表，匆匆回到教室。教室里祁姩还没有走，她正在和江济梧套近乎，江济梧只是安静地听着，没有回答。

　　“祁姩。我们出来聊聊。”韩辰星别有深意的笑笑，挥挥手招呼她出来，旁人看上去她只是在叫好姐妹出来玩。